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歪,被老夫人念叨半日。
“阿福。”
喊了声。
门帘掀起,阿福端铜盆进来。
见我醒着,眼睛亮了:“小姐可算醒了!
方才大姑娘屋里翠柳说要帮着收拾妆奁,我没让她碰您的东西。”
盯着她泛红眼尾。
前世阿福总护我身后,被掌嘴不松口。
“阿福,”按住她替我梳头的手,“以后我的东西,除了你,谁也不许碰。”
她愣了。
眼眶红了:“小姐……您今日怎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冲她笑,“去把妆奁里那支缠丝银簪拿来,老夫人昨日说替我簪发。”
阿福应,转身开箱。
望着她背影。
前世她总把我的东西收整齐。
苏明昭抄我妆奁那天,她扑箱子上喊“这是小姐及笄礼簪”,被踹吐血。
2 赏花宴上初交锋卯时。
老夫人房里粳米粥香气。
跪在软垫上,看老夫人握银梳替我梳发。
鬓角白发少许多,手指还没抖。
“阿砚,”老夫人摸我发顶,“你生母去得早,总怕委屈了你。
过了今日,就是大姑娘了,要学着帮你父亲管中馈。”
喉咙发紧。
前世老夫人说这话,我正被苏明昭哄去佛堂抄经。
抄一半被士兵按地,说我通敌。
“祖母,”抬头看她,“近日总梦见母亲。
她说……她说要我多陪陪您。”
老夫人手顿。
眼眶慢慢红了:“好,好,阿砚最孝顺。”
及笄礼准备到辰时。
书房整理贺礼。
檀木匣放老夫人送和田玉镯。
苏明昭送一对翡翠耳坠。
前世这对耳坠藏敌国密信,成了我通敌“铁证”。
“阿砚妹妹。”
甜腻声音门外传来。
抬头,苏明昭穿月白锦缎裙。
手里端青瓷盅,身后四个丫鬟。
连捧手炉都新换的。
“听说你昨夜没睡好,”走过来,盅子放案上,“让厨房炖冰糖雪梨,润润嗓子。”
盯着她指尖螺子黛。
前世她也是这样笑,说“阿砚,喝了这碗汤,咱们去给父亲请安”。
然后父亲书房,看见她袖中抖出密信,墨迹未干。
“姐姐费心了。”
拿起汤盅,“正好渴了。”
苏明昭瞳孔缩缩。
前世最讨厌甜腻东西,每次她送甜汤都推说胃寒。
舀勺汤送进嘴里。
冰糖甜裹着雪梨凉,舌尖化开。
苏明昭目光黏我脸上。
咽下汤,笑着说:“姐姐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指甲掐进掌心,脸上挂笑:“妹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