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而是赢得了“重新活一遍”的权利。
冷面昆的消息,从那年之后再无更新。
有人说他被老挝军队击毙,也有人说他逃去了越南化名经商,还有人说他在中缅边境某个山寨建起了自己的“无名王国”。
不过苏野知道,他还活着。
那种人,命太硬,也太狡。
有一次,一个打渔人从湄公河中游带来一把老旧的墨镜,说是某地河滩打捞上来的。
镜脚内刻着一个“K”字,锈迹斑斑。
苏野把它收了,埋进了田里。
算是谢他一命,也算是埋了那段记忆。
阿瓦曾问他:“你还怕他吗?”
苏野说:“怕。
但我不逃了。”
“如果有一天他找到我们呢?”
苏野点头:“那就再走一次河。”
故事讲到这里,河仍在流。
没有谁是主角,没有谁是救世者。
在湄公河畔,在那没有黎明的雾中,有人死去,有人活下来,有人沉默,有人说话。
而兄弟俩,靠着彼此,成为了那极少数“从水里爬出来的人”。
他们没等到黎明,但他们点了灯。
尾声某日,边境小学的教室里,孩子们写作文,题目是《你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一个叫小坤的男孩写道:“我长大后要当一个划船的人,带迷路的人回家,像我爸爸说的‘阿坤叔叔’那样。”
老师看到作文后,笑了。
他走出教室,看着不远处的河,眼中有水光。
他轻声说:“这河哪怕没有黎明,也有人在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