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父亲的皮鞋碾碎满地乐谱。
程砚舟笔直地站在阴影中,看着父亲暴怒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那些被撕毁的创作手稿,何尝不是他被父亲操控的人生?
而此刻,藏在袖口下的纹身正隐隐发烫,提醒着他:真正的救赎,不在慕尼黑的课堂,而在挣脱枷锁的勇气里。
散场的暴雨中,程砚舟抓住俞砚秋的手腕,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脊背,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在雨幕中展开被洇湿的袖口。
“这是替莫唑胺。”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清晰无比,“我妈化疗用的药。”
俞砚秋望着那串逐渐晕染的墨痕,突然读懂了那些深夜创作时,他眼中倔强的光——那不仅是对音乐的热爱,更是一个少年,用艺术对抗现实的无声呐喊。
番外二 碎在酒盏里的旋律暮色将防盗窗的铁栏投影在玄关时,俞砚秋总在掏钥匙的瞬间屏住呼吸。
腐坏的葡萄香气混着潮湿霉味扑面而来,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在夕阳里折射出冷冽的光,母亲蜷在褪色沙发上,电视机蓝光映得她浮肿的脸青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