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遥光姜先雪的女频言情小说《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古来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街上八街九陌,商铺林立,人潮涌动,十分繁华热闹。祝遥光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有了片刻心安,至少她现在还是活着的。她此番前往法云寺不光是为了给祝卿安供长明灯,也为了给自己那逝世多年的母亲沈氏供奉一盏。说起自己的母亲沈氏,其实祝遥光已经没有很多很深刻的记忆了,甚至有些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只记得她的母亲沈氏是一个很温柔,生得很是貌美的女子。祝遥光想起,自打陈氏进门以后好像所有人都将她的母亲给忘了,连她亦是如此。姜先雪七岁那年走失后母亲沈氏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整个人消瘦的不行,从前风华也不在。不过一年的时间便郁郁而终。沈氏与陈氏本是闺中结识的好友,母亲生病那一年陈氏还常常来看望。思及此祝遥光露出抹嘲讽的笑容,现在想来大抵也是那个时候平南侯被貌...
《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街上八街九陌,商铺林立,人潮涌动,十分繁华热闹。
祝遥光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有了片刻心安,至少她现在还是活着的。
她此番前往法云寺不光是为了给祝卿安供长明灯,也为了给自己那逝世多年的母亲沈氏供奉一盏。
说起自己的母亲沈氏,其实祝遥光已经没有很多很深刻的记忆了,甚至有些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只记得她的母亲沈氏是一个很温柔,生得很是貌美的女子。
祝遥光想起,自打陈氏进门以后好像所有人都将她的母亲给忘了,连她亦是如此。
姜先雪七岁那年走失后母亲沈氏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整个人消瘦的不行,从前风华也不在。
不过一年的时间便郁郁而终。
沈氏与陈氏本是闺中结识的好友,母亲生病那一年陈氏还常常来看望。
思及此祝遥光露出抹嘲讽的笑容,现在想来大抵也是那个时候平南侯被貌美的陈氏给吸引,两人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还将陈氏收做了外室。
以至于在她母亲沈氏去世第二年就将陈氏抬为了姨娘,为此还落得美名。
若非祝老夫人压着,这陈氏怕是一入府便是奔着正房之位去的。
那时的她还小不知事,但祝行舟兄弟三人可不小了,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吗?
还是说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混乱的思绪中马车停了下来,许是因着祝遥光有心事的缘故,并未觉得这段路程有多远。
祝遥光走下马车,庙宇巍峨立于山门之上,匾额高悬,其上刻着“法云寺”三字。
“今儿个怎的如此冷清。”祝遥光记得她上次来给祝星临求平安符时法云寺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今天却很是安静,没有几个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祝遥光是走上去的,而求平安符那次则是百步长阶,一步一叩首。
步入寺庙内,只见香烟缭绕,梵音袅袅。
祝遥光与忘冬一路无话。
待到殿内,只见佛像庄严,金身闪耀,慈悲的目光俯瞰众生,似乎能洞察人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恐惧。
不知是不是祝遥光是重生的缘故,她看着眼前的金身佛像莫名有些心虚。
金身佛像前立着一人,男子身着玄色镶金锦袍,头戴墨玉冠,腰束同色玉带,身姿修长高大。
光影下男子的面孔若隐若现,鼻高唇薄,凌厉的眉骨至下颌,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应是个顶好看的贵公子。
尽管看不清脸也可以觉出此人浑身气度迫人,矜贵无双。
只是此人令祝遥光脑海中浮现一个故人,一个令她又惧又怕的人。
她并未过多在意男子,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身去了一侧的菩萨像前,缓缓跪下。
在祝遥光看来,佛已经超越了轮回,没有了欲望与追求。
而菩萨尚在轮回中,为了利益而不断修行,来救渡他人,让一切有情众生觉悟,得到解脱,脱离苦海。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有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忏悔。”
“菩萨啊,您的玉身像慈悲敛眸,若您能听见……”
“愿您睁开双眼,当风吹过时也能救他一回。”祝遥光双手合十将写有名字的纸条拢在手心,虔诚地拜服在地。
“世子,咱们该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黑衣侍卫对着佛像前站定的男子低声道。
阳光折射进来撒在身着白裙的祝遥光身上,为她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男子在她身后顿足,一双子夜星寒的桃花眸居高临下地睨了祝遥光一眼。
祝遥光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头望去时已经没有男子的影子。
已经走出殿外的男子,忽地弯下了笔直的腰肢,骨节分明的大手捂着心口。
剑眉紧蹙,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刹那间额头便全是冷汗,嘴里也全是血腥味儿。
男子呼吸加快,艰难出声:“走。”
与此同时,祝遥光将写有名字的纸条焚烧在香炉中,因着跪的久了膝盖开始发麻。
刚想起身,心口处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刺进她的心口。
祝遥光软倒在地,脖颈上青筋凸起,只能狼狈地趴在蒲团上。
好在不过片刻蚀骨的疼痛便退去。
忘冬见祝遥光许久都不曾出来,心中放心不下便进殿查看。
“姑娘您怎么了这是?”忘冬担忧地搀扶着祝遥光起身,只见她额间的发已经被冷汗浸透。
祝遥光捂着心口摇摇头:“许是着邪毒发作,已经没事了。”
心中却也不禁疑惑从前也并未听说过邪毒会时不时地发作,上一世听说这南疆邪毒大多时候都是在月圆之时发作。
因着邪毒蛊虫都是缓缓将人的内脏蚕食干净,平日里与正常人无异,日积月累下才会看出这人大限将至。
祝遥光被忘冬搀扶着走出殿外。
迎面走来一小和尚:“阿弥陀佛。”
祝遥光也回一礼。
那和尚长相清俊,只是面容苍白的厉害,一双眼睛平淡无波,瞧着竟不似活人。
祝遥光刚想走便听身后的小和尚道:“施主,人生善恶非命定。”
祝星临反手勾住婉娘纤腰,往怀中轻轻一带,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婉娘,谢谢你。”
婉娘心蓦地加快,耳边是男子的气息,脸颊染上两朵红霞,连带耳垂都泛起了红色。
将原本想要说的有关姜先雪的话都吞回了肚子,她还是不要扫了公子的兴致了。
祝星临感受到婉娘手臂的收紧,顿时心猿意马。
缓缓俯下身,如羽毛般略过,婉娘双眸微闭,感受到他唇间的温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仅仅攥着祝星临的衣衫。
“婉娘,婉娘……”听得祝星临一声又一声的眷恋,婉娘轻咬下唇,脸蛋红的就要滴血。
随着祝星临温热的大掌在她后背游弋,婉娘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
若不是祝星临揽着她,怕是早就瘫软在地,祝星临忍不住将婉娘打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婉娘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期待。
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一朝猛烈爆发,汩汩熔浆灼痛雪白的月。
婉转哀哀,莺啼如怨。
原本守在门口的婢女听得里头传来的动静闹了个大红脸,对着院中洒扫的下人摆摆手道:“莫要在这吵闹,都退下吧。”
“白日宣淫要不得啊……”婢女自言自语着退到远处。
……
瑶光阁。
忘冬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祝遥光道:“姑娘,咱们真不需要打声招呼再走吗?”
祝遥光摇摇头:“不必。”
“眼下这种情形,想来我就算是死了,尸身臭了都不准有人发现。”
忘冬闻言不再出声了。
明日就是小姑姑的忌日了,祝遥光打算今日去号称北齐最灵验的寺庙为祝遥光供一盏长明灯。
祝卿安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那时祝老夫人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为此裴轻寂与平南侯还特地请命前往边疆去寻。
整整两月有余,两人找到的只有祝卿安战场上所穿的盔甲还有她的手骨。
至于是如何辨认出的,据说是那手骨上还带着祝卿安最爱的玉镯。
祝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便晕了过去,侯府为祝卿安立了衣冠冢,那玉镯被祝老夫人好生收了起来。
其实到现在祝遥光也有些不可置信,最疼爱自己的小姑姑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祝遥光本也没打算瞒着侯府的人,索性就直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上了马车出发的。
主仆二人前脚刚走,这去法云寺的消息就传到了姜先雪跟陈氏的耳朵里。
“娘亲,长姐怎的突然想起来去白云寺了?”
“可是有什么心愿,还是说去求姻缘的呢……”姜先雪靠在陈氏的肩头,神情有些飘忽。
陈氏爱怜地摸了摸姜先雪的头,随口道:“姻缘这东西并非是求便能求来的。”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两情相悦才是,一厢情愿除了惹人厌恶落不得好。”
“雪儿你说对不对。”
“娘亲~”姜先雪娇嗔一声,转而语气又变得低落起来:“可是长姐生得那样貌美,这天下郎君又有几人不会动心呢。”
姜先雪摸着自己的脸,还记得刚来侯府时她就被祝遥光那张扬娇媚的容颜给迷了眼睛,自己站在祝遥光身旁就像是个下人般。
哪怕长姐在庄子中被磋磨两年,也未曾将这美貌折损半分。
若假以时日长开,那她怕是只有沦为陪衬的份儿了。
陈氏手指在姜先雪额头轻点:“傻丫头,这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
“人总会老的,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长久。”陈氏意味深长一笑:“这神女有梦也要看襄王有没有心。”
此话一出倒让姜先雪安心了不少,秀气的眉眼顾盼生辉又带着几分羞涩:“那长姐许是就是祈福去了。”
陈氏听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般:“不对!”
“娘亲怎了了?”姜先雪不明所以。
陈氏正色道:“我怎的将这事给忘了,明日是你小姑姑的忌日。”
“你长姐去法云寺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事。”
陈氏说着着急忙慌的将姜先雪拉起来:“雪儿你快收拾收拾也赶紧往法云寺去。”
姜先雪一头雾水的被推着进了内室,陈氏招呼几个婢女伺候姜先雪:“你们几个记得给你家姑娘穿的暖和点。”
“对了,莫要穿些太过鲜艳娇俏的颜色。”
姜先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推着换好了衣裳。
等姜先雪再出来一身低调素雅的青色衣裙,陈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给她解释器缘由:“你祖母这辈子最在乎,最放不下的便是你那去世的姑姑。”
“明日是你姑姑的忌日,你前去法云寺为你姑姑祈福,你祖母心中定会开心。”
“这样关于雪儿你姓氏一事你祖母也能早些松口,让你改姓写上族谱。”姜先雪走丢后侯府派人寻了好久都无果,只以为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曾想姜先雪原是被一农妇给捡回了家,那时的姜先雪刚从人牙子手中逃脱,被吓得也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何,农妇便给她去了自己夫家的姓还有名。
后来姜先雪被找回后平南侯还有祝行舟三兄弟不止一次催着祝老夫人给姜先雪改姓,写上族谱。
只是不知为何疼爱姜先雪的祝老夫人一直都不肯松口,说是不急。
眼看着再有一年姜先雪就要及笄了,这姓未改族谱上也并未有她的名字,这说出去怎么好听。
更何况这些个哪一个择妻不看中家族门楣。
陈氏这样一说姜先雪便明白了:“雪儿谢过娘亲。”
“唉,遥遥这做长姐的,这心眼简直比针眼还小,自己一声不吭就去了法云寺,也不说带上你一起。”
“到时你祖母知晓了,有你长姐在先,你祖母免不了将你两人放在一起对比。”陈氏话锋一转又开始埋怨起祝遥光来。
姜先雪撅着红唇:“娘亲你莫要责怪长姐了,雪儿觉得长姐很好。”
陈氏捏捏姜先雪脸颊,并未瞧见姜先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你这丫头如此心软,一味只会想着旁人,那也要看看旁人是不是真心待你。”
姜先雪挽着陈氏的手臂撒娇哄她:“娘亲这话可说不得,要是传进了长姐的耳中又要伤心了,以为娘亲你偏心了。”
陈氏似是叹了叹并未多说什么,紧着把姜先给打发走了。
姜先雪夜并非傻子,从前她不在不知陈氏对祝遥光如何。
起码自打她回府后她看的出来,陈氏嘴上虽常常说着一碗水端平,但陈氏绝对是偏向自己的。
她还记得自己刚被找回来时陈氏表现的很是激动,泣不成声,甚至比平南侯看起来更加高兴。
姜先雪有时也会觉得纳闷,按理来说陈氏跟祝遥光相伴的时间更长,不应该更加疼惜祝遥光吗?
为何每次都会站在她这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姜先雪上了马车暖意袭来,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给忽略了。
似乎只有看他不痛快了,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不知是那句话将他激怒,裴轻寂忽地俯身朝她逼近。
祝遥光一阵心惊忙避开了眼神,手指往后摸去,她记得之前有将一防身的银镯放在床上。
果然,她找到了。
祝遥光没有丝毫犹豫,将银镯上的机关按下,锋利的刀片出鞘,直直朝裴轻寂的脖颈划去。
“嘶……”
她并未得逞,霎时那银镯便跑到了裴轻寂的手上,抵在她的心口。
裴轻寂瞧出她的胆怯,勾了勾唇:“遥遥,你学艺不精。”这玉镯是他送给她的,他比她更精通如何用它杀人。
祝遥光心口起伏不定,不可否认这一刻她的确怕了。
裴轻寂目光在祝遥光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抽身离去。
祝遥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呼出口浊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不管是何时何地她好像从未看清过裴轻寂。
更想不通他将自己如视珍宝的养大,又为何在姜先雪找回后就收回了所有的好,为了自己的仕途能将她亲手送于旁人床榻之上。
祝遥光扯开被子看了看,好在伤口并未裂开。
后半夜她几乎一直深陷梦魇梦到前世各种事情,一觉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发起了烧。
晨光熹微,日光照来时房檐下冻着的冰晶闪亮亮的,煞是好看。
忘冬服侍祝遥光将府医留下的退烧药喝下,许是睡不好加之腹部的箭伤作祟,这两日她反反复复高烧。
这期间陈氏与祝老夫人,还有姜先雪都差人来过一回,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祝星临也来看过她一回,结果被她冷嘲热讽的给轰了出去,后面都是祝星临身边的婉娘来过几次看望她。
每回都给她带些穿的戴的亦或者是婉娘自己做的吃食,婉娘每次明里暗里的没少给祝星临说好话。
对于婉娘,祝遥光并不厌恶。
婉娘是个好人,上一世虽祝星临各种作践她但婉娘没有,反而暗中还帮了她不少。
只是祝星临与婉娘而言实在并非良配。
若她没有记错,上一世祝星临娶了尚书府的小女儿,两人琴瑟和鸣,为一段佳话。
祝星临深爱妻子,以至于后来为了妻子将后院侍妾遣散,这其中就包括了婉娘。
婉娘父母双亡,又怀有身孕,无处可去,一时想不开竟选择投湖自尽。
祝遥光不忍看婉娘这样好的姑娘,为了一个负心汉,就如此轻易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姑娘,夫人身边的郑嬷嬷来了。”婢女推门进来道。
祝遥光咽下口中的蜜饯才道:“让她进来吧。”
郑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嬷嬷,精明的脸上挂着笑容,身后跟着的婢女手里端着漆盘,上头盛着件瞧着很是华丽的衣裙。
“大小姐,这衣裙是夫人特地为您准备的,这料子是用上好的流光锦制成,走起来步步生花,那叫一个漂亮!”
郑嬷嬷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先前二小姐喜欢的紧,夫人都没给,就是记挂着您为了留给您的。”
“您快些换上随老奴往前厅去吧。”
祝遥光面无表情,陈氏倘若真的记挂她那自打她一回府便会差人来给她送衣裙,而不是等到现在。
送的还是一件华而不实的裙子。
忘冬抿了抿唇道:“郑嬷嬷,我家姑娘这烧还未退,怕是有些不便。”
祝老夫人拐杖敲在地上,手指点着三人,气不打一处来:“老身看你们一个两个的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你身为父亲,你们两个身为兄长,却纵容儿女,弟妹大打出手!视若无睹,闹翻了天!”
祝行舟剑眉紧蹙:“祖母,这本就是祝遥光的错,若非祝遥光行事歹毒害得雪儿昏迷,三弟也是心疼雪儿。”
“再说了三弟他有数,祝遥光她不会有事的。”
“你还敢说!”祝老夫人想要没想,反手对着祝行舟的脸又是一巴掌。
“行了母亲,您先消消气,您先消消气。”平南侯扶着祝老夫人落座,给祝行舟使了个眼色。
祝行舟压着不满,倒上一杯水递给祝老夫人:“祖母您喝茶,孙儿知错。”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祝老夫人接过茶,算是不再计较。
祝老夫人缓了缓,这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平南侯几人听后也是吓了一跳。
祝星临当即就道:“我去看看!”
“不许去!”祝老夫人冷声:“你还嫌不够乱是吗?!”
“你进去守着雪儿,哪里都不许去!”
“祖母!”祝星临急的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从内室出来的陈氏,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而平南侯与祝行舟的第一反应竟是责怪祝遥光。
“够了!”祝老夫人将茶盏扔在桌子上:“依老身看,这跟遥遥没什么关系,是你们两个做父亲兄长的,一碗水端不平,纵容稚子胡闹!”
“有这怪这个怪那个的功夫,不如随老身去瑶光阁瞧瞧。”
平南侯与祝行舟虽心中不服,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老实的跟着祝老夫人往瑶光阁去。
三人到时,祝子期已经被小厮救了上来,府医正在给他按压,让他将喝进去的水都吐出来。
杨嬷嬷带人到时本以为只是两人小打小闹罢了,没想到竟闹到了落水的地步。
手忙脚乱地先派人将落水的祝子期救上来,又去查看地上的小厮跟忘冬死没死。
“子期!”
“三弟!”平南侯跟祝行舟两人顾不上规矩,快步朝地上的祝子期跑去。
一旁的祝老夫人看到这情形,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瘫软在地上。
都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孙儿,如今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祝老夫人怎能不害怕。
那个前去请人的小婢女瑟缩在旁边,想说些什么又不敢。
她家姑娘呢?
整个院子除了她这个下人,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消失的祝遥光。
何其可悲。
“咳咳咳……”祝子期剧烈咳嗽几声,总算是醒了。
好在众人赶来的及时,不会凫水的祝子期这才没被淹死。
平南侯还有祝行舟跟祝老夫人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祝子期睁眼看到祝行舟与平南侯,张嘴便哭了出来:“爹,大哥我好害怕!”
这一遭算是将祝子期给吓破了胆,祝遥光简直就是疯子,在水里死命抓着他的腿往下沉。
任由他怎么踢打都不肯松手。
但他是个不长记性的,稍稍缓了缓便对祝遥光破口大骂:“爹,祝遥光那个贱人呢!”
“那个贱人疯了!她要杀了儿子!”
“爹,大哥,你们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一定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经他提醒,众人这才想起自从进了院子一直都不见祝遥光的身影。
这厢话音刚落,接着一道落水声响起,伴随着千紫的惊呼。
众人回眸望去,只见千紫手上拿着裴轻寂的大氅焦急的等在岸边。
祝星临与陈氏不欢而散后,命人寻来了府医。
带着府医往瑶光阁去。
瑶光阁的侍奉的下人并不多,加上小厮也过才四人。
小厮见是祝星临,行礼过后连通报都没有便直接让祝星临跟府医进了瑶光阁。
虽说时辰不早了,但祝遥光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的难以入睡,便同守夜的忘冬说着话。
“咚咚咚……”正说着,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忘冬利落地站起身:“奴婢去看看。”
忘冬将门打开,瞧见站定的祝星临浮现惊讶,不过惊讶很快就变成了厌恶。
忘冬将门关上,瘦小的身子死死贴着门,满眼防备:“姑娘已经歇下了,若有事不如明日再说。”忘冬是丝毫不惧怕祝星临。
不过就是一条命,祝星临想要拿去就是了,但在这之前自己要拼命护住姑娘!
祝星临也不恼,只是道:“我找来了府医来给遥遥瞧瞧。”
忘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祝星临这是转性了?
不过忘冬也并未直接让祝星临进来,而是先进了屋中询问祝遥光的意思。
祝遥光听后只是稍稍讶异了一瞬,很快便回过味来,她让忘冬将食盒扔出去的举动怕是早已别人尽收眼底。
自打姜先雪被找回后,祝星临最为擅长的就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既然来都来了,她就算是再恨祝星临,也不会傻到跟自己的伤口过不去。
“让他们进来吧。”
“遥遥,二哥还以为你不愿见二哥来着。”这会儿的祝遥光已经换下了那身破旧的衣衫,穿着简单的里衣,外头搭了件狐皮斗篷。
整个人缩在斗篷中,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面色比晌午那会儿更加苍白,连带红唇都呈现灰白色。
祝星临心脏隐隐钝痛,有种眼前的妹妹马上就要随风消散的错觉。
祝遥光轻掀眼皮,语调长而慢:“确实不愿。”
“我还以为二哥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忘冬站在祝遥光的身边警惕的眼神不曾松懈过。
祝星临自知理亏,但心中却更是不悦,对于祝遥光这软硬不吃的态度,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就不该心疼她,让她自己自生自灭才对!
祝星临不耐地对府医摆摆手:“你去瞧瞧她的伤,看看她究竟伤的有多重。”
“是。”府医抹了把汗,他看到出来这兄妹二人的关系十分不好。
祝遥光不紧不慢的将裙子掀起,祝星临见状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还有外男在,此举成何体统!”
“男女有别,你知不知何为廉耻,如此同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府医闻言拿着药箱的手一个哆嗦,险些掉在地上。
身为兄长将自己的妹妹比作青楼女子,这是能说的吗?
祝遥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难不成要隔着衣裳看?”
“二哥未免太狭隘了些,在医者眼中只有病患,无分男女。”
“女子为医本就稀少,若是都顾及这些所谓的虚礼,难不成要看着重病之人去死。”
那府医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祝小姐这话说的确实不假。
说罢,祝遥光也不去看祝星临就要喷火的双眼,自顾自地将裙摆掀起,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只见两个膝盖都泛着青紫,小腿上还有些陈旧的疤痕。
祝星临在她掀起裙摆时就已经别过了双眼。
府医检查一番,对着祝星临拱手道:“回公子,大小姐的腿都是长年累月留下的旧疾,一时半会定是无法医治好的。”
“还得长久敷药,好生养着,万万受不得寒凉还有刺激。”
等到府医说完,祝遥光这才将衣袖撩起,随意将缠绕的纱布解下。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府医在看到她的伤后,都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祝星临下意识扭头去看,仅仅一眼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胃里更是不停地翻涌。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都不能称之为皮肉了。
血肉外翻,鲜红的血肉混杂着脓液与纱布接连在一起。
祝星临眼看着祝遥光面不改色的将与血肉接连的纱布扯掉。
祝星临胳膊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自幼习武,受过大大小小的伤,看的出这伤口久未愈合,所以才会化脓成现在这般模样。
可自小被捧在手心中,娇宠长大,稍微一点磕碰都吵着疼的遥遥,竟一声不吭。
硬扛到现在。
祝星临脑海中倏地浮现祝遥光上吊自缢的样子。
遥遥那么怕疼,得到什么份儿上才会决绝的选择上吊啊……
祝遥光不以为意的样子,更是如同一把利箭穿透他的心脏,疼得他慌了神。
祝星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脚踢在府医的腿上:“还愣着作甚!”
府医欲哭无泪:“祝星临来前您也并未说大小姐伤的这样重,就简单带了些伤药。”
祝星临愈发暴躁:“那你还不赶紧滚回去去取!”
府医得令忙不迭的跑走。
屋中现下只剩下了祝星临跟祝遥光,还有戒备的忘冬。
“遥遥是二哥不好,二哥不知你受了如此多的委屈。”祝星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说话的嗓音也放软了许多。
面对祝星临迟来的歉意,祝遥光只是合上了双眼不再看他。
见她没有反应祝星临后来的话都咽了回去,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祝遥光的姿势很是别扭。
肩膀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后背根本不敢贴上椅背,想来也是疼痛所导致……
一种无法言说的疼,从祝星临的心底翻涌,冲到他的咽喉,堵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府医迟迟未归,祝星临等的越来越焦躁,命下人请了好几趟。
祝遥光只觉祝星临虚伪的很,孩子死了知道奶了,又有什么用呢。
府医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的,雪天路滑,他还得顾及着脚下,一把年纪了这要是摔了可了不得。
刚进门就听到祝星临暴躁的声音,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府医给祝遥光诊治时祝星临去了门口等,他实在有些不忍去看。
尽管府医在给祝遥光处理伤口已经将动作放轻,可如此深的创伤,她还是难免闷哼出声。
这些都听在祝星临的耳中,眼眶更是酸涩的厉害。
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祝星临你真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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