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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陈砚周荣刚全局

江河大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儿的晚饭照旧是在院子里吃的。当一大盆和萝卜一起煮的鸡汤端上桌时,整个篱笆院都飘着香气。大房和三房依旧相对而坐,可鸡汤并没有如以往一般被放到大房面前,而是在正中间。两个鸡腿自是大房两个孩子的,不过大房也未像以前一样将鸡汤霸占。陈砚坐着不动,而是对柳氏开口:“娘,我要喝鸡汤。”柳氏下意识抬头看向邹氏,发现她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阻止,咬牙站起身,给陈砚盛了半碗。陈砚只瞥了一眼就道:“没有肉。”他这话一出,不止邹氏,就连陈川都很不高兴。柳氏心里直打鼓,便劝他:“鸡汤比肉还补身子。”往常这些都是大房的,今儿他喝了半碗汤也够了。陈砚就看向陈得福:“大伯,我可以吃鸡肉吗?”陈得福神情缓和:“你是老陈家人,自是能吃的。”陈砚又问:“奶奶和我爹娘...

主角:陈砚周荣刚   更新:2025-05-09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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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砚周荣刚的其他类型小说《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陈砚周荣刚全局》,由网络作家“江河大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儿的晚饭照旧是在院子里吃的。当一大盆和萝卜一起煮的鸡汤端上桌时,整个篱笆院都飘着香气。大房和三房依旧相对而坐,可鸡汤并没有如以往一般被放到大房面前,而是在正中间。两个鸡腿自是大房两个孩子的,不过大房也未像以前一样将鸡汤霸占。陈砚坐着不动,而是对柳氏开口:“娘,我要喝鸡汤。”柳氏下意识抬头看向邹氏,发现她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阻止,咬牙站起身,给陈砚盛了半碗。陈砚只瞥了一眼就道:“没有肉。”他这话一出,不止邹氏,就连陈川都很不高兴。柳氏心里直打鼓,便劝他:“鸡汤比肉还补身子。”往常这些都是大房的,今儿他喝了半碗汤也够了。陈砚就看向陈得福:“大伯,我可以吃鸡肉吗?”陈得福神情缓和:“你是老陈家人,自是能吃的。”陈砚又问:“奶奶和我爹娘...

《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陈砚周荣刚全局》精彩片段


今儿的晚饭照旧是在院子里吃的。

当一大盆和萝卜一起煮的鸡汤端上桌时,整个篱笆院都飘着香气。

大房和三房依旧相对而坐,可鸡汤并没有如以往一般被放到大房面前,而是在正中间。

两个鸡腿自是大房两个孩子的,不过大房也未像以前一样将鸡汤霸占。

陈砚坐着不动,而是对柳氏开口:“娘,我要喝鸡汤。”

柳氏下意识抬头看向邹氏,发现她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阻止,咬牙站起身,给陈砚盛了半碗。

陈砚只瞥了一眼就道:“没有肉。”

他这话一出,不止邹氏,就连陈川都很不高兴。

柳氏心里直打鼓,便劝他:“鸡汤比肉还补身子。”

往常这些都是大房的,今儿他喝了半碗汤也够了。

陈砚就看向陈得福:“大伯,我可以吃鸡肉吗?”

陈得福神情缓和:“你是老陈家人,自是能吃的。”

陈砚又问:“奶奶和我爹娘能吃鸡肉喝鸡汤吗?”

陈得福神色不太自然,还是强撑着道:“一家人说什么能不能的,想吃就吃。”

陈得寿和柳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陈得寿还看向天边,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已经看不出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娘,我要吃鸡肉。”

陈砚再次跟柳氏道。

柳氏被喊回神,趁着大房没变卦赶紧给陈砚盛了几块鸡肉。

看着碗被装得满满当当,陈砚终于对柳氏道:“给爹也盛一碗,娘也要吃,大娘说你们最近干活太累了,要好好补补。”

“大嫂?”

柳氏不敢置信地看向邹氏。

邹氏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语气极冲:“吃吧都吃吧,一个个胡吃海塞吧!”

“你们两个真是傻得可以,平时干起活来跟不要命一样,鸡汤都摆在眼前了都不知道盛,还要我这个老婆子动手。”

卢氏骂骂咧咧站起身,给三儿三儿媳一人盛了一大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后坐下来,大喝一声:“吃!”

那碗里飘来的香味实在勾人得很。

陈得寿和柳氏忙了一天,早就又累又饿了,这会儿哪里还抵挡得了鸡汤的诱惑。

鲜甜的鸡汤入口,肚子里仿佛有股暖气在驱除一天的疲惫。

此时已顾不得多想,埋头就大口喝汤大口吃肉。

卢氏捧着缺了口的大陶湾喝了口金黄的鸡汤,幸福地眯起了眼。

从过年到现在,还是头一回喝到鸡汤。

香,实在香!

再扭头看狼吞虎咽的三儿和三儿媳,卢氏更是高兴。

这两合该好好补补。

陈砚吃得慢条斯理,那仪态一看就是从大户里出来的。

这孙儿真真的聪慧。

可惜啊……

卢氏心里颇为惋惜,拿起勺子又给陈砚舀了两块肉。

她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陈川跳起来就喊:“你们把我的肉都吃光了!”

三房两口子动作一顿,纷纷抬头看向他。

陈砚懒懒开口:“鸡是我娘和阿奶养着,是家里的鸡,怎么就成你的了?咱还是不是一家人。”

陈得福给了邹氏一个眼神,邹氏一巴掌拍在陈川的后脑勺上:“喊什么喊,那不还有鸡头鸡脚吗。”

陈川平时吃的都是鸡腿鸡肉,哪里愿意吃边角料,当即就闹腾哭嚎起来。

邹氏气急了,把哭嚎的陈川拉进屋子里,关上房门就道:“别人饿死鬼投胎的,一盆鸡汤都抢光了,你哭有什么用!”

这话可就实在戳人心窝子了。

陈得寿和柳氏脸色都尴尬起来。

就连卢氏都气道:“骂谁饿死鬼投胎呐,老娘吃几块肉怎么了!”

对这等吵闹之事,陈青闱一贯是看不上眼的,饭也不吃就离开。

陈得福深深看了陈砚一眼,也起身离开。

这一下,桌上只剩卢氏和三房的人。

屋子里陈川又哭又叫,夹杂着邹氏的指桑骂槐,陈得寿和柳氏坐立难安。

陈砚将鸡骨头吐到桌子上,站起身把盆里剩下的鸡头鸡脖子之类的分给陈得寿和柳氏,这才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卢氏也在一旁催促,想到田里那么些稻子还没收完,夫妻俩不再耽搁,将剩下的鸡汤吃了个干净。

就连大房没吃完的高粱饭都被陈得寿倒进自己碗里吃完了,可见平时根本没吃饱。

以往就算是农忙,老陈家也只煮高粱粥。

大房先从锅底捞几碗干的走,剩下没几粒米的水就是三房的吃食。

下地本就是体力活,喝一肚子水骗肚子,干不了一会儿活肚子就要抗议。

每每这个时候,陈得寿和柳氏就只能多喝水继续骗自己肚子。

可这两天不同了。

昨晚吃了白花花的肉,今儿一天三顿都是高粱饭,晚上还吃了鸡肉喝了鸡汤,夫妻俩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放下碗筷就风风火火下地去了。

月光下,夫妻俩弯腰在田间劳作,有虫鸣鸟叫相伴,他们也不觉得孤寂。

伴随着大房的吵闹,陈砚进入梦乡。

临睡他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大房的糖衣炮弹攻势能持续久一点。

毕竟他爹娘很需要鸡汤补身体。

不过看邹氏今天的态度,大概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当第二天早饭变回粥时,陈砚暗道可惜,怎么就只坚持了一天。

今日他倒是没多话,把粥喝完一头扎进房间。

一泡尿后,肚子饿了。

陈砚把裤腰带勒紧些,继续埋头画画。

前世的陈砚画一张这样的图,一天足够了。可重生后,陈砚六年没拿画笔,手生了,再加上不顺手的“炭笔”,这速度更慢,等画完三张插话,已经过了六天。

是夜,陈砚隐隐听到有抽泣声,睁开眼一看,陈得寿正光着上半身泡脚。

窗外的月光撒进来,陈砚能清楚看到陈得寿血肉模糊的两边肩膀。

柳氏一边给陈得寿按抽筋的腿一边小声抽泣着埋怨。

陈砚听了会儿就明白了。

夫妻两没日没夜在田野忙活,终于把稻子全收了回来,如今要犁田再插秧。

老陈家没有牛,只能靠陈得寿拉犁。

一天下来,肩膀全磨烂了,腿也抽筋地不能动。

柳氏心疼自己男人,就埋怨大房不把他们当人,连饭都不给吃饱,人根本熬不住。

陈得寿沉默良久,才道:“明儿我跟大哥说说,农忙还是得吃饭。”

陈砚本来在装睡,听到陈得寿的话,当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我看到大娘和川哥躲在屋子里吃糕点,我趴在门口都闻到香味了。”

柳氏的手一顿,把陈得寿的腿往旁边一丢,气道:“你自个儿疼着去吧!”


“以前有周荣在,我让你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现在周荣自己都是泥菩萨,我看谁能护着你!”

陈砚静静道:“我师从杨夫子,有两个进士出身的师兄,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拳头硬,还是差役们的刀硬。”

杨夫子虽不能参加科考,唯收的两名弟子都是二榜进士,多少大家族盯着。

这也是周荣费尽心思也要让陈砚和周既白两人拜入杨夫子名下的原因。

今日正好将那两个还没见过面的师兄拿来扯大旗。

周兴举着陈砚的手一抖,额头就往外冒汗。

他虽然没读书,可也知道进士比举人还厉害。

当初周荣考中举人,就连县尊都亲自前来贺喜,从那以后,他们面对周荣总要矮一头。

现在陈砚竟然还有两个比举人还厉害的进士师兄,这还怎么敢惹?

周兴再不复之前的嚣张,把陈砚放下,冷着脸往四叔公的方向走。

“你怎么被他一句话就给唬住了?弄他啊!”

“你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怕?”

周兴被同族挤兑得恼火,直接反驳:“你们不怕你们去揍他。”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众人哑了火。

周荣虽不怎么跟他们来往,可大家住在一个村里,周既白出去读书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

周荣是举人,自己不教孩子,却把孩子送出去读书,想来那位夫子比周荣还厉害。

而陈砚跟着周荣一起生活了六年,周荣一向宠着陈砚,有这种好事肯定不会落下陈砚。

也是因此,他们丝毫不怀疑周砚所说的有两个进士师兄的事。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他们当然没必要自找麻烦。

四叔公见族里的人竟被陈砚给压制住,心里暗骂众人没出息。

再一看陈砚,正从容地抚平衣服褶皱,他便不喜地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仰头道:“你师兄们再能耐,也不能纵着你抢我们周家的东西。周荣好歹养你一场,你竟然趁着他被抓把他家里的书和银子都搬来,你还算什么读书人?”

陈砚对四叔公等人极厌恶。

当年周荣还小时,这些人差点把周荣家抢光。

如今周荣被抓,他们没有一个人关心,只想抢东西。

“东西是我爹给我的,以前那些东西是我爹的,现在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周家的东西?”

四叔公将早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分明就是你买通恶仆,将东西搬走,竟还说是周荣分给你。如今被我们识破了,赶紧把东西都交出来!”

四叔公在族里辈分高,惯会倚老卖老,他说明来意,其他跟着来的人纷纷附和,要陈砚交出东西。

那呼喊声响彻整个篱笆院,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

陈砚看着不远处赶来的族人,嘴角一掀,对着四叔公等人吐出两个字:“蠢货!”

四叔公瞳孔猛地一缩,就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陈家湾二十来个青年汉子或扛着锄头或拿着铁锹冲进院子,将周家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陈得寿冲到陈砚面前,确认他没事,就将他护到自己身后,再对上周家人,脸色难看至极:“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我们家,想抢劫不成?”

周家众人一噎,只觉得果然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动,连诬赖他们的话都一模一样。

周兴站了出来,朗声道:“陈砚侵占了我们周举人的银钱和书本,我们来找他拿回去。”


周既白一入冬就病倒,整个冬都在咳嗽,学业渐渐落了下来,不过他性格开朗不少,自顾着自己苦读,不再跟陈砚攀比。

不过陈砚完全没发觉,因为陈砚学《春秋》达到忘我的境地。

每学一篇,就要将相关人物、历史事件全都通读,再将能找到的各种注疏都看一遍,经过杨夫子讲解后,还要以此写两篇文章交给杨夫子。

杨夫子的脑门越来越大,终于在洗头发现一大盘头发时,他决心带着两个学生去踏青。

学生也不能天天埋首圣贤书,该多出去走动,锻炼身体。

陈砚不愿意:“夫子,一年之计在于春,如此大好春光该来发奋图强,而不是出去踏青游玩。”

周既白还是少年心性,听杨夫子说能出去游玩,他雀跃不已,再听陈砚所言,羞愧得低下了头。

难怪陈砚的文章能一日千里,他真是自愧不如。

他正反思,就听杨夫子幽怨地指着自己的脑门:“你们看到什么了?”

周既白试探地问:“脑子里装满了学问?”

杨夫子却气愤道:“是寸草不生的脑门!你们再不给为师好生放个假,为师就要秃了!”

周既白被杨夫子的暴躁吓了一跳。

平时的杨夫子端肃,心绪平和,原来还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陈砚却道:“不过三千烦恼丝,掉了也就掉了,夫子孤身一人,何须介怀?”

杨夫子气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更显脑门锃亮,也没了好语气:“你还在长个子,日日费心血读书,小心以后长不高。”

这个威胁实在太可怕,陈砚当即就丢了笔,他要去晒太阳长个子了。

杨夫子领着他们去的是附近一个小文山。

陈砚估算此山海拔只有二百多米,半山腰有一凉亭,本县许多文人喜爱来此凉亭相聚作诗,小文山也因此得名。

他们到时,恰好凉亭里正在举办诗会。

陈砚转身就想跑,却被杨夫子给喊住:“既来之则安之。”

瞧见杨夫子脸上淡淡的喜意,陈砚怀疑杨夫子是故意折磨他。

而好巧不巧,那位鼻孔朝天的高七公子在。

高七公子名高修远,做了首春日诗,亭子里的书生们纷纷叫好,还有人感慨:“如此好诗,该被诗集收录,广为流传才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高修远下巴仰得更高,颇为自得。

如此光辉时刻,自是要奚落对敌一番。

他指向陈砚:“你们可知此人名讳?”

等众人纷纷摇头,高修远才笑道:“他姓陈名砚,虽未考中族学,却自认才华横溢,明年要下场参加县试,放下豪言会赢了我。”

高修远身边立刻有人讥讽道:“谁不知修远兄的才学是一等一的好,他怕是要踩着修远兄为自己扬名。”

另一人嗤笑一声:“若真有才学,早就扬名了,哪里还需要使这等手段?”

被这么多人奚落嘲讽,陈砚还未动怒,周既白已被气得双目圆瞪:“陈砚文采斐然,将来必定扬名天下,何须踩他人?”

高修远双手抱胸,道:“那就作诗一首,让我们评判一番,看看究竟有没有文采。”

陈砚:“……”

他是来游山玩水的,不是来作诗的。

眼角瞥见周既白的衣袖浮动,他伸手去拦,终究还是没来得及。

就见周既白已经走到石桌前,提笔蘸墨,朗声道:“何须他出手,我这个才学远远逊色于他的人作一首足矣。”

周既白虽在制艺上比他差,诗词一途却是远胜他。


他的话却让周既白寒了心。

他爹是因为高氏族学而抓,如今被放出来,高家就该派人来看看,也好宽慰一番。

可高家只派了个小孩过来,已经是对他爹的羞辱,这会儿还口出恶言,周既白哪里能忍,当即板着脸道:“高公子慎言。”

高七公子在兄弟间排行老幺,自幼被家里娇惯,哪里受得了一个小小举人的儿子教训他,直接开口:“周荣好歹是个举人,你又算什么,也配来招待我?”

这话就很伤人了。

按照这位高七公子所言,周荣也才勉强能招待他。

这话不仅贬低了周荣,更是瞧不上周既白。

周荣为了给高家报恩,始终不离开高氏族学,最后被关进府衙大狱险些丧命,高家不仅只派了个不大的孩子来,竟还语出羞辱,这让周既白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好好跟他理论一番,被陈砚抓住。

陈砚开口,声音冷淡:“我去高府见高二公子时并未被冷落,七公子如此瞧不上我等,想来应该是有功名傍身,不知是生员还是举人?”

连掌管高家的二公子都没瞧不上他,在高家地位远远比不上二公子的七公子又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难道你七公子觉得自己比二公子更高贵?

别人敢说,你七公子敢应吗?

七公子的脸被憋成猪肝色,却不肯轻易认输:“我后年就要下场考县试,到时自会挣到功名。”

这话说得底气很不足。

若是以前的高家,想让家中子弟过县试只需跟县尊打声招呼就是了,如今可不一定了。

今年那位县尊不仅没让高氏子弟考上,就连高氏族学的学生都考不上。

谁又能说得准再派来的县尊是哪个派系的。

陈砚并未在他的话上纠缠,而是仰起头,朗声道:“七公子怎能断定我们以后挣不了功名?须知科举一途,本就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七公子哪里受过这等气,怒而丢下一句“那我就看看你们后年能不能中县试!”后,领着一众奴仆要大步离开。

他有名师教导,苦读多年,又天资聪颖,他就不信这两人能考得过他!

脚还未跨到门槛,就听身后传来周既白的声音:“将东西一同带走。”

七公子的脚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被下人扶着站好后,他才转回身,不敢置信看向周既白:“这是我们高家送来的,你们不要?”

周既白板着稚嫩的小脸:“我家清贫,受不起这些东西。”

“你们想与我高家断义?”

七公子语气陡然变冷。

周既白正要再开口,耳边已经响起陈砚的声音:“七公子如此羞辱我兄弟二人,若我们还收七公子送来的东西,我兄弟二人岂不成了软骨头,七公子要是不拿走,我兄弟二人只能亲自将这些送还给二公子。”

七公子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

这是他头一回送礼,却被退回,往后在家里还有何威望。

可他更不敢让这两人去找他二哥,否则打的就是整个高家的脸。

七公子挣扎许久,才不甘地让下人将东西又搬走。

临走前,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大门一关,外头就只传来马车的声音。

陈砚转身对周既白道:“即便再对高家不满,也不该趁着爹病中断义。”

“爹是为高家受苦,可高家又哪里把爹放在眼里?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周既白愤恨应道。


那声音震得陈砚耳膜疼。

这邹氏真是一惊一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陈砚掏掏耳朵,应道:“为了供青闱哥,我几年都不能读书,要是连字都不练,这几年就荒废了,我以后也想为咱们老陈家换门楣。”

邹氏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怄在胸口实在难受,还是给咽了下去。

不就是一点纸和墨吗,给就给了,等粮食收回来,让老三送去县城卖了换钱,再给青闱买好的。

想到老三家两口子干活的麻利劲,邹氏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回屋去拿了三张纸、一支毛笔和半块墨锭。

陈砚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去,却是满脸嫌弃:“三张纸写不了几个字,大娘您该不会连纸都舍不得吧,那还是一家人吗?”

邹氏深吸口气,道:“纸贵,你青闱哥平时舍不得买多了,家里只剩下这么几张。”

陈砚很善解人意地收起来:“我将就用着,大娘让堂哥明天多买点回来,我后天要用。”

邹氏狠狠瞪他一眼,转头离开。

陈砚也不管她,抱着东西去找厨房忙活的卢氏。

卢氏双眼一瞪:“杀鸡?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美梦!”

真是个好吃懒做的败家玩意!

“大娘吩咐的,我爹娘最近太累了,再不好好补补,身子都要累坏了。”陈砚说得理所当然,并不把邹氏那些心思说给卢氏听。

他才来这个家,跟卢氏和陈得寿他们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想要让他们听他的根本不可能。

在这个时代,分家是一件丢脸的事,只有爹娘长辈都去世了,兄弟才会分家单过。

如今卢氏还在世,肯定不希望两个儿子分家。

之前他说起大房吃肉的事,他那个便宜爹陈得寿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还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计较。”

陈砚就知道他这个便宜爹已经被奴役惯了,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想要分家只能徐徐图之。

既然大房主动送上门,他不薅羊毛都对不起大房天天偷吃的肉。

他爹娘为了抢农时,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核算下来也就是现代的四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再不帮他们好好补补,他怕他们也跟他前世一样累死。

卢氏对他这个便宜孙子没什么感情,还能不心疼她自己儿子吗?

果然,卢氏想到自己三儿子后沉默了。

想到大儿子肚子上的肉,再想想三儿子凹陷下去的脸颊,卢氏拎起菜刀去了院子,很快就响起鸡的惨叫声。

陈砚并未跟上去,而是从灶膛里找了几根烧了一半的棍子回了房间。

三房住在一间土胚房里,房间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两个到成人胸口高的大瓦罐,瓦罐对面的墙上放着一张木桌,上面堆着柳氏梳头用的篦子和一些杂物。

陈砚将桌子收拾出来,又将桌子上上下下都擦干净后,将纸平铺在桌子上,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好。

以陈家现在的形势,他想要获得读书的资格,一时是办不到了。

想要分家,也得再让大房折腾一阵,把他爹娘和奶奶都给折腾急了,他再顺水推舟提出分家才行。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就要白白等着。

读书资格暂时拿不到,可以先赚钱。

在大梁朝,想要供一个读书人需要耗费大量的银钱。

光是束脩,就从一两到六两不等,再加上笔、墨、纸张和书本等,一年最少也得花个三四两银子。

就这还不算赶考的花销。

光是参加县试,就需要一个廪生作保,需交二两银子的保费,除此外还有住宿吃饭。

每每到了科考之时,客栈的房钱就会“蹭蹭”往上涨。

一场县试下来,花个三四两银子实属节省。

若是再去更远的府城参加府试,花销则是更大。

庄户人家刨除基本花销,一大家子从年头忙到年尾,还要是风调雨顺的年成才能攒个二三两银子,由此可见读书花销多大。

要是在分家前尽量多地赚钱,才能让自己以后能安心读书。

以前看穿越小说,主角一穿越就做玻璃、肥皂等东西赚钱,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老陈家没分家,他大张旗鼓做生意,这些钱全要上交给大房,不然一个自私自利,不顾家族长辈的名头就要扣到他头上,也就绝了他的科考路。

更何况他现在毫无自保能力,这种赚钱的生意他根本保不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最适合他赚钱的方式是话本。

明朝时各种话本就已经很盛行,他在周家时看过一些话本,文字功底都极强,一开篇先来首文采斐然的诗,中间还要时不时来首诗词助兴。

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憋不出来。

不过他可以画。

有些印刻精良的话本会带一些插画,大多绘制得极粗糙,这就给了他机会。

陈砚觉得要是把《西游记》画出来,肯定可以大火一波。

不过《西游记》从前朝起就被禁了,到大梁还是禁书。

同样被禁的还有《金瓶梅》、《水浒传》……

当发现自己能清楚记得细节的书在封建王朝大多都是禁书后,陈砚彻底沉默了。

他的思想好像有点危险。

还好他不写话本。

琢磨了会儿,他就把目标放在《三国演义》上。

《三国演义》卖得好,很多书坊一再翻印,要是画里面的插画,卖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陈砚如今是兜里比脸干净,头一个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画换成钱,那就要迎合市场。

头一幅画的就是老少皆知的“桃园三结义”。

陈砚一拿起画笔就会忘记时间,还是屋子里的光暗到看不清纸上的画了他才反应过来天黑了。

将东西收拾起来放到瓦罐里,打开房门,一股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

陈砚狠狠吸了两口,一转头,就见邹氏正站在院子里狠狠瞪着他。

如今他也是要为以后科考铺路的人了,秉承着敬重长辈的原则,陈砚很大气地主动跟邹氏打招呼:“大娘闻着了吗,鸡汤真香。”

邹氏脸色更黑了,转身回屋子时又把门摔得“砰”一声巨响。

陈砚暗暗同情了一把大房的木门,转身去了厨房等开饭。

昨天的肥肉他一块也没吃,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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