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玉柔顾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甩了渣男钓大佬苏玉柔顾珩全文》,由网络作家“富贵花几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事情都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她都能原谅顾时月,对顾珩自然也没什么要求。“顾公子不用道歉,顾员外一家已经上门说过了,此事我并不在意。”顾珩垂眸看她,“苏小姐是个大度的人。”苏玉柔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闻言只是笑了笑。这片林子靠近云湖,徐徐微风吹着,让人很是舒服。天色正好,苏玉柔不想把时间浪费了,便想告辞离开。“顾珩,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声响,苏玉柔回头,就见太子和倾城正站在不远处。霎时间她想起来,上次林辞绾便是掉进了云湖。坐在画舫上时她还在想,看来太子是真的喜欢游湖啊。不过这云湖确是风景不错,可惜画眉晕船,否则也能一起来赏景了。“苏小姐在想什么?”倾城给她倒了杯茶,用涂着鲜红豆蔻的手递到了她面前。苏玉柔被这双纤细洁白手...
《重生后,我甩了渣男钓大佬苏玉柔顾珩全文》精彩片段
但事情都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都能原谅顾时月,对顾珩自然也没什么要求。
“顾公子不用道歉,顾员外一家已经上门说过了,此事我并不在意。”
顾珩垂眸看她,“苏小姐是个大度的人。”
苏玉柔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闻言只是笑了笑。
这片林子靠近云湖,徐徐微风吹着,让人很是舒服。
天色正好,苏玉柔不想把时间浪费了,便想告辞离开。
“顾珩,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声响,苏玉柔回头,就见太子和倾城正站在不远处。
霎时间她想起来,上次林辞绾便是掉进了云湖。
坐在画舫上时她还在想,看来太子是真的喜欢游湖啊。
不过这云湖确是风景不错,可惜画眉晕船,否则也能一起来赏景了。
“苏小姐在想什么?”
倾城给她倒了杯茶,用涂着鲜红豆蔻的手递到了她面前。
苏玉柔被这双纤细洁白手晃了下眼睛,抬头就看到了带着探寻的一双眼睛。
倾城一贯是华丽的,今日却难得的素净。
她穿着一身白衣,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两只玉簪,看起来妩媚又清纯。
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苏玉柔别开脸,不再去看,“我想,这湖上该有些荷花的,怎么如今都不见了。”
倾城笑出了声,“苏小姐莫不是忘了,云湖的荷花去年就被拔干净了。”
苏玉柔愣神,这她倒是不清楚。
“如今湖里种的是这种,喏,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就见不远处的湖面上漂浮着许许白色的小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花瓣撒了。
“这是南边小国传来的,不知叫什么,花开的也寻常,但是京里那位贵妃喜欢,陛下就命人在宫里宫外的水域都种上这些。”
倾城说着唇角略带嘲讽,“但愿今年陛下的龙舟能过来。”
皇帝近些年鲜少出宫,泛舟云湖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你想看满湖的荷花,只怕要等到新帝上任了。”
倾城说话毫不避讳,苏玉柔闻言下意识看向船舱内的二人,之后又暗暗唾弃自己,怎么这么胆小。
“倾城姑娘常来这里吗?”
“自然,这里靠近花街,我们楼里的姑娘闲来无事便便会来这里逛一逛,湖里的鱼儿,湖面的花,哪一样不比人有意思。”
这倒也是。
“对了,苏小姐的未婚夫也是经常来这里呢。”
苏玉柔了然,“是和落雁姑娘一起的吧。”
“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
两人面面面相觑,苏玉柔解释道,“有情人能在一起是件很美好的事,外人又何必去打扰呢。”
她说的真诚,倾城却是满脸的意味深长。
“外人?你是他的未婚妻,若无意外,你们日后会是夫妻。”
“我知道,便是我们婚后,他想找落雁姑娘或者将人接回家也是可以的,我都没意见。”
倾城嗤笑出声,“你倒胸襟宽广。”
苏玉柔端起茶杯抿抿了口,“我也这么觉得。”
“对了,苏小姐还不知道吧,顾珩要议亲了。”
苏玉柔道,“哦,是哪家的小姐?”
“太后的外甥女,康乐县主。”
“那很般配啊。”
似乎是不满意她的反应,倾城挑眉,“苏小姐就不难受?”
“你不是心仪顾珩吗?”
这话似乎还有谁说过。
是那位太子妃,柳清因。
说来,倾城姑娘也是太子的人。
苏玉柔解释道,“我并不喜欢他。”
“也是,毕竟他这么没担当,坏了你的清白还不娶你。”
苏玉柔难得有些心虚。
“这倒也不至于……”
“怎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为何还要为他辩解呢?”
苏玉柔一愣。
倾城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笑的不怀好意。
“若是和你订婚的是他,你可还会这么若无其事?”
苏玉柔也反应过来了,笑道,“自然不会,就像倾城姑娘,你看着太子另娶他人不也没什么吗?”
倾城挑眉,“看来你和林辞月还真是不同。”
“上次林小姐就是在此处湖心跳进的水里,说是要彻底放下过去,可对于一个早就不可能的人,还有什么放下不放下呢?苏小姐觉得是不是。”
苏玉柔靠着围栏,看了眼清澈的湖水,“所以,若是我对顾珩有意,倾城姑娘想让我跳下去?我水性不好,今生大概是不会为了谁跳下去的。”
倾城闻言就笑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娇媚的笑容,而是一种飒然的带着几分凌冽的笑。
画舫行至湖心的时候,晴朗的天空忽然开始下雨。
先是星星点点,很快变成倾盆大雨。
雨来的很急,湖面水波晃动。
画舫比较大,船体还算稳,泛游的小舟就不一样了。
沉默许久的倾城忽然开口,“若是你的未婚夫带着陌生女子在下面,你可会救?”
苏玉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一叶小舟倾覆,上面的一对男女齐齐落入水中。
若是没看错,那还真是顾时月。
他也认出了站在围栏的苏玉柔。
“苏小姐,堂哥!”
侍卫很快将两人捞上来。
出乎意料的是,跟顾时月一起的并不是落雁。
风雨声渐大,盖住了倾城的嘲笑,也掩住了箭矢的破空声。
“有刺客!”
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
太子出游带的人不多,随行的几名心腹此时都和刺客们缠斗着。
若不是顾珩在这,只怕他们都要不好。
是的,苏玉柔也是此时才发现,原来顾珩武功那么好。
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着刺客看过来了,苏玉柔拉着倾城,二话不说往里跑。
刀剑声继续,侍卫们无暇分神。
顾珩抽身过来,示意两人去隔间。
可刺客从四面八方闯入,隔间就安全了吗?
未必。
想到这,苏玉柔咬牙捡起了地上一把染血的刀。
隔间内,顾时月和那位女子正安心的躺着,苏玉柔守在拱门处,提防着想要闯进的刺客。
万幸,船舱内的刺客不断减少。
同样的,护卫们也没好多少,个个负伤,面色苍白。
顾珩看着倒还好,但万万没想到这群刺客里有人使阴招。
一名装死的刺客,趁着顾珩不注意,快速的举刀逼近。
此时的顾珩正被另外两人纠缠着,根本分身乏术,偏偏,护卫们也距离不近,无法及时阻拦。
霎时间,苏玉柔想了很多。
顾珩确实很讨厌,但自己利用了他不止一次,难道要看着这人去死吗?
在大脑想出答案之前,身体已经做了反应。
苏玉柔不会武功,她爹也是个书生,但她娘是会一些的。
她外公白大人可是武将。
“噗”的一声,刀剑刺进皮肉中。
在刺客偷袭顾珩前,身后的刀抢先一步刺进了他的身体。
擦去脸上溅到的鲜血,苏玉柔继续守在隔间前。
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在了顾珩剑下。
他侧过脸,声音沙哑,“多谢。”
说罢撑着剑板跪在地,似是疲累至极。
雨终于停了,救援太子的人也终于赶到。
一众护卫们被搀扶着小心看诊,只顾珩看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人走在最后,看着御医给太子嘘寒问暖。
苏玉柔想问它是否受伤了,见人只是唇色苍白,最终没开口。
就这么走了几步,身侧人忽然就向自己倒来,苏玉柔伸手去扶,却摸到了一手黏腻。
顾珩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衣衫,不凑近还真的发现不了。
“快来人,顾公子伤重昏迷了!”
太子遇刺,还是在京中,此消息一出满朝震惊。
皇帝很生气,命令彻查此事,相关人员砍的砍,关的关。
一时间京中戒备森严。
苏玉柔没受什么伤,却也被禁中的官员喊去问了几句话。
裴夫人又惊又气,小心的问太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奉旨办案的太监也是个和善的,他声音和缓,示意裴夫人莫要担心。
“那日贵府小姐和未婚夫顾家公子泛舟湖上,遇到大雨上了太子乘坐的画舫……”
太监将那日之事讲了讲,最后表示今日前来不过是问些事情,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因为苏玉柔表现得临危不惧,皇帝日后还有嘉奖。
如此,裴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但很显然,其他人并不放心,比如裴修文。
天色已晚,苏玉柔都要休息了,却被敲响了院门。
“小姐,是二公子,可要让他进来?”
画眉正给苏玉柔梳着头发,闻言白了她一眼,“小姐都散发沐浴了,这时怎好再见。”
“观棋,你告诉表哥,我没事,天色不早我就不给她开门了。”
观棋应是,径直走向外边。
不多时,她又折返回来,“小姐,二公子说不见你一面他心不安,站在门外不愿走呢。”
苏玉柔睁眼,心中有些不耐烦。
今晚月色皎洁,苏玉柔推开院门,就见裴修文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
“我真的无事,表哥可能放心了。”
裴修文不答,只默默走近。
苏玉柔穿着完整,头发也用布巾挽了上去,看着并不失礼。
裴修文似乎有些失望,“表妹无事便好,日后若是想出游,可以找我一起去。”
说罢他便离开了,苏玉柔也不留恋,转身回了房间。
这场莫名其妙的见面对玉柔来说并没有什么,可裴夫人却是喊去了两人院中的下人,问了又问。
身旁的嬷嬷劝她,“咱们公子是个有分寸的,表小姐也懂礼,两人都不是那等没规矩的人,夫人何必忧心呢。”
裴夫人摇着手中的团扇,幽幽的叹了口气,“嬷嬷你是没看见,昨日文儿那慌张的样子,我都说了玉柔没事,他偏不信,大晚上还得亲自去看看。”
白嬷嬷道,“两人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不一般呢。”
裴夫人苦笑,“是啊,我原本也是想撮合这两人的,可侯爷说的对,文儿不比世子,日后分了家,在没个厉害的丈人帮衬,只怕是过得艰难。”
“世子妃身子不好,成婚多年只生下个女儿,日后能不能再生还不好说。若是我的文儿先一步生下长孙,倒是也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白嬷嬷是陪着她长大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夫人想的不错,父母爱子自然是要为其早做打算。玉柔小姐也好,样貌品性都好,可就是身份上差了一点,也是没有缘分。”
裴夫人道,“是啊,这孩子我原本还担心她哭闹,没想到她竟是主动要嫁给别人,明明我最初也是不想她做妾的,可她要嫁人,我偏想将人留在府里了。”
“毕竟是看着长的的孩子,夫人想来就是舍不得小姐出嫁,但夫人可想过,那林家小姐可不像个能容人的,表小姐留在侯府还不一定是好事坏呢。”
两人谈论着苏玉柔婚嫁,另一边,养病在床的顾珩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放下手中的几张纸,面色不悦。
“如此看来,顾时月也算不得什么良配。”
多情又心软,无怪能被一个又一个青楼女子看上。
“此事本就是我没做好,今日又被她所救,我这人惯不喜欢欠别人的,玄七,你说给她换一个未婚夫可好?”
守在一旁剥瓜子的男子闻言停住了动作,“别了吧,人家小姐本好不容易有个未婚夫,你在给人家弄没了。”
顾珩抿唇,“我会给她挑一个更好的。”
玄七撇嘴,“好像当初嫌弃人家的不是你一样,也就是师傅不在,否则他能打断你的狗腿,坏了人家姑娘名誉却不负责,啧啧啧。”
说着他就像背后长眼一样,跳出去躲过了顾珩的巴掌。
“说不过就动手,真该让京中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们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
顾时月此时也在受着父母盘问。
“刚刚太家说你是和苏小姐泛舟湖上,可你今日不是出门去见朋友了吗?何时约的苏小姐?”
顾员外附和妻子,“就是,你可别骗你娘亲。”
顾夫人睨他一眼,继续盯着儿子。
顾时月见隐瞒不过,便将一切都交代了。
“你是说你和一名青楼女子溺水了,被苏小姐和她的友人相救?那她为何会和太子出现在一处?”
顾时月赧然,“许是和我们一样上去躲雨的吧。”
估计很难。
除了美人,还有什么能让四皇子放手呢?
接着,苏玉柔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四皇子和林二小姐的婚约天下皆知,若是从她那里入手,或许也可以。”
“阿柔说的对,四皇子就是不考虑林二小姐的感受,也得给几分林家的面子。”
说到这,顾时月也想起来一种办法,“或许,咱们可以将此事透露给太子。”
身为皇子,得到一个女子再简单不过,可身为皇位候选人,却是要爱惜羽毛的。
太子和其他皇子也有爱宠女婢,但谁也没堂然将青楼女子纳进门,这种事,御史不知道还好,知道后必然会参上一本。
商量好对策后,便是如何执行。
婢女好挑选,林二小姐好婢女却是不容易见。
顾时月犹豫:“想见太子,只能找堂兄了。”
没有顾珩帮忙,一个员外郎之子,估计进不去东宫。
找林二小姐之事交给了苏玉柔,只是她好林大小姐关系不好,林府的下人估计很难让进去。
“表哥时常去林家拜访,我跟着去,应该也是不难的。”
三人分头行动,约定好到时间来此汇合。
苏玉柔回到侯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察觉出了气氛不对。
安平侯脸色难看的,裴夫人神色紧张,表哥裴修文则是垂手站在一旁。
“玉柔回来了。”
见到她,最先开口的竟是安平侯。
苏玉柔恭敬行礼。
裴夫人道,“都是一家人,快坐着吧。”
苏玉柔看了眼表哥,到底没坐。
“你可别学你表哥,这倔脾气不止是随了谁。”
接着,苏玉柔就知道了缘由。
林辞绾病重,眼看着就要不好,在听闻裴修文的名字后竟是忽然好了起来。
林夫人信佛,特意去庙里求了签,大师说林裴两家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越早成婚对两人越好。
林尚书亲自登门和裴侯爷说,这算是大喜事,裴侯爷自然没什么异议。
裴夫人很犹豫,裴修文则是强烈的表示不愿意。
“林大小姐哪样不是最出挑的,你们本就有婚约,不过提前几月成婚,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裴侯爷越说越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
“这婚事本就不是我愿意定的,恕儿子难从命。”
“你……”
裴侯爷气的想动手打人,裴夫人连忙劝丈夫。
“那林小姐大病一场,谁知是真好还是假好,谁知林家是不是真心嫁女呢?万一林辞绾嫁寄来就去了,那裴修文不就成了鳏夫了?”
“侯爷你是和林大人同僚二十年,可你们都是为人父亲的,你也为修文想想。”
裴侯爷闻言脸色倒是不再难看了,他犹豫了。
裴家就是这样,裴夫人看似没什么话语权,但安平侯的很多决定,裴夫人都能干涉,并且影响他改变决定。
包括当初和林家的婚事。
两家婚事虽没确定提前,裴修文却依旧很是生气。
是夜,苏玉柔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晾头发,有丫鬟小跑而来,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安平侯府人不多,府中山水景致却不少。
裴修文此时就坐在一处凉亭中饮酒。
假山在夜色的笼罩下阴影重重,苏玉柔看了看身侧的裴夫人丫鬟,到底是没说什么。
裴修文似乎是喝醉了,见到苏玉柔便想伸手去碰。
两人隔着石桌,就那么相对坐着。
良久他道,“我要离京城一阵。”
“那表哥路上小心,早日归来。”
裴修文声音苦涩,“你就不想知道我要去哪吗?”
苏玉柔就道:“表哥要去哪?”
“锦城。”
这是他们的外祖父白老爷任职的地方。
锦城靠白,本是京城人的白老爷在上任后便举家搬了过去,再没回来过。
苏玉柔年幼时曾跟着母亲去探亲,只记得那是座很厚重的大城,城门都是高高的巨石砌的。
“今年是外祖父七十大寿,母亲身子不好,我代她过去。”
白老爷的寿辰好像是在秋日,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如今出发,倒也合适。
“外祖父的寿辰啊,我也准备一份寿礼,表哥帮忙带去吧。”
“表妹不去吗,我们可以一起的。”
苏玉柔垂眸,并不想和他对视。
“表哥说笑了,我都要嫁人了,这不合适。”
而且,她也不愿意去见白老爷。
裴夫人气父亲薄情,母亲新丧不过一年便娶了新夫人,连带着对妹妹也有几分怨恨。
可若论起来,如今这位白夫人对两姐妹比她们爹好多了。
白老爷是个文官,祖上却是武职,或许因此,他对儿子的执念比许多人重的多。
原配死后他马上另娶,为的就是生儿子。
这位白夫人身子柔弱,却是三年生了三个女儿。
可惜,她们都没能养大。
最后,白老爷纳了几房妾室,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如今的白舅舅。
有这么位父亲,白氏和裴夫人嫁人后都和家中不怎么亲近。
这也是为何白氏死后将女儿托付给姐姐而不是给父亲兄弟。
上一世苏玉柔成了派修文的妾,白家就像没事人一样,不闻不问。
说不怪是不可能的,可说恨倒也谈不上。
裴修文走的很快。
甚至不等安平侯反应过来,就带着侍卫小厮出发了。
裴夫人舍不得儿子,也知道他此行是为了躲亲,一时间对林辞绾更加不满。
别说登上林家的大门了,便是听到关于林家的消息都忍不住的脸色难看。
见状,苏玉柔只能自己去找林二小姐。
最近恰好是端午节,林夫人信佛,会带着女儿们在大小寺庙烧香拜佛,苏玉柔准备趁此寻个机会和林二小姐说说话。
只是一连守了几天,都不见林二小姐出来。
直到这天,一大早的就有人来传报林二小姐出门了。
苏玉柔连忙跟着。
林家的马车驶向了东城,径直朝着京中最大的酒楼——玲珑坊而去。
这座酒楼共有五层,呈宝塔状,往来的皆是达官显贵。
苏玉柔看着林辞绾下马,走近,往楼上去。
这里单是楼梯就有三个,她稍等片刻就跟了上去。
林辞绾去了三楼,只几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回廊。
人呢?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苏玉柔不解,试探着在左右寻找。
如今是上午,酒楼里吃饭的人不多,能上三楼雅间的便更少了。
苏玉柔试着推开房门去找。
第一个间没有。
第二间也没有。
第三间……一对男女正抱一块啃着。
那名粉衣女子,正是林二小姐。
而男子却不是四皇子。
苏玉柔吓得不行,马上反应过来便想退出去,不料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那名刚刚还坐着的男子,嗖的一下出现在了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苏玉柔被束缚着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神色莫名的两人。
“这么说,你找我是为了救那个女人。”
苏玉柔点头,“你是他的未婚妻,我以为你会介意的。”
“哈?我为何要介意,我又不喜欢他。”
“是不是,阿令。”
林二小姐说着,对一旁的男子抛了个媚眼,风情满满。
苏玉柔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心道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闭眼做什么?本小姐不好看吗?”
林二小姐今日和慈云寺那日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样子。
这人,是分裂了不成。
“苏小姐有一点可能想错了,我得纠正一下你。”
她说着凑近苏玉柔。
“我不是林二小姐,我是她的双生妹妹。”
苏玉柔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双生中的妹妹,被大师批命不能养在家里,所以我便在冀州老宅生活了十几年,直到二姐和四皇子订婚,家里这才将我接回来。我爹目前还没认我,家里准备以后将我做个庶女随便打发嫁了。
都是庶女,还是一母同胞,二姐就能得到父母疼爱,费心为她谋划前程,到了我这就又成了见不得光的存在,你说,这林家是不是坏透了。”
苏玉柔心中很是赞同。
但她又有些疑惑,上一世书中有这个人吗?
“所以呀,我就只能自己为自己谋划了,苏小姐能理解的吧?”
苏玉柔犹豫着点了点头,“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呵呵,你说出去又何妨,我们男未娶女未嫁的,只是如今我家还没我这个人的名分……”
她像是疯癫一般,笑着笑着就沮丧起来。
男子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至今的亲密自不必说。
大梁风气保守,前生今世,苏玉柔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小情侣,只能闭上眼睛不断地默念非礼勿视。
“你又闭眼了,羞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哎,你脸也红了。”
林三小姐说着就笑了,“罢了,看你这么有趣,你说的事或许我可以帮忙。”
从包厢门出去的时候,苏玉柔只觉自己脸上烫的难受。
以后她再不敢轻易推别人的门了。
林三小姐的动作很快,当天,林家就得知了此事。
按照她说的,林二小姐对四皇子情根深种,林尚书又最喜欢这个女儿,女儿还没进门呢,一个青楼女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去了,简直不能忍。
苏玉柔这边顺利完成,顾时月那也不错。
太子一脉的心腹第二日便在朝堂上上奏弹劾四皇子品行无状,私德有亏,竟然接受下属行贿,将青楼女子接进了家里。
“我也选好了人,你们看看吧。”
三人坐在胡家别苑里,胡清蕴说着拍拍手,一队女子陆续走了出来。
夏日天热,这些女子皆穿着轻薄纱裙,纤细柔美的身姿衬的水榭都更凉爽了几分。
“时间匆忙,若不然还能从别处再调拨些来,你们看这些看还行?”
胡清蕴说的谦虚,苏玉柔却是见识到了胡家的实力。
就只从能找出的这些美貌婢女看,胡家都绝对不是一般富商。
顾时月羞的不敢多看,握着茶杯悄悄的观察苏玉柔。
“我觉得甚好,个个都是美人。”
“顾公子是明月楼常客,想必见的多,你觉得比那里的姑娘如何?”
顾时月更不好意思了,结结巴巴道:“不错,都很好……”
从胡家离开的时候,他像是终于想到了苏玉柔的身份,多次欲言又止的想解释。
眼看着就要分别,各自回去,他终于开口了。
“苏小姐,我并不是个留恋言烟花之地的人,待日后落雁回来,我便买个小院子与她,再不会踏进花街柳巷半步。”
苏玉柔并不在意这些,“我相信你。”
“你……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们订婚之初我就与你说过,只要你不苛待我,我会是一位大度的妻子。”
“我怎么会苛待你,苏小姐你很善良,帮了我和落雁很多,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你,只是你本可以嫁给更好的人,寻一位真心爱你的夫君,是我耽误了你……”
苏玉柔摇头,“没有,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原本就尴尬,名声也不清白了,除了你只怕没谁愿意娶我吧。”
男女之间,最怕的就是产生愧疚。
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变了质,成了其他感情。
苏玉柔可不想插入他和落雁之间,还是趁早说开为好。
“怎么会呢,苏小姐你人美心善,是那些男子没眼光。”
说着他也意识到了坏了苏玉柔名声的人是谁,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走着,没注意到身不远处站着和一人。
红衣似火,长发如墨。
姣好的面容上,红润的唇却微微抿着。
胡清蕴选的人最后并没有用到。
因为四皇子主动将落雁送出了皇子府,将人放在了一处别苑里。
巧的是,偏偏和胡家在一条巷子。
胡清蕴见状来了兴致,今天和苏玉柔写信分享关于那处别苑的新鲜事。
两人的交情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更好了。
侯府规矩多,胡清蕴来过一次便不再愿上门了,反倒是见天的邀请苏玉柔过去。
两人时不时的会在胡家后门蹲着,偷偷观察落雁的住所。
四皇子对落雁的热情低了许多。
偶尔才会过来一次。
皇子府那辆伪装过的却仍低调奢华的马车便是证明。
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守在别苑的下人也只剩下零星几个。
“我从我爹那讨来了这个。”
胡清蕴说着递给苏玉柔一张纸。
苏玉柔笑着去接,它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大手夺了去。
顾时月并没有看清倾城的脸,生死关头他只注意到了堂哥和苏玉柔,一个是自己的族亲,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妻,向哪个求助都比一个陌生人强。
至于昏迷之后的事,他更是一无所知了。
只知道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太医,身上也不曾哪里受伤。
听儿子说完,顾夫人头疼的按住了额角。
“所以,太监说救驾有功的你们,并不是你,而是苏小姐。”
顾时月点头。
“你能寻到这么个未婚妻,真是得感谢你堂哥!”
“看我做什么,明日先去国公府看你堂哥,之后去安平侯府和你未婚妻赔罪。”
顾员外在一旁补充,“太子那边,是不是也得去送些东西?”
顾夫人想想也是,“咱们也奢求别的,只愿太子殿下莫要生咱们时月的气。”
东宫之中,烛火通明。
太子和幕僚们就今日遇刺之事彻夜长谈。
“四皇子不过刚回京,殿下便遇到了刺客,想来此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倒不这么以为,四皇子刚回京,正是扎眼的时候,宫里那位还想着四皇子上朝堂听政,如此一来,陛下肯定会怀疑他们母子。”
“陛下偏心他们母子还少吗,便是真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陛下也不一定会公布。”
“也可能是其他几位皇子,殿下出游向来低调,是哪家的人这么适时盯着?”
众人各抒己见,太子也沉默的听着。
“殿下以为呢?”
太子沉声道,“孤以为,此事就算不是四弟和贵妃做的,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倒是很有可能。
贵妃母子谋划太子之位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陛下虽宠幸他们母子,但太子毕竟是元后所出,在不犯大错的情况下,便是皇帝也不能无故废太子。
就这,四皇子得到的也比其他皇子多多了。
本朝规定,除太子之外,皇子们未娶妻之前不能上朝。
四皇子刚加冠不久,还未娶妻,自然够不到这个要求。
可是皇帝偏心,从他十几岁起就安排大大小小的事务让他做,历练爱护之心可想而知。
甚至,今年皇帝更是给了四皇子军权,虽是只有几千人,可太子卫军才多少人?
这么一来,朝中支持四皇子的大臣也就更多了。
两人之间注定你死我活,太子很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
因此,在今日吃亏之后,他势必要在之后讨要回来。
会谈结束,宫人伺候太子沐浴休憩。
太监保安小心的问,“殿下可要人来服侍?”
太子摆手,“不用。”
保全今日未曾跟着出去,谁知道太子竟是遇上了刺客,这让他一整天了都不得劲,恨不得肝脑涂地为殿下表忠心。
“殿下洁身自好,等日后太子妃进门,殿下在纳几个喜欢的侧妃,也让咱们东宫热闹热闹。”
太子不喜欢天子妃,这保全在清楚不过了,因此也不敢说什么恩爱夫妻的话。
“侧妃?孤倒是想过。”
保全问道,“是哪家的姑娘?可要奴婢上门说去?”
太子笑了一声,“这倒不用……如今也晚了。”
晚了?
是天色还是什么?
结合殿下的喜好,保全大胆猜测,“殿下说的可是那位安平侯府的表小姐?确实是位妙人呢。”
此话一出,太子闭着的眼睛睁开。
“你没看到,今日她竟拿刀捅了一名刺客,血都溅到裙子上了,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保全也赞,“苏小姐看着娇俏可爱,竟是这么大胆的吗?”
“孤以前只觉她是个长的还算合心意的,并没多当回事,今日一见发现,这人竟是如此有趣,可惜了。”
保全也觉得可惜,“还未成婚,一切都说不准呢。”
关于这些,苏玉柔可不知道。
她接连几日整宿的做噩梦。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那日血腥恐怖的场景,以及刀剑捅破身体的声音。
许是休息不好,人看着也憔悴许多。
裴修文和顾时月先后邀请,都被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裴夫人倒是没发现有什么,毕竟她以前就是个文静乖巧的性子。
“过几日是你外祖母的祭日,你与我去山上给她烧个香吧。”
白老夫人去的早,苏玉柔的母亲刚出生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裴夫人是长女,白老夫人去的时候已经不小了,苏玉柔的母亲却是被继母养育的。
因此,苏玉柔在进京之前对这位白老夫人并不了解。
这些年跟着裴夫人,倒是知道了些。
她的这位亲外祖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年年的庙会都少不了她。
也因此,裴夫人总是选些香火鼎盛的宫观庙宇祭拜她。
这次去的是京城附近最大的慈云寺。
对于母亲,裴夫人向来是极大方的。
上千两的香油钱捐出去,便有高僧亲自来领着两人过去堂前磕头。
裴夫人照例是要跪拜一上午的,苏玉柔看着满堂诵经的和尚,默默退了出去。
慈云寺很大,求什么的都有。
苏玉柔走的远了些,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偏殿。
这里,似乎是求子的。
进进出出的多是些新婚夫妻和年轻妇人。
院中粗壮的石榴树挂满了艳红色的花,看着喜庆又吉利。
苏玉柔本不欲多留,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林辞绾?
等这人转过头来,苏玉柔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这人不是林辞绾,只是样貌和她很相似。
看这位女子的衣着打扮,应该也是出身不俗,苏玉柔蓦地想起来林辞绾的妹妹,那位林家二小姐。
她身旁的男子也露出了被石榴树遮住的眉眼,是那位浑身透着高傲不好惹的四皇子。
两人走了进去,应该是来求子的。
对这个小插曲苏玉柔并没在意,但她没想到,会在求姻缘的观音殿再次遇到这两人。
不,准确的说是三人。
另一名女子虽背着身,但苏玉柔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林二小姐似乎和这女子有争执,甚至上手去推这人。
四皇子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拦,却是直接将那女子揽住进了怀里。
本以为就是两名女子争风吃醋,可没想到这女子竟是逃一般的挣脱了。
她站的离四皇子两人远远的,虽是侧身,也让苏玉柔看清了她的样子。
巧了,还真是熟人,是那位落雁姑娘。
她不是被关着的吗,怎么这时候出现在了慈云寺?
苏玉柔觉得,自己有必要过去问问。
“落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苏玉柔的出声到了三人的僵局。
林二小姐小姐不认识她没有开口,四皇子却是眯起了眼睛。
“你是哪家姑娘?”
苏玉柔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将自己当做了青楼女子。
“这位公子,安平侯夫人是我的亲姨母。”
落雁悄悄翻了个白眼,“苏小姐是侯府的表小姐,可不是花楼里的姑娘。”
她的动作并不隐蔽,在场几人都注意到了,林二小姐刚想开口便被四皇子制止。
“你们关系很好吗?”
四皇子说这话时脸上的不耐已经全然消失,甚至带上了些笑意。
“好不好的,不劳四皇子费心。”
落雁说的很不客气。
四皇子也不生气,依旧握住她的胳膊不放手,“怎么,本皇子还不能问了吗?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
两人说着话走远,一旁被忽视的林二小姐脸都快绿了。
同样没被正眼瞧的苏玉柔倒不觉有什么,只是好奇顾时月知不知道此事。
观音殿前有一处天井,四周的栏杆上挂满了木牌,有的木牌下还会缀着小铃铛,风一吹叮铃作响。
苏玉柔在这里看了一会,直到有人走近身旁。
一股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苏玉柔扭头,果然看到了顾珩。
“苏小姐站在这,可是来求姻缘?”
苏玉柔摇头,“不是。”
顾珩也不是真的来问候,客套一句便直入主题。
“那日多谢你。”
他说的诚恳,再不复之前的冷漠疏离。
苏玉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你的伤可好了?”
看着后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这才多久,竟是和正常人一般了。
“好了,只是些伤。”
苏玉柔也不是真的关心,闻言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她不说话,顾珩却开口了,“你可是跟着顾时月来的?”
苏玉柔否认,“我和姨母来烧香。”
顾珩嗯了一声,犹豫片刻道:“明月楼的落雁姑娘被人买走献给了四皇子。”
苏玉柔惊讶,竟是这样吗?
“你应该见过他们了吧。”
“是,我以为四皇子只是在追求落雁姑娘。”
顾珩轻笑,“追求?四皇子可不会追求谁,对他来说,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苏玉柔心绪复杂,也就没注意他话中的深意。
顾家的人跑来唤顾珩去烧香,苏玉柔顺着望过去,发现一位装扮华丽的妇人正朝着殿内走去。
这是……
“这是师兄的母亲,安乐公主。”
原来,闵国公给身为长子的顾珩议亲,可说一个坏一个,总也成不了。
安乐公主虽是继母,却并没有生育过,对府上的几个孩子都不错。
顾珩是最大的,眼看着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也都长成,没有在兄长之前成婚的道理。
因此,闵国公和安乐公主对顾珩的婚事可谓十分上心。
顾珩伤势刚痊愈,公主就巴巴的带着他来拜观音。
说话的人自称是顾珩师弟,笑容格外灿烂。
“初次见面,我叫玄七,是师兄的师弟兼护卫。”他说着伸出手,似乎是想握一下。
苏玉柔被他的笑容感染,手伸到一半被顾珩制止了。
“师弟,这里不是苍州。”
玄七惊的跳了一下,“不好意思,忘记了你们这授受不亲。”
他说着烫脚一般,快速溜走,徒留两人面面相觑。
观音殿前,烧完香出来的安乐公主问身百年的人,“子毓身旁的女子是哪家的?”
宫人道:“是安平侯家的表小姐,长公主宴会上那位。”
这下安乐公主明白了。
“看着倒是般配。”
可不是,顾珩的容貌太盛,女子站他眼前多数都黯淡了几分,那些长相势均力敌的,又总是对不上脾气。
往那一站,两人比着放冷气,别说般配了,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顾珩性子不错,却也只是对着亲友等熟悉的人,换个其他人无一例外是面无表情,甚至是冷脸相待。
这么一个美男子,便是再美,小姐们也大多看不上。
初见苏玉柔时他也是这副样子,如今许是熟了,相处时不免放松几分,看在不知情者的眼中便成了般配。
见公主似乎很满意,侍女提醒道,“奴婢记得,这位小姐似乎是定下了本家的时月公子。”
太监小心补充,“还是大公子做的媒。”
在和那位雍容华华贵的公主见过礼后,苏玉柔便离开了这里。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下山的时候,裴夫人的眼睛红红的。
苏玉柔也没心思想别的了,一直在劝着她。
“去年我求娘亲保佑修文,能顺顺利利的觅得一门好亲事,娶个贤惠的儿媳,光耀门楣……那时连烧三炷香,烟灰堆的很长都没断,我以为是娘同意了,谁知她竟是并没答应。”
“这林家的女儿还没进门呢就传出这么些个名声,日后若是嫁进来,我侯府还不得鸡犬不宁?到那时再传出个什么,我侯府的脸也不用要了。”
裴夫人边说边哭,实在是难过的不行。
苏玉柔却从她的话中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原来裴家一直想的都是给裴修文选亲,而不是让他俩定亲。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上辈子为何裴夫人会说出那些话了。
裴夫人一直在念叨着鸡犬不宁,无颜面对祖宗等,苏玉柔听得内心毫无波澜,还有些不耐烦。
如今再讨厌,林辞绾嫁进来后就多喜欢。
何必呢。
这之后的几日,苏玉柔始终没能寻到机会出去。
裴夫人又病了,说是伤心太过,头痛复发,吃不下也喝不下。
裴修文作为唯一的儿子,伺候母亲义不容辞。
连带的,苏玉柔也是。
林辞绾倒是想跟着,却被下人们委婉劝住,表示如今还不合适。
顾府下人喘得厉害,可见其着急。
苏玉柔剥着石榴的手一顿,有些茫然。
“他不是去见落雁姑娘了?”
“是,二公子是去见落雁姑娘了,可四皇子不知怎么在两人说话时赶了过来,让侍卫拿下了我们公子,说他以下犯上。”
苏玉柔惊住了。
从中秋灯会后,看着别苑的人就汇报了说,四皇子再没去过落雁的院子。如今怎么也有一个月了,看门的下人都走的只剩一个,不是说落雁已经能出来了吗?
“你们公子在哪见的人?”
下人结结巴巴,“在……在四皇子别苑里。”
见隐瞒不住,这人便咬牙说了,“我们公子向落雁姑娘写了好几封信,都没有回音,公子心急,便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翻了进去。”
苏玉柔只觉头痛至极,“然后就遇见了赶来的四皇子?”
“那倒没有,是公子想带人离开,落雁不愿意,大喊着让人唤来了四皇子。”
“啊?”
胡家茶社内,听完苏玉柔讲述的胡清蕴整个人惊住了。
“这,他们二人不是真心相爱吗?怎么这落雁姑娘竟是不愿意和他离开呢?难不成是变心了?”
苏玉柔叹气,“倒也未必,二人上次私奔便无果,这次还是从四皇子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怕是更不容易。落雁可能是不想让顾时月得罪狠了四皇子吧。”
胡清蕴顿了顿,似乎咽下了什么话。
“阿柔说的也是,顾公子不甚聪明,落雁却不是个傻的,想来就是担心他的暗卫吧。”
“可她为何喊来四皇子呢,让人悄悄地走不行吗?”
对着,苏玉柔也有自己的见解,“依顾公子的性子,不彻底死心日后只怕还会出幺蛾子。”
胡清蕴很会赞同。
“可是顾家的人不去找本家帮忙,找你做什么?”
“是找了的,不过公主和闵国公今日不在京中,顾珩也不在。”
也是巧了,顾珩跟着太子治理大坝,中秋都没能回来,公主和闵国公却是雷打不动的去山里避暑了。
顾家在京中不是没有姻亲,可大多够不到四皇子的门,他们找苏玉柔也是想借着侯府的名头去见一见四皇子。
苏玉柔没有拒绝,当即向四皇子府递了帖子,至今没有回信。
胡清蕴安慰她,“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努力过了,其余的就听天由命吧。”
苏玉柔却不愿意。
林辞绾二人成婚在即,没了顾时月她哪里再去寻个未婚夫呢?
入秋后多余接连下了几场雨,绵绵细雨刮在脸上,有着些微凉意。
四皇子最终回应了苏玉柔的邀约,只是见面地点却定在了云湖旁边。
带着些潮湿的水汽,苏玉柔踏进了湖边的亭子里。
四皇子已经到了,此时正负手而立。
苏玉柔还不知怎么开口,他就说话了,“苏小姐可是想救你那未婚夫?”
苏玉柔意外他的直白,但也不否认,“是,四皇子殿下恕罪,我那未婚夫冒犯您实属无意,希望您能宽宏大量饶恕他这一次。”
苏玉柔说的卑微,四皇子却并不吭声,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垂眸间,苏玉柔注意到了这人腰间挂着的玉佩。
通体洁白,十分眼熟。
“看在那日你捡到了本皇子玉佩的份上,本皇子可以答应放了顾时月,但……”
苏玉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心中有些忐忑。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擅闯本皇子的私宅,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苏玉柔不知他说的代价是什么,心却猛地跳了一下。
“来来,都来看看咱们的太子妃。”
“都会些成婚了的大人,还是这些小姑娘们有活力,陪着太子妃说说话呢。”
其实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太子妃柳清因自始至终都那么端庄的坐着,盖头是解开了,只头上华丽的凤冠一直未曾摘下。
太子妃是可以先用些东西的,只柳清因表示自己不饿拒绝了。
她不吃,众人自然也不能吃。
由几位公主郡主们起头,时不时说几句话,场面倒不会冷下来。
不知怎么地,话题渐渐的就转移到了在场未出阁的姑娘身上。
在她们中苏玉柔本是最不显眼的,可不曾想,太子妃却是主动问起了她。
“苏小姐的未婚夫是哪家的?我倒是想不起来了。”
她这话让人将目光转移到了苏玉柔身上。
一位和裴夫人交好的宗室道:“似乎是顾家的,顾珩的族弟。”
这下,众人也想起了长公主寿宴之事。
说来一样是损了名声,这位苏小姐似乎是其中最倒霉的一位。
原本这人该是说给顾珩的,只不知怎么许给了族亲。
长公主倒是知道此事,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妹妹安乐公主,说道:“是顾珩这小子没福气。”
安乐公主自然也不会戳姐姐的面子,附和道:“可不是,前些日子家里给他相看,那么多小姐,竟是一个也不愿意。”
有上了年纪的宗妇打趣,“咱们珩哥怕不是想娶个天仙哟~”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郡主,算起来还是皇帝的姑祖母,辈分高的吓人,是以她说罢众人笑了。
许是笑声压住了脚步声,门被推开时大家才发现太子回来了。
太子一身酒气,身侧扶着他的正是顾珩。
两人算是表兄弟,其他人不好进来,顾珩却是不同的。
“诸位长辈在说笑什么?”
太子虽满身酒气,面色却是不带一点醉意。
“说顾珩呢,太子你们年龄相仿的公主都订婚娶妻了,只剩他孤零零的,太子你有好的可要记得给他说一说。”
老郡主上了年纪,最是爱与人做媒,她性子好,和皇室诸位关系很是不错,太子也愿意给她面子。
“姑祖祖说的是,孤给他留意着,只这小子眼光高,倒是从来没说过中意哪家的闺秀,倒是让人着急呢。”
太子说罢就笑,顾珩轻推了他一把,面无表情道:“太子殿下醉了,该洞房花烛了。”
太子扭头笑他,“怎么,可是孤说中子毓你的心思了,哈哈。”
太子自幼沉稳庄重,少年老成,倒是少有这般开怀大笑的时候,要么是娶妻了太高兴,要么就是如顾珩所说,喝醉了酒。
“几位长辈都在这……哦,还有诸位小姐们,子毓你看看可有中意的,孤给你……做媒。”
顾珩扫过人群一眼,视线在苏玉柔脸上停顿片刻,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
“你迟疑了,快说,这里可是有你心仪之人?”
在场的小姐,不是宗室小姐便是勋贵之女,哪一个身份都不算低了。
顾珩无奈的推推他,“太子妃还在等着殿下,殿下该就擒了。”
太子朝太子妃笑笑,“今日大婚孤高兴,爱妃莫要生气。”
太子妃也温柔一笑,“怎么会呢,臣妾也好奇呢。”
苏玉柔也在看好戏,心中暗暗思忖着这里是否有顾珩心仪之人,前些日子说他想看哪家的小姐来着?似乎不是宗室女,不过以顾珩的身份样貌,似乎也可以娶一位宗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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