毕竟这是亲孙子。
她要“孝敬”人家祖母，总归要提前告知亲孙子一番。
“夫人说的是，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不比从前。”
“我们当小辈的，切忌一切顺着祖母，不能让祖母讳疾忌医。”
容衍吞下最后一块糕点，优雅拿帕子擦拭手指。
祖母这种人，最是惜命。
姜洛卿小打小闹，不会让祖母没命。
盛常欢咧着嘴角，贼兮兮笑着。
她就说容衍是个不扫兴的男人。
有了容衍这句话，她明日可要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了。
跟虎杖对视了一眼，主仆俩笑得奸诈。
咚咚咚——
翌日清晨，孙嬷嬷带着藤条，准时来叫盛常欢去学规矩。
吱——
这一回，盛常欢没有赖床，很是乖巧地起来了。
本欲打算用藤条好好教训人的孙嬷嬷，一脸没趣。
挑不出错，孙嬷嬷只得在前面带路。
“小姐，孙嬷嬷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虎杖低声蛐蛐。
盛常欢打了个哈欠。
还是有些困。
“她昨日被我踹，今日特意来报仇。没机会打我，当然失望。”
“哼，从小到大，我也就被我娘打过屁股，被我哥哥扭过耳朵。”
“这个老东西算哪根葱，还想打我？！今日就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盛常欢擦了擦打哈欠溢出的眼泪。
真困啊。
想打人解解困。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盛常欢搓了下脸，对着手心吹了一口气。
“哎呀，有蚊子。”
啪——
盛常欢一巴掌打在了孙嬷嬷没有肿的那半边脸。
“嬷嬷，我帮你把脸上的蚊子打掉了。”
“不用特意谢我。”
盛常欢笑得灿烂。
果然啊。
打了人，就不困了。
下次要是还困，再继续打人。
“你！”
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孙嬷嬷只觉得嘴巴有腥味。
“姜洛卿！你欺人太甚！”
孙嬷嬷气得面色扭曲。
啪——
虎杖一巴掌又挥过去。
“我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没规矩的东西！”
虎杖鼻孔朝天。
呵斥着孙嬷嬷。
“孙嬷嬷，以后记得唤我世子妃。”
“祖母最是重规矩，你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岂不是丢了祖母的脸面？”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再犯，我定会帮祖母另寻一个称心的嬷嬷伺候。”
盛常欢居高临下。
眼神睥睨。
孙嬷嬷一怔，手心冒汗。
后背也被震弯了。
衬得盛常欢主仆俩，一副恶人模样。
“愣着作甚？”
“还不速速前面带路！”
虎杖推了孙嬷嬷一把。
额头冒出冷汗的孙嬷嬷一个字不敢吭，弓着身带路。
一同随行的小丫鬟们，看到孙嬷嬷忍气吞声的模样，都惊呆了。
难得见到孙嬷嬷这般隐忍。
世子妃，好厉害啊。
“祖母，孙媳来跟您学规矩了。”
身心舒坦的盛常欢，笑盈盈进门。
正在梳妆的老夫人，手一抖。
“祖母，孙媳很会梳头的，让孙媳给您梳吧。”
看着那张梳妆台，上面满是金银宝石，盛常欢眼睛都亮了。
挤开伺候老太太的丫鬟，不等老太太开口，盛常欢拿起梳子就动手。
“哎呀，这个梳子真不听话，居然梳断祖母这么多头发，害得祖母头顶都秃了。”
“哼，坏梳子！”
“祖母，孙媳帮您教训它！”
老夫人：！
她养护了几十年的头发啊！
盛常欢放下梳子，又在妆奁盒挑挑拣拣。
“咦，这个玉簪莫不是假的？一摔就断。”
“祖母，孙媳帮您找掌柜的算账！”
老夫人：？
身为侯府老夫人，怎么可能用假玉？！
盛常欢手痒，又把目光看向那闪着金光的金饰。
“啧啧，这个芙蓉金钗成色不对，不像是金子，怕是被人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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