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沉舟看见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他们收集的所有糖纸——幼儿园的蓝色、小学的红色、大学的金色,每张都平整得像从未被折叠过。
“等你出院,”唐小满把糖纸放在他掌心,“我们折只最大的船,让它漂过所有的河。”
监护仪突然发出低鸣,宋沉舟的指尖在糖纸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唐小满按住呼叫铃,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别害怕,骨髓库已经登记了,我也在做配型——你看,”她掀起袖口,露出抽血后的淤青,“护士说我血管粗,抽血特别顺利。”
他望着那片淤青,突然想起小学时她替他挨的那记耳光,左脸肿了三天,却笑着说“一点都不疼”。
“小满,”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如果——没有如果,”她打断他,用手捂住了宋沉舟的嘴。
护士推门进来时,唐小满正把糖纸折成的小船放在床头柜上。
宋沉舟望着那只颤巍巍的小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幼儿园,她举着糖纸跑向他,说“沉舟,你看,小船能带我去任何地方”。
此刻月光给小船镀上银边,就像唐小满眼中闪烁的泪光,明明灭灭,却始终亮着。
“睡会儿吧,”唐小满替宋沉舟调整枕头,“我守着吊瓶,明天带你去看新家的装修视频,木工师傅说书架快打好了,和你画的图纸一模一样。”
宋沉舟闭上眼睛,听见唐小满在折叠椅上坐下的声音,还有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的轻响——是在给公司发消息,在联系骨髓库,在安排所有他无力顾及的事。
黑暗中,宋沉舟摸到枕边的糖纸船,船底有唐小满新刻的小字:“沉舟,我们的港湾,永远有灯。”
监护仪的绿线在宋沉舟眼前跳动,像极了唐小满发梢的碎光。
宋沉舟忽然明白,所谓绝境,不过是时光长河里的一道激流,而唐小满,永远是那艘载着他穿越风浪的糖纸船,只要唐小满在,港湾就在。
25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织成无形的网,唐小满握着棉签的手悬在半空,看宋沉舟后颈的皮肤因化疗泛起红疹。
“痒的话别抓,”唐小满轻声说,“昨天护士说,下周就能搬进层流病房了。”
宋沉舟趴在病床上,侧脸贴着印着小太阳的枕套——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