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包装和原料的箱子看的人眼花缭乱,许多都是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这让有些不识字的工人始终搬错,赵一昶指挥起来特费力气。
他嘟囔了句:“我这嗓子指定得废。”
姜离看大家七嘴八舌人碰人,放下手里死沉的原料箱,走到赵一昶面前,说:“我有个办法要不要试试?”
“啊?”
赵一昶刚拨通崇礼的大哥大,准备叫他们送扩音喇叭来。
崇礼接通,听到姜离在那头说话。
姜离说:“你让大家一个车间的排一队,人和人中间拉开距离,你搬给我,我搬给下个人,这样省力又省时,而且还不会乱糟糟的。”
赵一昶一脸懵逼地眨眼睛,脑子里把她说的画面演示一遍。
“有道理唉!”
他把打给崇礼的电话按断。
崇礼拿下耳边被挂断的大哥大放到地上。
汤翀见崇礼接通没出声,问:“谁给你打电话?”
崇礼把拿到手中的篮球对准篮球框抛出去:“猪脑子。”
本来可能两个小时都干不完的事情,现在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赵一昶召集大家在广场上讲话,他站在箱式货车内,一只脚踩在车槛上,手上拿着铁罐装的饼干。
“我们要做的东西是这个,叫做动物饼干,不是动物做的,是动物的模型。你们可能已经在电视上看过,没看过也不要紧,听我跟你们说。”
乡下不少人家里都有电视,但姜离家没有。
她喜欢吃饼干。
酒鬼男每次家暴她之后,她都要吃这个。
甜的。
会让她感觉自己活着就是幸福。
但这个时候食用白糖处于短缺的跨度阶段,有分配限制,饼干几乎没甜味。九一年之后白糖放开管制,那时候的饼干才甜。
赵一昶说:“我们的牌子叫万润,不止这一种饼干,我们供销全国部分地方,以后我们厂子做的饼干,也要供销到全国,全国人都会吃咱们做的东西,是不是特骄傲?”
广场上一片人齐声说“是”。
赵一昶笑了。
“那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卫生。不能让人吃了我们做的东西坏肚子,所以我们要恪守每道程序,遵守包装规则。我保证,只要大家脚踏实地好好干,崇老板不会亏待咱们!”
姜离坐在地上抱着双膝,闻言露出笑。
他说的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