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亲手为他包扎过。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最终,沈砚合上病历,声音很轻:“治疗方案明天会确定,今晚好好休息。”
她转身要走,陈墨突然开口:“沈砚。”
她停下,没回头。
“如果……”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如果是你主刀,成功率会高一点吗?”
沈砚的背影僵了一瞬。
然后,她说:“不会。”
门关上了。
---深夜,陈墨的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他以为是护士,却闻到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极浅的柑橘香——沈砚的味道。
她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手术方案,声音很低:“你骗我。
你的胃病根本不是最近才恶化的。”
陈墨没说话。
“三年前的病历,我看过了。”
沈砚盯着他,“你从苏黎世回来的时候,医生就警告过你。”
他笑了笑:“所以呢?”
“所以你明明可以治!”
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颤抖,“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陈墨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明明胃痛得发抖,却固执地算完最后一个数字才肯休息。
“沈砚。”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僵住。
“在‘Snow松’,你低头算波动率,漏了平方根。”
他笑了笑,“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倔。”
沈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后来我发现,倔的不止你一个。”
他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我这辈子,做了太多不得不做的事,只有喜欢你这件事……是我自己选的。”
沈砚的眼泪终于砸下来。
她转身要走,陈墨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她随时可以挣脱。
“最后一次。”
他声音沙哑,“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们去了A大图书馆。
凌晨三点,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陈墨坐在沈砚曾经常坐的位置,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她当年遗落的演算草稿,背面写满了“CM”的缩写。
沈砚怔怔地看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还有这里。”
陈墨指着某个角落,“你画了一只小鸟。”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出声。
陈墨轻轻抱住她,像拥抱一场终将融化的雪。
“别哭。”
他低声说,“我只是……去下一个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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