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雪晴沈清砚的女频言情小说《雪又不成风又寒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周雪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闹成这样了,还过日子要孩子?他不是在做梦,而是在梦里死活不肯出来。周雪晴气得不轻,看沈清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我不会自己跳,就是要跳,也同归于尽的跳。”说完她直接扣住沈清怀的手,拖着他一起去阳台。起先沈清怀并没有放在眼里,不觉得周雪晴真的会如她承诺的那样,直接从九楼跳下去。直到她推开阳台门,走到栏杆前,把他架上栏杆,那隔着九层楼距离的眩晕感,沈清怀慌了:“放开我,周雪晴你快放开我。”“不是很喜欢逼人跳楼?”周雪晴苍白的小脸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压着沈清怀的腰,扯起他的两条腿,使得他倒挂在了阳台上。头重脚轻,沈清怀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偏偏周雪晴还不老实,不是故意晃一下,就是抖两下,直把沈清怀吓得惊叫连连,哭叫求饶。眼泪都快把脸胡...
《雪又不成风又寒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都闹成这样了,还过日子要孩子?
他不是在做梦,而是在梦里死活不肯出来。
周雪晴气得不轻,看沈清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我不会自己跳,就是要跳,也同归于尽的跳。”
说完她直接扣住沈清怀的手,拖着他一起去阳台。
起先沈清怀并没有放在眼里,不觉得周雪晴真的会如她承诺的那样,直接从九楼跳下去。
直到她推开阳台门,走到栏杆前,把他架上栏杆,那隔着九层楼距离的眩晕感,沈清怀慌了:“放开我,周雪晴你快放开我。”
“不是很喜欢逼人跳楼?”
周雪晴苍白的小脸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压着沈清怀的腰,扯起他的两条腿,使得他倒挂在了阳台上。
头重脚轻,沈清怀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偏偏周雪晴还不老实,不是故意晃一下,就是抖两下,直把沈清怀吓得惊叫连连,哭叫求饶。
眼泪都快把脸胡满了,鼻涕也挂到头发丝上去了,即便如此周雪晴还是不放过他,一边颇有耐性的倒挂着,一边时不时恶趣味的摇晃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像一个世纪那般久。
沈清怀嗓子都要哭哑了,快要发不出声音了,两眼充血的甚至觉得直接掉下去比现在这样更痛快的时候,周雪晴终于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提了回来。
“知道错了?”
不顾沈清怀惨白的冷脸,周雪晴容色平静的说:“你对清砚做过的那些事,你不想再经历一遍,我也不想浪费时间陪你玩,不如这样吧,沈清怀,我亲自开飞机,送你去泰国,如果十年后,你还完好无损的活着,我就亲自去接你回来,怎么样?”
亲自开飞机...那就是不买机票,不走正常出境手续了。
十年,也是沈清怀欺骗周雪晴,算计沈清砚的时间。
周雪晴这是在报仇,为他自己、也为沈清砚报仇,恐惧至极,沈清怀目露惊恐:“你不能这样对我,周雪晴,你好歹也为我怀过一个孩子,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孩子没了,焉知是不是天意呢?”
周雪晴慢斯条理整了整因拉扯而凌乱的衣袖,讥讽勾起了嘴角:“十年时间我次次不落的做了措施,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你有证据?”
不要他就算了,还连孩子都不认,沈清怀脸色剧变。
周雪晴却直接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掐住他的下巴:“你的后手在哪里,拿出来吧,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现在就把你扔下去,让你连苟延残喘十年的机会,也都没有。”
周雪晴是真的会扔人的。
去泰国苟延残喘十年,她也做得出来的!
沈清怀怕了,不敢再闹:“这病房还有后门的!
我放你走,我现在就放你走。”
处理好沈清怀的问题,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来回几千公里的航行,就算有人换着开,周雪晴也疲惫不堪。
毕竟为了做到亲手送沈清怀去泰国的承诺,去的路上,大部分都是她亲自开的。
折腾一圈回到海城,周雪晴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却没闲心休息,而在简单的洗漱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更清爽之后,带着沈清砚喜欢的草莓味点心,和他喜欢的蓝玫瑰,去他的公寓找他。
还没上楼就在楼下和沈父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了一下,回味过来的周雪晴红唇勾起一抹苦涩:“沈伯父您...也是来看清砚的?”
“昨晚加班到太晚,这会还没起床呢。”
沈父晃了晃手上的保温桶:“清砚是学计算机出身的,大学时兼职帮人写代码赚了不少钱,你还记得吧?
这两天他重操旧业,和人合伙开起了公司,忙得脚不沾地,连饭都没法按时吃。”
说到这里,沈父顿了顿:“怪我,怪我当时意志不坚定,没有给他分财产,如果他有财产傍身,可能就不会这么拼,也不至于在心死之后,半点我给的好处都不肯要了。”
沈父既是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真正做过的错事也不多,都能闹到如此为难的地步,那她...周雪晴低头,看手上的点心袋子和鲜花,忽然觉得这些随时都能买来的东西,比起沈父手中亲手制作的食物,华而不实。
“沈伯父我...”开口想说点什么,还没把话说完,忽然听到咔哒声,接着是皮鞋敲击地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清砚和沈清怀不在同一个医院。
沈清怀有周雪晴作陪,又顶着新晋沈家大少爷的身份,去的自然是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而沈清砚一个人,还受着伤,没多少力气折腾,当然越近越方便,于是他就去了个离餐厅不远的连三甲都算不上的小医院。
医院条件简陋,好在医生护士素质都不错,对他也还算细心。
而且他当时的状态只是看着狼狈,因为他在心如死灰的时候看到了沈母,犹有不甘的想搞清楚真相,在地底下和妈妈相见也好把话说清楚的缘故,他就当机立断的浸湿桌布,裹住自己。
桌布的材质比较厚实,浸水后更加沉重,为他遮挡了不少火光,因此他除了一头短发,真正被火烧到的部分其实不多。
比起烧伤,更严重的是他从二楼跳下来的骨折伤。
不过比起活活烧死在包厢里面,骨折也不算什么大事。
心里有了对比,对少部分烧伤和一条腿骨折的结果,沈清砚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对救治他的医生照顾他的护士,也很感激。
“谢谢你们这么尽心尽力的救我。”
他笑了笑,伸手摸向因被烧到而卷曲结成一团的头发:“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叫个理发师上门,把我这一头碍事的头发给剪了啊。”
如果追求完美做造型,当然需要理发师,但沈清砚的头发都烧得差不多了,不剃光头就不错了,当然没办法做造型,如果只是把坏的部分剪掉,现场的护士就可以做到。
刚好这会是晚上,大部分病人睡着了,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护士就拿来剪刀,用一张很大的白布围住沈清砚的脖子,帮他剪了起来。
大剪刀咔擦咔擦,剪断烦恼丝的同时,也剪去他整整十五年的牵挂。
心早已死透,沈清砚表情麻木的没什么反应。
周雪晴看在眼里,心也难言的酸涩起来。
沈清砚过去那么爱俏,每一根头发丝都费心费力的养护,爱惜程度不亚于他的脸。
这样爱漂亮的男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毁容断发的锥心苦楚。
明知违背她的后果,是痛苦和难堪,他还一定要做,是因为过去爱极了,后来才会恨极了吗?
忽然觉得,她这些年也挺对不起他的,周雪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发不出声音,直到沈清砚剪完头发。
帅气有型的黑色短发,被剪成令人惋惜的狗啃寸头。
即便如此,他精致的脸蛋,不但不因发型而显丑,还因为无所遮挡,而有一种光华耀眼的美感。
都寸头了还好看那就是真好看啊。
周雪晴又不是瞎子,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沈清砚很英俊,但还真的没有见过,他如此纯粹脱俗的模样。
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时候,班里还有学校里不少校友知道她和沈家是邻居,请吃饭送礼物贿赂她,托她给沈清砚送情书,还在学校论坛发帖,选沈清砚做校草。
那么年轻的沈清砚,定力却那么足,从来不肯要任何哪怕很昂贵的礼物,所有情书还没入他眼就直接撕掉,论坛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校草排名他也置之不理。
她无意中提起时,他还要嗔一句:雪晴妹妹我到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一定要无条件支持我,好不好?
但就是这样口口声声只想学习不想交朋友的少年,却在十六岁那年,她一试探着告白,他就欣喜的红了脸:我愿意做你男朋友,雪晴妹妹。
他大约真的很喜欢她。
其他女生为他做过的许多事,她以为他从未放在心上,没想他表面上是浑不在意,实际上全都记在心上,还一件件的为她去做。
小到考试前的复习,生病时的粥,各大节日的各种手工礼物,许愿星围巾手套,大到各种限量版礼物,寒暑假一起度假,任何他能想到的,他能做到的,他全都会做。
如果她喜欢的不是沈清怀,而是沈清砚...不,不可能。
沈清怀才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唯一有资格得到她喜欢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
晃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情绪晃掉,周雪晴寒眉轻皱,抿紧红唇:“没死是吧?
没死就起来把离婚协议签了。”
沈清砚签字的速度虽快,但并不傻。
周雪晴才是过错方,作为受害者的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关心,白白把该属于他的财产拱手让人。
他只是在快速扫了一眼之后,发现周雪晴没分给他财产,所谓离婚协议,干净得像单方面pua他净身出户的霸王协议罢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手有脚,还有个安身立命的小公寓,没分到财产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这样离婚,什么都不欠的干脆利落,也挺好。
薄唇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沈清砚扫了床头的点餐码,给自己点中午饭。
今天的午饭送得比平常快,还很香,不知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婚,心情愉快吃啥都香的缘故。
颇为愉悦的拆了筷子,夹起一筷子菜送到嘴里,刚入口沈清砚就察觉到不对了。
这饭菜香是香,仔细吃来,又隐约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托严重芒果过敏、还差点因为这个死掉的福,沈清砚在吃食方面是特别警惕的,一有不对他立刻就找来医生,请求帮忙化验饭菜,然后,他就在饭菜里检测出至毒的成份。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是沈清怀做的,看他没被火烧死,又铤而走险再送他一程。
用力深呼吸一口气,沈清砚主动把疑点告知,拜托医院这边帮忙调查,然后以病危转到ICU的借口,悄悄换到他本身有点舍不得住的高级vip病房。
vip病房的舒适度还是很好的,医院这边又觉得对不起沈清砚,不但没额外收他费用,还什么都配合他,因此他在顺利拿到证据的同时,也舒舒服服的度过了恢复期。
几天后,他身体康复,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前他特意联系记者,好把他还好好活着一事搞得光明正大。
沈清怀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出院当天,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收到一份请柬,沈家宴会的请柬。
都已经不是沈家人了,沈清砚不明白这请柬给他又有意义。
本想直接撕毁的,忽然想到沈清怀,他还是停了下来。
反正没有这请柬,他也要想办法把手里的证据宣扬出去,还不如直接去宴会现场,有什么事面当面说。
通过网络传播出去,传播给广大网友的效果,和当面开撕,传播到上流社会圈子里的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沈清怀不是牟足了劲,想挤进这个圈子吗,那就给他好好上一课,让他看看这个圈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进吧。
薄唇扯起一抹讥削的弧度,沈清砚特意花了重金,购置了一套西装。
事发也才几天,他头发还是很短,不过没关系,他颜值确实能打,又是沈母亲手教养出来的好气质,哪怕身着并不昂贵奢华的普通西装,风华气度也依旧优雅,和从前清冷矜贵的大少爷没什么两样。
沈清怀看在眼里,情绪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快速深呼吸调整好情绪,他携着周雪晴,迎上去:“好久不见,清砚。”
温柔亲和的语气,更胜从前,要不是挽了周雪晴的手,还真看不出来他和沈清砚有过什么过节。
不少知道内情的宾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沈清砚怎么剪了寸头,还穿成这样过来了啊,是不满失去婚姻又被赶出家门,用这种方式反抗吗?”
“蠢事做了也把沈少爷得罪了,反抗又有什么用?
反抗就能抹除他居心叵测鸠占鹊巢的这么多年吗?”
“沈少爷也真是温柔善良,都这样了还把沈清砚放进来呢,要是我,早就二话不说把沈清砚赶出去,免得他又使什么手段,碍我们的眼。”
“算了事情和我们无关,就看着吧,反正以周总和沈总的脾气,他们不可能原谅沈清砚这种诡计多端的贱人!”
一字字,一句句,全都是对沈清砚的批判,和对沈清怀的赞美。
不需要两位当事人参与,就很自觉的把沈清怀捧上得天独厚沈大少爷的高位。
这种感觉可能真的很爽,很吸引人吧,才会引得沈清怀不顾一切,设下弥天大局,只为将他拉下水。
淡淡一笑,沈清砚举杯,对沈清怀遥遥点了下,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
冰冷的冰川水,瞬间从正面淹没了沈清砚的脸。
装满物资的背包,牵住他动作,将他牢牢拖向水底。
越扑腾,沉得越厉害,浑身上下都被沁人的凉意包围,呼吸困难,视线也开始模糊。
就在沈清砚以为,他是不是要窒息在这里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清砚?
清砚你怎么了?”
透过氤氲的水雾,沈清砚看到周雪晴满是着急的俊脸。
她还是关心他的。
也是,相识十五年,三年婚姻,除了九十九次失败的圆房,还有互相依赖互相照顾的情份,哪怕确实不爱,又怎么可能连一丁点亲情都没有呢?
“谢谢。”
目露欣慰,沈清砚挣扎着伸出手,好让周雪晴能顺利的拉住他,把他拽上去。
两手还没相接,忽然又是一道尖叫,紧接着是男人模模糊糊的哼声:“啊,好痛,雪晴你快过来,我的脚卡住了。”
只是卡住了,又不是断了残了。
多么无足轻重的借口,偏偏阻碍了周雪晴的脚步。
她放弃快到触到的沈清砚,退回沈清怀身边。
耐心将他扶住,又是问又是哄的好一会儿,直到他勾勾嘴角,破涕为笑:“雪晴还是你好。”
从周雪晴转身的第一刻,沈清砚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发现他落水询问相救是她的本能,在他和沈清怀之间无条件选择沈清怀,才是她内心身处最真实的想法。
希望之后的绝望,是真的很绝望,可能怎么办,谁叫他气昏了头,在机场看到沈清怀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调头就走,自甘堕落进入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深渊呢。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甘。
秉着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的原则,沈清砚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浮沉,终于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摸到冰沿,在随后赶到路人的帮助下,顺利从冰川水里爬了出来。
“清砚你起来了?”
周雪晴仿佛这才注意到他得救,一边快步走向他,一边从包里掏出能量棒:“你还好吗?
要不要吃一点?”
转危为安后的关心,连狗都不是。
沈清砚偏头避开,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找还能穿的衣服。
刚刚他是正面掉进冰川水里,而且还是头先栽进去的,纵使外层的冲锋衣防风防水,衣服缝隙里也进了不少水。
他需要尽快换衣服,否则以冰岛冬日的天气,他很有可能活活冻死在这里。
“清砚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拖着瘸拐的脚,沈清怀也追过来,蹲在他身前,忙不迭把背包里的物资往外倒:“我刚刚不是故意叫雪晴的,就是卡住了脚一时害怕,怕跟你一样掉进去,到时雪晴没有三头六臂也照顾不好我们两个人。
我把御寒的衣服都给你,你别生我气,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好,好不好?”
沈清砚本不想理的。
冷不丁抬头,对上一双可怜兮兮中透着精明的眼睛。
他整个人一颤,后知后觉的想起那道突如其来的尖叫,还有从背后推他的手。
“是你?”
脸色难看,他伸手抓住沈清怀的衣领。
在周雪晴看不到的地方快速的笑一下,沈清怀就着沈清砚力道双腿一屈,从蹲变跪:“我什么啊?
清砚你在说什么?”
坚硬的冰面,跪下去的声响尤其重,本来还有愧疚的周雪晴,也不愧疚了:“沈清砚你什么意思?
清怀做错了什么值得你逼他下跪?
是他把用于活命的衣服给你,给错了?
还是嫌我先救他,没救你,而不满意?”
“是他推我,是他故意把我推下去的。”
沈清砚抬起通红的眼睛。
周雪晴顿了一下,更生气了:“你是不是脑子被水泡胀了,发疯了?
事发的时候清怀自己脚也卡住了,哪里分得出手推你?
你就是想诬赖他,也找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吗?”
和屁股坐歪的人是说不通的。
沈清砚不再回应,只环视四周,想看刚刚那两个路人还在不在,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周雪晴说了几句,他都没理,她也怒了:“你好自为之吧。”
把刚倒出来的物资一股脑拢进背包,他提着两个背包,带着沈清怀拂袖而去。
目送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沈清砚缩了缩冻得梆硬的肩膀,继续找目击证人。
找了一圈询问无果,他只能暂时放弃这件事,花高价从其他人手中买到备用衣服,东拼西凑的换好,和新认识的驴友一起,继续一个人的旅行。
一连几个小时的跋涉,他徒步完整条冰川。
夜色降临,他幸运在终点看到十六岁那年就在期盼幻想的极光。
“还真是美啊,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
仰头看绚烂多姿但也神秘莫测的极光,他长睫毛轻颤,落下泪来。
来时漫漫,回去却容易。
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创伤,沈清砚连就地休养的心情都没有,即日打包行李,奔赴机场。
坐那么久的飞机过去,只一天就回来了,沈父惊讶:“清砚你这是玩得不开心?
还是和雪晴闹矛盾了?”
沈清砚眉头一皱,刚想把要离婚的事提前告知,沈父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了。
脸色马上就变了:“好,我马上带清砚过来。”
听到声音,沈父情绪立刻就激动了:“清砚,清砚你下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他迎上去,殷勤的态度,周雪晴看得咂舌,却不敢小觑,以免不敢居于人下:“清砚我这些天把所有事都忙完了,也来看你了。”
第一次说这种话,周雪晴的表情难免有些僵硬。
亲眼目睹沈父像换了个人,围着沈清砚嘘寒问暖,一路从公寓楼门口跟到他的车前,周雪晴露出意会的表情,想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然而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
看沈父做的时候,沈清砚虽不至于很热情,但也没有恶言相向。
然而轮到自己的时候...“成年人了,大家都很忙,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怎么能是浪费呢?”
周雪晴不甘。
“怎么不是浪费?”
沈清砚眼神虽厌恶,语气却平静:“如同我在你那里浪费了九年一样,你跟踪我的每一天,也一样都是浪费。
因为从火里跳楼的那一刻开始,过去的沈清砚,和你这个人,都在我的生命里死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此后的每一天,我只想擦亮眼睛,做我想做的,做我能做的,为我自己而活,每一个试图干涉打扰我脚步的人,都会是我的仇人。”
“我没有干涉打扰你。”
周雪晴急急辩驳:“清砚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说说话。”
“这不就是打扰了?”
沈清砚冷眼挑眉:“周雪晴你明知道,你在我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还非要在我眼前蹦跶,强迫我和尸臭吃饭说话,可不就是在干涉打扰我?”
说到尸臭,他还真像闻到了臭气,抬手捂住了口鼻。
很简单的动作,却如最笨重的重锤,将周雪晴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彻底砸在了谷底。
面容惨淡的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她轻声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也把沈清怀的事情处理好了,把他送去遥远的泰国,永远不会回来打扰你...与我何干?”
沈清砚讥讽勾起了唇角:“周雪晴你该不会以为时至今日,我对你的厌恶,都是沈清怀带来的吧?”
周雪晴咧了咧嘴角,想说点什么,满脸羞愧的又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
要说沈家宴会那晚,她就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意识到她过去对他不够坚定,从未真正把他放在眼里,才稀里糊涂的导致了今天的一切吗?
明明他才应该是失而复得被捧在手心一辈子的天之骄子啊。
脚像是被黏住了,怎么拔都拔不动,双目也跟着迷离。
周雪晴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处,眼睁睁的看着一身黑色西装,但和寸头莫名特别搭的沈清砚,干脆利落的上车离开。
黑色车身在正午时分的阳光下划出流线型的线条,周雪晴干涩不堪的眼角,划出苦涩难言的泪水。
沈清砚在计算机方面可能特别有天赋。
大学时就靠做兼职买下第一套公寓。
离婚后抵押公寓筹钱创业,不过三个月就把公寓钱赚回来了,不过三年就成为行业内说得上话的标杆,公司版图出了海城,直奔在北方的遥远帝都。
又一次在行业论坛上看到沈清砚,见他在压轴完讲话,意气风发接受记者采访,周雪晴满眼欣赏的喃喃:“是我耽误了他,如果不是和我纠缠那么多年,他的事业可能早就比现在大十倍百倍了。”
从此,周雪晴正式歇了对沈清砚的心思。
除了暗暗关注他的新闻,在他获得表彰、有什么重大活动的时候偷着送一束花,再不敢做别的什么。
比起过街老鼠般的周雪晴,沈父这三年就很潇洒了。
起先是做小伏低,一心只想获得儿子的原谅,但父子之间哪里有真正的隔夜仇呢。
一次地震,沈父不顾一切的回去找沈清砚,重见天日的沈清砚原谅了他,仅有的隔阂也彻底的消散了。
沈父就在握手言和之后,先从投资沈清砚开始,一点点的把业务交出去,最后理所当然的把整个沈氏交给沈清砚打理。
沈清砚名下的公司声名鹊起的同时,沈氏也在他手上节节攀升,自觉骄傲的沈父,自然而然的过上了开口儿子闭口儿子,以儿子奴为傲,以啃儿子为荣的美好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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