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时手中令旗仍指向渡口。
就在此时,北魏中军的重骑兵开始冲锋。
这次来的是拓跋焘亲率的“黑槊卫”,战马虽披着半身皮甲,却无马铠,骑士身着鱼鳞甲,手持长槊,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陈朔注意到,拓跋焘的头盔上饰着金鹰徽记,正位于敌阵中央,被亲卫层层保护。
“第三段,射将!”
他亲自取过强弓,弓弦上的牛筋在低温下绷得笔直。
这张弓是他让广陵弓匠用复合材质制成,比普通战弓拉力强两石,射程可达三百五十步。
他深吸一口气,瞄准拓跋焘座下战马的眼睛——现代狙击战术告诉他,战马的视野盲区在正前方下方,只要命中马首,必能造成混乱。
弓弦轻颤,箭矢带着尖啸飞出。
几乎同时,拓跋焘的战马突然仰头嘶鸣,前蹄腾空,将他甩落在地。
亲卫们大惊失色,纷纷下马护主,敌阵中央顿时乱作一团。
“杀!”
陈朔拔剑出鞘,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冷光。
三百死士从芦苇丛中跃起,他们身着浸过桐油的麻衣,脚踩草鞋(为了在泥泞中行动轻便),手中短刀长两尺,刃口开得极薄,专为劈砍马腿设计。
死士们分成两队,如两把利刃插入敌阵侧翼,专挑没有马镫的骑兵下手——战马吃痛倒地时,骑士往往无法及时脱身,只能被拖在地上任人宰割。
一名鲜卑骑兵举刀劈来,陈朔侧身避开,短刀顺势划过马腿肌腱,战马惨嘶着跪倒,将主人压在身下。
他踏过尸体,忽见前方数名北魏骑兵正试图搬开拒马,立刻甩出腰间绳镖,缠住一名骑士的脖颈,用力一拽,对方从马上栽落,喉管被勒出血痕。
混战中,他听见左翼传来喊杀声——王猛的长槊手正在封堵迂回的敌骑。
那些长槊长达两丈,三槊一组交叉而立,形成密不透风的枪林,配合拒马阵,竟让北魏骑兵的迂回战术毫无用武之地。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当北魏中军的撤退号角响起时,渡口滩涂已被鲜血染红。
陈朔站在拒马阵前,看着最后一批敌骑向北退去,拓跋焘在亲卫簇拥下回头望来,目光隔着数百步相撞,仿佛能听见对方咬牙的声音。
“将军,清点战场了!”
斥候浑身是血地跑来,“斩敌首两千一百三十七级,缴获战马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