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她突然说了这句话。
今晚她允许我送她到家门口。
说是“家”,其实只是城中村一间潮湿的出租屋。
楼梯间的声控灯早就坏了,她总要在黑暗中摸索钥匙,而我举着手机照明,光束扫过斑驳的墙皮时,会惊动几只蟑螂。
在这个梅雨夜,她破天荒地让我进门避雨。
六平米的空间里,折叠床和电磁炉挤在一起,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个老式梳妆台,玻璃裂了道缝,用胶带歪歪扭扭地粘着。
台面上摆着个褪色的铁皮盒,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在我烘干外套时,把它推到我面前。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盒子里有很多被撕碎又拼好的证书奖状,边缘还沾着褐色的污渍;一叠医院的缴费单,最上面那张印着“软组织挫伤”和“二级烫伤”;还有张泛黄的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被少女搂着肩膀,背景是开满油菜花的田野。
“我反抗过的。”
她突然说。
雨声骤然变大,水珠从漏雨的屋顶砸进搪瓷盆里,像倒计时的秒针。
“父亲把我拖回家那天,彩礼钱已经变成了弟弟的择校费。
那个比我大十五岁的男人来“验货”时,我咬穿了他的手。
第一鞭子抽下来时,我还在喊“这是犯法的”。
等到第三根皮带断裂,嘴里就只剩铁锈味了。
他们把我锁在柴房,像驯服牲口一样,饿到我肯跪下来舔粥碗为止。
手臂上是铁丝捆的,当时溃烂了也没人管,现在碰到阴雨天还会痒。
转机出现在那天,邻居家的阿禾姐翻墙进来,是她,小的时候被打都总是她来帮我的,她会护着我,不让我被其他人欺负,明明她也只比我大2岁,但她像是把我当女儿一样照顾,渐渐的我也对她很依赖。
直到我考上大学远离了那边之后,我才没有再见过她,但我也时不时的会与她打电话,偶尔她还会给我一些钱让我好好的生活。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她丈夫是跑长途的,那晚她连夜把我塞进货车夹层。
车开过省界时,我透过缝隙看见天快亮了,那种蓝…和你衬衫的颜色很像。”
说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我袖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近你吗为什么因为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和她很像,我仿佛是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