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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

麦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怕卢圣玲反悔,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卢圣玲一回头,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像是不认识一样,又像是她脸上有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卢圣玲朝他走过去,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脸与脸之间,也就一指长的距离。看吧,让你看个够。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挪不开眼。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这算第二次。卢圣玲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又纯又欲。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卢圣玲咬了咬唇,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这一电,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想到野男人的事,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

主角:卢圣玲张怀端   更新:2025-05-09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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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由网络作家“麦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怕卢圣玲反悔,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卢圣玲一回头,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像是不认识一样,又像是她脸上有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卢圣玲朝他走过去,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脸与脸之间,也就一指长的距离。看吧,让你看个够。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挪不开眼。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这算第二次。卢圣玲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又纯又欲。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卢圣玲咬了咬唇,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这一电,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想到野男人的事,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

《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精彩片段

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怕卢圣玲反悔,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
卢圣玲一回头,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
像是不认识一样,又像是她脸上有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卢圣玲朝他走过去,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
脸与脸之间,也就一指长的距离。
看吧,让你看个够。
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挪不开眼。
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这算第二次。
卢圣玲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
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又纯又欲。
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
卢圣玲咬了咬唇,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
这一电,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
想到野男人的事,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了理智。
转过脸不看她。
卢圣玲就觉得这男人闷骚。
要不是知道他心里有人,不然就动真格的,把他拿下。
“饭好了,洗手准备吃饭。”
卢圣玲也不逗他了,直起腰身去院子外喊小宝回家吃饭。
小宝这会正跟柱子玩滚铁环的游戏,听到卢圣玲的声音,犹如听到军令,立刻马上放下铁环往家跑。
生怕迟一秒会挨揍。
妈妈越是对他好,他越要听话。他听话,妈妈就不会跟野男人跑了。
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八仙桌上吃午饭,张怀端的筷子愣是没动一下搪瓷盆里的野猪肉,光夹海碗里的青菜。
卢圣玲瞧着他一张冷面孔,也不敢把卖野猪的钱拿出来。
三个人闷不吭声地吃了饭,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洗了碗就回房休息。
躺下没一会,陈大妈就过来还她家饭碗。
粗大的嗓门,吵得她越来越清醒,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拿了一刀野猪肉去王德发家。
王德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中医,针灸推拿技术一绝。
卢圣玲提猪肉拜访,是想找王德发学习一些推拿技术,张怀端那条腿日后想康复,必然要用到。
王德发就不咋待见卢圣玲,哪怕是提着猪肉,带着诚意来的,也没给好脸色。
倒是他媳妇通情达理,进门就让卢圣玲坐,给她倒茶。
因为刘翠萍那张大嘴巴,四处造谣她跟杨显明的事,卢圣玲的名声这会处在风口浪尖上。
王德发又是那种思想传统,疾恶如仇的人,对卢圣玲这种名声不干净的人,是理都不想理一下。
看到老婆子给卢圣玲泡茶,摆着臭脸说,“给她倒茶做什么,茶叶不要钱啊?让她走。”
卢圣玲尴尬得脸红,一双清澈的眸子求助地看向王大娘。
就想着王大娘能替她说说好话。
王大娘人贤良,就算卢圣玲名声不好,但进门就是客。
何况,人家为了求学,拎着一刀子猪肉,带着满满诚意上门。
拒人千里之外,总归是说不过去。
“老头子,圣玲也是为了怀端的腿,你就教教她嘛,你一向看好怀端那孩子,肯定也希望他腿早点康复吧。”
王德发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卢圣玲有这好心,这女人只顾自己潇洒,哪里管过家里男人和孩子。
要是真为自己男人考虑,会去外边找野男人?
卢圣玲就知道是这结果,来时做好了被拒的心理准备。
想着刘备三顾茅庐才求来诸葛亮这个卧龙。
她卢圣玲为了张怀端那条腿,大不了也多跑几趟。
“王老先生,知道您对我有意见,我认。以前是我不对,我改。希望您看在张怀端的份上,教教我。我不想他的后半辈子失去一条腿。明个儿,我还来。”
卢圣玲说完,放下猪肉就走了。
回家也没什么事,趁时间还早,她想去山里碰碰运气。
运气好的话,打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明天拿到镇上去卖,等钱攒够了,就开始修房子。
说来运气不错,好像老天都在助她,才到山脚就听到一只野鸡在丛林中咯咯叫。
卢圣玲着意一瞧,果然看到野鸡漂亮的长尾巴,立即端起猎枪,枪口瞄准野鸡的方向,扣动扳机,子弹精准无误。
野鸡扑腾两下,就没气了。
卢圣玲过去拨开灌木丛,捡起气绝的野鸡装进麻袋里,继续上山。
走到半山腰又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再往深处去,她也不大敢,万一碰到老虎狗熊什么的,那就完蛋了,一把猎枪根本防不住,于是抄小路返回。
下山路上也没走空,沿路打了两只兔子和四只斑鸠。
一麻袋拎都拎不动。
卢圣玲就想着,以后上山得把王二狗带上。
那个憨憨,不求他打中猎物,出出苦力还是可以的。
这会天气冷,猎物搁在家里,隔天拿去镇上卖也没事。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张怀端跛着脚在厨房烧饭。
卢圣玲顾不上洗手,过去抓着他胳膊让他去堂屋板凳上歇着。
心里吐槽这人性子真犟,说什么都不听。
让他顾及自己的腿,非得跟自己的话反着来。
张怀端看到她一双沾满血的手,嫌弃地从身上拿开。
“你干什么去了?”
虽然两人要离婚,可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行踪。
卢圣玲将手藏到背后,“没......没干嘛。”
语气牵强,一听就有事。
下午,张怀端是看着她背着猎枪出去的。
看她两只手,加上昨晚的枪法,准是打了不少猎物。
他不禁想到下午刘翠萍来家里说的那些话,为了给野男人赚学费,这女人还真是拼命。
卢圣玲见张怀端走神,没在意,去厨房洗了把手,开始做饭。
晚饭比较随意,将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端上了桌。
吃饱洗漱,卢圣玲就疲惫地往床上一躺,最近太忙,忙得她都没空给父子俩织毛衣。
想着等空闲下来,再说吧。
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
卢圣玲又着急忙慌地拎着昨天下午狩猎回来的野鸡野兔去了镇上。

她得赶紧把网下了,回来泡个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继续去卖鱼。
这会的月亮还很圆,出门都不用打手电筒的。
卢圣玲来到河边,凿个冰窟窿,将网下下去就回家。
到家准备收拾厨房,发现小宝已经洗好碗去睡觉了。
破旧的房子,哪怕是待在屋内都感觉冷飕飕的。
卢圣玲找了个盐水瓶,往里边灌了瓶热水,用一只破洞的袜子套住瓶子,轻手轻脚地去了张怀端房间。
父子俩这会躺在被窝里没睡着,听到有人进来,都默契地没出声。
黑暗中,张怀端嘴角冷冷一扯。
就知道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千方百计打他存款的主意。
一个人的良心究竟要腐烂到什么程度,才会置一家人的死活不顾?
就在张怀端寒心之时,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下钻了进来。
卢圣玲只以为父子俩都睡了,将盐水瓶塞进被窝后就出去了。
回房泡了个脚,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一会就睡着了。
然而此时西房的张怀端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这两天下来卢圣玲的变化,不确定对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天麻麻亮,卢圣玲就被鸡给吵醒了。
昨天回来得晚,没来得及弄鸡圈,买回来的那两只鸡这会还在麻袋里装着,她得赶紧把鸡圈围起来。
没赖床,一股脑坐起来,揉揉眼睛就穿衣服起床。
背着砍刀上山砍了两根竹子回来,劈开削成一根根长长的竹条,两根竹条一组,中间夹上稻草编成一块块栅栏,将柴房旁边那个角落围住,鸡圈就完工了。
一双灵巧的手,做什么成什么,一点不比男人差。
卢圣玲将两只母鸡关进鸡圈里,扔了把菜苔进去,两只鸡倒不认生,咯咯咯地啄起菜叶子来。
见西房父子俩没动静,大概是没醒,卢圣玲就提着水桶去河边收网,回头再做早饭。
一网兜上来,收获满满,比她一条条钓上来省事多了。
幸好提了两只水桶过来,两只水桶装得满满当当的,想到野生鱼的价钱,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照这样下去,修房子的钱很快就能凑齐。
卢圣玲挑着水桶回家路上,碰到了刘翠萍,穿着一件红色碎花棉袄,扎两个又长又黑的辫子,两只眼睛转来转去,贼精贼精。
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撞见。
前世的卢圣玲可烦这个女人了,明目张胆地喜欢张怀端,隔三岔五就往她家跑。
然而,张怀端瘸了条腿后,就完全变了张脸,不仅嫌弃,还时不时对张怀端冷嘲热讽,报复他当年看不上自己的仇。
刘翠萍一直觉得自己是西头村村花,相貌周正,是村里男青年梦寐求娶的对象。
可偏偏张怀端是个例外,正眼不瞧她。
自打卢圣玲嫁过来,刘翠萍村花的头衔就被比下去了。
当然,她本人从不觉得卢圣玲长得比自己好看,就是会打扮而已。
农村人,叫谁舍得把钱都花在打扮上。
卢圣玲就是个败家婆娘。
狐媚子罢了。
刘翠萍跟卢圣玲一般大,卢圣玲儿子都六岁了,她还没嫁人。
家里人急得团团转,偏偏她死脑筋,非得等张怀端离婚嫁给他。
卢圣玲记得,刘翠萍嫁人是在张怀端腿瘸后,她男人好像是隔壁村的猎户,叫王二狗。
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两个月后的事情。
“哟,圣玲,这么早干啥去了?”
刘翠萍勾着脖子往她水桶里瞧,看到满满两桶河鱼,眼睛都直了。
这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从哪弄来这么多鱼?
她可不信,是卢圣玲自己捕的。
眼睛一转,一口咬定是偷的,马上拦着她要去找村长。
卢圣玲一肚子火蹭得往上蹿,要是闹到村长那去,岂不是全村人都知道她捕鱼挣钱的事。
知道的人一多,大家都去干,河里的鱼捕尽,挣钱的路子就堵死了。
不行,她得封住这张嘴。
卢圣玲卸下肩上的水桶,双手抱胸,不急不躁。
“你一说找村长嘛,倒是提醒了我件事,前些日子,我在镇毛纺厂门口看到一对男女拉拉扯扯,啧啧,好像还亲上嘴了。”
刘翠萍一张巴掌大的脸红成了柿子,继而胸脯一挺,摆出一副跟自己无关的姿态。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又......又不是我。”
卢圣玲差点笑破音,吞吞吐吐的,不打自招了吧。
越是急于推卸,越是可疑。
“是吗?我咋觉得那位女同志有点眼熟呢?哟,想起来了,她那天穿的衣服跟你这身一模一样。”
“你......你造谣。卢圣玲,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告诉村长去。”
卢圣玲抓住她胳膊,一副现在就去的架势。
“走走走,现在就去,找村长说道说道。我卢圣玲名声已经臭了,也不在乎。”
意思无非是在提醒刘翠萍,她卢圣玲名声坏了不打紧,反正都坏了也不怕多加一条罪名。
可你刘翠萍不一样啊,在村里顶着勤劳贤惠的好名头,这要是去找村长,全村人都知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传出去,名声可就跟她卢圣玲一样臭了。
刘翠萍也不傻,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她又怎么能跟卢圣玲一样呢?
何况,她还没嫁人呢,万一败坏了名声,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
想到这里,刘翠萍只能妥协。
“卢圣玲,我可警告你,别跟个大喇叭似的在外边胡说八道,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偷人家鱼的事,看不得把你抓起来。”
刘翠萍说完,扭头就走,步子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
卢圣玲切了声,谁是大喇叭心里没点数吗?
同时,她又松了口气,可算是保住了一条财路。
但话说回来,河里的鱼总有捕捞完的一天,不能把眼光一直盯着河面,还得想想其他出路。
过几年经济大改革,手头没点本钱,很难起步。
卢圣玲上辈子能把生意做大做强,全靠张怀端那个祖传的镯子,卖了个好价钱,才有了启动资金。
可重活一世,她说什么也不能打那个镯子的主意。
卢圣玲挑着担子,想了一路,回望绵延的山峦,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西头村的山资源比水资源丰富,看来眼光还得看向山里头。
想到上一世,生意做大后,也少不了用一些业余爱好填补生活中的空缺。
比如骑马射击、游泳攀岩、书法绘画。
重回农村,好像也就射击这一项技能有点出路。
比如打猎?
这个年代,野猪泛滥,也还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能打几头野猪去卖,修房子的钱、创业的本金不就有了?
想到这里,卢圣玲的心情立即明朗起来。
挑着担子快步回家,这会父子俩还在被窝眯着。
小宝头天晚上洗了澡,又换了新衣服,身上不痒痒,睡得那叫一个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张怀端是一晚没睡好,到天亮才合眼,后又被院子里的鸡吵醒,听着卢圣玲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直到她出去,才睡。
卢圣玲想让父子俩多睡一会,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烧了两壶热水,洗了把脸后,又用昨天买回来的米煮了一锅粥,自己随便对付两下,就挑着两桶鱼赶去镇上的车。

她并不觉得,张怀端高兴得要跟自己说情话,那张映在夕阳下冷漠的脸,像挂了一层霜似的,叫人后背发毛。
小宝松开卢圣玲的手,听爸爸的话出去了。
确定儿子走远,张怀端才冷声开口:
“我们离婚吧。”
卢圣玲僵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才想着跟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挣钱养家,怎么忽然就被离婚?
难道他没看到这两天她的变化?
她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为家,为了孩子和他。
“不是,张怀端,好端端的,离什么婚啊?”
张怀端嘲讽地扯了下嘴,为什么要离婚,这个女人心里没点数吗?
他早就想离了,只是为了给小宝一个完整的家,怕小宝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才忍她跋扈到现在。
如今,满村流言蜚语,都在传她跟野男人的事,这顶绿帽子是时候该摘下来了。
或许她也一样,早就想离开这个家跟野男人双宿双飞。
现在他想通了,成全她。
“我已经向村里提交申请了,过几天就去办证。”
张怀端的话说得很决绝,一点没给自己留退路。
当然,他也不需要退路。
跟这个女人生活了7年,她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
卢圣玲哭笑不得,她是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动作这么快,连申请都打上去了。
要说上辈子也没这一出啊。
两人相互漠视,就算张怀端知道她心里有人,也从未提及过。
“不是,张怀端,离婚是不是要双方同意?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相信你不会有意见的,放心,看在小宝的份上,存款会给你一半。”
张怀端坚信,这个女人巴不得离婚,早离早做打算。
“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等你腿好了再说。”
卢圣玲的态度硬气起来,气得拿钱砸向张怀端,精准无误,砸中要害。
张怀端脸色一白。
卢圣玲红着脸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又气得折返回来。
“腿都伤成这样子你还到处跑,废了别怪我。”
她真是越想越气,为了离婚,瘸着腿也要去村里打申请。
这么着急离婚,是想跟那个叫苏韵梅的女人再续前缘吗?
从前世到今生,苏韵梅的名字在她耳边就没断过。
前世她不在意,如今却做不到装聋作哑。
想到箱子里那个雕刻梅花的小木盒子,张怀端当宝贝一样金贵。
现在看来,肯定是跟那个苏韵梅有关。
或许那个一直没拿出来的手镯,也是准备送她的。
想到这里,卢圣玲心里酸酸的。
不过,相比之下,前世的她比张怀端过分多了。
张怀端不过是心里惦记人家,而她是明目张胆地追求杨显明。
这样看,她好像又没资格争风吃醋。
卢圣玲暗暗叹了口气,不冷不热地甩下话:
“要离婚是吧,等你腿好了再说。”
说完,人就憋着一肚子气出去了。
张怀端靠着床,眼神幽暗起来。
卢圣玲走到鸡圈边,捡起地上的菜叶子,一片片扒拉着往里边扔,心里还是堵得慌。
扭头看到小宝坐在院子门槛上,她走过去。
小宝昂着脸望着草垛前几个玩耍的小伙伴,在卢圣玲靠近时,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小朋友们不愿意跟他玩,说他妈脏,他也脏。
“小宝,你坐这干嘛?”
小宝不说话,委屈得眼泪巴拉往下落。
卢圣玲心疼得不行,一把将他揽入怀里。
“小宝,妈知道以前做得不对,妈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小宝窝在卢圣玲怀里,像只猫儿一样擦蹭鼻涕眼泪。
光哭,也不说话。
他刚才都听到了,他爸向他妈提离婚的事。
他不懂离婚是什么概念,就觉得以后怕是不能一起生活。
虽然妈妈爱使唤他,又动不动拿竹条子抽他,可他还是觉得有妈妈好。
“妈,你能不能不走?”
小宝怕卢圣玲要跟野男人走,哭着挽留。
卢圣玲眼泪跟着往下掉,她没想走啊,想好好跟丈夫儿子过日子。
可现在是张怀端不愿意,她能怎么办?
难得小宝不记仇,还认她这个妈的好。
想到孩子,她也得努力一把,至少把房子修好,给小宝存点钱,置办几套不同年龄穿的衣服。
到那时,张怀端的腿怕是好的差不多,她再答应离婚的事也不迟。
“儿子啊,妈不会离开你的。妈还要看着我家小宝长成男子汉呢。”
小宝蓄满泪花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卢圣玲揉他的头发,保证道,“真的!”说着将小宝小小身板打横抱起来,“走,帮妈一起做饭去,我煮饭,小宝烧火好不好?”
“好。”小宝爽朗应声。
晚饭,卢圣玲红烧了两条鱼,炒了一盆青菜苔,又将昨天剩下的筒子骨汤热一热。
备了一份让小宝端到房间给他爸。
母子俩在堂屋吃。
小宝就觉得妈妈做的饭好吃,用红烧鱼的汤汁拌饭,好吃得没嗓子吞。
卢圣玲心疼地看着儿子扒饭,碗里的菜没了,就立马给他添上。一会温柔提醒他慢点吃,一会摸摸他的头,恨不得把前世亏欠的母爱一下子都弥补给他。
吃完收拾碗筷,看着外边月光亮如白昼,卢圣玲准备背着猎枪上山碰碰运气。
张怀端撑着扁担走出来,将卢圣玲卖鱼的钱放到桌上。
卢圣玲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句,“要想这条腿早点好,就别走来走去。”
她说的也是实话,上辈子腿瘸,他自己也有责任。
明明骨折了,还田间地头跑,生怕他研究的那几颗歪瓜裂枣能长出黄金来。
张怀端见她闷着头捣鼓一把老式猎枪,冷毅的脸满是疑惑。
“你干嘛去?”
卢圣玲这会心里有气,才被通知离婚,谁叫心里能舒坦?
没抬头的翻了个白眼,冷不丁道,“要你管!”说完,撩起枪带甩到肩上,背着猎枪出去了。
张怀端眉头一拧,这女人平常没少干稀奇古怪的事,还不服劝,索性不管。
卢圣玲背着枪,来到一片萝卜地前。
大冷天的,庄稼地里除了萝卜就是白菜,山里的野猪也就逮着萝卜地一顿薅。
白天田间地头人来人往,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野猪成群结队下山找食物。
卢圣玲指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干一笔。
借着明朗的月光四下一扫,找了块乱石堆蹲着做遮挡物,猎枪架在石头上,枪口瞄准山峦的丛林方向,蓄势待发。

张怀端看着碗里的鱼一脸诧然。
“哪来的?”
卢圣玲笑笑,“我下午去河里捕回来的。”
张怀端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虽然四肢健全,可懒得跟瘫了一样。
平常让她下地干活,怎么叫都叫不动,就爱瘫在床上使唤儿子。
他也并不觉得,卢圣玲会因为自己腿脚受伤,而良心发现。
说到底,还是在打那笔钱的主意。
他放下碗。
这汤,他还真是受之不起。
不管这女人使用什么招数,修缮房子的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他答应过小宝,等钱攒够,就给屋顶修缮一下,以后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了。
卢圣玲猜到张怀端会这么想她,防她跟防贼似的。
也怪,谁叫她以前混账呢。
“放心,我没想要你的钱,以后家里的钱,我来挣。”
卢圣玲表完态,掀开门帘出去,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小宝趴在桌上喝汤的背影,又红了眼眶。
孩子身上的棉衣,还是四岁时候买的,捆得整个人都小了一圈,脚上一双破布鞋,也是捡邻居家不要的穿。
这些年,但凡家里有点钱,都被她拿走挥霍。
凡是紧着自己快活,或是接济那个白月光,根本不管丈夫和儿子的死活。
瞧瞧,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难怪老来遭到报应!
卢圣玲低着头进了东边那间卧室。
自打结婚以来,她跟张怀端都是分房睡的。
张怀端睡西边,两人平常打照面就跟陌生人似的。
小宝的出生,纯属意外。
谁叫她那天喝醉了酒,把张怀端当成了杨显明,霸王硬上弓。
当然,张怀端能束手就范,也是想早点有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后她能踏实过日子。
哪知,真有孩子,对方只会变本加厉。
卢圣玲在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捆粗棉布出来。
然后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鱼汤盛到一个红色带喜字的搪瓷盆里,架在炉灶上煨着,刷干净锅,准备弄点浆糊来纳鞋底。
刚才特意留了点面粉,添些水,起火慢慢搅拌熬成黏稠的糊状。
熄了火,用火钳把灶膛里的炭火一块块夹到烘笼里,提着烘笼和浆糊回房。
“小宝,吃完把碗放厨房,一会妈来洗。”
叮嘱完小宝,卢圣玲关上房门,她要连夜给儿子做一双布鞋出来。
粗棉布层层粘贴,比照小宝脚的大小切底,包边粘合,再用麻绳缝制鞋底。
一道道工序下来,眼睛都花了。
好在卢圣玲双手灵巧,制鞋经验丰富,一个晚上不合眼,鞋子总算是做出来了。
天一亮,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父子俩房门口,把新布鞋摆在门口的地上,然后提着木桶就又出去。
她得赶紧搞钱,给父子俩换身棉衣,还得修缮房子。
这残破的土泥坯房,早就岌岌可危,要是一场大雪下来,指定要塌。
想到前世父子俩被压死在这砖泥下,卢圣玲就感到心脏一阵窒息。
要说农村,搞钱确实不容易,靠几亩田地发家致富,比登天还难。
但是西头村有个好处就是,山水资源丰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得把这天然的资源利用起来才是。
卢圣玲又去了河边。
折腾一个早上,河床上的冰层都被她凿烂了,当然,收获也不少,满满一桶野生小鲫鱼,估摸着有三十来斤。
拿到镇上去卖,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来运气不错,回去的路上,发现一只狗獾趴在冰面上喝水。
卢圣玲抱起一块石头砸向冰面,冰层断裂,扑通一声,狗獾后腿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赶紧找了根竹竿,一头栓上绳子,伸过去套住狗獾的脖子拉到岸边,捆住四肢,绑在扁担的一头,另一头担着装满鱼的水桶,挑着去了镇上。
年关将至,集市上人来人往,街头巷尾堵得水泄不通。
前世的卢圣玲喜欢赶集,但凡手里有点钱或者票证,就马上跑到集市挥霍。
有了经验,她自然知道哪条街适合卖什么,于是目标明确地挑着东西去了农贸市场。
找了个面相好说话的大姐,用两条鱼作为报酬,蹭她的摊位。
蹲了半个小时,无人问津。
卢圣玲倒也不着急,背着手去肉铺转了一圈,顺便找肉铺的伙计借了把刀,将狗獾皮肉分离。
利索的动作,让卖肉的伙计咂舌。
瞧着卢圣玲穿得体体面面的,皮肤也白白净净,不像是农村人,更不像是屠宰场工作的同志,就好奇道:
“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卢圣玲笑笑,两边梨涡格外动人,“我就一农村妇女。”
肉铺伙计咋看都不觉得像,这女人气质出众,身上没有一点农村妇女的土渣子味。就连扎个头发,都跟人不同。
旁人不是齐耳短发就是麻花辫,卢圣玲则是将头发高高挽起,扎成一个丸子,本来就个子小巧,这么一看更显年轻。
关键,穿得也很时髦。
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一件红色格子大衣,看上去端庄大气。
也是,卢圣玲嫁给张怀端的头几年,张怀端那时还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又在研发育苗技术,每个月都有工资拿,日子过得一点不差。
她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保养得白嫩水灵,身材纤细玲珑。
加上又喜欢买时兴衣服,穿着打扮跟城里姑娘无异。
用西头村村民的话说,张怀端这是娶了个姑奶奶。
肉铺伙计性情直爽,平常就爱喝两盅,他早就看中卢圣玲手里的狗獾。
“姑娘,你这獾子肉准备怎么卖?”
“你要买吗?”
卢圣玲瞅着他一摊子猪肉没卖多少,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真要。
肉摊伙计笑道,“獾子肉好哇,我买回去打打牙祭。”
卢圣玲立即开了个合适的价格,将狗獾肉出手了。
又找老板定了两斤筒子骨和猪板油,准备卖完鱼后回来取,然后继续回大姐摊位旁蹲着。
蹲下没一会,就有人来问价格。
野生鱼不像养殖的,生活在自然水体中,活动范围广,觅食空间大,体型瘦长,明眼人一看就能区分。
卢圣玲前世的后半辈子一直在生意场打交道,嘴巴伶俐,不到半天的功夫,一桶鱼就卖了个精光。
甚至还有预约下次的。
想到野生鱼既然这么好卖,她索性去买了个渔网。
晚上下网,早上收网,将捕捞到的鱼挑到集市上卖,一点不耽误赚钱。
买好渔网,卢圣玲去门市部挑了三斤灰色毛线,准备带回去给父子俩织毛衣。
看到货架上挂着的军大衣,不由心动,问了价格瞬间心死。
这年代,一件军大衣死贵了,要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想到张怀端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穿大衣肯定拉风。
颜值狗脑袋一热,决定买下来。
老公的衣服买了,儿子也不能亏着,就给小宝置办了一套棉衣棉裤,还有一袋鸡蛋糕。
临走时,陡然想起家里米缸空了,就换了点票证买了袋大米,给了粮站同志一毛钱的跑腿费,让送到回村的站点。
小宝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营养得跟上,她咬了咬牙,用兜里富余的钱买了罐奶粉和两只下蛋的母鸡。
买完东西,挣来的几十块钱也用得差不多。
卢圣玲去肉铺取了筒子骨和猪板油,然后走到站点赶回村的车。
车子是那种带斗的三轮皮卡,斗厢两侧摆两条板凳供乘客坐,中间放一些杂物。
卢圣玲正要爬上车找位置坐下,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大妈,不用了,鸡蛋你拿回家给铁牛吃吧,铁牛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鸡蛋好。”
农村一家好几张嘴,粮食都紧着吃。
张怀端哪肯舍得要人家的东西,何况还是鸡蛋这样的稀罕物。
一个人家里头,养上几只下蛋的母鸡已经很奢侈了。
“没事没事,我家那几只母鸡,下蛋可勤了,今天吃了,明天还有呢。”
“对了,怀端啊,我过来的时候,听翠萍说你家那口子在镇上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还管人家要钱呢。”
张怀端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度,逐渐散了去。
陈大妈意识到自己多嘴,连忙岔开话题,“我给你煮鸡蛋去。”说着,用衣服兜着鸡蛋去厨房。
经过堂屋,看到门外映着一个人影,着意一瞧,是卢圣玲。
登时,笑容僵在脸上。
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时,卢圣玲笑盈盈地挑着担子进屋。
放下担子,热情地跟陈大妈搭话,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
“大妈,哪能要您家鸡蛋,快拿回去给铁牛吃,他正长个呢,得多吃些营养的东西。”
陈大妈愣住,咋看卢圣玲都觉得不真实。
以前张口闭口喊她陈麻子,哪有半点尊重人的意思。
那么乖张的一个人,别说给笑脸,就是这兜里的鸡蛋,也会被她拿走一个不剩。
今天居然破天荒说不要。
房间里的张怀端也捏了把冷汗,生怕卢圣玲跟人家吵架。
他腿脚不方便,万一两人动手打起来,他拉都拉不住。
要知道,卢圣玲吵架的样子,跟疯狗似的,见谁不爽就咬一口。
卢圣玲弯腰,从水桶里拿出用牛皮纸包的鸡蛋糕,拿了两个塞到陈大妈手板心。
“来,拿回去给铁牛吃。”
陈大妈惊讶得差点没拿稳,她刚才可是当着张怀端的面嚼了她舌根的,这女人非但不生气,还给她鸡蛋糕这么稀罕物。
陈大妈推辞了两下,见卢圣玲执意要给,就笑眯眯地接受,然后放下鸡蛋就走了。
她是不相信卢圣玲性子转好,就是单纯觉得,大概是找那个野男人要到钱后,心情好才给她东西。
卢圣玲掀开门帘走进张怀端房间,瞧着他那条绑上绷带的腿,关心:
“你腿还疼吗?”
张怀端没做声,想到陈大妈的话,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恶心。
卢圣玲抿了下嘴,想让张怀端改变对自己的看法,看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将网兜里的军大衣递到他跟前。
“给。”
张怀端眼睛倏然瞪大,抓起床头的扁担,撑着起身去打开箱子,生怕卢圣玲偷偷动了他的存款。
见箱底装钱的木盒子还在,不由舒了口气。转念,脸色又变了,就觉得卢圣玲买衣服的钱,一定是从那个野男人那里要来的。
卢圣玲哭笑不得,“放心,没拿你的钱,买东西的钱是我自己挣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张怀端气得薄唇紧抿,闭上眼睛不搭理她。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但还没离婚就公然给自己戴绿帽,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见张怀端挺着背脊,跟个木桩子似的,卢圣玲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扒他的衣服。
这一扒,才知道男人身材这么好,胸膛坚硬,腰线紧实。
上一世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去跟杨显明那样的小白脸过守活寡的日子。
张怀端看着在胸口不断磋磨的小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泛起了红。
“你......你出去。”
卢圣玲回过神,连忙收起小手尴尬一笑,将衣服搁在床边。
“我那啥......给小宝也买了身衣服,这就去喊他回来试试。”说完,红着脸退着走出房间。
刚才摸张怀端胸口的那只手,这会余热未散,缓了小半会,去外边田埂上喊小宝回家。
才张嘴,小宝就挎着一篾篮青菜苔回来了,蜡黄的小脸脏兮兮的,鼻孔里堵着一团鼻屎,呼吸格外用力。
卢圣玲过去接下篾篮,蹲下身子握住小宝单薄的双肩。
“小宝,以后家里这些事让妈来做,你就跟柱子铁牛他们去玩,还可以去找狗子哥学认字,知道不?”
说完,卢圣玲用白皙的小拇指扣掉他脸上的鼻屎。
视线一落,看到小宝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破洞布鞋,皱眉。
“小宝,妈给你做的布鞋怎么不穿?”
小宝看到他妈皱眉,本能地紧张起来。
要知道,皱眉可是他妈要揍他的信号啊。
“我......我怕弄脏了。”
小宝低着头,将露在外面的脚指头蜷了起来。
卢圣玲鼻子一酸,眼眶红了,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小手,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他回家。
“小宝,我跟你说,妈今天去镇上买了两只母鸡,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吃到鸡蛋了。”
小宝昂着小脸,圆圆的眼睛闪烁着星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卢圣玲腾出手刮了下他的鼻梁,将篮子搁在墙角,四下一扫,发现柴棚旁边的角落,倒是可以围起来做鸡圈。
当然,现在也顾不上围鸡圈的事,小宝身上脏兮兮的,有一两个月没洗澡。里边的衣服都穿成皮了,硬邦邦的,她得赶紧烧一锅热水,给孩子洗个澡,刚好换上新买的衣裳。
“小宝,桌子上有鸡蛋糕,去吃吧。”
卢圣玲拍拍小宝的后脑勺,让他进屋吃鸡蛋糕。
小宝鼻子一缩,迈着小短腿去桌子上拿了两块鸡蛋糕,一块是给他爸拿的。
这会的张怀端可没原谅卢圣玲,自然也不会接受她的所有东西。
当然,他没阻止让小宝吃。
小宝见他爸不吃,就放一个回桌上。
他妈虽然变了,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表现不好,惹她生气。
卢圣玲烧了一锅热水,在房间里摆上洗澡盆。
洗澡盆是木头做的那种,用一块块木板围起来,两头用钢丝箍住固定。
怕孩子洗澡的时候冷,卢圣玲又在房间里放了烘笼。
衣服毛巾准备好,就喊小宝来房间洗澡。
一开始,小宝畏畏缩缩的,当着卢圣玲的面不敢脱衣服。
以前都是他自己洗,他爸要给他洗,他都不让。
但是小孩子洗澡,糊弄一下就完事了,洗了跟没洗一样。
当卢圣玲帮小宝脱衣服时,一身臭烘烘的味道熏得她眼冒金星。
这孩子,怎么像是在粪坑里泡过似的。
得亏是冬天,这要是在夏天,身上得长蛆。
张怀端忙着田间地头的事,哪有功夫管孩子。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个当妈的失职,指望一个六岁孩子像大人一样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
小宝哆哆嗦嗦地跨进澡盆里,抱着膝盖蜷成一坨。
卢圣玲撸起袖子,大有一种给年猪蜕皮的架势。
张怀端在西头这间卧室听到卢圣玲喊小宝洗澡,有点不放心,跛着脚过来查看。

这次卖鱼比第一次更驾轻就熟,两桶野生鱼,不出半日就销售一空。
卢圣玲同样给摊位大姐两条鱼作为报酬,另外还多给了两毛钱。
大姐乐得合不拢嘴,让她以后有什么都拿到她这儿卖。
收摊后,卢圣玲又去粮站买了袋面粉,留着做包子馒头当早餐,光喝粥没点粗粮打底也不不顶饿。
同样是叫粮站同志帮忙送到站点,给了1毛钱的跑腿费。
昨天卖鱼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今天倒是不用买什么,富余的钱除了买把猎枪外,可以存起来。
卢圣玲想到镇上有个老猎户,估计有七八十岁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自从年纪大后,好像就没再进过山,也不知道他手头的猎枪有没有出手。
卢圣玲想着去碰碰运气,买了包黄烟丝和鸡蛋糕,装在网兜里,提着就过去了。
找到老猎户家门,卢圣玲直接表明来意。
老猎户还是头一次见个女同志登门买猎枪的,大概是有眼缘,就觉得这女同志能成大事,不比男同志差。
加上卢圣玲没空手来,买了他喜欢的黄烟丝和鸡蛋糕,这女同志倒是会做人。
简单交流后,老猎户就把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猎枪送给了她。
卢圣玲要给钱,老猎户不收,只是让她以后每打到的猎物,留一条腿给他下酒就行。
卢圣玲欣然答应,背着猎枪离开。
才出巷子,就看到杨显明堵在路口。
杨显明昨个回去,始终想不通那个发誓爱他一辈子的卢圣玲,怎么忽然就变心了?
以前但凡他开口提钱,卢圣玲都会无条件满足他。
直到刚才看见卢圣玲在农贸市场卖鱼,杨显明又觉得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卢圣玲没错。
为了给他赚够学费,才这么卖力。
“玲玲......”
杨显明才开口,就被卢圣玲一脸绝情地打住。
“请叫我卢圣玲同志。”
杨显明张了张嘴,心想只要你开心,叫同志就同志嘛。
“卢圣玲同志,我那啥......能帮帮我吗?”
杨显明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卢圣玲的大衣口袋。
跟了她一路,卖鱼挣了不少,甚至还偷偷给她估算了下,除去买面粉的钱,至少还剩三张大团结。
卢圣玲翻白眼,“帮个屁啊,你就说说,你欠我那两百块钱什么时候还吧,我着急用呢。”
杨显明就觉得卢圣玲在装,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果然,女人都不是什么聪明的动物,手段没一点技术含量,一眼就能看穿。
说实话,杨显明是很不屑于这些,但是为了筹到去京城上大学的钱,他也只能配合。
给点甜头,这个女人会立马缴械投降,这一招屡试不爽。
杨显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朝卢圣玲靠近,伸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原本对女人没太大兴趣,那方面的欲求也不大,在主动抱着卢圣玲那刻,居然有了点反应。
卢圣玲虽然生过孩子,可身材好得不得了,柔软纤细的腰身,简直能掐出水来。
杨显明竟然莫名地想亲她一下。
卢圣玲原地炸裂,猛地将人推开,拿猎枪指着他脑袋。
“杨显明,信不信我崩了你。”
杨显明整个人都僵住,他才发现,拿枪对着自己的女人,眼神是没有光的,只有满满的嫌弃和厌恶。
“玲玲,你怎么对我变心了?”
“姓杨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男人是张怀端,我这辈子,只爱我的丈夫和孩子,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卢圣玲警告完,转身走人。
这个杨显明,她是一刻也不想看见。
看着卢圣玲背着猎枪决然离去,杨显明的眼神渐渐荫翳起来。
回到西头村已是傍晚,夕阳将山峦与天空染成一片赤红。
卢圣玲放下面粉和猎枪,抓起桌上半缸子水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忙活一天,愣是一口水没喝,跟个铁人似的。
喝饱肚子,扭头看到小宝站在鸡圈旁,眼巴巴地望着里边的母鸡发呆,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换下来那身脏衣服,脚上也是破洞布鞋。
卢圣玲放下茶缸子走过去。
“小宝,你怎么不穿妈给你买的新衣服新鞋子?”
小宝低着头没做声。
卢圣玲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小身板对自己的抗拒。
他在生气?
蹲下身子,她握着小宝瘦小的肩膀。
“告诉妈,怎么不开心了?”卢圣玲温声问他。
小宝哇的一声哭起来,用满是冻疮的手背挡着流泪的眼睛。
“他们说你在外边找野男人,衣服是拿野男人的钱买的。”
他心里难受,卢圣玲打他骂他都行,他不怕疼。
就怕别人说他妈不要脸,偷人。
小宝年龄虽小,但好赖话能分辨。
卢圣玲一时不知所措。
这样的话从一个六岁孩子口中出来,好比拿刀剜她的心。
“小宝,妈没拿别人的钱,买衣服的钱都是妈凭双手挣的。”
小宝哭声止住,一双哭得发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卢圣玲。
“真的?”
卢圣玲向儿子发誓,“真的。”
然而房间内的张怀端可不是一个六岁孩子,仅凭卢圣玲一句话就相信。
他薄唇紧抿,握着书的手渐渐收紧起来,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
卢圣玲买回来的东西他都看到了。
衣服、奶粉、米和猪油,这些都是吃钱的货。
平常那么懒的人,哪里弄来的钱买这些?
张怀端笃信了村里那些流言蜚语,卢圣玲定是用身子换来的。
他嫌脏!
卢圣玲牵着小宝的手走进来,看到张怀端冷硬的脸映在夕阳的余晖下,好看却不真实。
上一世,她知道张怀端五官无可挑剔,但是嫌弃他粗俗,皮肤黑,又不解风情。不像杨显明斯文白净,会写情诗,又会画画。
可现在看来,感觉完全是相反的。
张怀端身高腿长,体魄健硕,简直就是后来电视剧里演的霸道总裁款。
哪怕是生气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会让人生起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给,我自己挣的。”
卢圣玲笑脸盈盈地把口袋里的钱拿给他。
以为张怀端看到她挣的钱,会高兴,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勤快,聪明,能自己挣钱,完全有信心养活一家子。
他可以安心养伤,高枕无忧。
哪知,张怀端冷漠地推开她递钱的手,转脸看向小宝。
“小宝,你去外边玩。”
卢圣玲心里咯噔一下,支开小宝是为何?

小宝揉揉湿漉漉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妈。
奶声奶气地问:
“妈,我做错了,你怎么还夸我呀。”
卢圣玲刮了下儿子小巧的鼻梁。
“妈小时候有个传统,但凡家里的母鸡第一次下蛋,都得摔碎一个,这叫碎碎平安。说明咱们这个家啊,以后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
陈大妈在一旁捂着嘴巴笑,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卢圣玲为了宽慰孩子胡编乱造,要知道这十里八乡也没这说法。
家里有个鸡蛋,当宝贝似的,金贵着呢,谁舍得把好端端的鸡蛋摔了。
陈大妈瞅着地上还热乎的鸡蛋,觉得心疼,这要是她家铁牛,非得打手板心不可。
看着小宝被他妈哄得眉开眼笑,想着这孩子苦,又觉得没什么。
甚是还附和卢圣玲的话。
“对,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啊,平平安安过日子。”
张怀端一旁松了口气,刚才一颗心悬得老高,想着才消停几天,小宝好不容易开朗一些,生怕卢圣玲发脾气。
小宝扭头看到他爸,握着鸡蛋跑过去,“爸,家里的母鸡下蛋了,你看,本来下了两个,但是被我摔了一个,我妈没生气,说什么......”
小宝抓头发,不记得那个词。
“碎碎平安......”陈大妈搭腔。
“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岁岁平安嘛。”
张怀端看了卢圣玲一眼,这女人倒是机灵,拍了下儿子的脑袋,“晚上给你蒸鸡蛋羹。”
小宝咧着嘴乐,他可喜欢吃鸡蛋羹了,而且鸡蛋羹是他爸做得最好的一道菜,加点酱油,挖一汤匙,软软嫩嫩的,入口即化。
拌饭也好吃,他能吃两大碗。
“爸,那你早点做晚饭,我饿了。”小宝舔了下嘴巴,恨得他爸现在就去厨房生火做饭。
张怀端嘴角压不住地微微上扬。
这一笑,让卢圣玲看得挪不开眼。
这男人笑起来干干净净的,如沐春风。
之前只觉得他糙,一张面瘫脸,跟欠了他钱似的,成天板着,没想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嗯,以后要让他多笑笑。
陈大妈见太阳下山了,乐呵呵地准备回去做晚饭。
一转身,看到刘翠萍端着个饭碗过来。
“翠萍,天都要黑了你上这来做什么?”
陈大妈知道刘翠萍没事就喜欢往张怀端家里跑。
以前人家夫妻不和乐,她想着要是张怀端真跟卢圣玲离了婚,娶刘翠萍也挺好的,至少翠萍勤快,做农活一把好手。
现在嘛,她也不好说。
“我给怀端哥和小宝蒸了两包子。”
刘翠萍晃了晃碗里的包子,一顿显摆,就等着陈大妈照她手艺一顿夸。
她蒸的包子皮薄馅厚,咬一口汤汁就入嘴。
陈大妈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当着卢圣玲的面夸刘翠萍。
何况,刘翠萍还是惦记人家男人来着。
她也不想惹事,瞧着山尖尖上落下的太阳,“哟,一晃眼太阳就下山了,我得赶紧回去给铁牛做饭,铁牛正是长个的时候,到点就饿......”
边说着边大步往家赶。
刘翠萍撇了下嘴,陈大妈没夸她包子做得好心里有点失落。
扭头看向张怀端,一张脸笑得春光满面。
“怀端哥,我给你做包子了。”端着碗大步跨过去。
卢圣玲往碗里瞅了眼,就两个包子,拳头那么大个,都不够张怀端塞牙缝的。
张怀端一见刘翠萍就头疼。
这么大个未嫁姑娘,天天往他家跑做什么?
不是送包子就是送馒头,叫人看见说不清。
说了好几次让她别来,非不听。
“怀端哥,来,尝一个。”刘翠萍拿一个包子塞到张怀端嘴边,“来,张嘴。”
张怀端皱着眉,将脸扭到一边。
“刘翠萍,我不吃。”
小宝昂着脸,看着碗里白花花的包子,不停地舔舌头。
刘翠萍瞪了小宝一眼,就算有两个,也不给你。
小宝被刘翠萍凶凶的样子,吓得想哭。
转脸看到他妈,又给憋住了。
卢圣玲有点窝火,对小宝不好还想当后妈,非得断了你这痴心妄想的毛病。
过去笑眯眯地挽住张怀端的手,头靠在他胳膊上。
“翠萍啊,你人真好,有点吃的就给我男人送过来,看把他喂得结结实实的,我谢谢你啊。”
要不是看孩子在,她指定来点荤段子刺激刺激她,说张怀端喂得饱,体力好,晚上下不来床什么的。
刘翠萍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卢圣玲在拉着张怀端演戏,谁不知道她外面有野男人。
她就不明白张怀端怎么想的,这女人身体都脏了,他还能要?
还能任她挽着手秀?
“怀端哥,你心真大。”刘翠萍没好气地说。
他不嫌恶心,她看着都觉得恶心。
张怀端想断了刘翠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由着卢圣玲靠近自己。
卢圣玲见张怀端没抗拒,得寸进尺地嘬了下他的脸。
这一嘬,张怀端懵了,脸色肉眼可见地红。
卢圣玲重活一世,虽然经历得比张怀端多,可男女这种事情上也是个新手。
表面上跟没事的人一样,心里却扑通跳得厉害。
刘翠萍眉头拧成一团,她来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秀恩爱。
“怀端哥,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既然都要离婚,你们还这样抱着,不合适吧。”
卢圣玲乐呵呵地回了句,“这不还没离嘛。没离婚就还是夫妻,睡一张床上都正常。”
张怀端眼皮直抽,生怕这女人嘴巴没把门,当着孩子的面胡言乱造。
刘翠萍气得脸都绿了。
瞅着张怀端的腿岔开话题,“怀端哥,你这腿啥时候好啊?”
她喜欢张怀端是没错,可要是这腿真瘸了,她就当将来想嫁,她爹妈也不同意啊。
没等张怀端开口,卢圣玲接过话茬,“说不准。”
“有钱的话,十天半月就好了,这要是没钱治,那就难说,有可能这辈子都难恢复。”
刘翠萍听说十天半月,心头一喜,这时间她能接受,就是治疗费用,她捏不准。
“治疗得需要多少钱?”
她想到自己的私房钱,粗略估计得有个七八十块吧,是她背着爹妈和弟弟偷偷给自己攒的嫁妆。
要是嫁给怀端哥,只要他愿意放弃小宝这个拖油瓶,她愿意把私房钱拿出来给他治腿。

“张怀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什么梅......”
话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
嗐,说这个干嘛。
跟前世的自己相比,张怀端这种精神出轨不算什么,至少他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了。
有钱拿钱,有吃的拿吃的,也没见他补贴情人。
反观她自己,胳膊肘往外拐,杨显明就是她的天。
杨显明一句话,要什么拿什么,哪还管丈夫孩子的死活。
想到这儿,卢圣玲娇小的身躯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巴拉巴拉流出眼泪。
瞧她前世干的叫什么事,这辈子就当想挽回丈夫,也没这底气。
张怀端懵了,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
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分?可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呀。
“你......你哭什么?”
卢圣玲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张怀端,眉眼周围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地说: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你腿好了后,咱俩就去离婚,你跟你的梅梅过去吧,如果她嫌我的小宝,就给我养着,你们还年轻,可以再生一窝,呜呜呜......”
张怀端感到莫名其妙,也没想到梅梅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等卢圣玲解释,他又补了句,“离婚后小宝肯定跟我过。”
小宝的抚养权,他是坚决不会放手的。
卢圣玲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受罪。
“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小宝跟你......以后可咋活。”
张怀端:......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后爹后妈,我没想再婚!”
“你想!”
“卢圣玲同志!”
“你就想了。”
张怀端也是无语了,他怎么想的,难不成还得由她来决定?
“你自己想就算了,别拉上我。”
张怀端也是被卢圣玲气得没脾气,顺手抓起她给自己做的拐杖,撑着进房间避一避。坐下后才感觉,这拐杖挺称手的。
这女人,好像什么都会。
会做饭、会做布鞋、会打猎、还会点木工活......
跟她一起生活了七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还是她故意藏着,不露真本事?
要说她这打猎的技术,根本不用惦记他箱子里的存款啊。
卢圣玲蹲在地上哭了一会,没见张怀端来哄她,一抬头,发现坐板凳上的人不见了,气得鼻子一横,抹抹眼泪站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卢圣玲又有点伤心。
算了算了,还是踏踏实实搞钱吧。
给自己打了打气,听到鸡圈里的鸡在咯咯咯叫,就去厨房舀了瓢米糠,切了点青菜叶子,跟米糠搅拌搅拌,拿到鸡圈喂鸡。
发现稻草堆里有两个鸡蛋,高兴得跑到院子外喊小宝。
小宝一听卢圣玲的声音,连忙停止跟小伙伴的游戏,拔腿往家跑。跑得小脸扑红,鼻涕水拖长一大截。
卢圣玲哭笑不得,捏着他的鼻子使劲擤。
擤了鼻涕,小宝一张脸干净多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妈,“妈,什么事呀?”
“小宝,你来。”卢圣玲牵着小宝的手走到鸡圈前,指了指稻草堆里的鸡蛋让他看。
“呀,是鸡蛋!”
小宝眼睛发亮。
清澈的童音让屋里的张怀端心里一暖,忍不住撑着拐杖走到窗户边。
看到卢圣玲小心翼翼地把小宝抱进鸡圈捡鸡蛋,一向冷若冰霜的人,这会嘴角竟然不觉上扬。
小宝蹲在鸡窝前,用纤细的手指数了数,兴奋地说,“妈妈,是两个,两个鸡蛋。你一个,爸爸一个。”
卢圣玲心脏一紧,没猜到小宝会这么说。
太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
卢圣玲抱着儿子,强忍着泪意问他,“鸡蛋都给了爸爸和妈妈,那小宝吃什么?”
“我吃鸡蛋壳。”
噗......
卢圣玲乐坏了,这孩子语出惊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自己生的就是好,看哪哪都好。
不过话说回来,卢圣玲还是要给儿子科普一下,“鸡蛋壳不能吃的哟。”
她也怕小宝真去捡鸡蛋壳吃。
土鸡蛋,实打实母鸡屁股里下出来的,没有杀菌,要真吃了鸡蛋壳,还不得生病啊。
小宝咯咯乐,他当然知道鸡蛋壳不能吃,因为爸爸早就告诉过他啦。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到妈妈眼睛红了,应该是伤心了,他想让妈妈开心,就说点俏皮话,哄妈妈开心。
小宝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捡起来,一手拿一个。小小手板心,刚好握一个鸡蛋,多一个都拿不住。
“妈,我拿去给我爸看。”
卢圣玲点头,视线本能地往张怀端的西厢房看过去。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在一起。
卢圣玲心里叹气,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怎么感觉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亲近不得,也没什么话说。
小宝拿着鸡蛋,小腿飞快跑进屋里。
“爸,快看,鸡蛋。”
小宝洪亮的嗓门,让路过的陈大妈忍不住进来看热闹。
“我听着小宝乐呵呢,进来瞅瞅什么高兴的事。”
小宝刚跨过门槛进堂屋,见陈奶奶来,又跑回来把鸡蛋拿给陈奶奶看。
“陈奶奶,我家鸡下了两个蛋。”
小宝手指一摊开,鸡蛋就滚了下来,一个被卢圣玲眼疾手快接住了,另一个就没那么幸运,啪的一声,摔地上,碎了。
小宝眼巴巴地看着里边的蛋黄从破碎的蛋壳里流出来,哇的一声哭了。
心疼鸡蛋的同时,又怕妈妈揍他。
屋里的张怀端听到小宝的哭声,心提得老高,生怕卢圣玲打孩子。抓起拐杖,连走带跑地出现。
一旁的陈大妈也捏了把冷汗。
这个卢圣玲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捞到什么就用什么抽孩子,哪是谁拉得住的。
卢圣玲正要哄哄小宝,看到张怀端一脸警惕地从屋里出来,真把她当疯狗似的。
一下子没憋住,乐了。
她卢圣玲真当是魑魅魍魉吗?是人见了都害怕?
揉揉小宝的脑袋,她温声细语地说,“哇,我们家小宝真棒,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呢。”
陈大妈愣了下,没明白卢圣玲这说的是啥话。
明明摔了东西,不说揍孩子,但也不该夸呀。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张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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