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住的房间。
月光斜照进窗棂,姜辞背对着我褪下染血的衣衫。
他的脊背如刀削般瘦削,却布满狰狞的旧伤,—道斜贯肩胛的刀疤仍泛着淡红,几处箭伤愈合后留下深褐色的凹痕,最新的一道剑伤横在腰际,皮肉外翻,血珠缓缓渗出。
“看够了?”他忽然侧首,嘴角噙着惯有的笑。
我手指沾了一点金疮药,指尖不经意触到那些凸起的疤痕,粗糙如老树皮。
他肌肉骤然紧绷,却未躲开。
烛火摇曳间,那些伤痕仿佛在无声诉说某个血色的江湖。
“为什么...”我为他包扎的手在发抖,“这次为什么要保护我?”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十年前,渝州城破庙里,有个小乞丐把自己手中的馒头给了一个重伤的少年。”
记忆骤然清晰——那年寒冬,我在破庙里遇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奄奄一息,我却把仅剩的食物给了他。
“是你……?”我轻声道。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我。
但不应该啊。
“姜辞,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玉面阎王’啊。”
阎王可是不会管旁人死活的,虽然我救过他但他上次放了我,也算报恩了啊。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发现了真相,姜辞不是真正的坏。
姜辞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果然。
他带着我的手指抚过每道伤疤,“这道是十八岁平定北疆时留下的,这道是二十岁剿灭海寇时中的箭...我从来不是什么玉面阎王。”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鎏金铜牌上赫然刻着“镇北将军姜”。
“三年前我奉命暗中调查暗香通敌一案。”
他擦去剑上血迹,“他们与北狄勾结,贩卖边境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