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时,袁进取主动站出来回话:“回军爷,这是我女儿。”“我一家被判流放朔方,名单上本没有我女儿的名字。”“可孩子孝顺,放心不下我们,非要一路跟了过来照顾。”柳参将听完后惊讶不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放心家人,跟着一起来流放的。又不是过家家。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这……”柳参将有点不敢相信,“流放之路少说也有个上千里,还得每日步行。”“你一个女子,坚持的住?”最后一句,是柳参将专门看着安喜说的。安喜轻轻点头:“爹娘弟弟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家人待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我们也是今日刚到。”柳参将看着安喜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欣赏。世人多趋利避害,即便是亲人,大难临头也免不了各自飞。路途遥远,便是在老家的亲友想来看一眼...
《袁安喜乔志仁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时,袁进取主动站出来回话:
“回军爷,这是我女儿。”
“我一家被判流放朔方,名单上本没有我女儿的名字。”
“可孩子孝顺,放心不下我们,非要一路跟了过来照顾。”
柳参将听完后惊讶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放心家人,跟着一起来流放的。
又不是过家家。
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
“这……”柳参将有点不敢相信,“流放之路少说也有个上千里,还得每日步行。”
“你一个女子,坚持的住?”
最后一句,是柳参将专门看着安喜说的。
安喜轻轻点头:“爹娘弟弟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一家人待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也是今日刚到。”
柳参将看着安喜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欣赏。
世人多趋利避害,即便是亲人,大难临头也免不了各自飞。
路途遥远,便是在老家的亲友想来看一眼,都不容易。
时间一长,便当这些人死了。
难得见到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娘子。
“难得,难得。”柳参将说着看向周管事及周边的人,“虽说是个小娘子,但所行之事,好多男子都比不上。”
周管事及其他人附和着点头应是。
钱三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妙。
要是这娘们入了柳参将的眼,在柳参将耳旁吹吹风,他可就完了。
柳参将是军中之人,又有品阶在身,比管事的身份都要贵重许多。
收拾他一个小小差役,那不是随便动动手指的事?
这般一想,钱三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生怕安喜当众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刘军一直注意钱三的动向,看到他心虚的样子,心里畅快的很。
“柳参将说的是,小的们在这当差多年,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让人佩服。”
刘军话里虽然有奉承柳参将的成分。
但说的也不全是假话。
这么多年,他压根没见过几个亲友来这探望的。
路程远是一回事,但更多人是不愿意来。
谁也不想跟犯人扯上关系。
别说亲自来探望了,便是托人捎东西过来的,都不多。
“姑娘贵姓?”柳参将问。
“回军爷,我姓袁,娘家在潭州。”安喜看了袁家一眼,继续道,“我们这一行人许多都姓袁。”
“袁?”
柳参将在脑子里翻了翻,巧了,还真有点印象。
“太傅袁慎你们可认识?”
安喜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她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于是眼神求助袁进取。
“回军爷,往上数,罪人跟袁大人是一个祖宗。”
柳参将怅然一叹:“原来如此!”
没想一时兴起,热闹竟看到了袁家人身上。
柳参将的眼中带了一丝同情。
这位袁太傅性情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
因看不惯贵妃一党行事霸道,结党营私,在朝中一直反对二皇子被立为储君。
去年底,朝中又闹起了立太子一事,大半官员都支持二皇子。
偏这位老大人,为了让皇帝三思,一头撞在了大殿之上。
听说还血溅当场。
虽然人是救下来了,可翻年就有人当朝举报袁太傅私底下行厌胜之术,危害皇室血脉。
府中更是搜出了行厌胜之术的东西。
证据确凿,成了阶下囚。
连带着老家宗族旁支都没逃过。
要不是皇后带着公主坚持脱簪跪求,袁太傅那一大家子人,这会儿坟头都该长草了。
哎!
老话怎么说来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看袁家小娘子还算顺眼,何况,早年读书,袁太傅还教过他家将军呢。
安喜却觉得奇怪。
这个柳参将怎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似乎是……同情?
她同袁父对视,皆不明所以。
难道这位参将认识京中的袁家人?
“袁姑娘,这里是犯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不合适。”
“可有其他住处?”柳参将接着询问。
“哦,对了,刚才谁谁谁不还说,要帮你安排住处?”
柳参将看向了最开始嚷起来的刘军。
钱三见状,心里瞪时一突突。
坏了!
让刘军这厮开口,那不是给他上眼药嘛。
“回参将大人,其实……”
话未尽,被刘军截了。
“回大人,话是小人说的,不过小人是为了帮钱三兄弟的忙。”
刘军装作没看到周管事和钱三的眼色。
“哦?”柳参将问安喜,“原来袁姑娘跟这位钱三认识?”
安喜的头摇的很爽快:
“回大人,民女跟这位差爷并不认识。”
“是差爷主动提及,要帮民女单独找个住处。”
说道单独两个字时,安喜还微微加重了点语气。
“我们想着差爷事务繁忙,加之男女有别,父亲便替我拒了。”
“可差爷说,这是规矩。”安喜一脸不知,“我们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这里的规矩,给大人们添麻烦了。”
袁进取跟儿子们一对眼,痛快的往地上一跪,高声求饶:
“是罪人不懂规矩,冒犯了差爷,请大人们责罚。”
流放路上跟安喜一家关系好的,比如安禾跟他爷爷,袁进标等人也哭着跪地求饶。
一时间,现场全是犯人们的哀求哭声。
钱三气急,顾不得许多,指着他们训斥:“放肆,没规矩的东西,再胡咧咧小心老子收拾……”
‘啪’的一声。
“闭嘴!”
周管事抬手就打了钱三一记耳光。
他恨恨的看着钱三,心里的火蹭蹭直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天天尽给他惹事。
其实在场中人都知道,钱三找上人家小娘子是什么意思。
流放的犯人不讲尊严。
尤其是女犯人,平日遭的罪可比男人多了去了。
安喜虽不是流犯,可她的家人是流犯。
为了家人平安,不得就范?
“让参将大人看笑话了,是小人御下不严......”
周管事想出言粉饰,但柳参将好似没看到,只对着安喜道:
“本参将隶属军中,旁的规矩也不甚懂。”
“如今天色渐晚,袁姑娘若要入城寻住处,最好现在出发。”
“不然等天一黑,荒郊野外的,到底不安全。”
袁进取和罗二娘等人一喜,连忙道谢。
有了参将大人的好意提醒,女儿总算能顺利离开,短时内也不怕被人惦记。
进了城,总归安全些。
虽然老伯觉得这个时辰来义庄看‘故人’,有些……怪异。
但最后也没拒绝。
入了义庄,抬眼就能看到打通的屋内,摆放着许多的竹床架子。
每一个床架子上面都摆放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遮盖着。
屋内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臭味。
老伯已经闻惯了。
可安喜和晴天第一次来,异味蹿鼻的瞬间,难免有些不适。
安喜将身上的手帕掏了出来,围在晴天的脸上。
自己则尽量适应。
“尸体都在这了,你们自己找,看完你们自顾回去,不用知会我了。”
老伯交代完,翻身回了棺材,躺了进去。
没多久,略带节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安喜:“……”
晴天害怕的拉紧了安喜的手。
确认老伯睡着之后,俩人开始挨个找寻;
没多久就找到了水生和丑叔的尸体。
惨白无血色。
那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直到看清丑叔的样貌,安喜才知道,他竟是饭馆里帮过他们的人。
他那么在乎水生,定是想杀了自己的。
“水生爹爹,丑叔叔。”
看到熟悉的两人,晴天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安喜没有安慰。
他们三人相识一场,晴天也该来探望他们。
安喜在周围翻找出一个盆,将带来的纸钱和元宝丢进去,慢慢烧起来。
许是哭够了,晴天擦了擦眼泪,蹲下身来,帮着一起烧纸钱。
东西烧完,安喜将现场的痕迹打扫干净,带着晴天往回走。
路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安喜到底不想隐瞒晴天,主动告诉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参与调查杀人案。
“或许没有我,你水生爹爹跟丑叔叔都能逃过一劫。”
晴天低着头,没有出声。
但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在地上。
安喜轻叹一声。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谅解我。”
“你跟他们相处了三年,感情自然比我深,这件事上,我不想瞒你。”
“就算你因此恨我,我都能理解。”
“之后我会找户好人家收养你,水生肯定也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晴天听完后,抬手擦干了眼泪。
她抬起红红的眼眶,看着安喜,慢慢摇头。
“安喜姐姐,水生爹爹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希望我长大跟你一样,能自己养活自己。”
“不用为了活下去,被人骗。”
“水生爹爹说,他如果遇到了意外,你是他最认可的人,他让我信你。”
“还,让我不要恨你。”
晴天的眼泪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安喜的鼻子忍不住发酸。
她掏出手帕替晴天擦脸,抱住了晴天小小的身子。
片刻后,晴天情绪缓解了许多,继续抽噎着道:
“铺子开业的前一天,我就该去找你了,可是我在街上听到了他们说话。”
“我去衙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得听水生爹爹的话,带着东西去找你。”
“水生爹爹让我信你,我就信你,安喜姐姐,我想跟着你。”
“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晴天带着哭腔请求。
安喜摸摸她哭的发红的小脸,点头。
“说起来,你水生爹爹还救过我。”
那夜闯进来的人,应该是丑叔。
所以晴天来了之后,才会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
“以后咱们姐俩一起过,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住哪儿,你就住哪儿。”
晴天重重的点头。
两日后。
朔方郡守派人来查验这件闹了许久的凶杀案,以及凶手。
确认无误后,结了案。
并传令下去,在朔方各地公示。
朔方郡守为了捍卫衙门的威严,更命人将水生和丑叔的尸体悬挂在城门口。
一连暴晒三日,才被衙门的人随意仍在了乱葬岗。
晚上。
安喜偷摸带着蔡嫂子和晴天,在乱葬岗众多尸体中,将二人的尸体翻找了出来。
合力抬进了她提前找人在附近挖好的深坑。
埋了进去。
并立了一块小小的无字墓碑。
“他们身份敏感,不好刻字,免得被人发现惹来乱子。”
“你记好位置,逢年过节,咱们来给他们上坟。”
这几天下来,晴天越发懂事。
她点头应下,然后对着不明显的坟堆跪下;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安喜也对着面前的坟堆默默承诺,她会尽力将晴天抚养长大。
也好让他们在地下安心投胎。
“今晚的事,日后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回去后,安喜严肃的交代蔡嫂子;
再三叮嘱。
蔡嫂子忙不迭点头。
她是签了卖身契的,自然不敢背叛东家。
这日,安喜交代蔡嫂子做了些好吃的,带着晴天一起去城外探望家人。
也让袁家人跟晴天见一面,认认脸。
顺道确认下他们的近况。
“爹,娘,这是晴天,以后她跟着我生活,也好跟我做个伴。”
安喜将晴天轻轻推到他们面前。
晴天第一次见他们,难免有些害羞和忐忑。
“叔叔婶婶,哥哥们好。”
罗二娘等人看到晴天,确实是惊讶的。
同时担忧。
女儿一直以来,都在为他们操心,已经很辛苦了;
多个孩子,压力不是更大吗?
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他们不好说这些。
安喜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
她安抚的拍了拍晴天的肩膀,对着他们笑着道:
“爹娘,我今天还带了些吃食,是蔡嫂子做的,你们尝尝。”
安喜将吃的摆出来。
几人听到陌生的名字,又是一愣。
“阿姐,蔡嫂子是谁啊?”袁安澈眼睛盯着桌上的菜,嘴巴随口问道。
安喜主动拉着袁父袁母坐下。
“蔡嫂子是我买来做饭干活的,签了卖身契。”
“我现在挣钱顺利很多,家里有人盯着,不但放心,还省心。”
“对了,我还开了铺子。”
“本来早该来告诉你们的,只是前一阵事儿有些多,耽搁了。”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这才多久,女儿(阿姐)不但买了铺子,买了下人;
还养了个漂亮小丫头?
这日子是真过起来了?
“真的?”罗二娘拉着安喜的手,激动地问。
“自然是真的。”安喜看向晴天。
“不信你们问晴天,我正在教她画画认字,学好了也能在铺子帮忙。”
晴天画画很有天赋。
为此,自己教的也更加仔细。
“既然醒了,便赶紧拿着休书滚,别要死要活的赖在乔家。”
乔家大堂内。
一个身着酱紫色祥云衣裙,满脸肃色的中年妇人,对着地上幽幽转醒的年轻女子厉声道。
说话间,她的手随之一扬,一张沾满笔墨的纸慢悠悠的朝女子跟前飘去。
刚刚睁眼的安喜,还没来得及弄清当下的处境,便被什么东西覆住了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去扯,定睛一看,面容瞬间呆滞。
白纸最右侧,大大的‘休书’二字,猛地映入眼帘。
微微稳住心神后,安喜一目十行,快速略过所有文字,提取了主要信息。
袁安喜,三年无所处,犯七出之条,无颜面对婆家,甘愿被休……
字她倒是个个都认识,安喜也是她出社会后,自己改的名字。
只不过,她不姓袁。
可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她原本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作为家中的老大,高中没毕业就被父母赶出了家门。
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她终于开了自己的公司,实现财务自由,成功上桌。
可父母和弟弟们就像一只只蚂蟥,只会扒着她吸血。
死的那天,她刚拒绝了帮好吃懒做的弟弟们出钱创业的要求。
晚上就遭遇了车祸。
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似乎没有机会知道了。
“今日,你就是撞死在这也没用。”
乔夫人端坐上首,肃脸看向门外,语气淡漠冷硬,不带一丝温情。
耳边再次传来的声音,将安喜的意识拉了回来。
紧接着她捏了捏自己的身体和脸。
触感那么真实,确实不是做梦。
再看向几步外,穿着古代长裙的陌生妇人,视线所及之处的古旧屋子和陈设。
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真的活过来了。
甚至,穿越了!
“今时不同往事,袁家嫡出一脉犯了圣怒,整个袁氏都受到了牵连。”
“即日起全部发配朔方,无人会替你出头。”
昨夜刚下完雨,院子里湿哒哒一片,瞧着就让人心烦。
乔夫人猛地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只剩决绝。
“能容忍你到现在,已是我这个婆母念着昔日情分,识趣些就赶紧滚。”
见安喜跟木头人一样愣在地上,乔夫人心中越发烦躁。
不禁又出声催促了两句。
对方说话的同时,安喜的脑子也在快速飞转。
她虽然穿越了,但倒霉的是,娘家那边几天前被下旨流放。
婆家眼下也容不下她。
乔志仁去年中举,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休了她,乔家转头便能迎娶一位对乔家更有利的儿媳妇进门。
说不定,人都选好了,所以才急着逼她滚呢。
想到这些,安喜头上的痛意越发明显,忍不住抽痛出声。
“嘶~”
倒也不必对自己这么狠。
原主会因为不堪受辱撞柱而亡,她安喜,却不会受窝囊气。
“我不同意!”安喜轻抬双眼,眸中淬满了冷意。
乔夫人一愣,眉头狠狠拧紧:“你没有资格不同意。”
似乎已忍耐到极致,乔夫人张口叫人,想把安喜直接丢出去。
“婆母今天敢把我丢出去,后脚我就敢去你儿子的书院,当着所有同窗和夫子的面再撞一次。”
乔夫人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安喜冷哼一声。
就近攀了一张椅子坐起来。
谈判嘛,瘫在地上多没气势。
“索性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你儿子的前程,可就不好说了啊,婆母。”
“你,你,你你……”乔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安喜轻笑了起来,眼底尽是疯狂,“反正我娘家已经败了,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婆母要逼死我,索性大家一起死。”
乔夫人被安喜不顾一切的神情慑住了。
眼前这个,还是她那贤良淑德的儿媳吗?
晦气!
她刚刚就不该心软。
直接把人往棺材里一扔一封,一了百了。
心思刚起,安喜便道:“婆母是不是在想,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
乔夫人心脏猛地一跳,躲闪般移开视线。
“休要胡说。”
安喜也不多争论。
强行留在乔家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这几年,原主的嫁妆全部耗在了乔家。
为了维持读书人的体面,原主还出钱给乔家买了几个小厮下人。
便是娘家也跟着补贴了不少。
可是袁家一落难,乔家就想把人光溜溜的甩开,世上哪来那么便宜的事?
如今该急的,可不是她!
“婆母不用想着弄死我。不管我今天死在哪儿,你儿子的前程都会受到影响。”
“本地那么多读书人,偏偏乔志仁中了举,你当他身边所有人都是真心恭喜?”
闲言碎语最难洗清。
前世她拼命挣来千万家财,却少不了被亲朋好友和周围的人议论挣的是脏钱。
“如今我娘家落难,总会有人闲着无事,盯着乔家的动静。”
“读书人清高,最重名声,乔志仁当真受得起忘恩负义,逼死糟糠之妻的罪名?”
乔夫人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
自从儿子中举,上门拜访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以防被人构陷,丢了功名,略微过分的请求,儿子都一一拒绝了。
思及此,乔夫人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和焦急。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袁安喜继续占着正妻的名头,自是不行。
儿子以后还要考进士,决不能被岳家拖累。
“你三年无所出,大不了等风头过去,乔家再以此休妻。”
“届时,外人也说不出什么。”
安喜并不怯。
那时她养好了身体,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这样最好,儿媳也能多伺候夫君一段时日。”
“待夫君的好友上门拜访,儿媳还能拖着病体,一同应酬。”
“那不成!”乔夫人有些心虚。
到底是儿子的原配妻子,万一说些对儿子不利的话,外人怎么都会信上一二。
奇了怪了,袁安喜这嘴皮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难道是中邪了?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儿?”乔夫人语气妥协。
安喜心下一松,不慌不忙的道:
“当年婆母病重,乔家上下无人照料,袁家体谅乔家难处,同意我过门冲喜。”
“这三年,我侍奉丈夫婆母,无一不周到。直至今日,嫁妆更是用尽。”
安喜看着乔夫人,轻扯嘴角,面容轻嘲:“便是乔家真的容不下我,总不能让我空手离开吧?”
原来是要钱。
家中虽然不宽裕,但若能用一笔银钱打发人走,也不是不行。
心中盘算一番,乔夫人收了脸上的急色,假言道:
“袁娘子嫁入我乔家三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往日种种,我铭记于心。”
“我原就打算赠你一笔盘缠,亲家路上也用得着。”
“怪我老糊涂,一开始没说明白,闹出误会来。”
安喜嘴角含笑,淡然回望。
没有接话。
袁父袁母听了,却是脸色一变。
女儿只是个普通妇人,能帮到衙门什么?
“阿喜,衙门办事自有县令和官差,哪会需要你一个女子?”
“你可千万别胡来。”袁进取满脸担忧。
他生怕女儿为了他们,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安喜想,反正这事儿也快结了,告诉他们也没关系。
免得自己离开,他们每天胡思乱想。
于是将最近城内的连环杀人案,以及自己调查的事大致说给他们听。
两人听后,心中越发后怕。
“你这孩子,你不要命了?”罗二娘又气又急,“怎么敢去蹚这样的浑水?”
“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罗二娘气急攻心,说完立刻捂住了胸口。
安喜和袁进取见状心中一惊,赶紧上前扶着罗二娘,给她顺气。
“娘,你放心,之后的事自有衙门负责,我不会再插手了。”
安喜赶紧出声宽罗二娘的心。
罗二娘深呼吸几口气后,很快缓了过来。
拉着安喜的手紧张道:
“你发誓,这件事你绝不再管,今后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今日你要是不发誓,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了。”
在这件事上,罗二娘跟袁进取两人战线统一,态度坚决。
他们不需要女儿费心为他们筹谋。
罪名是朝廷下的,她一个女人能改变什么?
安喜不敢再刺激他们。
反正她能查的都查了,旁的,听天由命。
于是规矩的当着二人的面对天发誓。
古人还是很在意誓言的。
见安喜发誓完,罗二娘的心里明显踏实了许多。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安喜回到城内时,天色已然大黑。
可因为今天是乞巧节,路上的行人比平日还要多。
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各种各样的花灯。
早上的那桩命案,似乎并没有给旁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安喜索性也买了一盏好看的荷花灯提在手上,逛起街来。
好好感受一下古代的节日氛围。
找地方吃完晚饭,安喜便提着花灯来到了河边。
随着大家一起,将花灯放在了水上。
花灯顺着河流飘走,众人也默默祈愿起来。
放完灯,安喜准备回去休息。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水生站在岸边,正对她盈盈一笑。
两人随意的在街上走着,最后,还是水生打破了沉寂。
“袁姑娘,我早就看到你了,在马车上的时候。”水生声音淡淡的,“是看完家人回来?”
安喜的脑袋猛地一轰,步子再也迈不出去。
她转头看向水生,神情不自觉带了丝防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水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紧张做什么?谁生下来没个家人?”
“我虽然在园子里唱戏,可我也是娘生出来的。”
说着,无奈的感叹了一句。
“就是可惜,家人都没了。”
安喜实在无法不紧张。
她第一次见水生的时候,只说自己一个人来奔亲。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听自己的事的?
目前打听了多少?
“水生,你为什么会在园子里唱戏?”安喜问,“你的家人呢?”
水生一边走,一边摸着路边的小玩意儿。
语气不以为意。
“小时候闹饥荒,没粮食吃了,就开始易子而食。”
“我那时候还小,被人盯上,父母为了救我被打死了。”
安喜:“后来呢?”
“后来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救走了,再后来被人卖到戏院唱戏。”
水生随意的说着自己的往事。
语气平淡,好似在单纯转述别人的生平。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打算成家吗?”
安喜想起了那位陈老爷。
水生虽然漂亮,看着也有二十出头。
初见水生时,他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应当是经历过什么。
水生沉默良久,自嘲道:“戏子哪来的情?”
“干咱们这行,最忌讳对客人产生感情。”
“谁会真心跟一个戏子在一起?”
“再说了……”
“嗯?”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安喜的胃口被吊起。
突然,他转头看了过来,一脸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再说了,像我这么好看的人,谁能配得上?”
“我又不缺钱,长得没我好看的,我可瞧不上。”
安喜双眉一抬,眼睛微微一瞪。
实在没料到,水生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怎么?我说的不对?”
水生做了一个唱戏的手势,脸孔在灯火的照射下,越发明艳。
“说的对。”安喜笑了。
不知不觉,两人又走了许久的路,后续还聊了许多轻松的话题。
宛如两个至交好友。
眼看天色已晚,水生适时提出了告辞。
“袁姑娘,咱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吧。”水生眼含期待。
安喜轻点头颅。
看着水生的背影,安喜原地沉默良久。
她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水生。
半晌,安喜甩甩头,转身往回走。
路过一条小巷子时,一群小孩冲了过来,好似在玩什么游戏。
安喜怕双方冲撞上,主动往里面躲了躲,给他们让路。
突然,后脑就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了一下。
接着,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时,安喜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嘴巴被塞住。
环顾四周,虽然有些漆黑,但隐约能看出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安喜使劲挣扎,试图将绳子挣脱开。
发现只是徒劳。
‘到底谁会绑架我?’
想到最后遇到的水生,安喜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私下调查杀人案的事,被他发现了。
所以,对方想先一步下手......除掉她?
算了,当务之急,是要先逃走。
半晌后。
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安喜闪身进了空间。
快速找了把剪刀,耐心的将背后,手上的绳子一点点剪开。
绳子全部解开后,安喜这才有时间喘口气。
“还好佛珠没被人搜走,不然今晚就真的麻烦了。”安喜揉着手腕,庆幸不已。
“到底是谁?”
除了水生,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费功夫来绑她这个无名小卒。
今晚,就来验证一下。
安喜在空间换了些防身的东西。
然后拿着绳子回到了破屋。
静静等待对方现身。
等确认两兄弟的手和腿都有救后,大家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兄弟俩懂事,考虑到眼下的处境,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只得硬扛。
可他们才十几岁的年纪,真成了废人,这辈子就完了。
正骨完,安喜马不停蹄跟着梁大夫回城抓药。
同时根据梁大夫的诊断,在空间置换了些药膏。
可以帮助两兄弟快速恢复。
处理完回来,看着一家子闷头不敢面对她的模样。
安喜心中冷笑。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安喜语气一点不客气,一视同仁的嘲讽。
“你们不是挺能耐吗?”
“一个个的,不是骨头硬,就是嘴巴严,还美其名曰为我好。”
“不想我担心。”
“这下好了,多的银子都花出去了。”
安喜便如那家中地位不可撼动的老大,教训起一家子老小来,半点不留情面。
就是袁进取和罗二娘,此时都识趣的没有吭声。
“现在怎么装起哑巴了?前面不是还挺多说辞?”
“觉得自己挺伟大是吧?”
“现在发现了,你们纯粹是在帮倒忙。”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知道轻重。”
夫妻两对视一眼后快速闪开。
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敢看闺女的眼睛。
更别说还嘴了。
也不知道这家谁才是长辈。
袁安成也规矩的坐着,耐心地听着,半点不敢插话。
任由大姐发挥嘴上功夫。
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拽了拽弟弟的衣袖。
袁安澈下意识望向二哥:“???”
眼神蠢萌。
袁安成抬眉,眼神暗示,让他哄哄阿姐。
单蠢的三弟向来很信任自己的二哥。
也认为该让阿姐消消气。
天热,免得气坏了身体。
“阿姐,大夫都说没事儿了,我们很快就会好了。”
“天又热又闷,你要是心情再激动,容易中暑。”
袁安澈暗暗竖起大拇指。
说的不错。
总算有人顶上去了。
袁父袁母二人则轻叹一声:
傻儿子,让你阿姐一次发泄完,还能早点结束。
果不其然,安喜视线快速锁定了这个蠢弟弟。
心里的火那是蹭蹭直冒。
要是他们别什么事都瞒着,说不定她能提前想到办法,先一步将钱三解决掉。
昨夜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哎哟,阿姐,疼,你轻点。”
袁安澈的耳朵再一次遭受暴击。
其余三人默契的躲远了点,免得被波及。
尤其是袁安成。
他这么大人了,可不想被阿姐揪耳朵。
“很快就好?”安喜气的脸都红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犯人,管事的会让你们安心静养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有留下病根。”
“年纪轻轻,难道想当断手断脚的瘸子?”
“以后哪个姑娘愿意嫁你们这样没用的男人。”
安喜放肆的一顿输出,心里的气顺了许多。
终于舍得放过弟弟。
袁安澈揉着自己无辜遭罪的耳朵,想到最后一句话,脸色一红: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娶妻了,我还没,喜欢的姑娘呢。”
袁安成:……
袁进取:……
罗二娘:……
安喜:“……”
这小子脑子缺根筋吧。
她表达的意思是娶老婆吗?
最后,安喜眼不见心不烦,交代完他们如何用药之后,坐马车回城。
路上,她想起之前让她借宿的苗阿翠一家。
正好她也想放松一下。
方向一致,决定过去探望,便让车夫转道去了上窑村。
安喜趁着车夫不注意,进空间换了些面粉。
总不好空手上门。
此时,上窑村。
苗阿翠正带着一双儿女跟婆家的人对峙。
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双方显然极度不愉快。
“老二媳妇,不是我说你,你家就三柱一个儿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孙家老大仗着是家中长子。
说话也有些高高在上。
“老孙家还有好几个孙子呢,你家儿子少,就该把地分出来,留给我跟老三的儿子。”
“这也是爹娘的意思,你一个妇道人家,有啥资格不干?”
孙老大站在前方,脸上还做出一副是苗阿翠不懂事不安分的表情。
气的苗阿翠母子三人发抖。
“你们滚,那是我爹留给我们的,休想来抢。”
孙三柱手上拿着菜刀,对准老孙家众人。
大有他们敢强抢,他就敢拼命的狠劲。
要不是孙三柱自小个性强,豁得出去,光凭苗阿翠,母子三早被老孙家的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讲道理呢。”
孙老大到底怕自己被菜刀伤到,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你大堂哥在镇上读书。”
“家里还有那么多兄弟,你家人口少,地多了你们一家也种不来。”
“那不是糟蹋了吗?”
孙老三这时也插话进来,一起劝说:
“是啊,三柱。这些年你家的地收成不好,都是因为你跟你娘不会种。”
“地可是咱庄稼人的命根子。”
“开一块地出来,多难呐。”
“不如这样,地你先借给咱们种,每年我们分粮食给你。”
“你家活计也轻省些。”
等地到了自己手里,种上了自家的粮食,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老二死的早,只有一个儿子。
他跟老大儿子多,多得些地,族里也同意。
儿子才是老孙家的根。
谁家儿子多,谁家的根就多,腰杆子就硬。
需要的地自然也就多了。
村里人虽然知道孙家在欺负二房的孤儿寡母。
可也说不出什么错来。
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子嗣繁衍的好,这家子的底气就足。
村里的壮劳力多了,也不容易被外村人欺负。
贡献的多,得到的好处自然就多。
尤其这好处,又不需要从自己家拿。
“阿翠,要不就分两亩地给他们吧。”
“你家只得三柱一个,分两亩,也还剩两亩,你们一家也种的过来。”
一个老大爷站出来说话了。
老孙家是铁了心要抢地,还不如分了去,自家还能剩一半。
要是惹急了,他们强抢,也没办法。
公婆都活的好好地,老的要求小的孝敬,那也是应该的。
苗阿翠眼眶猩红,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这四亩地关系着一家的生计。
这两年地里本就不景气。
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来抢,完全不给他们活路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