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睡了?”他问,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程月弯“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至于再次失控。
“那个......”程月弯刚开口,就被宋怀生打断。
“我睡外屋。”他说,目光依然望着窗外,“你陪孩子们睡里屋吧。”
程月弯知道他是怕再次失控,轻轻点了点头。
夜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带着海潮的气息,吹散了一室旖旎。
“新衣服......”她指了指他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我帮你熨一下,明天好穿。”
宋怀生这才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她。程月弯的嘴唇还有些红肿,头发也略显凌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他慢慢解开衬衫扣子,这次动作从容了许多。
程月弯接过衣服时,两人的手指又碰在了一起,但都克制地迅速分开。
“晚安。”宋怀生低声道。
程月弯抱着衬衫站在里屋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
月光下,只穿着背心的宋怀生肩膀宽得几乎挡住了半边窗户,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晚安。”她轻声回应,轻轻关上了门。
宋怀生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才躺到外屋的小床上。
这张床对他来说有些短,腿不得不微微曲起。
他盯着天花板,听着里屋隐约的动静,直到程月弯也熄灯睡下。
夜渐深,海浪声从远处传来,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摇篮曲......
第二日程月弯特地起了个大早,天边还未泛起鱼肚白,她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这几日早上她总是起不来,早饭基本上都是宋怀生做的,或者是去饭堂那边打好送过来的。
她知道,家属楼里的那群嘴碎婶子们可没少嘀咕她,说她就是个懒婆娘。
哼,她才不是什么懒婆娘呢。宋怀生倒是不愿让程月弯起的这般早,太累。
早饭他随便去饭堂应付两口就行,可还是耐不住程月弯坚持。
“那饭堂里烧的哪有我做的好吃啊。”程月弯一边系围裙一边小声嘀咕着。
打了盆凉水洗了把脸,程月弯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先把昨晚泡好的大米捞出来沥干,这些米是她特意挑的珍珠米,颗粒饱满。
灶台上的瓦罐是昨天新买的,深褐色的陶罐还带着泥土的清香。
她往瓦罐里倒入清水,大火烧开后把米放进去,用长柄木勺慢慢搅动,防止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