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把翠柳叫起来,就自己翻出药膏,艰难地给自己的手上了药。
烫伤的地方一片灼红,还起了泡。
她因为从小就皮肤娇嫩,一点小伤也会有痕迹。
如今这片烫伤,在她白皙娇嫩的小手上就显得触目惊心起来。
这可不行,若是被祁韫泽看见,定然会怀疑她的。
柳霜序咬了咬牙,干脆将针用烛火烧过后,将手上的水泡挑破,上了药,第二日再用胭脂膏在伤口处画了一朵桃花。
如此,便看不出来了。
柳霜序满意地拿了篮子去花园里采花,准备按照宋千月的要求,做新的香膏。
原先自己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府中有位娇客常住,那位姨母常教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制香就是其中一样,她尤其喜欢用栀子。
如今虽是深秋,却因为打理得当,花园里依旧是花团锦簇。
因为太过于认真,柳霜序没发现,不远处的长廊里,着暗青色长衫的祁韫泽正缓步而来,裹挟着一身的清霜冷傲。
“大人,夫人在院子里摘花呢……”
随从秀山惊奇道,转而又定睛一瞧,拍了拍脑门,嘿嘿笑。
“属下看错了,是表姑娘。”
祁韫泽脚步一顿,顺着秀山所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柳霜序正拿着篮子摘花。
一身粉裙娇艳欲滴,娇软鲜活的模样与满园子的花交映成趣。
她几次尝试去够树上的花,却都无果,白净的小脸上露出几分苦恼。
他眉梢轻挑,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过去,伸手一勾,就替她将那朵花摘了下来。
柳霜序也愣住了。
独属于祁韫泽身上独有的松墨香扑鼻而来,萦绕在她鼻息之间。
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不是要花吗?”祁韫泽低头,将花递给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少女白嫩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睫毛,似鸦羽轻轻遮住了眸子。
鼻息间都是那股若有似无的栀子香。
“谢……谢谢姐夫。”柳霜序局促不安地接过了花,匆匆道谢,后退一步,低眉敛目,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后脖颈。
祁韫泽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与这时的她,十分相似。
他眸色深了深,目光落在柳霜序的青葱玉指上。
“你手上怎么了?”他问,声音有些莫名的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