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很怨。但我曾经也很爱你。”
宋以安笑得空荡荡的:“别哭了,谁让我乱发誓呢。遭报应了。”
宋以安的呼吸越来越轻:“令仪,我比于思行那家伙怎么样。”
我回握他的手,看着宋以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为何要和他比。”
宋以安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氧气面罩里全是咳出来的血。
我吓得大叫医生。
医生出来时对着我摇头,让我陪他说说话。
再进来时,宋以安的氧气面罩已经摘掉了。
宋以安将手伸过来,我紧紧握住。
我只想祈祷不要让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我面前流逝。
“以安,你撑过去好不好。”
宋以安喉间发出气音:“撑过去有什么奖励。”
以前宋以安也经常向我讨赏,事情做完,就问我拿什么奖励自己夫君。
我紧紧握住宋以安冰冷的手:“都可以,你别睡好不好。”
宋以安:“可我好困。”
宋以安:“顾令仪,你不要怀疑我曾经对你的爱,那都是出自真心的。后来我鬼迷了心窍……”
宋以安手垂下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被碾成了碎片。
我怎么会怀疑以前的宋以安。
那个把我宠上天的人,那个教会我读书看报写字的人,那个教会我生存的人,那个让我勇敢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
10
六月,空气变得又黏又湿。
我坐在窗台边,正在写最新一期的稿子。
关于军阀屠城三日,积尸塞路,红十字会收尸时发现多数妇女指甲被拔的新闻。
宋以安和于思行已经离开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身边的环境变了又变。
我从北方走到了南方。
我的生活在继续,每天不停投稿,不停走走看看。
两人离开后,我才从管家口中得知,于思行给我安排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