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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 全集

幻想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虞听晚跟在侯夫人身后,一起回到了正院。侯夫人端坐在主位,林思琼极为亲昵的站在一侧,两人都含着笑看着虞听晚。“听晚啊!刚刚母亲说的那些,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你这个年纪,肯定不能和思琼一样,面面俱到,样样精通了,就挑一两样学一下吧!”虞听晚微微皱了皱眉,“母亲,非要学吗?”侯夫人还没说完,林思琼就已经笑着开了口,“姐姐是不想学吗?可这些都是女子安身立命的东西,若是都不会...会被人笑话的。姐姐以前在外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回到了侯府,代表的也是侯府的脸面呀,要不还是学吧!”“思琼说得对!”侯夫人点头,“你什么都不学像什么样子?就算不为侯府考虑,你也要为了幼宁考虑一下,那可是你的亲闺女,你难道不想给她做个榜样?难不成要让她以后像你一样?”“母亲...

主角:虞幼宁楚淮序   更新:2025-05-10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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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幼宁楚淮序的其他类型小说《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 全集》,由网络作家“幻想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听晚跟在侯夫人身后,一起回到了正院。侯夫人端坐在主位,林思琼极为亲昵的站在一侧,两人都含着笑看着虞听晚。“听晚啊!刚刚母亲说的那些,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你这个年纪,肯定不能和思琼一样,面面俱到,样样精通了,就挑一两样学一下吧!”虞听晚微微皱了皱眉,“母亲,非要学吗?”侯夫人还没说完,林思琼就已经笑着开了口,“姐姐是不想学吗?可这些都是女子安身立命的东西,若是都不会...会被人笑话的。姐姐以前在外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回到了侯府,代表的也是侯府的脸面呀,要不还是学吧!”“思琼说得对!”侯夫人点头,“你什么都不学像什么样子?就算不为侯府考虑,你也要为了幼宁考虑一下,那可是你的亲闺女,你难道不想给她做个榜样?难不成要让她以后像你一样?”“母亲...

《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 全集》精彩片段

虞听晚跟在侯夫人身后,一起回到了正院。

侯夫人端坐在主位,林思琼极为亲昵的站在一侧,两人都含着笑看着虞听晚。

“听晚啊!

刚刚母亲说的那些,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你这个年纪,肯定不能和思琼一样,面面俱到,样样精通了,就挑一两样学一下吧!”

虞听晚微微皱了皱眉,“母亲,非要学吗?”

侯夫人还没说完,林思琼就已经笑着开了口,“姐姐是不想学吗?

可这些都是女子安身立命的东西,若是都不会...会被人笑话的。

姐姐以前在外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回到了侯府,代表的也是侯府的脸面呀,要不还是学吧!”

“思琼说得对!”

侯夫人点头,“你什么都不学像什么样子?

就算不为侯府考虑,你也要为了幼宁考虑一下,那可是你的亲闺女,你难道不想给她做个榜样?

难不成要让她以后像你一样?”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像我什么样?

母亲也觉得我丢人?

那为何还要接我回来!”

虞听晚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但语气却带着质问,听在侯夫人的耳中十分的不舒服。

“你!

你这是在怪我吗?

怪我将你弄丢?

还是怪我将你找回来?”

侯夫人说着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像是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眼里也蓄满了眼泪。

“我一发现你,就立即将你找了回来,难不成还找错了?

这哪里是找个亲生女儿回来,简直是找了个仇人回来啊!”

林思琼赶忙轻轻地帮着侯夫人顺气,还不忘了和虞听晚说话,“姐姐,你看你把母亲气成什么样了,快别说了,赶紧给母亲认个错!”

别认!

继续说!

最好直接把侯夫人气晕过去!

然后直接被赶出府!

虞听晚看着侯夫人这样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柔了语气,“母亲,刚刚是我说得太过了。

既然母亲想让我学,那我就先学一学管家吧!”

林思琼的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容,但听到虞听晚这话之后,嘴角的笑容顿时少了三分,“姐姐想要学管家?”

“怎么?”

虞听晚尾音上扬,“不可以吗?

刚刚母亲不是说,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吗?

我就想学这个。”

侯夫人叹了一口气,“是!

我说了,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那就从管家开始学起吧!

刚好府中的下人该做夏季的衣服了,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姐姐吧!”

林思琼心中就算再怎么不甘愿,此时也只能应下来,“好,那就听母亲的,一会儿我就将府中下人的花名册和往年的旧例找出来,给姐姐送过去。”

虞听晚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母亲,那我就回院子里等着了!”

“去吧去吧!”

侯夫人觉得,她也要好好的缓一缓。

昨天还觉得这个刚找回来的亲生闺女柔柔弱弱的,像是一朵儿小白花,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的气人,这么冲,也是个有脾气的。

林思琼看着虞听晚离去的背影,眼中暗流涌动。

刚一回来就想抢她的管家权,简直是找死!

虞听晚回到院中,刚在桌边坐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就从窗户翻了进来,悄然无声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

听着玄武低沉浑厚的声音,虞听晚无声的笑了笑,“你的速度倒快,查得如何了?”

“别人都不知道内情,但当年侯夫人生产时的接生婆,在出了侯府后就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属下正在抓紧查找。”

“那就好好的查,这个林思琼不像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样子,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一阵清风拂过,玄武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虞听晚一人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像是一朵儿悄然盛开的小白花。

“也不知道幼宁在国子监如何了,有没有闯祸......”-马车刚在国子监门外停下,林若梨就立即站了起来,目不斜视地从虞幼宁面前走过,姿态优雅地下了车。

“梨儿,我们已经到了吗?

你等等我呀!”

虞幼宁说着,也连忙跟着一起下马车。

虞幼宁才刚刚在地上站稳,就听到了一人用高高在上且充满嫌弃的语调问,“梨儿,这是谁?

怎么从你的马车上下来?”

虞幼宁循声看去,就见说话的是个打扮富贵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就是脸上神色十分傲慢。

林若梨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虞幼宁,这才用没有任何情感的语气说道,“世子,她叫虞幼宁,是永安侯府大小姐的女儿。”

“什么?”

翟鹤明满脸的不解,“梨儿,你说什么呢?

永安侯大小姐不是你母亲吗?

你母亲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吗?”

“我母亲是被抱错的,昨日我祖母已经让人找到了她的亲生女儿,并将其接回了永安侯府。”

翟鹤明顿时担忧地看着林若梨,“梨儿,那你和你母亲呢?

你们没被欺负吧?”

“自然没有。”

林若梨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高傲得意的,“就算我母亲不是永安侯府亲生的大小姐,那又如何?”

“对!

梨儿你可是天命之女,是命定的太子妃,现在可是永安侯府巴结你,而不是你巴结永安侯府。

他们可不敢给你脸色看。”

“世子,话不能这么说。

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舅,对我都是很好的。”

林若梨认真地纠正道。

翟鹤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手挠了挠头,“梨儿,是我说错话了!

梨儿这么讨人喜欢,他们自然对梨儿好!”

说着,翟鹤明又看向了虞幼宁,“喂!

说你呢!

你叫什么吗名字!”

“我叫虞幼宁。”

虞幼宁认真地回答。

师父说过,若是有人询问自己的名字,一定要好好回答。

“虞幼宁?”

翟鹤明重复了一遍,面露思索,“京城并没有姓虞的,想来你父亲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不是什么臭烘烘的破落户吧?

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有永安侯府的血脉就了不起,你要是敢欺负梨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虞听晚闻言皱眉看向林遇,“距离国子监上课的时间还早,现在过去也不耽搁,你是梨儿的舅舅,也是幼宁的舅舅,对幼宁是不是有些苛责了!”

“谁要当她的舅舅了。

刚回来就拿姐姐的派头管我......”林遇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但是却翻了一个白眼,摆明了是不耐烦。

林思琼看着这一幕,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嘴巴都要笑歪了。

抬起帕子攒了攒嘴角,林思琼这才声音温和地开口,“遇儿,姐姐也是心疼幼宁,你就体谅她一下吧!”

“有什么好体谅的!”

永安侯十分不耐,“慈母多败儿!

以后不准再来这么迟了!”

虞听晚深深地朝着永安侯看了一眼,“是。”

声音依旧轻柔,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侯夫人嗔怪的看了一眼永安侯,“侯爷这么凶做什么,听晚和幼宁刚回来,这些都要慢慢学!

幼宁,别怕你外祖父,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

虞幼宁小跑到侯夫人身边,一把抱住了侯夫人的腿,仰着头看着侯夫人,“外祖母对幼宁真好!”

侯府之人都恪守礼仪,向来不会做这么亲近的动作,毕竟有失体统。

侯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童抱住腿。

这感觉有些陌生,让她有些惊讶。

但仔细感受一下,却又并不排斥。

这大概就是儿孙绕膝头的感觉吧!

侯夫人抬起手,在虞幼宁的头上摸了摸,声音也十分温柔,“幼宁是外祖母的嫡亲外孙女,外祖母当然要对幼宁好!”

林思琼听到侯夫人的话,握着手帕的手都紧了紧。

永安侯皱眉看向虞幼宁,“站好!

好好的侯府小姐,站没站相,像是什么样子!

这里是侯府,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要好好的学一学侯府的规矩,不要把乡野那一套拿到侯府里面来。”

虞幼宁眼中满是疑惑,眨了眨眼,“外祖父,难道和外祖母亲近一些,就是没规矩吗?”

可她以前就是这么抱着祖母祖父还有师父他们的腿撒娇的啊!

他们从来不说她没规矩,还会因为没有被她第一个抱大腿而争风吃醋,怎么侯府不一样呢?

被虞幼宁这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永安侯心中有些不自在,面上又是一声冷哼,“谁教你的质问长辈?

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今日去了国子监,好好地学一学规矩!

再有下次,就家法伺候!”

说罢,永安侯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侯夫人担忧地看了一眼永安侯的背影,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推开了虞幼宁,“幼宁,你外祖父也是为你好,世家大族的小姐,的确没有这样的!

你以后切记不可如此了!”

虞幼宁嘟了嘟嘴,“哦,幼宁知道了。”

不抱就不抱吧!

反正等着被她抱大腿的人有很多呢!

已经排不过来啦!

林思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情已经由阴转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刚刚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侯夫人可能会被这小村姑给哄骗,但永安侯却是个最重视规矩体统的人,绝对不会吃这一套的!

放下心来的林思琼,笑着走到了侯夫人的身边,抱住了侯夫人的胳膊,“母亲,时间不早了,让梨儿和幼宁快些出发吧,迟到了就不好了。”

侯夫人轻轻颔首,“你说得对,梨儿,幼宁,你们快些上马车,赶紧去吧!”

林若梨对着侯夫人和林思琼行了一礼,动作标准,姿态优雅,满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端庄。

“外祖母,母亲,梨儿去上学了。”

侯夫人和林思琼见此,眼中都流露出了满意。

就是这样才对!

梨儿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规矩礼仪自然要极为出众,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林若梨行礼过后,就顺着木梯走上了马车,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马车里。

虞幼宁则是小跑着到了虞听晚身边。

不等虞幼宁说什么,虞听晚就已经蹲了下来,张开双臂将虞幼宁抱在了怀中。

“幼宁去了国子监要好好和夫子学,莫要调皮。”

虞幼宁在虞听晚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声音响亮。

“娘亲放心,幼宁一定会跟着夫子好好学的!”

说罢,虞幼宁一蹦一跳地往木梯上走,小小的背影欢快极了。

坐到车厢里,虞幼宁一手撑着长凳,另一只手举起来挥了挥。

“娘亲,外祖母,姨母,幼宁走啦!

等幼宁下学回来,就把在国子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跟你们说!”

听到虞幼宁这话,虞听晚的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人都还没到国子监,就说会发生有趣的事,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马车的帘子这个时候已经落了下去,马车也渐渐远去。

虞听晚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面上流露出了担忧。

只希望幼宁能收敛一些,别把事情闹太大!

林思琼看到虞听晚脸上那浓浓的担忧,心中越发的得意起来。

现在才知道担忧?

晚了!

过了今天,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永安侯府亲生的大小姐,不仅流落在外多年,自己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甚至还是生了一个小草包!

一想到虞听晚会被人指指点点,万分嫌弃,林思琼就心情舒畅。

林思琼含笑看着侯夫人,“母亲,她们已经走了,咱们也先回去吧!”

“好。”

侯夫人轻轻地拍了拍林思琼的手,这才对虞听晚道,“听晚啊,你也跟着一起过来,我和你父亲商议了一下,你现在既然回来了,以前落下的东西,还是要补上的。”

“落下的东西?”

虞听晚有些疑惑,“母亲说的是什么?”

“自然是世家大族的小姐都应该会的东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厨艺,管家理事。

这些你可曾学过一些?”

虞听晚摇头,“都没有学过。”

娘亲说过,这些东西,她乐意学就学,不乐意就不学。

她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一样都没学过。

侯夫人瞬间皱紧了眉头,“那你可识字?”

该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吧?

心中这么想着,侯夫人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嫌弃。

虞听晚看到了侯夫人眼中的嫌弃,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刺了一下,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轻了不少,“识字。”

侯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还好。

走吧,先回府,我再慢慢给你安排。”

林思琼得意地看了一眼虞听晚,扶着侯夫人率先进了侯府。

虞听晚竟然什么都不会!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们两人之间有着二十多年的差距,虞听晚就算是往死了学也追不上她了!


林若梨垂下眸子,一步步慢慢地往国子监里走,步伐不疾不徐,眼底满是深思。

虽然虞幼宁现在毫发无损,但经过刚刚的事情,虞幼宁已经彻底得罪了翟鹤明,得罪了承义侯府。

刚来国子监,就得罪了人,这消息若是传回永安侯府,虞幼宁今晚必定要挨家法!

还有翟鹤明!

翟鹤明被娇宠着长大,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

现在不仅被虞幼宁打了一顿,还被祭酒罚了百遍抄写,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人,定然不会放过虞幼宁。

这小村姑,简直是自找死路!

...其他人都走了,大门口处就只剩下了李成明和虞幼宁。

虞幼宁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李成明,“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帮她说话,还罚了翟鹤明,是个大大的好人!

虞幼宁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弯成了月牙的眼睛更是灿若星子。

李成明并没有笑,依旧面如表情,“虞幼宁,你既已来国子监读书,便是国子监的学生,以后要好好读书,莫要生事,和同窗和睦相处。”

虞幼宁认真点头,“知道啦!

我会的!”

师父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一定会和同窗好好相处的。

见她笑得甜美又乖巧,声音也软乎乎的,整个人就像是刚刚出锅的糯米糍吧,软乎乎的,李成明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知道就行,走吧,我带你进去。”

“谢谢夫子。”

“你应该称呼我为祭酒。”

“好哒,祭酒!”

很快,就到了率性堂初级班门外。

国子监分为六堂教学,每堂又按照学习阶段,分为初级,中级,高级。

屋内一共九张书桌,两人一桌,能坐十八个人。

不过这些桌子并未坐满,在座之人年纪大小都和虞幼宁差不多,最大的也就八岁模样。

众人见李成明过来,纷纷起身给李成明问好,“见过祭酒。”

李成明微微颔首,“都坐吧!

虞幼宁,你个子矮,便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吧!”

虞幼宁顺着看去,就见第一排只有一个空位,旁边就是林若梨。

虞幼宁瞬间笑了起来,“和梨儿坐在一起呀!

好呀!”

“朱学正片刻就会来,你们且先自己看看书。”

李明成交代了一声就要走。

但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人出现在了门口。

但来人个子不高,五官稚嫩却精致。

见他来了,李成明的脸色表情都柔和了一些,微微点头,“太子殿下来了,进来吧!”

楚淮序点了点头,“学生见过祭酒。”

说罢,楚淮序抬脚便往里走,可走到第一排就停了下来,刚巧就停在了虞幼宁的身边。

林若梨转头看向楚淮序,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在放光。

她很想笑,却又怕失了礼仪,拼命的忍着,嘴角却在小幅度地抽动。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若梨这才让自己稍稍镇定下来一些,用最为端庄的语气开口,“太子哥哥,你来了!”

“嗯。”

楚淮序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神却落在了虞幼宁身上。

站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他竟然觉得身上暖了起来,这是从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让他大为震惊。

当年,他母后怀着他的时候中了毒,虽然找了药王谷的谷主来,但也没能将毒完全去除。

因此,他生下来后就自带寒毒,身体更是羸弱,一度濒死。

钦天监的监正耗费十年寿命给他批命,算出“甲子年谷雨日辰时一刻出生的凤命女”乃是他的命定福星,能解他先天弱症,更能为他缓解身上的寒毒。

在他出生三年后,正好是甲子年。

而这一年的谷雨日,永安侯府的大小姐林思琼生下一女,正合了钦天监监正的话。

此事兹事体大,除了监正和他的父皇母后之外,再无别人知晓,所以应该不存在什么算计。

林若梨刚刚出生,他就经常和林若梨接触,身体果然有所好转。

可这五年来,身体的情况时好时坏。

监正也说不出到底为何,猜测是因为林若梨年纪太小,两人接触时间也不多的缘故。

所以上个月,林若梨满了五岁之后,便让林若梨来了国子监读书,他也从上书房来了国子监,和林若梨坐在前后桌。

每日就接触的时间长了,身体好像的确有了些许的好转,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到了晚上,他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即便满屋子炭火,也暖不了他分毫。

可现在,他才走到这里,却觉得身上暖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泡温泉药浴,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是暖洋洋的,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楚淮序面上不显,眼底神色震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便又听到了林若梨的声音。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楚淮序眼神闪烁了一瞬,但等朝着林若梨看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无事。”

楚淮序说着,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自己的桌边坐下,眼神却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正盯着看,小姑娘却突然转头看了过来。

虞幼宁的眼睛又大又圆,还是双眼皮,像极了猫眼。

她的皮肤白皙,五官十分的精致,但脸颊肉嘟嘟的,让她整个人显得漂亮又可爱,就像是财神身边的福娃,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一捏。

楚淮序虽然没有动手,可手指却捻了捻。

虞幼宁并不知道楚淮序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盯着楚淮序,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呀?”

听到虞幼宁的话,楚淮序还未曾回答,林若梨就抢先一步冷冷的开了口,“幼宁,不得无礼,这是太子殿下。

而且,太子殿下没有看你。”

虞幼宁不过是一个小村姑,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盯着她看?

定然是她知道了太子哥哥的身份,想要攀附,所以才没话找话,故意和太子哥哥套近乎。

她真是小瞧这个小村姑了!

林若梨越想眼神越冷,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让虞幼宁消失在这里。

虞幼宁歪了歪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啊眨,“可是他就是看了呀!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看!”


“什么方法?”

林思琼好奇追问。

都这么多年了,侯夫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世,为什么突然就说找到亲生女儿了?

侯夫人叹息一声,看向林遇,“遇儿,将你右臂上的衣服卷起来。”

林遇吊儿锒铛,动作随意的右胳膊上的衣服往上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在他的小臂的内侧,赫然有一朵红梅模样的胎记。

“林家的嫡系血脉,右臂内侧都会有一朵红梅胎记,你们父亲也有。

思琼,当初你出生后,手臂内侧并无梅花胎记,我只当是偶有意外,也没放在心上。

可直到前天,我外出回来时,在路上碰到听晚,当时听晚救了一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孩童,袖子被刮破,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梅花胎记,又见她和我这五分相似的面容,这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恐有内情,着人去调查。

事情虽然还没调查清楚,当年参与此事的人还没完全找到,但总归要先把听晚母女接回来。”

说到这里,侯夫人的眼眶又湿润了。

虞幼宁抬起手,将自己的右胳膊露出来,指着手臂内侧的梅花图案问,“外祖母,就是这个花花吗?

幼宁以前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可怎么洗也洗不掉呢!”

侯夫人被虞幼宁稚嫩的话语逗笑了,“这自然不是画上去的,是天生就有的。

这世上虽然也有其他人可能有类似的胎记,但林家的这个红梅胎记中间,却有更深的红丝,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林字......”话还没说完,侯夫人就见虞幼宁已经走到了林遇身边,正努力的将自己的手往林遇身边伸。

林遇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幼宁,稍显不耐烦,“小丫头,你干什么?”

“外祖母说我们的胎记一模一样,我来和舅舅比一比呀!

万一认错了舅舅怎么办!”

林遇起了兴致,干脆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胳膊和虞幼宁的胳膊并排放在一起。

两人的胳膊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一长一短。

可在同样的位置,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梅胎记。

侯夫人也走了过来,伸手指着两朵梅花的中心处,“幼宁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有个林字!”

虞幼宁仔细的看了又看,“果然有呢!

这下不怕认错啦!

这就是我的舅舅!”

林思琼和林若梨对视一眼,心都往下沉了沉。

虞幼宁这么一番举动,算是把虞听晚的身份板上钉钉了,以后再想拿虞听晚的身份做文章是不行了。

虞幼宁这时已经站了起来,重新走回到了虞听晚身边,牵住了虞听晚的手。

“娘亲,我已经检查过啦,咱们没被骗呢!”

侯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就笑出了声。

她以为虞幼宁是怕认错舅舅,没想到她竟然是害怕被骗,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林遇站起身,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一穷二白的,还怕被骗?

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你们有什么是值得侯府骗的?”

虞幼宁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红色绒球发饰,声音欢快道,“那可有太多啦!”

“嗤。”

林遇别过了头,“母亲,这边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可以出门了吧?

我还约了人去狩猎呢!”

“遇儿,你大姐姐刚回来,咱们一家人要一起吃顿饭——她都已经回来了,这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我约的可是小王爷和太子,难不成要为了她失约?”

永安侯这时站了起来,“遇儿说得对,人必须言而有信,你且去吧!”

林遇这才满意的笑了,但却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看向了林若梨,“梨儿,今日狩猎太子也去,你有什么需要舅舅带给太子的吗?”

林若梨眨了眨眼,抿着嘴角笑了起来,“舅舅,不用了,明日去了国子监,我会自己给太子哥哥的。”

“好,那舅舅就先走了,舅舅会多猎几只红狐,等到了冬日里,给梨儿做一件火红色的披风!”

林若梨闻言,小脸儿紧绷,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开口,“舅舅还是给她吧!

梨儿不想抢夺别人的东西。”

林遇瞬间冷下脸来,“胡说!

这是舅舅专门给梨儿的!

梨儿放心,你在舅舅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谁都别想抢走舅舅对梨儿的宠爱!”

“可是——没有可是!”

林遇打断林若梨的话,“这是舅舅的决定,谁也别想改变!”

林思琼嗔怪地看着林遇,“好好说话!

这么凶做什么!

你再吓到梨儿了!”

林遇这才笑了起来,“姐姐教训的是,是我错了,以后定然不会了。

那我就先走了。”

经过虞听晚和虞幼宁身边的时候,林遇没有多看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虞听晚握紧了虞幼宁的手,眼眶有些酸涩。

她和幼宁又没说过要,他何必这样?

虞幼宁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向虞听晚,“娘亲,狐狸毛披风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吗?

为什么还要让来让去?”

林思琼闻言,轻蔑地看了虞幼宁一眼,果然是穷乡僻壤长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一张狐狸毛披风价值几何。

正要说话,却听虞听晚柔柔弱弱的开了口。

“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来让去,不过狐狸毛披风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你也有好几件,只是你不喜欢穿,都堆在角落里吃灰。”

虞听晚的声音细软甜腻,配上她精致的长相,白皙的皮肤,整个人娇弱得像是一朵需要人细心呵护的雪莲。

明明虞幼宁都已经这么大了,可虞听晚看起来却像是没有成亲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得不像话,眼角一点儿细纹都没有,眼神更是澄澈。

林思琼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恼怒。

明明一样的年纪,她还是在侯府金樽玉贵长大的,一直都精心保养,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比虞听晚大了好几岁?

还有虞听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狐狸毛披风放在角落里吃灰?

就她们这穷酸样,见过狐狸毛披风吗?

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掂量着吹,没的惹人笑话!

虞幼宁听了虞听晚的话后,点了点小脑袋,下一刻笑着道,“那把我的狐狸毛披风都送给梨儿吧!”


听到翟鹤明的话,虞幼宁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儿,在这一刻却绷得紧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凝重,一眨不眨地盯着翟鹤明。

“道歉!”

虞幼宁道。

翟鹤明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什么?

道歉?

你竟然让本世子道歉?

本世子说错什么了吗?

凭什么道歉!”

“你说我爹爹不好!

你要给我爹爹道歉!”

虞幼宁认真道。

永安侯夫人说她爹爹不好,可娘亲说了,永安侯夫人是长辈,是外祖母,不能随便动手。

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爹爹的坏话!

翟鹤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哼!

本世子才不会道歉!

本世子又没说错什么!

你娘流落在外,能嫁什么好男人?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穷酸破旧!

头上戴的都是什么廉价破烂绒球发饰,你爹要是有本事,怎么不给你买好的?

他不好还不允许本世子说了?”

翟鹤明每说一句,虞幼宁的表情就严肃一分,白皙的小脸儿也越来越红,腮帮子更是鼓了起来,整个人气得像是小河豚。

“你说我爹爹的坏话,我给你机会,你却还不认错不道歉,那我就要好好地教训你!”

“你要教训我?”

翟鹤明笑得更肆意了,“你还没我肩膀高呢!

你个小豆芽...不,你是一个胖豆芽!

你这个胖还想怎么教训我?”

虞幼宁没有说话,双手握拳,身子前倾,朝着翟鹤明就冲了过去。

她跑得非常地快,翟鹤明刚露出惊讶的表情,人就被虞幼宁用头顶飞了出去。

翟鹤明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倒着飞出去了好几丈,这才摔落在了地上。

虞幼宁并没有停下,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翟鹤明身边。

翟鹤明被摔得浑身疼,看着又到了面前的虞幼宁,顿时吓了一跳,“你——”话还没说话,虞幼宁已经双手叉腰,抬起脚朝着他身上踹了过来。

明明是个小小的人儿,可不知道力气为什么这么大,翟鹤明只觉得像是被棍子打在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翟鹤明的小厮书童连忙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虞幼宁。

但小小的虞幼宁却滑不留手,不仅躲开了抓过来的手,还见缝插针,又在翟鹤明身上踹了几脚。

听到翟鹤明的哭声更大了,虞幼宁这才跑进了国子监的大门,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地看着翟鹤明。

“你说我爹爹和娘亲的坏话,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翟鹤明被小厮从地上扶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翟鹤明生下来就被封为了世子,这么多年被人捧着长大,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不曾这么丢人过。

此时翟鹤明又羞又恼,伸出一根手指就指向了虞幼宁,“给我抓住她!

狠狠地打!”

小厮面露为难,都没有动。

若是虞幼宁还在外面,他们自然就去抓了。

可是虞幼宁现在是在国子监大门里面,他们却没有办法过去了。

六年前,皇上下令,在国子监读书之人,不可让自家的侍卫或者小厮进入国子监,违令者终身不得再入国子监。

翟鹤明可能并不在意能不能在国子监读书,可这些小厮却不敢因自己之故,让翟鹤明无法再入国子监。

真若是那样,那他们的小命也算是活到头了。

见小厮不动,翟鹤明更恼怒了。

“狗奴才们!

还在等什么?

再不赶紧去,本世子砍了你们的狗头!”

“翟世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翟鹤明虽然不愿意,但看着来人,还是只能行了学生礼。

“学生见过李祭酒。”

来人名叫李成明,年约四十,是国子监祭酒,乃是国子监内官位最高之人。

李成明留着山羊胡,长相温和,但表情却严肃,声音更是清冷,“即将要到早读时间,你们不去上课,在这里闹什么?”

翟鹤明立即指向虞幼宁,“李祭酒,并非是学生不愿意去,是她!

她打我!”

说到这里,翟鹤明又是委屈又恼怒,眼中又有了泪水。

李成明低下头,看向还没自己大腿高的虞幼宁,“你是谁?

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虞幼宁对着李成明粲然一笑,“以前不是,今天开始就是啦!”

李成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永安侯府昨日派人来,说嫡亲的外孙女虞幼宁今日要来入学,可是你?”

“是我!

我就是虞幼宁!”

李成明面色比刚刚更严肃了,“你今日刚刚入学,为何动手打人?”

虞幼宁面露委屈,声音却又大又坚定,“是他先说我爹爹还有娘亲的坏话!”

翟鹤明立即道,“我又没有说错!

你娘流落在外,没受过正经教养,你爹名不见经传——翟世子!”

李成明怒喝一声,声音大如洪钟。

翟鹤明身子一抖,瞬间闭了嘴。

李成明紧紧地盯着翟鹤明,“翟世子,《礼记》有云辱人父母者,不与其共日月,尔竟效市井泼皮行径?”

见李成明动了真怒,翟鹤明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但心中仍有不甘,嗫嚅道,“弟子说的又没错......《易传》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汝之恶语如淬毒箭,先伤己德,后触刑律——且去抄《礼记.孝经》百遍!”

“什么!”

翟鹤明大惊失色。

孝经篇足有三千字左右,要抄一百遍,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翟世子不愿意?”

李成明眼神都冷了下来,“若是不愿,那就休再入此门!”

“弟子愿意!”

翟鹤明赶忙道。

真要是不能再入国子监,回去之后,他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翟鹤明心中憋愤,双眼冒火地看向虞幼宁,“祭酒,那她打我这事儿就算了吗?”

“不然你要如何?”

翟鹤明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虞幼宁。

这个臭丫头,给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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