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欢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我脑海中不断放大,反复纠缠。
屈辱,像决堤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迅速将我席卷,淹没。
我感到一阵窒息,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苦涩。
2 无家可归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法庭的。
脚下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
耳边还回荡着那冰冷的“伍佰元”,和那对男女毫不掩饰的讥笑。
世界仿佛被抽离了声音,又或者,是我自己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直到一纸“限期搬离”的通知,如同最后通牒,将我从混沌中惊醒。
回到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一切都透着陌生和驱逐的意味。
前夫给了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整理我几十年的生活。
我默默打开衣柜,那些我精心熨烫、叠放整齐的衣物,如今看来,竟没有几件真正属于我自己。
大多是前夫的,儿子的。
我挑拣了几件还能穿的旧衣裳,塞进了两个破旧的行李箱。
箱子很轻,轻得像我此刻的心,空落落的,没什么分量。
当我提着箱子,最后一次带上那扇沉重的大门时,钥匙孔发出的“咔哒”声,像是一道永久的封印。
门外,前夫的车早已发动。
那个年轻女人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对着紧闭的大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又冲我投来一瞥,眼神轻飘飘的,像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
引擎轰鸣,黑色的轿车载着他们的得意与新生活,扬长而去,连尾气都带着几分嚣张。
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影消失在街角,很久,都没有动弹。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打在我的脚踝,有些凉。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铺天盖地。
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部用了多年的老人机,手指颤抖着,翻找出几个号码。
第一个是我堂弟媳,以前两家走动还算频繁,弟媳嘴也甜,总说“嫂子你就是我们家的主心骨”。
电话接通了。
“喂,弟媳啊,我是你大嫂。”
“哦,大嫂啊,”对方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热情起来,“哎呀,大嫂,有事吗?
我这儿……我这儿正忙着呢,孩子学校开家长会,我得赶紧过去,要不……要不等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