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洛梨师妹拜入门下,他就变得那样冷漠。
如今这副样子,演给谁看呢?
“还和从前一般?”我看着他,讽刺地笑,“是还和从前一样,师妹受了委屈、受了伤,就要罚我吗?”
贺诀呼吸生生一滞,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他想找补,却发现,根本无从找补。
我冷眼看着他,发现他周身气息并无往日纯粹,像是跌了一个大境界,才堪堪将情毒压制下去。
他张口,有几分强词夺理,“你是我的徒弟,嫁娶之事,本尊当然说了算,你年岁尚轻,如何就能辨认他是否为良配?”
我看透了他。
他让我回去,无非就是给他当工具人。
我低下头,从纳戒中拿出一枚玉佩,平放在他掌心。
“这是我拜入师门后,您给我的信物。教导之恩,前世我已用性命相抵,愿今生往世再无瓜葛,各自安好。”
手中长剑现身,是我十五岁那年剑冢求得的本命剑。
我用本命剑割破掌心,鲜血正滴在那枚玉佩之上,师徒契,如此轻易地解了。
身旁传来冷玉尽碎的声响,是谢尘摔了玉佩,同样解了师徒契。
“贺仙君从未教导过我,我的剑术因有师姐才能提升,这师尊,没有也罢。”
(10)
我十里红妆嫁给谢尘那日。
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谢家名门世家,如今由谢尘一手打理,得知这位小家主的婚讯,许多有头有脸的修仙者皆来庆贺。
忙碌整整一日,头顶纯金凤冠的我脖子都快累断了。
谢尘亲手为我摘掉珠翠钗环,兑了一盆温水,轻柔擦去我面上脂粉。
他动作极轻,不知怎么,我忽地就想起他为我擦伤处之时通红的耳朵。
一时间心跳如鼓。
我一把拉住他衣襟,他也乐得配合地倾身向前,眼底水光朦胧。
“娘子为何忽然拉我?”
他语调缱绻勾人,上扬着唇瓣,红烛跳动不熄,映出我和他一双剪影。
我被他这一句‘娘子’唤得脸热,只觉得心似被沸水滚过一般,越跳越快,可我素来大胆,见他秀色可餐的模样,率先吻了上去。
环在我腰身的手不断缩紧。
“夫人盛情,谢某定让夫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