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想为人正妻却无容人之量,悍妒心狠,毫无女德。”
“就不怕传出去,京中再无人敢娶你进门?”
听到这话,周围的百姓也连连点头。
皇帝都有三宫六院呢。罗斯卿出生贵胄,有几个美娇妾傍身再正常不过。
“孩子都生了,还这般不依不饶,实在不像官家小姐。”
“老将军生前是个体面人,怎么教出个如此不守妇德的女儿?”
听着百姓们对江辞岁的控诉,王夫人心里得意极了,巴不得他们多说些才好。
有百姓附和,罗斯卿顿时有了底气,身板也挺直许多。
苏辞岁眼底一片寒霜。
江齐晟站了出来,冷觑着罗斯卿。
“罗斯卿,你当年向我父母提亲,承诺此生惟小妹一人,绝无二心,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出尔反尔就罢了,家妹押运粮草为国效力时,你却红袖添香,喜得贵子,全然不顾她的安危。如此无情无义,还想她再委身于你?”
“痴心妄想。”
江齐晟冷嗤一声,眼神冷冽,“二位请回,有我在,小妹绝不下嫁罗家。”
百姓们也惊了。
“好嘛,自己说的只娶人家一个,做不到还反怪人家没肚量,阴险的嘞。”
“可不,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百姓们的风头说变就变,七嘴八舌议论开。
而听到江齐晟用的是下嫁,王氏的脸直接绿了。
江家最近是刚得了军功,又有圣上赏识,风头正盛。
但他们一家老小到底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下一对兄妹相依为命。
更何况江齐晟还是个残废。
而她丈夫可是永安候,京中望族,人丁兴旺,再怎么也比这大厦将倾的江家好。
她肯要江辞岁进门都是给他们脸,还敢嫌弃他们,简直不识好歹!
王氏冷冷看着江齐晟,“辅国公未免太大放厥词了些,若连我们永安候府的门第都配不上,那你倒说说,京中有哪些人家才配与你们结亲!”
听到王夫人的话,江辞岁眉头紧锁。
王氏这话实在阴险。回答不慎,无论官爵头衔比得上或比不上永安候的,都叫他们无意间得罪遍了。
没人结亲事小,在朝中举步维艰事大。
更何况皇帝本就对江家有疑,若是再被参上一本......
得不到就欲毁掉,歹毒至极。
江辞岁冷哼一声,“夫人红口白牙惯会冤枉人,你们背信弃义在先,倒打一耙在后,不可笑吗?”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倚老卖老就占理。”
“放肆!谁许你这么同我说话的!”
一句倚老卖老,彻底让王夫人黑了脸。
她在罗家除了丈夫跟老太太,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哪个见到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没有一个敢像江辞岁这样顶撞她,那张明媚的脸也变得可恨起来。
王夫人耷拉着脸,不怒自威,“你要讲道理是吧?我就好好同你论一论。”
“苏婉婉是你婢女。她品行低劣,那也得怪你自己管教无方。”
“正是你这当小姐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养出个刁钻勾引主子的贱奴才!”
“要说对不住谁,也是你们江家对不起我们,该向我们赔礼道歉!”
王夫人说的理直气壮,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市井中。
江辞岁不卑不亢站在她对面,微风轻卷起她的裙摆。
她站的笔直,似一竿亭亭玉立的青竹,娴静淡雅。
反衬得王氏愈发声大如雷,气急败坏。
对方看似有理,实则蛮横的控诉,江辞岁听在耳里,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