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沈云舒被秦鹤山说出来的话噎住了,她没有想到,这话还能这样理解,这秦鹤山的脑子没病吧!见沈云舒吃瘪,秦鹤山觉得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也没管她在身后如何跳脚,径直往家属院走去。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沈云舒狐疑的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男人,双手怀胸的询问,“李志平同志,请问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呢?”听到动静,背对着这边的李志平转过身来,朝着秦鹤山敬了个礼,随后对沈云舒说道。“沈云舒同志,我为我上次的冲动向你道歉,你要我做的事儿,我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这是我交给团长的道歉信,晚些时候,我会去广播站当着大家的面再一次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没想到自己早上见到李素梅时说的话,现在就看到了李志...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哎!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沈云舒被秦鹤山说出来的话噎住了,她没有想到,这话还能这样理解,这秦鹤山的脑子没病吧!
见沈云舒吃瘪,秦鹤山觉得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也没管她在身后如何跳脚,径直往家属院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云舒狐疑的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男人,双手怀胸的询问,“李志平同志,请问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听到动静,背对着这边的李志平转过身来,朝着秦鹤山敬了个礼,随后对沈云舒说道。
“沈云舒同志,我为我上次的冲动向你道歉,你要我做的事儿,我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这是我交给团长的道歉信,晚些时候,我会去广播站当着大家的面再一次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没想到自己早上见到李素梅时说的话,现在就看到了李志平,沈云舒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但如此,她见李志平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这么守信也挺让她出乎意料的。
她还以为,李志平会和李素梅一样,想着这段时间不出现在她面前,先拖一拖,等她忘了这件事再说呢。
不过话说回来,李志平这次也算是被自己妹妹给拖累了,要不是李素梅诚心欺骗,他也不至于为了替妹妹出头被当了枪使。
既然他道歉如此诚心,自己也不好太为难人家。
这般想着,沈云舒朝他笑了笑,“李志平同志言重了,上次的事你我都有错,你身为哥哥以为妹妹被欺负了,要为妹妹出头讨公道的心我能理解,希望你以后遇事能冷静些,不要再被骗。”
听她这么说,李志平心里面虽然还有些不舒服,自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被亲妹妹利用当枪使了,但也知道自己这是得到了沈云舒的谅解。
他朝着沈云舒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说了句,“谢谢。”
同时心里也越发的觉得羞愧了起来。
说实话,他和沈云舒的相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都没怎么和她接触过,每次都是从素梅嘴里听到沈云舒做的那些事。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将沈云舒想成了妹妹口中,那蛮横不讲理,喜欢占人便宜欺负人的那种人。
所以,上次才会听到沈云舒那么欺负素梅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来了沈云舒家,想要和她当面对质,顺便问问她为什么总是盯着素梅欺负。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认为乖巧懂事的妹妹,竟在他的忽视下长歪了,而他看不上的沈云舒竟然是这么有肚量的一个人。
若换做是其他人,别说是笑脸相对了,只怕还会觉得给他的惩罚不够严重。
是他狭隘了......李志平离开后,沈云舒才走进了院子,见秦鹤山将自行车推了出来,在院里修补。
她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把自己买的艾叶和薄荷叶给拿了出来,找了个大盆装着坐在檐下洗。
想要制作艾叶膏,这每一根叶子都得洗的干干净净的,这样做出来的膏体才不会有杂质,颜色也更纯。
秦鹤山虽然在忙活手上的事儿,但是也留了分注意力在沈云舒身上。
刚才两人在外头说的话,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本以为沈云舒进来后会和他说道一二,没想到只是沉默的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了?
艾叶和薄荷叶买的都不算少,一顿洗下来,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她锤了锤泛酸的腰,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随即在院里找了块干净的木板。
这年头大伙儿晒东西,基本都是铺在这种木板上的,只有少数人家里院里道了水泥地,才会铺地上。
趁着今天日头大,把艾叶和薄荷叶都给晒干了,明日才好磨成粉做艾叶膏。
忙完了这头,她就打算去把会员卡给画出来,走到一半这才想到自己没有买到纸板。
拍了拍自己有些发蒙的额头,她今天一天真是忙的脑子都打转了。
视线一瞥,就看见了还蹲在另一边的秦鹤山,自行车被他停放在一边,现在手里拿着块木头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拿这些木头出来干嘛?”
沈云舒走上前去问道。
好好地一根柴火,就这样被劈成好几块长方形的木块了。
“你不是要做那什么卡么?”
秦鹤山手里的动作不停的反问道。
“对啊,不过我不是没有买到那个纸板么,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说到这,沈云舒就觉得头疼。
她想要把生意做出去的话,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总不能光靠所谓的信誉和口碑吧。
她都占据市场先机了,要是不能抢先一步笼络客户的话,那她可真的是太废物了。
“其实用木板的话也可以,只要把这些木板削的足够薄,就不会存在你担心的重量问题了。”
秦鹤山说着,继续干手上的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沈云舒做这事儿,但他就是做了。
沈云舒转念一想,觉得秦鹤山说的十分有道理,她看着一地的木屑,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你也不要做太多了,我目前用不上那么多,砍十块出来就行了。”
她目前也没有想好是不是要每个人都给会员卡,还是说要有一定的门槛再给,索性就让秦鹤山先弄十块小木块出来,给陈书华和张秀芬送去。
至于另外几位军嫂,等她们下次如果还来的话,就可以考虑给她们。
这样也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看在张秀芬的面子上来捧场的,还是说真的被她的技术征服了。
见秦鹤山在这儿劈柴,自己目前也没事可做了,沈云舒干脆去厨房抓了一把菜出来择,顺道和秦鹤山说了种菜的事。
这几天光顾着忙美甲店的事,倒把种菜这事儿给忘了,还是刚刚看到了陈书华给的菜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你确定你会种菜?”
秦鹤山拿着柴刀,不太相信的问道。
“总不能因为不会种菜,就真的一辈子都不种菜吧?
万事开头难,学会了不就简单了吗?”
沈云舒不以为意的说道,来到这个时代她能怎么办,现在大伙儿都是自食其力,靠山吃山的时候。
总不能她天天搞特殊吧,到时候要是被人抓带了把柄,说她是资本家做派,搞不好还要下放呢!
“行,那明日解散后我去给你问问,看谁家还有菜籽。”
秦鹤山见沈云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种菜,也不好打击她的热情,点头答应。
至于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问,而不是去供销社买菜籽,纯属是因为,现在这个点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
供销社也不会这个时候卖菜籽,寻常人家都是自己留着,等来年播种,若是有多的,拿点东西和人换也是可以的。
沈云舒也明白这个道理,收拾完了今晚吃的菜,转身回了厨房。
吃完饭后,秦鹤山十分自觉地收拾了碗筷去洗。
刚才烧完菜,沈云舒把火退了出来,留了少许的柴火在里头温着水。
这个时候天气热起来了,算算时候水温也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东西打了一小桶水进厕所洗澡。
要不说原身做梦都想来家属院随军呢。
其他的暂且不说,就这住的条件都比家里好得多。
记忆里,原身家里人不算少的,但只有原身一个闺女,因此原身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得等到家里人都洗完了,在外头纳凉。
自己才能端着盆子在屋里擦洗,根本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因此,原身来了这儿之后反倒不自在了,这才弄得那么邋遢。
想着,沈云舒叹了口气,快速洗完澡后擦着头发出来。
等到发丝不再滴水了,这才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的。
既然要做会员卡,那必须得设计一个专门的图案出来才行,还得是别人不能轻易仿造的。
秦鹤山忙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沈云舒穿着清凉的蓝色背心裙,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干。
不得不说,沈云舒虽然是在乡下长大的,但身上的肌肤却格外白皙,尤其是在灰蓝色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发光。
又因为刚洗漱完,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肥皂香味,走进一些就更加的明显。
秦鹤山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莫名觉得有几分心猿意马,闭着眼默念了几遍要静心,这才压下了心里的浮躁。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
他走上前去,看着本子上的图案询问道。
这图案乍眼一看有点像海棠花,但是仔细看来好像又不是,他不知道,沈云舒画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不是和你说,打算之后在营里开一家美甲店,然后还弄了那些会员牌么,这个就是我准备画在上面的图案。”
“只有拿着我亲手画的会员牌,才算是我店里的会员,来我这里染指甲的话才会有折扣。”
“不然的话,之后我生意做大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占便宜,拿着随便一块木板来找我,那我一时不察可不就亏了吗?”
沈云舒头都没抬的说道,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好了,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锅里面给你留了洗澡水,你快去洗吧。”
她挥了挥手,将秦鹤山往外头推了一些。
感受着小腹处传来了力道,秦鹤山低头看去,只见沈云舒的手在自己深绿色的军装的映衬下,更显得白嫩了几分。
秦鹤山只觉得有种莫名的邪火好似要把他燃烧殆尽,甚至于心里的那股躁动,也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转身快步跑了出去,也许是心神不宁,脚下一个踉跄猛地往前冲了一下竟然差点摔倒。
听到动静的沈云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鹤山离开的方向。
她刚才好像没有做什么吧,他怎么整的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想不明白,沈云舒摇摇头也不再想了,转身将秦鹤山劈好的小木块全都拿了起来。
刚才拿进来的时候外头天黑了没仔细看,现在灯光一照,这才发现,这些小木块不仅大小一致,薄厚都是一样的。
甚至每一条边都打磨的很光滑,没有一点毛边,沈云舒看着十分满意。
她拿起其中一块,使劲往两边掰,试图将木块掰断。
可惜,不管她如何使劲,木块还是完好如初。
“不愧是秦鹤山!”
沈云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心,对着草稿纸将图案画了上去。
另一头,秦鹤山根本没用锅里的热水,而是从水缸里舀了一桶凉水后,不带一丝犹豫的从头上淋下。
直到全身浇的湿透,这才感觉心里的躁动冷静了下来。
他双手撑在水缸上,看着倒影里的自己,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明明之前一直反感沈云舒的,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想着,他扭头看向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上倒映出沈云舒认真的侧脸,是那么的专注。
秦鹤山轻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这冰冷的院子里,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气息。
有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出奇的好,是他一直向往的!
秦鹤山苦笑着,觉得自己太过荒唐,竟然会在沈云舒身上感受到家的温度。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意志力竟然这么脆弱,分明十天两人还相看两厌,他做梦都是离婚,现在竟然有些舍不得沈云舒了。
秦鹤山快速洗了个澡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外头的鸡都叫了三遍了,沈云舒这才半梦半醒的爬起来。
洗漱完后,发现秦鹤山竟然在锅里给她留了早饭。
她越发的觉得秦鹤山现在变得奇奇怪怪的,他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吧?
沈云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两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
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
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
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
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
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
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
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
还只要四十块钱!
是不是很划算!”
“四十块钱?”
沈云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刚才买的那么多衣服加起来都没有四十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买了这个,她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恢复一穷二白了。
沈云舒有些犹豫要放下,那老板连忙道,“不贵不贵,妹子你只买回去,保准你男人高兴,肯定说这物超所值的!
而且我家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这周围方圆十里就没有说不好的…”店老板讲得唾沫横飞,沈云舒脑子里一会是四十块钱,一会是秦鹤山那张满是怒气的帅脸。
她终于咬咬牙开口道,“那给我包起来吧!
我买了。”
骑着车回了家,刚进门便闻到一阵香味,饭桌上已经摆好菜了。
秦鹤山穿着白色跨梁背心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看着却像是男模走秀似的。
沈云舒目光落到他精壮的腱子肉上片刻,又连忙心虚的挪开了眼,“你做好饭了?
我下午去买东西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闻言,秦鹤山微怔,“给我?”
从前沈云舒从来都不会给他做这些。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他,实际上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罢了,从来都不会给他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沈云舒兴冲冲的将手中的许多袋子放到沙发上,又拿过来一个包得最精致的,眼睛很亮地开口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鹤山神色复杂,依言将包装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皮带。
的确不是随手在路边买来敷衍他的那种,而是切切实实为他仔细挑选的。
“怎么样?
看着质量是不是很好,店老板说这可是从德国进口的,我一看就很衬你。”
秦鹤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中染上几分别样的神色,“我很喜欢,多谢。”
他这样一说,沈云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是原主记忆里,还是她穿过来以后,秦鹤山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突然语气和缓起来,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当下脑子一抽,她开口道,“喜欢就好,那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脸当即红到了耳根,张口想描补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纠结的时候,秦鹤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真的干脆利落的将原本牛仔裤上的皮带解了下来,把她买的系上。
沈云舒看着他的手动作,目光又不自觉的到处游离,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似乎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也不能怪她,她上辈子忙着搞事业,一直到出事都没谈过对象,做美业平常接触到的男人很少,更别提是秦鹤山这样的大帅哥。
她只觉得自己温度越来越高,突然感到鼻子传来一阵微热感,旋即是秦鹤山诧异的声音,“沈云舒,你流鼻血了?”
沈云舒眼睛猛的瞪大,“啊”了一声,忙要去找纸。
面前的秦鹤山已经先一步拿了递给她,唇角也勾了起来,让他那张原本硬朗冷淡的脸添上了几分柔和。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花痴,一边急急忙忙的拿着纸堵着鼻子,折腾了好一会才把血止住,以塞两团卫生纸在鼻子里的造型坐在了饭桌前。
秦鹤山倒是老神在在,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可笑的造型。
沈云舒把自己的出丑怪到他身上,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往自己嘴里扒饭。
殊不知,秦鹤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她。
这次回来原本是很不情愿的,可没想到,沈云舒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对方白皙小巧的脸一鼓一鼓的样子,秦鹤山竟然觉得,她好像还有点可爱?
甚至再想到她作为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以接受了。
吃了饭,沈云舒很自觉的去洗了碗,又拿着自己新买的睡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原本正打算直接往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秦鹤山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沈云舒走近,便看到秦鹤山将手边的一个茶杯往前推了推,“菊花茶。”
她还有些懵,对方却言简意赅的继续道,“降火。”
她一下子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囧了起来,“哦”了一声,拿起拿茶杯喝了两口,也遮住她有些泛红的脸。
秦鹤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沓钱,放到她手上。
“这是我前段时间得的一些奖金和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你收好。”
说着,他又顿了顿,“要是还不够的话,等我去部队以后就写信给我。”
沈云舒看了眼那钱,粗略估计足足有三百多块,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语气仍有些凶,“我不多给点,你又要给我惹事。”
沈云舒撅了撅嘴,没有反驳。
骂就骂吧,要是一直给她钱,她倒不介意被多骂两句。
这样一想,沈云舒又有些美滋滋的。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秦鹤山又在她因为喝了水而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挪开目光,“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睡前记得把药油涂了。”
沈云舒依言喝完菊花茶回房,当晚便做了在这个年代依靠她的技术开了十几家连锁的美甲店的美梦。
可这美梦还没做完,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吵醒了。
原本秦鹤山就算回大院里,每天早上也会出去晨练,她也能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的,谁知道外面一直传来吵嚷的声音。
沈云舒烦躁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门,便看到红着眼睛的李素梅站在门口,旁边又跟之前一样围了一圈人。
她原本就有起床气,再看到是自己讨厌的人便更不爽了,当即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大早哭哭啼啼地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李素梅没说话,只是含着眼泪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沈云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相貌看着也还算周正,只是眉眼处有和李素梅有几分相似,一下子就也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人是李素梅的哥哥李平志,之前也挺讨厌原主的,而且还很宠他的那个妹妹。
果然,他看着沈云舒的神色中满是愤怒,“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故意赢了素梅的钱?”
沈云舒当即乐了,“怎么,就因为我赢了她的钱,你们就要一大早这样来讨伐我?
既然这样输不起那还打什么牌啊?
真是搞笑!”
虽然沈云舒之前的长相也是那种偏甜美的,但是凡是跟她起过冲突的人都知道,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这李素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云舒自然“火力全开”。
她这样一说,李平志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但仍然振振有词道,“牌桌上输赢的规矩我知道,但是沈云舒你也别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你之前就经常到我家来蹭饭,昨天还偷了素梅的燕窝,素梅心好,又念着鹤山的关系没跟你计较,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悔改?
一下子拿了素梅和王杏一百多块钱,你好意思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闻言,也纷纷指责起她来,仿佛她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扇对方巴掌的冲动,开口道,“你也少血口喷人,我是赢她们的钱,不是拿!”
“而且那燕窝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定论呢,要我说,就是李素梅她自己偷偷把燕窝吃了还出来赖别人!”
“沈云舒,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而且昨天的牌局可不是我组的,而是你自己叫我去的,怎么,你本来想赢我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就要耍赖了?
还拉着你哥来替你撑腰,你是没有嘴吗?”
知道李素梅想躲在她哥背后,沈云舒便故意直接拉着她讲,眼见得李素梅越来越急却偏偏说不过她的样子,沈云舒嗤了一声,正要直接将她们骂走,余光却突然看到秦鹤山,正皱着眉头往她们这边走来。
李素梅明显也看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一看就是准备开始卖惨。
沈云舒在心里唾弃她,也一下子捂着心口往地上倒,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没等她躺地上耍赖,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耳边也传来些带着愠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李素梅心中一紧,试探性的开口。
她就是算着这个时间点秦鹤山不在家,这才带着人来的,为的就是把昨天被沈云舒赢走的一百块钱给要回来。
没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回来!
秦鹤山松开抱着沈云舒的手,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一言不发的看着沈云舒,像是在等她解释。
“刚才我还在房间里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李素梅带着大伙儿来说要找我讨公道。”
沈云舒故作委屈的开口。
她原本想着对方带了这么多人来,原身在家属院中的形象又属实不讨喜,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寡不敌众,不如假装摔倒暂避风头。
此刻看到了秦鹤山,原本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燕窝的事本就是她被逼无奈才屈服的,心里面还憋着一股气呢。
既然李素梅这本不识相,要上赶着来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把燕窝的事情也给查清楚。
也好给原身正名,免得以后自己走出这道门去,还要带着‘偷窃’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的!
“讨公道?”
秦鹤山眉头微皱,下意识便认为又是沈云舒作妖欺负了李素梅,这才被人找上门来,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沈云舒再次开口解释。
“是啊,昨天王杏来找我打麻将,我想着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去了,谁知道昨天手气那么好,不小心就赢了素梅妹妹的钱,她心里不痛快呢,这不带着她哥一早就来找我,叫我还钱。”
“可是这话多少是有点站不住脚的,牌桌是她李素梅组的,麻将也是她们准备的,我过去的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再说了,我以往输的钱你也是知道的,哪次不是一两百的输出去,你可曾见过我输了钱回来又哭又闹的不说,还找人打上门去问李素梅要钱的?
她这么做,不就是仗着我身后没人?”
沈云舒说着空了眼眶,想到原身遭遇的一切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同时也觉得一阵火起。
不但气原身自己识人不清,被李素梅构陷了那么多次还不长记性,更气秦鹤山,作为原身的丈夫,不说他要多爱护体谅原身,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给予一二。
其他事暂且不论,就这次燕窝的事,都不等她解释两句,就认定了是她做的事儿,逼着她给李素梅道歉。
“沈云舒,因着你是秦副营长的媳妇儿,我妹妹这才对你百般忍让,你如此不识好歹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诬陷她!”
“今日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就去找司令主持公道!”
李志平义愤填膺的指着沈云舒训斥,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耻。
得亏他今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妹妹平素里在家属院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志平,我看你是训练的把脑子都丢了。”
秦鹤山将沈云舒挡在身后,冷着脸瞪着李志平,“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麻将是李素梅同志要打的,局也是她组的,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因为输了钱就这般做派,那才真叫人看不起。”
“既然如此,昨日云舒赢了你多少钱,今日我便让她还你,日后我们两家就不必来往了。”
说着,秦鹤山转身俯视着沈云舒,示意她去拿钱。
沈云舒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七十二块钱来,这是她凭本事赢来的,到底是比不上李素梅的厚脸皮。
见她一副肉疼的样子,秦鹤山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不耐也少了几分,同时觉得有些愧对沈云舒。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确实下意识的误解了她,甚至还觉得沈云舒昨晚做出的改变,不过是想要抓牢他而换的手段。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得试着给沈云舒一点信任!
“秦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素梅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设想范围,她不甘地捏紧了衣摆连连朝沈云舒道歉。
“云舒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问你要钱的,我也只是一时气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志平也没有想到,自己和秦鹤山的交情,就算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为过,他竟然会为了沈云舒这样的女人,要和自己断交!
但他也明白,秦鹤山不管怎么说职位在自己之上,他想要往上走,自然不能将秦鹤山彻底得罪死了。
所以,面对李素梅红着眼眶道歉时,他只能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反正秦鹤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沈云舒身边,之后再找机会教训这个女人也是可以的。
“你气糊涂了?
今天气糊涂你就能带着人趁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上门来,那下次气糊涂岂不是可以杀人放火了?”
沈云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心里面越发的觉得憋屈。
凭什么她李素梅想怎样便怎样,就凭她脸大吗!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志平再也压不住怒气,朝着沈云舒怒吼,“若不是你偷了素梅买给我妈的燕窝,她又怎么会对你记恨不已?”
“好好好,感情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们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天正好大伙儿都在,那我们就好好查查,这燕窝到底进谁的肚子里了!”
沈云舒怒极反笑,撩起自己的睡衣袖子,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对上泫然欲泣的李素梅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素梅,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夜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素梅哭泣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李志平身后。
“夜里,夜里我自然在家睡觉......你在撒谎!”
沈云舒扬声说道,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小男孩,柔声问道,“宝儿,将你昨晚看到的都说给在场的叔叔阿姨听。”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
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
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
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
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沈云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秦鹤山的冷漠,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两人迟早都会离婚。
可如今,她那想离婚的念头好像淡了好多,内心深处也觉得,就这样和秦鹤山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比起她上辈子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秦鹤山要好得多。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男欢女爱的时候,还是赚钱要紧!
沈云舒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她快速地解决了早饭,把碗给洗了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检查了一下昨天晒上的艾叶和薄荷叶,发现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和一晚上的风干。
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干了,她得赶紧把它们研磨出来,趁着今天天气好做成艾叶膏。
这东西在夏天可是个好东西,既能驱蚊,又能止痒,昨天夜里她又被蚊子折腾的睡不着觉。
要是再多经历几天,她怕是要疯了!
想着,沈云舒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臼,把晒干的艾叶和薄荷叶放进去,开始慢慢研磨。
石臼与石杵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做的量特别多,她一边研磨,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昨天她熬夜做了几个会员牌,准备今天去找陈书华和张秀芬。
两人答应帮她介绍客户都没有食言,这两日她更是借此赚了不少,这会员说什么都得有她们两人一份。
等艾叶和薄荷叶全都研磨成粉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沈云舒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腰,想着自己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中午就随便应付了两口。
所幸早上秦鹤山准备的早餐比较多,她没有全部吃完,正好方便了现在。
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一整个馒头,确定不饿了之后,又从房里把昨天买的两个大搪瓷杯和棕油拿出来。
小心的将研磨好后混合在一起的艾叶和薄荷叶倒进搪瓷杯里,又倒了半杯的棕油进去。
为了方便,沈云舒昨日下午让秦鹤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小土灶,现在只用升起火把搪瓷杯架上去就行了。
在等待的时间,沈云舒又去拿了蜂蜡,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比例加进去,充分的搅合均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铁皮盒子里。
这种盒子是铝制的,沈云舒也不知道秦鹤山从哪里找来的,昨天回到家后就见他从床底下摸了一袋出来。
还真别说,大小刚刚好,就成年人手板心那么大。
因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沈云舒这次并没有做很多,还留了一半多的原材料。
研磨好的粉都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下次再用,等做出来的五盒都凝固了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陈书华和张秀芬家,她特意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子,把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几个会员牌,仔细检查了一遍。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背面还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起来精致又别致。
沈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会员牌放进布包里,拎着艾叶膏出了门。
秦鹤山和营长军职相差不大,因此两家离得也不远,沈云舒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陈书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舒啊,快进来坐。”
她热情的吧沈云舒迎进门,见她背着包来,有些好奇的询问,“云舒,你这是带了什么来?”
沈云舒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倒也符合陈书华的气质。
“书华姐,这是我做的艾叶膏,夏天用着特别好,不但可以驱蚊还能止痒祛肿,您试试。”
沈云舒把布包里的艾叶膏拿出来,递给陈书华,她这次带了四盒出来,陈书华和张秀芬一人两盒。
至于她自己,反正知道配方,想用了随时都可以做。
陈书华接过铁皮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呀,这味道真好闻!
云舒,你手真巧,连这个都会做!”
沈云舒笑了笑,又从布包里拿出会员牌,递给陈书华:“书华姐,这是我做的会员牌,感谢您给我介绍生意。”
“以后啊您就是我的第一位会员了,您要是带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做美甲,我可以给您打折。”
“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惊喜一波接一波,陈书华欣喜地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牌子做得真精致!
云舒,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她真是没看走眼,外头的人都说沈云舒比不上李素梅,在她看来,李素梅才比不上沈云舒。
别的不说,就这手艺和眼界,沈云舒都能甩李素梅八条街,都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两人这么久相差这么大呢!
陈书华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看着沈云舒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
闻言,沈云舒心里一喜,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更让人高兴了。
“书华姐你高兴就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第一步呢!”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来找我做指甲的人可多了,都说是一个介绍一个的,这一切的功劳啊都要归结给你呢!”
沈云舒是真的喜欢陈书华这个人,不但气质温柔待人真诚,也没有丝毫的架子,不会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你这张嘴巴会说,”陈书华北沈云舒哄得喜笑颜开,娇嗔的捏了捏沈云舒的脸,“还不是你自己的手艺好,这才能留得住人嘛!”
“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给你推荐,那些姐妹第一次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捧个场,之后可就不会再去了,更别说给你推荐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可是很挑的!”
沈云舒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书华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走出陈书华家时,她的心情格外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这人啊真不愧是群居动物。
和聊得来的人相处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着,她又快步去了张秀芬家。
此时宝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宝儿,你娘在不在家?”
沈云舒站在栅栏外问道。
“谁啊?”
在房间里忙活的张秀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云舒,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呦云舒,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和我娘正在包饺子,快来坐。”
昨天她家老李回来和她说想吃饺子了,这不,家里正好还有些面粉,索性就从地里拔了些萝卜来包饺子。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沈云舒笑着走了进来,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后,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
“秀芬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艾叶膏,刚才我看见宝儿身上有蚊子咬的包,还留了印子,这艾叶膏专治这个的,你快给宝儿涂上。”
“小孩子皮肤娇嫩的,晚上睡觉前你给他手腕上涂点,也能预防蚊子,我给你带了两盒来,你们都可以用。”
“你这妮子,自己有点好东西就巴不得全分出来,这次姐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哈!”
张秀芬感动得不行,也没有和沈云舒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毕竟人特意带着东西来她家,显然是要把东西留下来的,推来推去的一来弄得不好看,二来也容易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偏生的家属院里有的人就是眼盲心瞎,竟信了那李素梅的话。”
李婶子也是个心善的,拉着沈云舒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杯糖水喝。
沈云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准备好的会员牌,把在陈书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从张秀芬家里离开,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沈云舒刚进门,就看到秦鹤山正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云舒心里微微一颤,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秦鹤山面前,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秦鹤山“嗯”了一声,站起身,“饭已经蒸好了,我去炒菜。”
沈云舒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沈云舒点点头,突然间就有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秦鹤山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炽热。
“那个,我帮你打下手吧,快一点。”
坐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厨房里,沈云舒一边切菜,一边想着秦鹤山刚才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都是她自己的猜想的话,刚才秦鹤山的眼神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
晚饭做好后,秦鹤山把饭菜端到桌上,沈云舒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见沈云舒没有说话的欲望,秦鹤山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默默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吃完饭,沈云舒收拾碗筷时,秦鹤山忽然开口:“你今天去书华嫂家了?”
沈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给她送了些艾叶膏,顺便谢谢她帮我推荐美甲的事。”
“应该的,”秦鹤山想了想又说道,“书华嫂人比较温和,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
她心里一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话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又没有忘记,你放心吧,谁好谁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且我今天不仅去了书华姐家,我还去了秀芬姐家里,她原本还要我带饺子回来,我连忙拒绝了。”
“这年头面粉可是细粮,家家户户都是有量的,自己家一年也舍不得吃上几次,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回来了。”
秦鹤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的很好。”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沈云舒变了,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会考虑这些。
想到这,秦鹤山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只觉得沈云舒长大了。
收拾完碗筷后,沈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个会员牌,心里却想着秦鹤山。
“是,我男人是特战队二营的副营长秦鹤山!”
沈云舒点点头,抱着竹筐乖巧的坐在沈师长身旁,因为头脑发昏说话的嗓音也是软软糯糯的。
“就是他!”
说着,她还指了指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秦鹤山。
“哦?
哈哈哈哈哈......”猜想得到了证实,沈师长笑的十分开心,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
亏他之前还听那些人说,沈云舒如何在家属院里作威作福,搅得整个家属院的人都不待见她。
就连秦鹤山也不喜欢这个媳妇儿,可他看,这个姑娘指定不像那些人嘴里说的那样。
双眼清明,说话娇软的,看着就是个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多余的心思,简单的很。
怪不得秦鹤山这个木头回家了一趟,就火急火燎的来找他批结婚申请,亏他原先还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
沈师长想着无奈的笑笑,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到底是自己手底下最喜欢的兵,他也不好强求。
从刚才第一眼见到沈云舒的时候,秦鹤山就发现了她脸色不对劲,双颊被太阳晒得通红不说,脸上还没什么汗。
现在再看她这样儿,秦鹤山瞬间就知道沈云舒这是中暑了,他有些不悦地从车筐里拿了降暑气的药剂丢给她。
“这是什么?”
“你中暑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秦鹤山语气冷硬地质问。
也不知道沈云舒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班车不坐,要走路去镇上,就算她不喜欢不坐车,家里不是给她买了自行车?
又不是不会骑,非要自己受这份罪!
秦鹤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反正刚才见到沈云舒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不痛快。
眼下看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里的不痛快又加剧了一些。
“中暑?”
沈云舒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确实有些凉,怪不得她刚才走的头晕眼花呢,原来是中暑了。
她结果药剂,在秦鹤山的叮嘱下乖巧的喝完了一整支,苦的她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框里。
见她这副模样,秦鹤山轻笑出声,心里的不痛快也少了几分。
坐在一旁的沈师长将两人的互动从始至终收入眼底,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秦鹤山这么紧张和关心一个人,尤其是一名女同志。
“小同志,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师长眉眼含笑的看着沈云舒,不知为何,他见到这个小姑娘第一眼,就不自觉的想要和她亲近。
再想想两人都姓沈,心里暗叹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沈云舒摇头,她来这儿才几天啊,家属院的人都没有认全,更别说部队里的了。
见她摇头,沈师长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指着前头的秦鹤山,“我是他的师长,你俩的结婚报告还是我批的!”
“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了,或者对你不好,你就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此话一出,别说是沈云舒了,就坐在前头的王强和秦鹤山都愣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沈师长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待人随和,但是却是个极有边界的人,这样的人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沈云舒这么不同?
尤其是王强,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刚才秦鹤山一口报出沈云舒名字的时候,他就蛮震惊的,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着娇软可爱的女同志,竟然会是那个邋遢的跟个泼妇一样的沈云舒。
想到自己第一次去家属院找秦鹤山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和人对骂的沈云舒,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驾驶,吓得他当时都没敢进去。
每次看到秦鹤山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沈云舒,从而十分的同情他。
“真的可以吗?”
药剂喝下去之后,沈云舒只觉得原本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刚有点精神就听到了沈师长这句话,顿时双眼放光。
见她这么兴奋的样子,沈师长笑着点头,目光狐疑的落在了秦鹤山身上,笑眯眯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秦副营长欺负你了?”
秦鹤山闻言,也悄然竖起了耳朵偷听,要是换在以前,就沈云舒那性格,只要有人问她关于家里的事儿,指定能将家里的底裤儿都说出去。
想到这,他有些紧张的放轻了呼吸,刚想要警告沈云舒不要在领导面前乱说话,就听见沈云舒缓慢地说道。
“没有,他很好,对我也很包容。”
车内的三人都很意外沈云舒的回答,明明刚才听到可以告状的时候,还双眼放光一脸兴奋的样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王强和秦鹤山则一言不发的默默地听着,直到到了镇子,沈师长又大手一挥指着秦鹤山说道。
“既然你媳妇儿身子不舒服,你就带她去卫生所看看,我这边也不是什么大事,有王强跟着就行了。”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想好了,秦鹤山好不容易解决了个人问题,可不能亏待了人家女同志。
就算是路上遇到了需要帮助的百姓,他们也会以百姓为先,更何况是自己的媳妇儿,没道理为了个小事儿将生病了的媳妇儿仍在路边。
“这......”秦鹤山闻言有些犹豫。
沈师长毫不犹疑的打断他,“这什么这,离了部队就不听我的命令了是吧?”
说着,他瞬间拉下脸,瞪着双眼看着秦鹤山,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唬人。
见状,秦鹤山只好朝着他敬了个礼,直到吉普车开出了去了好远,这才从沈云舒手里抢过背篓背上。
“走吧。”
“去哪?”
沈云舒一脸懵的被他拉着往前走。
“去卫生所看看。”
秦鹤山强硬的说道。
也不知道她这身子是怎么长得,以前在家属院作天作地的时候没见这么弱不禁风,现在才走了那么一点路竟然就中暑了。
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发现沈云舒的脸色不对,还以为这是她贼心不死玩的新花样呢!
沈云舒连连摆手,“不用看的,就是中暑而已,我吃了你给的药已经好多了,不用浪费钱。”
坐在车上那么些时间,吃了药吹了风,沈云舒只觉得身上的混沌感减轻了不少,根本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头晕眼花。
现在突然和她说真的要去卫生院,她反倒觉得有些小题大作了,毕竟这个时候看病可是很花钱的。
到时候回了家属院,要是被那些嘴碎的婶子看到,指不定要在背地里怎么骂她作妖呢。
“我记得家里还有点绿豆,等待会儿买完东西回去我煮点绿豆汤喝喝就行,真的不用去卫生院的。”
见秦鹤山看着自己没说话,沈云舒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硬着脑袋说道。
“你确定你现在没事儿?”
秦鹤山见沈云舒这么抗拒去卫生院,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害怕打针吃药,有些不放心的询问。
刚才在车上,她可是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焉了吧唧的,虽然说后面和师长聊天的时候精神了点。
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这是沈云舒在强装无事。
“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就直说,现在在镇上看病也方便,要是回了家属院再叫难受,我是不会管你的。”
秦鹤山冷着声音说道,细看之下却不难发现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关心。
昨日夜里他看着天花板一整晚都没睡着,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现在对沈云舒又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说句实话,如果沈云舒还是像刚来家属院的时候那样,隔三差五的就要闹出点事儿来,天天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蹭饭的话。
在她自己说出离婚的那一刻,秦鹤山指定是恨不得立刻点头同意的,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就被沈云舒作的厌烦不已。
可是,这两日他也见到了沈云舒的转变,她在一步步变好,领导说过,要给人犯错并且改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他现在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沈云舒提的离婚,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里?
更别说现在的沈云舒改掉了以往的生活习惯,整个人都变得漂亮明媚了起来,走在路上一定是引人注意的。
她一个人在外住着,要是招惹上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人该怎么办?
秦鹤山想着,又不免心神意乱,他低头对上沈云舒明亮的双眸,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好似“砰”的一声断了。
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听见了自己的内心,他......不想和沈云舒离婚了!
至少,现在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报恩也好,不舍也罢,总归是不太想了。
“我今天要是没有遇到你的话,肯定会大病一场的,但是这不是遇到你了吗?
秦副营长慧眼如炬,我刚有点症状就被你看出来了。”
“那一剂药下去,本来就不严重的中暑反应也瞬间药到病除啦!
所以,卫生院咱们就不去了吧,去了人也是给抓点药,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见秦鹤山一直盯着自己,沈云舒莫名有些脸红,故作玩笑的打着哈哈,默默地移开了和他对视的视线。
拜托,一个五官立体,眼眸深邃,身材又绝好的大帅哥这样盯着她看,她也会害羞的好吧!
沈云舒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替原身哀嚎,这么好的老公竟然不好好把握,天天就知道听李素梅那居心叵测的人挑拨。
“随你。”
秦鹤山微微挑眉丢下这两个字,他算是看出来了,沈云舒现在还有精力和他耍宝,可见确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身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
他将人拉到一边有遮挡的地方,低声询问,“你来镇上要买什么?”
没想到今天的秦鹤山竟然这么好说话,沈云舒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按照秦鹤山说一不二的性子,今日这卫生院怎么着都得去呢。
不过,旋即她又想明白了,要是换个对象秦鹤山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敷衍了,他对原身本来就不喜,能做到这么关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在他看来,自己执意不去卫生院,后面就算身体有不舒服的也是她自找的。
想明白这点,沈云舒撇了撇嘴,心里感叹,还好她不是原身,不会死扒着秦鹤山不放。
“我想去买点纸板,再买点艾叶,如果有薄荷叶的话也要买点,咱们先去供销社看看。”
正愁找不到供销社在哪,有了秦鹤山这个向导,也省的自己问路了。
听见沈云舒报出来的这些东西,秦鹤山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买这些又要捣鼓什么,不过他也没问。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的来到了供销社,发现那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他们现在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人也太多了吧!”
沈云舒有些丧气的感慨。
“相比起百货商店,供销社的东西往往会更便宜一些,不过得提早来,不然不一定能买得到你要的东西。”
这点沈云舒之前看年代文小说的时候就知道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供销社每日的货品都是限量的。
想要买点啥就得赶早,不然的话就只能等到下次有货的时候了。
“百货商店就在前面不远,过条街就到了。”
秦鹤山说道。
沈云舒纠结了一下,想着自己买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常见的,可以先去百货商店看一下,等她出来的时候说不定供销社就没这么多人了。
“要不我们先去百货商店看看?”
秦鹤山点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百货商店是一家两层的小楼,店面看起来并没有多大,不过里头的东西倒是齐全。
两人在里头逛了一圈,沈云舒挑了两个搪瓷杯,还有一瓶蜂蜡,打算回去炼制艾草精油。
这年头玻璃制品还是不太常见,生活中能接触到的也就只有水果罐头和汽水瓶了。
但这种用来装食品的罐子,人家都是要回收再利用的,思来想去沈云舒还是买了搪瓷杯。
秦鹤山默默地跟在后头,并没有插话。
沈云舒想了想,又买了一盒颜料,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纸板,只能无功而返。
沈云舒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把带来的工具都规整的摆在桌面上。
刚收拾好,就见陈书华端着杯热水出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过来,正准备下午去找你呢,你来了就省得我过去了。”
将水放在沈云舒面前,陈书华也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李素梅向来是个心思重的,早些时候见你喜欢和她一道,我便当你俩是愿打愿挨,有些话这才没和你说。”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人说了,云舒,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不是咱做的事儿,可不能让人冤枉了,免得让那些人以为你好欺负!”
沈云舒刚来的时候,自家男人就和她说过,让她私底下帮着照看一二。
毕竟秦鹤山是他的得力助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还是很看重秦鹤山的。
再加上两人私交甚好,以前老张还和她念叨过秦鹤山的个人问题,冷不丁的见到秦鹤山媳妇儿,还替他高兴了好久。
只是......想到这两年沈云舒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儿,陈书华心里暗自摇头没说什么。
毕竟旁观者清,她如何看不出来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张太太放心,以前是我脑子不好使,这才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
“现在我知道了谁是真心待我好,谁是一心算计我的,我自然不会再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沈云舒看着陈书华连连保证,比起李素梅那个表里不一的,陈书华倒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对原身有善意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秦鹤山同志是个顶顶好的,不论是责任心还是能力都很出色,你要好好把握。”
“日子终归是你俩过出来的,可千万不要把机会白白丢给了别人。”
见沈云舒当真有悔改的意思,陈书华又忍不住的劝了两句。
从秦鹤山和沈云舒的相处中她是看得出来的,秦鹤山虽然表面上嫌弃的要死,见到沈云舒周身的气息冷的可以冻死人。
但是每次不管沈云舒犯了什么错,秦鹤山都任劳任怨的给她处理,帮她给人赔不是,从来没在外说过她一句不好。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显然不易,沈云舒若是真的听信了李素梅的话,把这么好的一段婚姻给作没了,到时候苦的还是她自己。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保证,日后我一定改!”
“上次说好给您做美甲的,今日我可把东西都带来了,保准给您做一个满意的!”
沈云舒笑着连连保证,心里却止不住地嘀咕。
昨日夜里秦鹤山还和她说了离婚的事呢,谁知道他俩日后还能不能过得下去。
见沈云舒没有聊这方面的欲望,陈书华笑笑收了话题。
“你家秦副营长和我家老张关系好,你也就不用同我客气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喊我姐。”
“别太太长,太太短的,这个词儿可不是好的,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被陈书华点出来,沈云舒这才猛地想起,这年头好像确实不能有‘老爷’‘太太’这样的称呼。
不然容易被当成官僚资本主义抓起来!
按照原身在家属院的名声,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少不得得举报一手。
到时候别说是她,就连秦鹤山都要被牵连。
明白这里头的关窍,沈云舒娇笑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连连朝陈书华道歉。
“瞧我这张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真是该打,还好今日书华姐提醒我了,不然日后少不得吃苦头。”
瞧见沈云舒娇气卖乖的模样,陈书华笑着摇头。
不得不说,眼下的沈云舒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不但人收拾的干净爽利,就这性子也讨喜了不少。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今日准备给我做个什么样式的?”
陈书华看着桌上做美甲的工具,有些好奇的询问。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云舒眨眨眼,拿起一旁的卸甲油准备给陈书华卸甲。
现在这个年代能做的款式少,更别说后世的延长甲了,所以卸甲也变得简单了不少。
根本就用不到打磨枪,只要用卸甲油擦擦,就能把甲面上的指甲油卸的干干净净。
早在来的路上,沈云舒就想好了要给陈书华做什么款式的。
上次见到陈书华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和旁人纯色的美甲不同。
陈书华的美甲上还有几朵小花,显然她是比较喜欢手绘款的。
这样的话她发展的空间可就大了。
卸甲完成,沈云舒又按照步骤,一步步给陈书华剪死皮,打磨甲面。
“你这手法熟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过学徒呢!”
陈书华打趣道。
要说一开始,她还真的不太相信沈云舒会做指甲。
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本想着她要是做的不好的话,自己之后再去店里重做一个。
又或者沈云舒就是小孩子心思,过两天自己就忘了。
没想到,看这架势应当是自己小瞧人了!
沈云舒笑笑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更加麻利了起来。
当初她在美甲店做学徒就学了半年,后面成为美甲师之后,又喜欢自己设计款式。
一来二去的,等她真的开起美甲店后,会的款式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况且眼下这些不过是做美甲的基本功。
她在这行业做了六年了,总不至于连基本功都还不熟练。
处理完了甲面,沈云舒这才开始给指甲上色。
她在陈书华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涂了款不一样的颜色,“书华姐,你看看这两个颜色你更喜欢哪一款?”
陈书华看着两个不太能分清的颜色,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淡一点的那个。
“我之前在店里染指甲,那些店员都是做完了才叫我看,你怎的还没做就叫我选颜色了?”
“书华姐,我这是帮你做美甲,要做的肯定是要你喜欢的,让你选颜色也是这个道理啦!”
嘴上回着话,沈云舒手上动作也没停。
涂完了底胶后拿出了紫光灯,挨个照了过去。
现在染指甲的人少,设备自然也就少,不像后世光是紫光灯就有不同的款式。
她在百货商店逛了一圈,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这种小的适合做美甲用。
因为是手绘款,美甲做的并不算快。
好在陈书华也是个有耐心的,静静地等着沈云舒给她做完。
“哇云舒!
你这手艺真的可以自己开店了,到时候一定爆满!”
陈书华看着十根手指上不同的图案,高兴不已。
底色是肉粉色,每个指甲上都画了不同形状的小猫。
有的是猫脑袋,有的是身子,还有的则是猫尾巴。
妙就妙在,几个手指头连在一起,就是一只完整的正在睡觉的小猫。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美甲款式的陈书华,一眼就爱上了。
她满脸欣喜地拉着沈云舒的手,“云舒,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画画功底这么强?”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画画啊,这小猫都画得惟妙惟肖的!”
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沈云舒是怎么做的。
这指甲染完,竟然比店里染得还要透亮,阳光一照,亮亮的,好看极了!
“我之前跟着爹娘进城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城里的姑娘有的染了指甲,这才动了心思。”
“不过我们村里的姑娘,就算是染指甲,也是用那些花瓣染得,颜色一点都不好看,我就自己在房间里琢磨,没想到还真让我练出来了。”
“书华姐你喜欢就好,以后啊,你的美甲我帮你包了,保管做的你满意!”
沈云舒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没有落下。
照陈书华这么高兴的样子看来,这次美甲做的她是十分满意的,那定然会帮她宣传。
她做的时候也是动了点小心思的,这才愿意花多点时间,做了款有点难度的。
毕竟这个时代款式单一,妇人们都没有见过这样新颖的美甲,必定都会想着来做。
到时候,她何愁没有资源。
“好好好,你放心,按照之前说的,我明儿个就去找我的那些小姐妹,帮你好好的宣传一下。”
也许是美甲做的满意,陈书华现在看着沈云舒,当真是哪哪都满意极了。
她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也不早了,从屋里提了一个竹篮出来,里面是一些蔬菜。
“云舒,这些都是老张自己在家种的,是书华姐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你带回去吃。”
她上次去沈云舒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家院里的地还是一片荒地,根本没有开垦,想来也是没有种东西的。
怪不得秦鹤山基本都在部队的食堂吃饭。
“行,既然是姐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篮子晚些时候还来。”
沈云舒见状也没有推辞,拎着两个篮子回了家。
中午秦鹤山不在家,她一个人也不想烧饭,所幸家里还有点面条,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端着面碗坐在自家院子里,沈云舒这才意识到自家院子属实有些荒凉。
想到原身那好吃懒做的性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家里人都是靠种田吃饭,偏偏原身竟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别说是忙田里的农活,就是连家里的自留地里中了什么菜都不知道,也是难为她来家属院这么久还没有饿死了。
吃着面,沈云舒在心里盘算着。
秦鹤山每个月给她四十块钱,虽然说够她吃饭了,但是想要做点其他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更别说,她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自力更生的女强人,没有换了个环境就靠男人的道理。
还是得自己会赚钱才有安全感。
如此,前期的花销就得能省就省了,那么自家院子里这块地,就必须得利用起来。
明天,她就去镇上买菜种回来种!
吃完饭,沈云舒把碗洗了,刚准备睡个午觉外头就传来了王杏的声音,“今天打麻将吗,云舒?”
又打麻将?
这两人还没有学乖呢?
“你和李素梅都是输不起的,我怕我今天如果又赢钱了,你明天也得带人打到我家来叫我还钱!”
沈云舒毫不客气的回怼,这些人还真当她蠢呢!
闻言,王杏恨得咬紧了后槽牙。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沈云舒竟然变聪明了,说话都这么挤兑人了!
不过依她看,昨天沈云舒能赢钱完全就是运气好,不然的话打了这么久的麻将了,怎么就昨天赢了钱?
她要是真的有点本事的话,也不至于之前输那么多。
看她今天不把沈云舒的钱全都赢回来!
王杏强撑着笑意,“怎么会呢云舒,那是李素梅没品输不起,我断然不是那样的人,今天你若是能赢我的钱,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不会要你还的。”
“真是你说的啊,正巧书华姐来了,她可是听到了的。”
沈云舒看着走来的陈书华,朝王杏说道。
既然这人这么想给自己送钱,那就没有不赚的道理。
王杏顺着沈云舒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陈书华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沈云舒,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是是,我真真是来得巧,就当帮你做这个证人了。”
陈书华无奈的笑道。
最终,在王杏不忿的陪同下,沈云舒和陈书华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王杏家。
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儿等她们。
“今天李素梅没空打,我就把李婶子的媳妇儿给叫来凑个桌。”
说着,三人落座。
洗牌的时候,张秀芬眼尖的看到了陈书华的指甲,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指甲,她一眼就心动了。
“书华,你今天这指甲染得好看,是你常去的那家店染得吗?”
王杏闻言,视线也落在了陈书华指甲上。
刚才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在一看,也忍不住心动了。
这么好看的指甲,她要是也染了出去,身边的小姐妹指定要围着她吹捧。
想到这,她也悄悄地竖起耳朵。
陈书华笑笑,看着同样笑着没有说话的沈云舒,“当然不是,那店里可做不出这么精美的指甲,我这指甲啊,是上午的时候云舒去我家给我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云舒给你做的?”
张秀芬惊呼,诧异的看向沈云舒。
“我也没有想到云舒有这门手艺,也难为她年纪这么轻就这么能沉住气,你要是喜欢啊,可以让她给你也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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