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借皮带的男人?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两人从各自的眼神里,读出了就是认出她来了的信息。
徐初棠想,就算认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只是互换了一下物品,银货两讫,各不相干。
“送你一程。”在她打定装不认识时,听见他开口。
依旧是很好听的低音炮。
可这次,在冷风下,徐初棠没有被声音迷惑,清醒又理智地应:“我认识你吗?”
宋乾州眉头微动,已经猜到她在跟他装傻充愣,倒也不戳破,而是漫不经心地说:“年纪轻轻的,竟只有金鱼的记忆……”
徐初棠没被他这番调侃刺激到,情绪极稳,不打算多说什么,抬脚就要走的时候,就听见他说:“皮带几时还?”
徐初棠顿住,他竟然会要回那条皮带?
她不是用丝巾跟他换了?
一物换一物,哪有还的道理。
“不知道你说什么?”她死咬。
可宋乾州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我的皮带,市面上买不到,独一无二,你该不是觉得得到宝了,当文物收藏?”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装傻充愣就显得她有心思了,说:“昨晚,是物换物,用完后,我丢了。”
宋乾州狭长的眸子微眯,眸缝里崩出狠意来。
徐初棠缩瑟了一下,可又不见他说什么,只得抬脚就走。
这时候,雨大了起来,风吹的比刚才更猛,徐初棠那把伞,单薄的在冷风中撑着,仿如她死撑着那口气一样。
就在她走的有点艰难时,一阵猛风扫过,手上的伞被吹翻了,连根折断。
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狠狈。
没了雨伞的遮挡,雨点打在她身上,带着刺骨的冷,直入侵她的骨髓,直打哆嗦。
这个天气,一旦淋雨,生病是逃不了的,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生病。
后边的牧马人开了过来,在她身边再度停下,徐初棠转头看向牧马人,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伸手去拉后座的门。
“坐前边。”车窗传出男人冷冽的声音,喊住了她的动作。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得改拉开副驾驶室的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就一会的时间,还是被大雨淋湿了,头发湿答答的粘在一起,羊绒外套被打湿,虽然没完全湿透,可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后边有毛巾。”一道低音炮在她捣弄着头发的时候,传了过来。
这时候,车窗也升起了,隔绝掉外边的寒气。
徐初棠见他没有落井下石嘲讽她,心头有几分好感,也就转头,只见后座上搁放着一只军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