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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结局+番外小说

沧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梁岁岁眸色淡然,一瞬不瞬盯着穆宴。不愧是从战火中真刀真枪火拼出来的少将,反应快准狠,仅用一件西装外套,就把梁曼如遮盖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她早就发现了梁曼如的存在,压根就瞧不出,那鼓鼓囊囊的一小团里,居然藏了个人。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梁曼如都要想方设法抢走。跟她那个姨太太姆妈一样。以前抢的是死物,现在,抢的是人,是眼前这个叫穆宴的男人。能被别人抢走的男人,都是垃圾。梁岁岁嘴角噙着寒凉的笑,慢慢走过去。穆宴猛然抬头,就看见她嘴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以及阳光下清冽如翡的眼睛。穆宴手一抖,匆忙时拿在手里掩饰的雪茄盒子,掉在车内。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很难形容。薄唇紧张到绷直,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沉默地与梁岁岁对视。“岁岁,我突然烟瘾犯了...

主角:穆宴梁岁岁   更新:2025-05-16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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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宴梁岁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岁岁眸色淡然,一瞬不瞬盯着穆宴。不愧是从战火中真刀真枪火拼出来的少将,反应快准狠,仅用一件西装外套,就把梁曼如遮盖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她早就发现了梁曼如的存在,压根就瞧不出,那鼓鼓囊囊的一小团里,居然藏了个人。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梁曼如都要想方设法抢走。跟她那个姨太太姆妈一样。以前抢的是死物,现在,抢的是人,是眼前这个叫穆宴的男人。能被别人抢走的男人,都是垃圾。梁岁岁嘴角噙着寒凉的笑,慢慢走过去。穆宴猛然抬头,就看见她嘴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以及阳光下清冽如翡的眼睛。穆宴手一抖,匆忙时拿在手里掩饰的雪茄盒子,掉在车内。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很难形容。薄唇紧张到绷直,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沉默地与梁岁岁对视。“岁岁,我突然烟瘾犯了...

《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穆宴梁岁岁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梁岁岁眸色淡然,一瞬不瞬盯着穆宴。
不愧是从战火中真刀真枪火拼出来的少将,反应快准狠,仅用一件西装外套,就把梁曼如遮盖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她早就发现了梁曼如的存在,压根就瞧不出,那鼓鼓囊囊的一小团里,居然藏了个人。
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梁曼如都要想方设法抢走。
跟她那个姨太太姆妈一样。
以前抢的是死物,现在,抢的是人,是眼前这个叫穆宴的男人。
能被别人抢走的男人,都是垃圾。
梁岁岁嘴角噙着寒凉的笑,慢慢走过去。
穆宴猛然抬头,就看见她嘴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以及阳光下清冽如翡的眼睛。
穆宴手一抖,匆忙时拿在手里掩饰的雪茄盒子,掉在车内。
这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很难形容。
薄唇紧张到绷直,英俊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沉默地与梁岁岁对视。
“岁岁,我突然烟瘾犯了,上车抽了几根雪茄,还没有去给你买最爱吃的点心,这就去给你买,再陪你一起挑选法国最新款的婚服。”
他踹开车门冲下车,下意识张开双臂抱住梁岁岁,半搂半抱,把她拦在了车门前。
一如既往的磁沉嗓音,在她耳边温柔地解释,听不出半点心虚。
五月闷燥的阳光,洒在车窗大块的夹层玻璃上,一束束反光,折射-进梁岁岁的眼睛里。
穆宴的面容在她眼前模糊成一团。
曾经在她心里光芒万丈最在意最重要的人,现在模糊扭曲得她再也看不清了。
梁岁岁仰起头,把喉间的酸涩硬生生憋回去:“王开照相馆没找到喜欢的婚服,我想去大新百货看看。”
她搡开他,拎紧手袋要上车。
看着副驾驶位上瑟瑟抖动的一坨,嘴角噙着冷沁的笑,伸手去扯:“阿宴,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吗?怎么还会抖来抖去,一股子狐臭味。”
“岁岁别动。”
穆宴脸色大变,猛然扑过去,在梁岁岁的手指距离西装外套只有半寸的位置,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用力往怀里一带。
梁岁岁猝不及防,撞进穆宴坚实的胸膛,差点把鼻子撞歪,有股酸痛到想要流泪的难受劲。
穆宴下巴搁在梁岁岁肩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盯着从西装外套中钻出脑袋、委屈得泪眼汪汪的梁曼如,表情冷得吓人。
梁曼如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阵阵寒意。
憋屈,不甘,在肚子里翻江倒海。
却又惧怕穆宴冷戾如刀的眼神,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瑟瑟缩缩地钻回外套里,从头到脚遮盖住。
在梁家,她这个姨太太生的二小姐,比梁岁岁那个原配夫人生的大小姐更得宠,更金尊玉贵。
却在穆宴身上,被梁岁岁死死压了一头。
梁曼如死死咬紧牙关,才抑制住喉间快要冲口而出的尖叫。
她的心里阴沉沉的。
她见不得光?
这份屈辱,她必定要从梁岁岁身上讨回来。
穆宴见梁曼如乖巧听话地缩回外套里,松了口气,揽着梁岁岁朝附近的一栋饭店走去。
“对,王副官替我寻来的一只红狐,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刚刚到手,野性难驯会咬人,万一咬中了,伤口有毒性,岁岁你千万别上手去摸,等驯养温顺了,我再交到你手里。”
“饿了吧,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谎言张口即来,还编造得天衣无缝。
甚至想把她引开,方便梁曼如偷偷跑掉。
她偏就不如他的愿。
梁岁岁笑了笑,抬眸看着饭店挂在外墙那块醒目的大招牌,淡淡说道:“外面的饭菜没胃口,我想回到玫瑰公馆,吃张妈做的拿手菜。”
她倒要看看,表面上看似乖巧可人的梁曼如,能忍到什么时候才爆发,不管不顾捅出她与穆宴的苟且关系。
不是她喜欢自虐,自找苦吃。
她只是想看看,穆宴还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等发现她嫁给旁人,他会不会后悔。
梁岁岁抿紧唇,不着痕迹地从穆宴怀里挣开,转身走向黑色的凯迪拉克。
穆宴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时有些愣怔。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脚步如飞追上了梁岁岁,快她一步窜上汽车,把遮盖得严严密密的梁曼如,挪到了驾驶位座椅下面。
见梁岁岁朝副驾驶位置走来,脸上的笑意,深情依旧,透着一丝紧张:“岁岁,你坐后面,前座异味太重。”
梁岁岁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拉开车门,静静地坐上后座。
目光沉寂地落在穆宴身上。
汽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街道上,车身颠簸,蹲在穆宴那儿的梁曼如,也跟着左右摇晃。
碰到了穆宴的小腿,他突然狠狠“嘶”了声,看起来很疼。
梁岁岁望着穆宴呼吸粗重、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的模样,唇角漾起无声而嘲讽的笑。
密闭的车厢,穆宴与梁曼如,后座坐着她这个未婚妻,实在荒唐可笑。
梁岁岁眸光微凛,右手往手袋里一探,掏出勃朗宁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穆宴旁边不安分扭动的一坨。
“不温顺会咬人的恶狐,一枪崩掉就是,你再另外给我寻一只。”
梁岁岁食指压动扳机。
子弹上膛。
咔嚓。
一声脆响,恍如晴天霹雳砸在穆宴的耳畔。
“岁岁!”穆宴惊呼了声。
情急之下,他松开掌控转向舵的右手,抬臂去挡。
“砰”。
从枪口呼啸而出的子弹,转了个弯,打穿穆宴膝盖旁的合金车门。
只差半寸,梁曼如藏在黑色西装下的头盖骨,就要被当场掀飞。
她吓得花容失色,遏制不住地想要尖叫。
随即,柔细的喉咙,被一只有力大掌,死死掐住。
尖叫声也被死死压堵在喉间。
大掌的主人毫不留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头拧断。
梁曼如浑身止不住打哆嗦,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
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梁岁岁,等待她的,就是死。
穆宴会毫不犹豫拧断她的脖子。
他果真爱惨了梁岁岁。
哪怕,她怀了他的孩子,也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可是凭什么?
梁曼如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蹲坐穆宴的旁边,再也不敢乱动。
她咬着牙想,两天后,是那个病秧子梁夫人,也是梁岁岁姆妈的四十寿宴。
平时梁岁岁住在玫瑰公馆,无法动手对付,但那一天,梁岁岁肯定会回到梁家。
而梁家上上下下,都是她和姆妈的人。
自己想要如愿成为穆宴的夫人,梁岁岁就......不能留了。
梁曼如眼底掠起一抹阴狠。
穆宴察觉到梁曼如终于规矩了,松开卡在她喉间的右手,回眸看向后座手持手枪眸色沉然的梁岁岁,没有恼怒她突然开枪,反而满口称赞。
“枪法不错。”
接着又温柔缱绻地笑道:“这只红狐先驯养几天,实在恶性难改,就再给你换一只。”
梁岁岁按捺住心底升起的厌烦,淡声道:“反正会咬人的畜生留给你,我不要了。”
穆宴宠溺一笑,“好。”
汽车驶入玫瑰公馆,梁岁岁拿起手袋独自下了车。
穿过富丽堂皇的客厅,走进卧室,本想洗个澡休息会儿,却还是控制不住走到窗边,探出头看向停在前院的汽车。
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挡不住她的视线。
旗袍半褪的梁曼如,趴在穆宴怀里,嘟着嘴撒娇。
穆宴手里拿了件颗颗大如葡萄的翡翠项链,正往梁曼如雪白的脖颈上戴。
梁岁岁怔怔望着那件翡翠项链,视线渐渐模糊,腾起了大雾。
那是穆宴姆妈最喜爱的首饰,扬言是她留给未来媳妇的传家宝。
如今,穆宴竟把它情意缠绵戴在了梁曼如的脖子上。
梁岁岁咬紧牙,眼眶酸胀疼痛得厉害,身体踉跄着往后急退。
后腰猛地撞到梳妆台的桌角,疼得她直不起身,软软跌坐在地上,冒出一身冷汗。
穆宴哄走了梁曼如,神色餍足惬意走进大厅,没看到梁岁岁,问了声在餐桌旁忙碌的张妈:“岁岁呢?”
张妈:“岁岁小姐在卧室里。”
穆宴脚步左拐,沿着楼梯拾级而上,走向梁岁岁的房间。
浓烟滚滚,空气中一股燃烧灰烬的味道,穆宴大惊失色。
“岁岁!”
卧室一角。
梁岁岁把手里最后一张照片,丢进了装垃圾的铁桶。
火苗燃烧她与穆宴在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下,拥抱在一起相视而笑的画面。
她站在那,看着他们的笑脸,连同埃菲尔铁塔慢慢地被火焰吞噬,腾起一团青烟,最终化为黑色的灰烬。
压在心头多日的烦闷,似乎都散了。
她难得感到解脱。
这时,砰,一声巨响。
穆宴推开门,满脸急切。

穆宴以为卧室意外着火了,惊得脸色大变。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猛然冲进去,挡在梁岁岁前面,为她挡住滚滚浓烟。
瞥见仅仅是铁桶里燃烧了一大堆纸张,忍不住问了句:“岁岁,你在烧什么?”
“没用的垃圾。”梁岁岁淡淡道。
“垃圾让张妈处理,无需你亲自动手。”穆宴转过身,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见她安然无恙,指尖连一点灰烬都没沾染上,悄然松了口气。
“没选到喜欢的婚服,岁岁你心情不好,都怪我!生气伤身,今晚我陪你去看电影,开心点。”
又是这样宠溺的语气,温柔的话。
可他哄她的每个字,可能也哄给了梁曼如听。
梁岁岁骤然发笑。
“今日报纸特大讣告,大明星阮灵玉死了,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年仅25岁。”
“逼死她的男人,嘴里说爱她,背地里却花费她流血流泪赚取的大洋,养了一个又一个新鲜娇嫩的舞女。”
“铁桶里烧的,就有这份报纸。”
梁岁岁盯着铁桶底部的黑色灰烬,漠冷地笑了笑:“阿宴,你告诉我,为什么女人能够坚守感情,男人的真心,却瞬息万变?”
穆宴面色掠起一丝惶乱,而后不容梁岁岁抗拒紧紧地抱住她,潋滟桃花眼,深深凝视她。
“岁岁,人与人不同,他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这辈子我只爱你,就像‘岁岁念念’那对镯子一样,岁岁年年永不变。”
“若你出事,我也绝不会苟活。”
他目光坚定执着,语气也无比坚定执着,一如当年那个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连夜带兵剿匪被子弹打穿胸膛,险些丧命,却紧拽她的手,笑着大声说爱她的少年穆宴。
那时的他,为了她,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梁岁岁目光唏嘘,可瞥见他用抚过梁曼如身体的手抱紧自己的腰,瞬间涌出一股子厌恶。
腾地站起身,拎着铁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张妈,把这个垃圾桶扔掉。”
卧室里她的衣服鞋子全部清空,他送她的礼物,也全部打包送去了儿童慈幼院。
他轰轰烈烈送给她的‘岁岁念念’翡翠玉镯子,也被她从手腕上褪下来,放回了金丝檀木盒子里。
但凡穆宴稍微上点心,就能留意到。
可他就是毫无察觉。
甚至挂在墙上的甜蜜合影照片,被她烧成灰烬,他也浑然不知。
正拧着眉头,不爽地埋怨那份报纸。
“女明星而已,九流戏子,死了就死了,影响岁岁的好心情,烧了更干净。”
梁岁岁站在门口,回头看穆宴,微红的眼眶含着苍凉的笑,“是啊,烧了更干净。”
最后一点她与穆宴的纠葛,全被她烧光了。
剩下的,只等她把穆宴从她的心脏里拔出来。
哪怕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也要把他连根拔起。
晚上。
梁岁岁和穆宴坐进了太平洋电影院。
王副官突然出现在过道口,面色焦急地喊穆宴:“少将,军中有紧急事务,急需您处理。”
穆宴微微变了脸色,有些不耐烦的燥意:“我陪岁岁刚坐下,只观影了五分钟。”
“可......有人流血受伤了。”王副官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表情,让梁岁岁立即明白过来,受伤的人,大有可能是梁曼如。
四年前,她答应穆宴的追求,两人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家电影院,坐在相同的座位,看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电影。
答应今晚和他一起来看电影,也是想着,两人的关系,始于电影,那就终于电影,有始有终。
然而,她求的有始有终,被梁曼如毁灭掉,终不了,终究终不了。
梁岁岁轻扯嘴角:“流血受伤是大事,你赶紧去看看吧。”
穆宴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岁岁,对不起,明天晚上我陪你接着看完。”
梁岁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穆宴,没机会了。
二十天后,她就要另嫁他人。
今晚这场没看完的电影,永远看不完。
电影还有五十分钟结束,梁岁岁也没有留下来观看,干脆利落地拿包离开。
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看见穆宴搂着梁曼如的软腰,情意绵绵走进了太平洋电影院对面的百货大楼。
有人流血受伤是假。
撒谎从她身边脱离,忙着去陪伴梁曼如是真。
梁岁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眸色死寂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挪动两条麻木的双脚,找了间安装了公共电话的临街商铺,给穆司晴打电话。
“阿晴,我在DDS咖啡厅等你。”
咖啡厅的落地窗前。
梁岁岁坐在穆司晴对面,喝了口咖啡,苦涩在喉咙里瞬间弥漫开来。
“司晴,我不在意他了,往后别提他。”
梁岁岁的声音很平静,但穆司晴还是听出了一丝压抑的痛。
忍不住骂道:“穆宴那个杀千刀的混蛋,等你嫁给了我哥,我定要我哥压着他在你面前磕头认错。”
“还有梁曼如那个不要脸的货,还没嫁人就搞大了肚子,跟她那个烟视媚行的姨太太姆妈一窑货色。”
穆司晴越说越生气:“要不是还要留着她勾搭穆宴,我现在就让我哥安排个兵痞子,迟早让她死在男人的床上。她不是就喜欢别人的男人吗,成全她!”
梁岁岁听得心中一暖。
见她神色平静,穆司晴又开口道。
“岁岁,你跟我哥结婚的......”
她现在只想赶紧帮她哥把梁岁岁娶回家里,以免夜长梦多。
可“请帖”两个字,还在穆司晴的嘴里没蹦出来,陡然被一道冷鸷的声音打断。
“闭嘴!”
穆宴站在穆司晴身后,面色阴寒,浑身萦绕沉冷肃杀的气息。
“岁岁下个月是跟我结婚,永远也不可能跟你哥那种纨绔浪荡子结婚。”

“给你磕头?就凭你这样的酒囊饭袋,也配!”
梁京淮眉眼冷了几分,拿出别在腰间的枪,在手里玩转了几圈,唇边依旧带着散漫的笑意。
“不过嘛,今天不跟你计较,因为本少爷带了人来和你比赛马。”
梁旭气笑了,“我不配,难道你配?你只会吃喝玩乐,学堂里整日瞧不见人影,骑射老师怕是都不认识你吧?”
“不过,你怕了我,就叫来女人,未免太可笑了!”
他身后的同学也纷纷面露不屑。
“旭少,前两天你在学校的马术比赛中,又是第一名,而你这个二弟依旧得了倒数第一,简直就是个废物,丢尽梁老爷的脸。”
“明明都是梁老爷的儿子,怎么差距天上地下这么大?一个天上飞龙,一个阴沟老鼠,要我说,梁京淮给旭少提鞋都不配。”
“比赛还带了个女人来,实在荒唐可笑。还戴了面具,怕是面生恶疮,长得就见不得人吧!”
“旭少的马术,在整个沪市都排得上号,稳居前二,赢这个女人,轻而易举。”
梁旭被众人恭维得越发觉得飘飘然。
他轻蔑地看着梁京淮和梁岁岁,“不管你找谁来比赛,我都赢定了。记得乖乖给我磕头当龟孙子,还有这个女人,身材不错,我也要了。”
皮肤白皙,年轻鲜嫩。
那些热衷玩各种花样的人,最喜欢了。
“梁旭,你找死!”梁京淮一声怒吼,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更快。
子弹已经上膛,顶在了梁旭头上。
梁旭面色惨白,哆嗦道:“你不过区区一个养子,平日里靠让着我,才在阿爸面前有几分颜面,现在竟......竟然狗胆包天拿枪指着我,但凡我磕破了一小块皮,阿爸定然饶不了你。”
梁岁岁拉住梁京淮。
压低声线,“为这种人,搭上你的命,不值。”
她眸子淬冷,看向梁旭。
“我替京淮比赛,你觉得自己不行,也可以换人,谁输了,谁卸掉一条胳膊。”
嗓音很轻,却带了一股说不出的狠厉。
梁旭吓得咽了口口水,咬了咬牙,两眼一瞪,挺直胸膛不认怂:“卸就卸,谁怕谁!就我上,不换人。”
倒是梁京淮吓了一跳:“赌注会不会太大了?”
梁岁岁轻扯了下唇角:“不大,刚刚好。”
她可是听王妈提起过,梁旭在跑马场玩上头了,骑着马就朝照顾马匹的马夫身上踩踏下去,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
好几个马夫,都被梁旭玩得非死即残。
苦主找上门来,不仅没有获得赔偿,反而被梁富昌交代管事伙计们狠狠打了几顿。
梁旭骄横跋扈惯了,把穷苦之人当条狗一样玩弄,血债累累,那她就先拿他开刀。
梁京淮怒过之后,朝梁旭投去不屑一顾的视线。
沪市第二名,也值得拿出来炫耀?
他阿姐,可是全法国马术比赛的......
场上。
梁岁岁扯了扯咖色衬衫,牵起缰绳,踩在马镫上,借力起势,利落地翻身跨上马背,扬鞭驾马。
身姿矫健,英姿飒爽。
梁旭阴森森地盯着梁岁岁的背影,片刻后,也跨马扬鞭追上去。
梁京淮一边看着他们的动静,一边走进包厢。
从法国采购的昂贵真皮沙发上坐满了人。
梁京淮的狐朋狗友之一,穆辞,一手搭在梁京淮肩头,挤眉弄眼道:“瞧见没?我小叔也来了,特意为你呐喊助威,你的面子真大啊。”
一旁的贺阳也嬉皮笑脸凑上前:“京淮,少帅亲自下场助威,你老大面子了,那可是沪市纨绔圈公认的顶级大佬啊,少爷我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少帅,他一字不说,光坐在那,我两腿就发软。”
梁京淮闻言,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男人。
懒懒散散歪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拨弄腕间的佛珠,掀开锋利狭长的眸子,只一眼,就让梁京淮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梁京淮收回目光,心头忍不住沉了沉。
跑马场候赛区。
发令枪“砰”一声枪响。
梁岁岁提缰驾马,喊了声“驾”。
身下的十六号骏马,瞬间离弦,冲在跑道上。
极速下风声呼啸掠在脸上,割裂得皮肤生疼。
直跑,拐弯,扬鞭提速,前两圈她跑得很顺畅,抢先两米左右,稳稳地压住梁旭一头。
梁旭没想到,梁京淮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人,骑术竟然如此了得。
从一开始抢占先机,他就再也没有越过她,做了老二,一直跟在后面陪跑,想提速却被她压制了赛道。
他盯着女人妖娆的身段,恶从心头起。
“去死吧。”
梁旭抬手一扬,手里的皮质马鞭,如离膛的子弹恶狠狠甩向梁岁岁。
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如果被甩中了,梁岁岁要么从马背上摔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要么背脊受了重伤,拉下骑马速度被他反超。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他赢定了。
他还要剁掉梁京淮一条胳膊,再把这个女人送到那些喜欢各种花样玩女人的高官手里,为梁家牟取更多好处。
马背上,梁岁岁听到身后风声极速异常。
她双手抱紧骏马的脖子,腰部下沉,整个人潇洒自如地斜挂在马背一侧,镫里藏身。
脸上的狐狸面具被疾风刮得偏移了位置,露出巴掌大的小半张脸,凤眸潋滟,红唇嫣艳。
梁旭心口一突。
方才嘲笑她长得见不得人的话,像是回旋镖,扎在了脸上。
生疼。
不过眼前这女人,怎么看起来像是梁岁岁?
再定睛瞧过去,狐狸面具稳稳当当戴在女人脸上,只看得见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眸,饱满红唇,和一抹弧度漂亮的下巴,浑身气势凌厉。
根本不可能是梁岁岁那个连未婚夫都守不住的蠢女人。
“跟我比,你输定了。”
梁旭阴冷一笑,趁机越过梁岁岁,右手抓缰绳,左手不断拍打马背,风驰电掣地往前飞奔。
梁岁岁压根不在意暂时被他超越,轻松避开那根想要砸她落马的马鞭,迅速从侧面翻身稳坐在马背上。
稳住身体不过半秒,她突然发了狠,马鞭不断甩打在马后腿附近,将马速提到极致。
连人带马狂奔在跑道上,飚出一道残影。
她的马术开车玩枪,都是穆宴亲手教出来的。
穆宴是穆家长孙,自小生在锦绣堆里,无数人捧着,玩腻了常见的消遣,于是骨子里追求新鲜感和刺激,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加速。
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玩。
这大概就是他背着她与梁曼如偷欢的原因。
梁岁岁眸底透出一抹冷意,不断地纵马狂飙,看得人心惊肉跳。
包厢内,梁京淮坐不住了:“梁旭居然对我阿姐甩马鞭,等比赛结束,我非抽死他不可!平日让着他,不过是为了......”
为了让姆妈安心,不受苏姨太太的气。
穆辞也在摩拳擦掌:“你砍头,我剁脚,弄死他。”
两人还没嘀咕完,穆司野已经随意丢开红酒杯,沉着脸出去了。

穆司晴比他更生气。
猛地一啪桌子,柳眉倒竖:“穆宴,我是你姑,我哥是你小叔,怎么说话的?就算我哥真的纨绔浪荡,也轮不到你说嘴!”
“司晴!”梁岁岁看了眼穆司晴,隐晦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另嫁他人的事,这么快就被穆宴知道。
他发起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也是她为何毫不犹豫答应了穆司晴的提议。
只有嫁给她的大哥,穆宴才左右不了她。
穆司晴领悟到梁岁岁的意思,咬了下后槽牙,最终忍下这口恶气。
即便为了大哥,她也得忍。
“疯女人。”
穆宴厌恶她在梁岁岁面前挑拨离间。
如果不是他恰巧进来给梁曼如买杯咖啡,他永远也想不到,穆司晴居然蛊惑着岁岁嫁给她那个烂泥扶不起墙的废物大哥。
穆宴拧眉,利落碎发下,一双杀气锋利的眸子,紧迫盯着穆司晴:“下次再被我听到你在岁岁面前嚼舌根,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岁岁。”
穆司晴气笑了:“好啊,看你本事了。”
梁岁岁拍了拍穆司晴的手臂,示意她消消气。
回头淡淡看了眼穆宴:“我跟司晴商量婚礼上,她做我伴娘的事。”
穆宴看着梁岁岁灼灼明艳的脸庞,满腔火气刺啦一声,灭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细腰曼妙,玲珑有致。
比旗袍更令人惊艳的,是她的脸。
凤眸红唇,肤如凝脂,摄人心魄的漂亮。
和当初一见钟情一样,他如今还是会怦然心动。
越是看她,他的心越是柔软得不像话。
“你们是闺中好友,我们的婚宴,理应邀请她。”
说完,警告地睥了眼穆司晴。
穆司晴冷哼着侧过头,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眼睛脏了。
梁岁岁不经意地问了句:“你不是去紧急处理军中的流血事件吗?”
穆宴愣了下,神色有丝不自在,很快恢复正常,垂眸看她,眸底流淌醉人的情意。
“半路上接到消息,受伤兵士全部送去了法国医院治疗,我就马上返回太平洋电影院,没找到你。”
“想着你喜欢喝这家咖啡厅的咖啡,就进来找你。”
穆宴说完,又接着说:“岁岁,很晚了,我们一起回玫瑰公馆。”
梁岁岁抬眸,看着他,面色平静无波澜:“今晚我去司晴那儿,挑选伴娘礼服。”
穆宴从来对梁岁岁唯命是从,更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尤其是听到她说挑选伴娘礼服,笃定她是为他们两人的婚礼做准备。
眉眼浸染笑意,开口道:“我送你们去。”
梁岁岁放下咖啡杯,轻轻点了下头。
不答应穆宴,他会一直纠缠不放。
这么点小事,索性就随了他。
穆宴后知后觉,她今晚比往日沉默了不少。
心里升起一丝可怕的念头,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真的发现了他与梁曼如的关系,梁岁岁不会这么平静。
“走吧,岁岁。”
穆司晴拉起梁岁岁。
有穆宴在身边碍眼,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梁岁岁拎了手袋,顺着穆司晴的那股力道站起身。
“岁岁!”穆宴伸长手臂去牵梁岁岁的手。
却被穆司晴猛然一巴掌打掉,挽紧梁岁岁噔噔噔往前走。
他微眯了下眼,倒也没恼,点了根雪茄吸上,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咖啡厅的前院停车处,副官下了车,远远地把梁岁岁和穆司晴迎上汽车。
“梁小姐,穆小姐,请。”
梁岁岁和穆司晴互相对视了眼,默契地坐在后座。
穆司晴凑到梁岁岁耳畔,表情讥诮:“穆宴看着人模狗样的,却喜欢偷吃梁曼如那坨屎,口味够独特。”
梁岁岁自嘲地勾唇:“大概外面偷来的,吃起来更香。”
穆司晴“呸”了声:“跟他那个搅事精姆妈一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岁岁闻言,想起总对她挑刺不满意的穆夫人,挑了挑眼尾。
穆宴找来的百年人参,被她收进了皮箱,准备带回梁家给姆妈治疗身体。
姆妈体弱多病多年,缺的这味主药,终于找到了。
既然决定与穆宴断了,她就再也没有必要热脸贴冷板凳,把这支百年人参用在穆夫人的身上。
穆宴走到凯迪拉克气派的车尾,猛然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柔声柔气的哭腔,带着入骨的缠绵和依赖:“阿宴,你送姐姐走了,那我呢?”
穆宴听得心烦。
梁曼如这般没有眼力劲,在车尾扯着他哭诉委屈。
梁岁岁就坐在车里,近在咫尺。
万一被梁岁岁回头发现......
穆宴心里隐隐冒火。
私底下,他随便梁曼如怎么撒娇卖痴,他也愿意宠她纵她,给她几分好脸色。
但前提是,不许闹到梁岁岁面前。
穆宴不耐烦推开梁曼如,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自己坐黄包车回去。”
梁曼如身子趔趄了下,差点站立不稳,死死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阿宴,这么晚了,坐黄包车不安全。”
逛完百货大楼,买了几样心仪的翡翠首饰,她觉得口渴。
捏着嗓子撒娇让穆宴走进DDS咖啡厅亲自为她买杯咖啡。
没想到,梁岁岁那个贱人也在。
弄巧成拙,倒把穆宴推向了梁岁岁,不顾她的死活。
但穆宴明显动了怒。
梁曼如不敢这时候触他霉头。
“阿宴,你别生气,我听话,马上就走。”
梁曼如忙不迭地往后退,退到团团树荫下。
穆宴见她知情识趣,冷厉的脸色缓了两分。
抬步往前走,拉开车门,俯身坐了进去。
副官发动汽车,一路疾驰。
梁曼如站在阴影里,眼睁睁看着穆宴为了梁岁岁毫不犹豫舍弃她,气得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收到他送给她昂贵翡翠首饰时的喜悦,荡然无存。
梁曼如恨恨咬牙,转身走向咖啡厅。
里面装有电话机。
她要打个电话到梁家,让司机过来接她。
梁曼如刚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不远处,三五成群,在窃窃私语地议论。
“今天报纸的重大新闻,阮灵玉大明星看到丈夫和舞女鬼混的照片,大受打击之下,吞了过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那些照片据说是匿名寄送,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哎,阮灵玉大明星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啊!”
“听说专门请了王开照相馆的师傅,把照片拍的非常逼真,跟真人一模一样。”
“肯定就是太真实了,把阮灵玉刺激过头了,可惜了一代大明星,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梁曼如停下脚步,听得心神微动。
梁岁岁性格刚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如果把自己和穆宴缠绵的照片匿名寄给梁岁岁,梁岁岁绝不可能与穆宴如期完婚。
到时候,她就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如愿嫁给穆宴。
梁曼如勾起唇,眼底全是阴冷的算计。
王开照相馆,她明天就去走一趟。
想到这里,梁曼如脚步轻快,走到对面街道,招了辆黄包车,袅袅娜娜坐上去。
叽叽喳喳的人群中,精干的王老板闪身窜出来,走进DDS咖啡厅顶楼的一间包厢。
推开门,里面的冷空气连同男人身上的戾气,吹得王老板一个激灵。
赶紧弯腰低头,汇报道:“少帅,梁曼如信了,估计很快会找上门请照相师拍照。”
“尽快引导她,拍下大量她和穆宴的亲热照片,再利用她的手,匿名寄送照片给岁岁小姐。”
“穆宴那种表里不一的货色,想要遮遮掩掩享尽齐人之福,老子就扯掉他的遮羞布。”
男人的声音微冷,叼着一根雪茄在嘴里,猛然喷了口烟雾,带着说不出的张狂。
王老板肃然应道:“是,少帅。”
出门关拢雕花木门时,他忍不住朝里面多瞄了眼。
男人咬着雪茄,懒懒把玩腕间的佛串。
佛珠散发盈盈温润慈和的光,却冲散不掉他浑身的戾气。
少帅疯起来,连自家大侄子都杀无赦。
太骇人了。
可惜,外人都不知道。
王老板大气不敢吭一声,下意识夹紧尾巴,转身走人。

隔壁包厢。
只有穆宴和梁曼如两个人。
穆宴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慢条斯理地喝着。
冷不防一道柔媚的身子钻进怀里。
“阿宴,谢谢你陪我拍了婚纱照,等照片出来了,我就每天晚上抱着睡,感觉就像是你真正陪在我身边。”
梁曼如柔软低语,抬头望着男人英俊逼人的脸,领口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结实诱惑的冷白皮肤,看得她口干舌燥。
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那片领口往胸膛钻。
穆宴低头看了眼她,有些急切羞涩的脸,眉眼染了春色,比不上梁岁岁绮丽艳姝,却多了几分梁岁岁没有的妖冶妩媚。
最重要的是,玩得起,放得开。
只要他想,不管什么都能陪他玩。
不像他面对梁岁岁时,只想真心实意呵护她,舍不得让她受丁点委屈。
但凡起了亵玩的念头,都觉得是对梁岁岁的巨大亵渎。
谁是珍爱的妻子,谁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他分得很清楚。
“你开心就好。”穆宴随口哄人。
见梁曼如的手不安分地滑落,红酒杯挑开她的手,再点了点她的唇。
梁曼如立即意会了。
俏脸娇红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照办了。
风平浪静后,穆宴靠在沙发上,仰头满足地喟叹,缓缓平息血液急速上涌的刺激感。
目光随意穿过雕花窗台,欣赏外面马场跑道上,如火如荼的比赛。
看见一马当先冲到终点并戴着狐狸面具的女骑士,怔了片刻。
那英姿飒爽酷帅十足的身影,像极了梁岁岁。
“岁岁......!”穆宴突然没了快意。
抬步往外走,又猛然顿住脚步。
从小就与他不对付的穆司野,嘴角噙了抹邪肆的笑,站在女骑士面前,薄唇开启,似乎说了什么。
穆司野的女人,肯定不是梁岁岁。
穆宴松了口气,收回脚,重新坐回复古真皮沙发上,右手拿了杯红酒浅斟慢酌,无比惬意。
梁岁岁这两天,陪着穆司晴挑选伴娘礼服,压根没时间来跑马场嬉闹娱乐。
没有他陪伴,她也自觉不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
穆宴松了口气,梁曼如的心却狠狠吊起。
那个戴狐狸面具赢了梁旭的女人,分明就是梁岁岁。
她想起梁旭告诉她,今日要跟梁京淮比试赛马,谁输了谁就磕头认错。
没想到,梁京淮自觉敌不过梁旭,脑子有病把梁岁岁招来了。
决不能让穆宴发现,那就是梁岁岁。
只要有梁岁岁在,他的眼里永远没有她。
梁曼如眸色阴鸷地眯了眯,温香的身子慢慢靠向穆宴怀里,拉起他另一只腾空的左手,放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慢慢摩挲。
“阿宴,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好厉害,我想你了。”
温热的触感,让穆宴挑了下眉头。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
但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觉得有些新鲜有趣。
望着满脸嫣红的梁曼如,猛然低头吻住那一抹红唇,沉溺在温香软玉中。
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两人陷入意乱情迷。
梁曼如趁穆宴沉沦的时候,偷空觑了眼从窗口探出来的照相师傅和白朗宁相机,勾唇满意地笑了。
她特意把穆宴诱到跑马场的包厢与她偷欢。
就是看中了这地方,嘈杂喧闹,能很好地掩盖掉照相机拍摄照片时的咔嚓声。
在王开照相馆拍的那些中规中矩的照片,只是她给穆宴投放的烟-雾-弹。
眼下拍摄的激-情照片,才是她对付梁岁岁的杀手锏。
穆宴的夫人,只能是她梁曼如。
*
跑马场。
“驾。”
梁岁岁左手紧攥缰绳,右手挥甩马鞭,上半身往前倾压,弯成一张蓄劲待发的弯弓,加速,狂奔,正进行终点前最后的冲刺。
十六号骏马四蹄并进,扬起冲天灰尘,在跑道上一骑绝尘。
很快越过了第四名,第三名,第二名。
与梁旭身下的十八号骏马齐头并进。
距离终点还有五十米,四十米。
梁岁岁的马越跑越欢,马尾巴左右挥舞。
冷不防,甩中梁旭那匹马的鼻子。
马儿受到惊吓,脆弱的鼻骨,被甩的又痛又痒。
“嗤嗤。”马儿打了个喷嚏,猛地抬起头大声嘶鸣,停下来在原地打圈。
梁旭保持狂奔的俯身姿势,毫无防备,差点被它甩下去。
赶紧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右手抓紧缰绳,左手发狠拍打马背。
配套的马鞭,被他狠狠扔向梁岁岁的时候,没砸中人,反而掉在地上,没时间拾捡。
只能用他的左手,暂时充当马鞭。
“驾。”
“驾驾驾!”
梁旭远远望着梁岁岁快要冲刺到终点,左手拍打马背的速度越重越快。
骏马受痛,撒开四蹄,发了狂往前狂飙。
却还是落后梁岁岁五秒时间抵达终点,只得了第二名。
又是千年老二。
而梁岁岁以绝对的优势,率先超出了终点红线。
迎风狂飙的妖娆身段,眸子波光潋滟,绮艳浸透骨子里。
梁旭满脸不可置信,震惊又不甘心。
比赛前,他信心满满的以为,他赢定了。
梁京淮的胳膊,还有这个漂亮女人,他全要了。
没想到,这女人的马术居然如此高超。
偏偏他自恃马术精湛过人,还同意了。
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得很。
梁京淮该嘲讽他,连个女人都比不过。
还有他那些同学,当面奉承,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嘲笑他。
梁旭脸色逐渐阴沉。
而梁岁岁气势凛然跨坐在马背上,压低声线,朝他淡笑了声:“你输了!你的胳膊,京淮砍定了。”
目光很静,声音很轻,眸底却全是冰冷的杀气。
梁旭输的心里窝火。
又被梁岁岁冷冷指出他是个连女人都比不过的失败者,脸色更不好看了。
目光淬毒,尖刀般刺向梁岁岁,短促地笑了声:“本来要跟本少比赛的人,是梁京淮那个纨绔废物,而不是你这么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娘们儿。
他找人代替,这场比赛的结果我就可以不认,除非再比拼一次。
他找你代替,我也找人代替,公平竞争。”
就这么输给一个女人,要被梁京淮卸掉一条胳膊,他不甘心。
梁岁岁闻言,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正要开口,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凛冽的松柏气息,混杂着佛珠的清香,丝丝缕缕钻入梁岁岁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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