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慢些。”
惊雨见她走的急,知道她着急去见太傅,她忍不住在后面劝。
“你先去休息。”
她一个人等就好了。
还没有巳时,裴循应该过会才会来。
宋识茵站在一棵树下,她突然觉得,这里该打一个秋千架才是,这样,她才可以边玩边等。
巳时初,裴循终于来了,他看见站在树下的人儿时,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垂眸,眸中多了丝丝的复杂。
宋识茵这会也看见他了,她眼睛亮起,嘴角弯弯:“循郎。”
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竟然和循郎穿了同色系的衣裳,如此,他们就好像是一对。
裴循今日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配白玉,头发用同色系玉冠束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有三的青年,反而像十七、八的翩翩少年郎。
“循郎今日真好看。”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她调笑着,语气激动:“循郎还说我们有缘无份,我们明明就有缘有份。”
裴循听完,脸色一冷,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端庄些?身为公主总是这般不知礼数,令人不齿。
“公主这几日无端旷学,该罚。”
他开始和她算账,他日日等了她那么久,她倒好,和人去马场玩。
裴循昨晚就知道宋识茵这几天干嘛去了,她玩得倒是开心?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娇气,竟也敢骑马?喝药都怕苦,哭唧唧的,她敢骑马?
“循郎怎么只知道罚?循郎就不问问我去哪了吗?”几日不见,他也不想她?
“臣并不想知道。”
他没有兴趣。
她去哪,都不关他的事情,他只知道她做错了,该罚。
宋识茵:“……”。
他真的好古板无趣,半点都不关心她,他就不怕她和旁的男子在一起吗?他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她。
“公主旷了四日学,一日便是十个手掌心。”
“伸手。”
四日,她该受四十道戒尺。
宋识茵听完没被吓死,四十个?打完的话,她的手还在吗?
“太多了。”
她想讨价还价,可裴循并没有心软,更没有商量的余地。
“今日公主还要写注解,今日便先打二十下。”
一手打十下,还能写字。
宋识茵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她伸出手的时候,心凉凉的,难过和伤心交杂,又让她红了眼圈。
裴循还没开始打就听见了抽泣声,他不禁扫了人一眼,然后就发现人眼圈通红,眼睛蓄满了眼泪。
她到底有多怕疼?他还没有打呢!
她旷学还敢哭?简直不可理喻。
裴循收回目光,他拿起戒尺就打,力气很重,宋识茵浑身一颤,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真的要疼死了,手心火辣辣的疼。
她觉得打完,她的手也可以不要了。
裴循眼中依旧冰冷,打一下就如此娇气,若见血岂不是要死要活?他想,他今日就该给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她怕了他之后,也就不敢再和他说那些废话了。
然而,想是这样想,接下来,鬼使神差的,他打人手掌心的力气明显小了很多,有点不痛不痒的感觉。
宋识茵察觉到之后嘴角瞬间弯弯,她张口又对人说废话。
“循郎是不是心疼我了?”
“一点都不疼。”
她觉得现在他打她四十下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真的一点都不疼。
裴循:“……”。
“公主想太多了。”
他怎么可能心疼她?
他的力气就是这般,她不疼是她的事情,关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