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芙萧定颐的其他类型小说《卫芙萧定颐结局免费阅读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番外》,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没进松鹤堂,一个黑瘦婆子叉着腰拦在门廊上。一身绸缎衣裳很不合身的挂在身上,一看就是萧老太穿剩下赏给她的。这婆子据说是萧老太的族姐叫金阿银,很是尖酸刻薄,向来以将军府主子自居。“卫氏!你现在愈发不像话了,老夫人都卧床不起了,你竟然连晨昏定省的规矩都忘了!传出去丢的也是你们卫家的脸!还不快些到老夫人房中侍疾!”金婆子是个寡妇,在乡下过不了活,才投奔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姐,本想打打秋风就走,谁知道几句奉承话,老太太就把她留下了,让她别把自己当外人。还给她撑腰,让她在这个郡主儿媳面前摆长辈的款儿。面对金尊玉贵的郡主,一开始她也心虚得很,没想到这郡主竟然顺从的应了。次数多了金婆子野心膨胀,动辄打骂呵斥下人,把自己跟一众奴才区分,她恨不得贴张...
《卫芙萧定颐结局免费阅读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番外》精彩片段
还没进松鹤堂,一个黑瘦婆子叉着腰拦在门廊上。
一身绸缎衣裳很不合身的挂在身上,一看就是萧老太穿剩下赏给她的。
这婆子据说是萧老太的族姐叫金阿银,很是尖酸刻薄,向来以将军府主子自居。
“卫氏!你现在愈发不像话了,老夫人都卧床不起了,你竟然连晨昏定省的规矩都忘了!
传出去丢的也是你们卫家的脸!还不快些到老夫人房中侍疾!”
金婆子是个寡妇,在乡下过不了活,才投奔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姐,
本想打打秋风就走,谁知道几句奉承话,老太太就把她留下了,让她别把自己当外人。
还给她撑腰,让她在这个郡主儿媳面前摆长辈的款儿。
面对金尊玉贵的郡主,一开始她也心虚得很,没想到这郡主竟然顺从的应了。
次数多了金婆子野心膨胀,动辄打骂呵斥下人,把自己跟一众奴才区分,她恨不得贴张纸在脑门上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也是这个府里的主子!”
卫芙面对这个鼻孔朝天的婆子,眼睛都没抬一下,姜鱼一挥手,身后几个膀粗腰圆的婆子,冲上去将她拉到一边,左右开弓就是几巴掌,直接把金婆子扇懵了。
院子里一众洒扫婢女们也懵逼了,这金婆子向来蛮横,平日没少欺负他们,今日怎么吃瘪了?是报应来了吗?
她也很倒霉,之前传话的桂嬷嬷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金婆子不知道如今栖云院已经不卖松鹤堂的面子了。
“你......敢打我?我可是你的长辈.....卫氏......”
“噼里啪啦”又是一轮大耳瓜子招呼,直接将金婆子未出口的话又扇了回去。
“我姓卫,你姓金,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在洛京胡乱攀扯皇亲国戚是要治罪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卫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金婆子就觉得一股寒意浸透全身,这卫氏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金婆子捂住猪头一般的脸,又怕又恨扭头跑进院子里去了,不用说肯定是找萧老太告状去了。
卫芙不以为意,带着一群人也进了松鹤堂,里面呜呜咽咽金婆子显然已经开始添油加醋了。
“卫氏!你给我跪下!向你姨母赔罪!”
据说卧床不起的萧老太,勒着抹额,龙精虎猛的指着卫芙大声呵斥。
“姨母?在哪儿?赔什么罪?请萧老夫人明示。”
卫芙不卑不亢的走了进来,往上首一坐,婢女婆子分别侍立两旁,与平日不同的排场,让萧老太愣了一下,旋即更愤怒了。
“你这是跟我摆什么排场?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我是你的婆母,她是我的族姐,难道你不应该称呼一声姨母吗?”
“竟然将你姨母打成这般模样,我们这就上衙门去,让官老爷来评评理!看官老爷怎么判你个大不孝的罪名!”
在大聖律法里,大不孝是要坐牢的,对于女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萧老太正愁找不到借口跟卫芙发难,逮到机会就想把卫芙名声搞臭,根本没注意到卫芙对她的称呼有了变化,从进门没喊过她一声母亲。
“哦?那就去衙门找府尹大人分说分说吧!
但有件事还要萧老夫人提前知晓,在大聖认族亲是需要族谱佐证的,这婆子若拿出跟萧老夫人同宗同源的族谱,我就认她这个长辈,否则这大不孝之罪我可担不起!”
金婆子有点慌了,她跟萧老太不过是同村的,连姓氏都不一样,又哪来的族谱?
“什么族谱不族谱,老夫人说我是那我就是!这府里还能大的过老夫人去?
你不想认我这个姨母,就是看不起老夫人!”
金婆子还是有点急智的,她知道萧老太最听不得什么话,这下直接捅到老婆子肺管子上了。
萧老太“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手上的拐杖指着卫芙森然问道
“你不肯认她做姨母,难道真是因为如此?”好似卫芙回答稍不如意,拐杖就要打到她身上。
卫芙端着茶盏,好笑的看着脸色青黑的萧老太,无奈道
“按族谱认族亲,这是洛京贵夫人们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就是怕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也怕那些人打着亲戚的名号,在外惹了祸事连累自己家。
难道萧老夫人竟然不知吗?这族亲无凭无据怎好随便就认?
“崔怀瑾!你们清河崔氏百年清誉,诗书礼仪传家,未曾想竟然生出你这等奸佞鼠辈!
你无凭无据就敢构陷朝廷二品大员,仗着陛下的宠爱胡作非为,清河崔氏早晚亡于你手!!
咳咳咳——”
海易义愤填膺,激动的咳嗽起来。
崔珩未着官服,轻袍缓带裹着狐裘歪倒在太师椅上。
旁边摆了一溜五个大火盆将他团团围住,他身处暖光之内,跟廊下清寒形成鲜明对比。
海易的控诉崔珩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闲闲的换了个姿势歪向另外一边。
这时有金吾卫回报
“启禀左相大人,府内所有屋舍都搜过了。
只在库房内找到了白银八百四十五两,以及女眷嫁妆若干,脏银未寻获。”
海易冷哼一声,讥讽道
“左相大人不会以为这八百两也是脏银吧?哼——”
崔珩眼尾扫过海易苍老的脸,笑的漫不经心
“岂会?海尚书好歹也是朝廷栋梁,为官素来清正廉洁,是所有寒门学子的楷模!
阖府上下才八百两银子,还抵不上我身上一件衣裳值钱,怎么能算是脏银?”
海易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就算你们崔氏底蕴深厚,财大气粗,也不必如此赤裸裸的炫耀吧!
崔珩伸出手拢在火盆上,眼睛下垂不语。
整个院子除了炭火发出的“哔剥”声,落针可闻。
不明就里的人一看,好似他带人围了尚书府,就是专门为了来烤火的。
“既然屋内搜不到,那就......拆房子吧......从哪拆起呢?
......恩......就从尚书大人的......书房拆起吧!”
海易脸色逐渐变换,花白的胡须开始抖动。
崔珩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当他冷酷的吐出“书房拆起”几个字,海易瘫坐在了地上。
不过一盏茶,金吾卫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过来。
“嘭嘭”几声闷响,箱盖滑落一边,里面金灿灿一片直晃人眼,竟然是一块块被制成跟墙砖一般大小的金砖!
海易直接晕了过去,崔珩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盆冷水给老头泼醒了过来。
“海大人,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海易浑身的精气神好像都在那一刹那被抽干,他颤巍巍的抬头盯着崔珩,嘶声道
“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身为户部尚书,贪墨点银子算什么新鲜事吗?
我这个位置的上一任,上上一任难道就没有贪吗?”
“这个世道比我更贪的有之,比我能者又有几何?
这些年国库空虚,没我从中斡旋,早就撑不下去了!
你崔怀瑾为何单单盯着我不放?!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也从未得罪过你们崔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海大人说得好,我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海大人。
据闻海大人祖籍朔州,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
又得乡亲邻里合力托举,供养海大人进士及第,可有此事?”
海易脸色有一瞬间恍惚,怅然道
“确有此事,没有朔州的乡亲,就没有我海易的今日!
我从未忘记过他们的恩情,当年对我有恩之人我予他们钱财,提拔他们的子侄,自问已经最大限度还报当时之恩了......”
“那海大人可知晓朔州再往北三百里就是镇北军戍边之地?
镇北军所守的贺兰山关塞外拒鞑靼,乃北境边塞重地!
一旦突破关内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鞑靼可长驱直入我大聖腹地,而朔州首当其冲!”
女眷们吓得纷纷逃离,那躺地上的男人一直面朝里。
女眷们也不好意思看,一直都在门外说话,谁知那竟然是个死人。
朱十一瞄了卫芙一眼,卫芙眨了眨眼,朱十一明了,随即大声惊呼
“竟然出人命了啊!我好害怕啊!快去报官啊!”
她夹着嗓子嚎,别提多假了,如果萧老太醒着,一定死活拦着不让报官!
可惜她昏了,被婆子架上马车寻大夫去了。
报官这招她早安排好了,这刘婆子还有用!
把人先抓了关起来,随后再去衙门捞人,免得放回去被萧家灭口了。
没想到官差来的这样快,朱十一刚喊完!
一队金光耀眼的金吾卫就过来了,手持令牌喊着捉拿逆党,众人纷纷退避。
卫芙有点诧异,金吾卫怎么来得这样快?好似事先就知道这里死人了似得。
金吾卫是皇帝亲卫,现由左相统领,而左相就是崔珩......
——他还真是爱管闲事!
金吾卫迅速地收走了地上的尸体,那光溜溜的刘婆子也被麻袋一套!
直接拎走了,倒是解了她无衣遮体的尴尬。
——哎!卫芙叹道
这位左相大人还真喜欢助人为乐啊,明知道她要刘婆子有用。
故意当着她的面,把人一麻袋套走,这是要她自己乖乖送上门?
估摸着是回家又反过味儿来了,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在大街上夺了清白身子!
越想越来气,又变着法儿来刁难她她。
哎——早知道他这么麻烦,当初再忍忍就好了,最起码找个事后不费事的。
朱十一收到卫芙再三保证,确定会和离的誓言后,才满意的离开了。
回府卫芙狠狠灌了几口茶,才把跟朱十一浪费的口水补回来。
外廊上施施然走进一个婢女,同为卫芙身边的一等婢女,画眉比姜鱼可出挑多了!
拢烟眉杏核眼,皮肤白皙,身姿窈窕。
衣服虽是婢女的样式,但料子是极上乘的!
她没看错的话,那应是母亲在她生辰时给她置办的湘云缎!
如今被画眉裁成了婢女服穿在了身上。
她发间簪着一支做工精美的金钗,手腕上的镯子水头也很是不错。
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也未必有她的排场,看样式都是她陪嫁里面的物件。
卫芙向来对身边人宽厚,何况这个画眉还是她乳母的女儿。
多年来也没拿她当下人看待,些许女儿家用物,卫芙从来不耐烦过问。
只是有些人受了恩惠,知恩图报,有些人却得陇望蜀,还妄图反噬其主!
她们三人一起长大,彼此都太了解对方,其中一人反水,就是灭顶之灾。
姜鱼被调虎离山,自己也轻易被迷晕送出府。
无不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婢女一手所为,但凡换个人都绝不可能成功!
姜鱼攥紧了拳头,眼睛通红,卫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画眉进来,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拍着胸口道
“还好郡主平安无事,晨间奴婢醒来找不到郡主,吓得半死!
担心郡主在外遇到危险,只好去禀报了老夫人!
现在郡主平安归来,奴婢就放心了!”
说完还拿着帕子在眼角按了按。
卫芙饶有兴味的仔细打量这个跟了她十几年的婢女。
确实,在她没注意的这些年,小女孩已经变成了大姑娘!
她身上的钗环首饰,脸上的胭脂口脂,无不透出少女怀春的萌动气息。
是自己大意了,活该上一世让她里应外合,算计的自己身败名裂。
“本就是担心母亲,临时起意回了趟国公府。
不知怎滴就传出我半夜与人私会的传闻了?
还是从咱们院子传出去的,你知道造谣的是谁吗?”
卫芙面上并无太多表情,更没有丝毫怀疑她的神色。
画眉心头一松,赶忙震惊道
“谁这么胆大包天?敢造谣污蔑郡主?!
奴婢该死,竟然毫无察觉,请郡主治罪!”
说着就要跪下来,搁往常女郎肯定会拦着她不让她跪下去的!
可今天她竟然端着茶慢慢啜饮,眼睛都没抬。
画眉低头压着眉间的愠色,跪了下去。
喝完一盏茶,卫芙才轻轻放下杯子,淡淡道
卫氏自己得了这么好的衣裳,还有这么精贵的头冠,竟然不想着先孝敬我这个婆母?
昧着良心自己穿戴,这头冠是她这个年纪能戴的吗?
蔡氏也被无情的拖了出去,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给他儿子当乳母?
别把孩子养傻了!
“霜儿,你莫要多想,纳妾之事完全是母亲私底下做的决定,我并不知情。
那卫氏仗着娘家势大,嚣张至极,母亲故意抬举她的陪嫁丫头来打压她气焰!”
“霜儿,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的孩儿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生!我的心意你可懂?”
萧定颐搂着凌霜霜,一脸痛苦。
“夫君,我自是信你的,旁人说我的那些话我都能忍!
可唯独听不得她们说我们慎哥儿的闲话......呜呜呜......”
“慎哥儿出生时,边城被围天寒地冻,缺衣少食,我又没奶水,全凭一口米汤吊住了性命。
如今大胜归来,本想着他终于能认祖归宗,住进舒舒服服的大宅子里,请个好教习先生开蒙......
谁承想现在.....她们......她们说他是‘奸生子......’”
凌霜霜泣不成声,差点晕厥过去。
萧定颐脸颊抽搐,眼睛露出凌厉的杀意,咬着牙根吩咐近卫
“每人再打五十板,没死的务必发卖到口苦寒之地!”
先割舌头,再打五十板,普通人哪还有命在?
大聖律法即使铭文规定不允许随意打杀奴仆,但这个世道谁又会在乎个把奴仆的性命?
她们对于主人来说,是跟牛羊马猪一样的货物,可以随意买卖,随意赠送,甚至宰杀。
萧定颐看着悲痛欲绝的凌霜霜,想到自己长子出生时候的艰难,想到凌霜霜陪着他在边城度过的那些苦日子,心里愧疚无以复加,紧紧握住凌霜霜的手坚定道
“还有不足半月便是母亲生辰,我要在那一日,当着满洛京权贵的面,将你们母子接回府中!
慎儿不是奸生子,他是我萧家的嫡长子!
你放心!我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之前亏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凌霜霜俯在萧定颐的怀里啜泣不止,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萧定颐的软肋在哪,他这一生最恨别人瞧不起他的出身。
现在他的第一个儿子,出身竟然比他更不堪,这是他死也不能容忍的!
效果非常好!不枉她下了血本演的这出苦肉计!
卫芙大呼倒霉,宫里头遇见这样的风流韵事,可不敢跟市井大妈似的,抄着手龇牙看热闹,搞不好是要被灭口的!
卫芙放轻了脚步,打算蹭着矮墙边上溜走。
谁知接下来又一声娇唤,卫芙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只听假山那边一个年轻女人夹着嗓子道
“世子殿下!我入宫为妃属实身不由己!
但我闺中思慕于你多年,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书信,为何不见你回只字片语?
崔珩!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吗?”
假山后的女子先是愤怒质问,接着竟然悲伤的啜泣起来。
卫芙听得头皮发炸,这崔珩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光天化日都敢入后宫私会皇帝妃嫔了?
这还是那个被整个崔氏寄予厚望的未来家主?
被天下学子奉为楷模的左相大人吗?
崔珩的母亲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皇帝不就是他亲舅舅!
这么算下来,这个跟他吐露思慕之情的女子——是崔珩小舅妈?!!
御花园大外甥私会小舅妈?!这场面着实炸裂!!!
这么个短命鬼,竟然还有如此疯狂的追求者!
这小娘子还是天真了,被这厮皮囊所惑!
同光二十二年冬,卫芙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定颐,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定颐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芙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芙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芙的夫君萧定颐,跟他的白月光凌霜霜。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定颐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霜霜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芙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芙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定颐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芙。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定颐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霜霜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卫芙看清了,凌霜霜身上穿着姑母亲手为她缝制的华丽衣裙。
发髻上插着母亲给她的陪嫁,秋水明月簪!
就连鞋子上镶嵌的珍珠,都是阿兄千挑万选搜罗来给她的生辰礼物!
这些她无比珍爱的宝贝,凌霜霜漫不经心的穿在身上,踩在脚下!
她眼睛在滴血,她想扑上去抢夺,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密集的鞭子......
这次萧定颐打的格外卖力,卫芙伤的很重。
往日每次鞭打折磨完她,总会送来参汤给她吊吊命。
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从她口里撬出来,可舍不得就这么让她死。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别说送参汤的,连个送饭的也不见过来。
卫芙终于觉得自己不行了,望着气孔里透进来的那束阳光,她想伸手去摸一摸。
终究因为乏力没成功。
“要去见阿爹阿娘了吗?真好啊......”
卫芙眼睛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她本是卫国公府嫡女,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才貌双绝。
洛京门阀世家子弟无不争相求娶,然而她选择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寒门武将,萧定颐。
卫国公卫胤镇守北境,功勋卓著,名列一等公侯食邑五千户。
胞妹卫凰入主中宫为后,卫氏一族门庭显赫,妥妥的钟鸣鼎食之家。
萧定颐只出身寒门,他父亲萧崇安在战场上救过卫胤三次性命,最后一次更是重伤不治身亡。
为让同袍走的安心,卫胤当众立下婚约,将嫡女卫芙许给萧家独子萧定颐为妻。
卫芙出嫁的前夕,阿爹问她后不后悔?
如若不愿嫁,他再想别的办法补偿萧家。
卫芙拒绝了,阿爹是她最崇敬之人。
萧崇安救了父亲三次性命,萧定颐年少丧父,嫁入萧家为妇她心甘情愿!
她本是山巅皎月,甘心收敛锋芒,下嫁寒门,洗手作羹汤!
萧定颐背靠卫国公府,一路扶摇直上!
同期入伍的,还在百户千户位置上苦苦挣扎,萧定颐就已是正四品明威将军!
成为洛京城年轻一辈里,最有权势的武将。
要知道四品以上官职,没有强大的背景,除非有从龙之功,否则绝轮不到寒门子弟。
她下嫁萧家,侍奉婆母衣不解带。
婆母觉得她软弱可欺,肆无忌惮从她这里搜刮大笔钱财。
她为萧定颐打理朝堂关系主持中馈,用自己嫁妆给萧家填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萧定颐却觉得她仗势欺人,霸占了正室的位置,让他心爱的白月光委屈当了妾!
萧定颐一边对卫家的扶持接受的理所当然,一边不耽误他恨她!厌恶她!
她的夫君联合婆母跟小妾,合谋下药让她怀上了父不详的孩子!
从此身败名裂,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再没底气干涉他的白月光,和他们的孩子。
萧定颐以保留她正妻之位的条件要挟父兄,换到了不少好处。
最终成为一军统帅,可扭头将凌霜霜抬为了平妻。
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萧定颐更是第一时间与卫家割席自保!
直接将她扔进将军府地牢,每日以折辱她为乐。
眼前的世界黑了下去,卫芙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到半空,她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洛京一片混乱,皇宫方向冒着黑烟,大聖这是怎么了?......
卫芙从混沌中醒过来,就感觉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套在一个麻袋里!
被一个粗壮男人扛在肩上,嘴里还塞了个臭烘烘的帕子。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卫芙头痛欲裂,迷糊间扛着她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还有多远?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老子快忍不住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粗噶难听,好似锯木头,身上也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要不是嘴里塞着帕子,卫芙怕是当场要吐出来。
“快了快了,就前面那座城隍庙,到了地方,随你怎么折腾,小弟让大哥先上。”
一个尖细猥琐的男人答道。
听到城隍庙三个字,卫芙浑身冰凉。
她终于知道自己眼下面临个什么情况了。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同光十二年!
那个城隍庙失贞的晚上!
造化弄人,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重生在被歹人下药劫持的半道上?!
早那么一丢丢不行吗?!她好歹有个准备啊!
凌霜霜折磨她兴起的时候,曾欣喜万分的告诉过她
“知道你中的什么药吗?
那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西域秘药“登仙露”!
除了与男人交合无药可解,还能让你一次怀孕,且不能打胎!
因为一打胎你就会立刻血崩而亡!
怎么样?那药滋味爽不爽?”
“夫君看你死命护着那个孩子,还以为你喜欢给两个乞丐生孩子呢!
这就是他一看见你就想吐的原因!
哈哈哈!”
“那孩子生下来还有气呢,是夫君亲手掐死扔进粪桶的!
可惜你当时大出血昏死过去了,没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
哈哈哈哈......”
上一世她醒过来赤身裸体,被那个一心向佛的婆婆,带了洛京一众贵妇堵在了城隍庙里!
她一生的悲剧,就是从城隍庙失贞这夜开始......
卫芙迅速地检查了浑身上下,头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还好还好,腰上缠着的细鞭还在。
这鞭子是大兄跟父亲去战场之前,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鞭身用赤蟒皮鞣制金银丝制成,华美异常,鞭柄做成个如意缠枝莲,镶满了五彩宝石。
这鞭子卫芙十分喜欢,平时当成腰带装饰。
给她下药的人显然不认识这是件武器,竟然没有收走。
刚摸到鞭柄,一阵天旋地转,卫芙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似乎硌到了石头之类的硬物。
卫芙忍着剧痛,按下其中一颗宝石,细细的匕首从柄头上弹了出来!
卫芙迅速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嘿嘿嘿,栓子,刚说好了啊,得我先来!”
声音粗噶的男人吸溜着口水就来解麻袋上的绳子。
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道
“当然是三霸哥先来,一会我帮哥哥按住她,不怕她不听话!
这富贵人家的女人跟暗门子就是不一样,光看一眼腿都软了......”
“呸!富贵人家怎么了?里面那腌臜事比暗门子也干净不了多少!
不然你我就是重投十回胎,也睡不上这么漂亮的娘儿们。”
他们两个一边解麻袋,一边污言秽语,浑然把卫芙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卫芙浑身火热酸软,手中的鞭柄被汗湿的打滑。
这该死的紧要关头,药效竟然突然发作了!
麻袋口一开,一张艳若芙蕖,媚意横生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瞬间看呆了。
卫芙勉强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声音粗噶叫三霸的男人四十多岁。
一身粗麻衣裳黢黑堆满了补丁,皮肤黝黑,一脸横肉。
而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长得跟瘦候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三,三,三霸哥,我们这是劫了什么妖精仙女回来么?
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三霸也看的眼珠子血红,呼吸更加粗重,一张黑脸跟抹了猪血似得,黑中透红。
卫芙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面色冷肃喝道
“我乃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皇后的亲侄女!
卫国公是我阿爹,明威将军萧定颐是我夫君!
你们知道我身份吗就敢绑我?”
“不管你们背后是受和何人指使,事成之后注定没有活路。
你们放了我,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卫芙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千两?当真?!”
那两人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三霸一把薅起栓子的脖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
“狗日的,栓子,她说的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
栓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卡住三霸粗黑的手腕,结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将军府一个婆子跟我说,他们府里有个想爬主子床的婢女,主母下狠心要磋磨她!
让,让我带几个男人......三更时候在将军府西角门等着!
把人弄到城隍庙梳拢,事后再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卫芙冷笑,为了算计她,萧家一大家子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府里不好动手,将她迷晕了哄骗不知情的外人来行事。
事发后,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半夜跑出去私会男人,根本查不到她们头上。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格外严苛,存世不易。
女子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帮衬,可她那天天吃斋念佛的婆婆,竟然用这种腌臜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儿媳妇!
真是可恨又可悲。
“恩?!还给银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黑心烂肺的东西,感情还想一个人独吞!找死吧你!”
三霸一把将栓子甩到墙角,那细狗一样的栓子哼都没哼,直接昏过去了。
三霸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戾气跟淫邪之色
“我管你是婢女,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今日落到你三爷爷手里,那就是我的!
老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算睡了你,那一千两你还是得给我!
否则我将你扒光了吊城楼上!!”
卫芙看他不管不顾扑过来,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那男人太急色,热血上头际只听“噗嗤”一声,胸口剧痛,双眼不敢相信低头看去——
一截雪亮的刀刃从麻袋里伸了出来,直直捅进了他心口。
卫芙生怕一刀捅不死他,狠狠旋转手柄!
削铁如泥的匕首,愣是将他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呼呼往外冒。
这也就是卫芙中了药,否则一刀把他心脏剜出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三霸双眼凸出,死死盯着卫芙,喉咙里“咯咯咯”作响。
伸手想来掐她脖子,最终身子一歪,咽气了。
卫芙拖着麻袋往边上滚了滚,离尸体远了一点。
这样肮脏的血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两码事,卫芙挺腻歪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武功更是父兄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要不是中药浑身无力,两人对于卫芙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通过放血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反噬而来!
下腹部更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神智也摇摇欲坠。
躺在墙角的栓子,刚好醒了过来。
卫芙汗流浃背,以非比常人的毅力将理智又硬拉了回来。
她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绝不能给萧家留下任何拿捏他父兄的把柄!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掉了半扇门的庙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纤细女子,浑身滚的都是泥土。
卫芙听见声音,眼睛亮了起来,是姜鱼!活着的姜鱼!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姜鱼眼里心里只有她的郡主殿下,既然郡主看上了,那就是他的福气!
管你什么身份!何况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干净男人了。
“前方何人,站住!
阻挡高阳世子车驾,该当何罪?!”
小太监清脆的呵斥,丝毫不见慌乱。
还挑起灯笼照了照前面拦路的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呀!你们是人是鬼?!”
小太监有点破防了。
卫芙低头看了看自己血刺呼啦的外衫,还有一脸泥灰的姜鱼沉默了。
她们也确实挺像鬼的,还是拦路鬼!
她只觉得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时将衣服全脱了。
再耽搁下去原地自爆都有可能。
“是,是崔家表哥吗?
我是卫国公府卫芙,我中毒了,能否让我先上车......”
不要怪她胡乱攀扯关系,谁让自己姑姑是他舅母,他舅舅又是自己姑父呢?
喊表哥——没毛病!先混上车再说!
卫芙咬牙竭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毒发无力支撑,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卫芙在赌!她断定崔珩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上一世她死后,魂魄一直在皇城附近游荡。
她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更迭,以及与世人口中完全不一样的崔珩。
崔珩天资绝伦,即便是宰辅云集的崔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崔家更是将他内定为下一任家主。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国之栋梁,后来竟成了一个玩弄权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暴虐恣睢之臣!!
他颠覆皇权,大聖皇族几乎被他屠戮殆尽,用铁血手腕,将国号改为“大未”。
崔珩的上位之路,说一句是尸山血海铺就也不为过!
人人畏他如妖魔,恶名更是让三岁小儿止啼。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登极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前朝的卫国公卫胤平反!
将卫胤以及家人的尸骨以亲王制重新入葬。
卫芙记得自己的遗骸也是被崔珩找到,带去跟父母兄长们合葬的!
这是她重生前最后的记忆。
姜鱼无视那些抽出刀剑阻拦她的侍卫,一步步将卫芙背到了鸾车边上。
车内静悄悄地,没人应声!
卫芙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鸾车帘子上都溅了几滴!
一群侍卫跟小太监纷纷脸色大变,这是拉着大家一起死的意思吗?!
“上来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鸾车内传出来,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
街边屋顶上,世子暗卫墨一眼角一抽,站起来就要往下跳,被剑一薅脖领子拽了回来。
“拽我干嘛?没看有女人爬床?!
上一个想爬床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你都忘了吗?”
墨一愤愤道。
剑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心道
“蠢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世子真要不愿意,别说女人,母蚊子都休想飞进他三丈以内!”
姜鱼赶紧手脚麻利的,将自家郡主塞进了豪华的鸾车里,然后仔细掖好帘子,守在一边。
她早打定主意,即便主人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同意,无非费点事而已。
现在也帮不到郡主殿下什么了,只在心里暗暗给高阳世子加油
——一定要争气啊,高阳世子!!
不管你平日如何体弱,今日请务必坚挺到底,解了自家郡主的毒再死不迟!
鸾车内有昏暗的光,里面并没有座位,只有一张看起来很软的床榻。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半倚在榻上,脸孔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车内充满一股禅意的檀香。
“我中药了,求表哥帮帮我——”
见到了这个人,卫芙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玹终于断了!
身子一软整个人扑进了崔珩怀里。
如果今晚必须要找一个男人,那她万分庆幸这个人是他。
更浓郁的檀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卫芙根本没心思细品。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双手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滚烫的嘴唇贴在上他唇角,急切的索取安慰。
榻上的男人似乎被吓住了,身子僵硬了一瞬。
才勉强把霸王硬上弓的卫芙,推开了一点距离。
“郡主请自重,这种事还是找萧将军更为合适,我找人给萧将军传信......”
卫芙血液都快沸腾了,面前的男人虽看不清面目,但他的身体让她得觉得非常舒服,就像饥渴旅人突然看见绿洲。
都脱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把自己推开,是不是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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