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道伤疤,像条休眠的蛇。
“李大叔,”陈山河递上烟,“我听说您家祖坟犯了穿心煞?”
简单几句交谈,陈山河便敲定了六百块迁坟费,白纸黑字按了手印。
李木匠心疼钱,试探着还价:“少十块行不?”
烟卷在陈山河指间顿住,他抬头时眼神冷得像口古井:“千坟费又称买命钱,立了字据就改不得。
您知道木匠行忌讳‘双’字,我们这行忌讳的是‘短’——短钱即短寿。”
李木匠手一抖,烟屁股掉在鞋面上。
他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的,迁坟人吃的是阴饭,走的是阳间道,得罪不起。
第四章 破土凌晨五点,陈山河背着木箱站在坟前。
木箱开合间,露出半截桃木钉和一瓶黑红色液体。
李木匠凑近了闻,有股铁锈味,像是掺了血。
“辰时三刻破土,”陈山河掏出怀表,铜壳子在晨光中泛着幽光,“让李家辈分最高的人先动锄,三锄为限,多一锄犯煞,少一锄欺祖。”
说话间,李木匠的堂叔拄着拐杖过来,袖口绣着“寿”字的青布衫洗得发灰。
老人接过锄头,在墓碑右侧轻叩三下,土块落下时,露出底下一块暗红土斑,像陈年血迹。
“棺材头枕碑,子孙必倒霉。”
陈山河皱眉,“当年下葬时头朝错了方向,难怪煞气聚积。”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小子真懂还是假懂?”
陈山河没接话,从木箱里拿出四张黄纸,用鸡血画了镇煞符,分别贴在坟头四角。
第五章 阴气入体挖坟挖到一半,春桃突然尖叫着捂住肚子。
这姑娘平素活泼,今天却脸色煞白,额角冷汗直冒。
“她是不是来月事了?”
陈山河突然喝止众人。
李木匠老婆脸色一变,想拦却没拦住——春桃已经瘫坐在地,裙摆洇出暗红。
陈山河迅速掏出块黑布扔过去,盖住姑娘双腿:“经血为污,冲撞阴灵,快扶她回家!”
但已经晚了。
当晚春桃就发起高烧,昏迷中抓着床单喊“有鬼”,掀开被子一看,脚踝处爬着青黑色纹路,像细小的树根。
陈山河赶到时,春桃瞳孔几乎翻白,后颈凸起一块,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他从木箱里取出一枚三寸桃木钉,蘸了朱砂水,对准姑娘脚心涌泉穴扎下去。
黑血混着脓水渗出,腐臭味熏得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