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立刻说,声音有点急促,“昨晚没睡好,有点走神了。”
我挤出一个微笑。
他没有追问。
“累了我们就出去休息一下。”
他说。
我点点头。
后背出了冷汗。
刚才太危险了。
差一点。
这个秘密像一颗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爆炸。
坦白的念头变得更强烈了。
但恐惧也随之增长。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掩饰多久。
<4画展之后几天,我和顾深在图书馆附近散步。
傍晚的风很温和。
他忽然说:“下周末天气好的话,我们可以去郊外的植物园写生。”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期待。
“带上画板,也许还能野餐。”
他的话很轻,带着暖意。
我的心跳了一下。
是甜的。
紧接着,一阵冰冷的恐慌蔓延开。
负罪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规划的未来里,有我。
但那个“我”,是健康的,正常的。
不是我。
不是这个需要吃药、需要复诊、随时可能失控的我。
这个秘密像一道墙,横在我们中间。
再这样下去,对他不公平。
对我自己,也是一种持续的折磨。
隐瞒,无法长久。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
脑子里反复想着他的话,想着陈医生的话。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必须告诉他。
哪怕结果是失去他。
陈医生说,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在害怕中仍然选择向前走。
可我的脚下是什么?
是深渊还是坦途?
只有跳下去才知道。
我决定当面告诉他。
我已经想好了。
说完,就离开。
我甚至在心里准备了几句告别的话。
地点不能选在图书馆,也不能选在咖啡馆那种封闭的地方。
我选了市中心公园里的一条长椅。
那里安静,开阔。
方便我随时“撤退”。
我约了顾深周六下午在公园门口见。
我在脑子里反复演练要说的话。
我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但心脏一直在快速跳动。
手心冰凉。
这是必须做的。
长痛不如短痛。
我告诉自己。
我拿出手机,给陈医生发了条信息:“我决定告诉他了。”
很快收到回复:“无论结果如何,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简单的几个字,给了我一点力量。
周六下午,我换上平时喜欢穿的浅蓝色毛衣。
对着镜子看了看,脸色有点苍白。
我深吸一口气。
感觉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审判。
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