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打翻汤烫伤小雪,害她受惊,就在这跪着,小雪什么时候高兴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我死死咬住嘴里软肉,认命跪下,反正只要是与沈如雪有关的事,都是我的错。
做的菜加了她不爱吃的葱花,低头道歉。
穿了和她同款的衣服让她没面子,鞠躬道歉。
擅自去公司送汤,惊扰了他俩的办公室Play,跪地道歉。
当初的我时时担心惹梁辰不快,他一皱眉我就低头认错,对沈如雪步步退让。
可换来的是他们的步步紧逼,最终,我连孩子都一并失去。
梁辰从保险柜取出一块玉牌,亲手挂在沈如雪颈间:“这才配得上我们小雪。”
这块玉牌是梁家的传家宝,是梁老爷子许诺我未来孩子的信物。
玉上“长命百岁”四个字,刺得我眼眶生疼。
“小雪受惊,这块暖玉就给她安胎。”
我跪在沙发前,没有反驳,只求他们俩能早点解气,放我离开。
沈如雪抓住我的手,指尖狠狠掐我手上的水泡,娇声说:“我小腿有点抽筋,姐姐帮我按按吧。”
瞥见我伤痕累累的手,梁辰有一瞬的僵硬:“叫专业推拿师来吧。”
她扑进他怀里,娇滴滴喊:“梁辰哥哥~”他便无奈应允,让我给她捏脚。
我触到她轻微浮肿的小腿,脉象显示孕期至少3个月。
原来,他逼我取卵,是为了圆这个谎。
佣人们捧着各大奢侈品牌的新鞋拥簇而入。
“给你挑了大半码的,别勒着脚。
你看看,喜欢哪些?”
沈如雪挑完十几双。
他随手扔来一双,示意我穿上。
我把脚硬塞进不合脚的新鞋里。
脚背水泡破裂,疼得我眼前发黑。
他连个余光都没施舍,只顾着低头帮沈如雪整理裙摆。
结婚五年他都不知道,我比沈如雪高半头,脚也比她大两码。
梁辰赏我的礼物,都是沈如雪挑剩的边角料。
去年生日宴,他送我的礼服裙一如既往的小一码。
镁光灯下,我成为众人的笑柄。
有人说我像马戏团的黑猩猩,他却搂着沈如雪轻笑:“山猪果然吃不了细糠”。
我的指尖停留在沈如雪脚踝的至阴穴,只要一用力……我闭上眼松开手。
孩子是无辜的。
可胸口的痛愈发汹涌,冷汗浸透衣襟。
“对不——”我歪头,一口血喷在地上。
沈如雪娇弱地往梁辰怀里躲:“梁辰哥哥,血腥味好恶心啊。”
梁辰慌忙伸手接住她的呕吐物,神情紧张,像是忘了自己的洁癖。
可当初我孕吐,他却嫌我吐脏了马桶,命令佣人每天用消毒液消毒3遍。
“不过让你按几下腿,你就故意吐血恶心小雪。
沈茯苓,你还要不要脸?”
“到走廊上跪着。”
他话语冰冷,却动作轻柔地将沈如雪抱上床。
管家看我发抖摇晃的身影,不忍地想上前扶我,却被梁辰喝止。
他盯着我满是冷汗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但很快不屑道:“才跪了几分钟,还死不了人。
沈茯苓,老爷子在疗养院住着呢,没法给你撑腰。
你装这副凄惨的模样给谁看?”
随后,屋里响起轻柔的哄睡声。
我身上冷热交替,视线模糊,直不起身。
可没有他的吩咐,无人敢上前帮忙。
直到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女佣的声音:“去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
“沈小姐孕吐,少爷让周医生熬酸梅膏去了。
少爷说了夫人自己就是医生,只要死不了,让她自己治。”
等我从高烧中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上午。
我拿起手机,看到数十个未接来电。
刚想回电话,佣人一阵狂拍门:“少爷和沈小姐要飞海兰市,起来收拾行李!”
主卧里,沈如雪娇嗔:“不是我馋椰汁,是宝宝想喝嘛。”
梁辰宠溺地刮刮她鼻尖:“这就带我的小公主去。”
他随手将行李砸在我脚边,我刚说不想去,他冷笑:“不会下蛋的废物,除了伺候小雪,你还有什么用?”
这句话像尖刀捅进我心口。
我下意识抚摸小腹——那里曾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却在被他扔在高速公路的雨夜,被车祸和大出血彻底碾碎。
躺在抢救室时,他带着一脸唇印出现,竟买通医生用普通血替换RH熊猫血输给我,眼睁睁看着我在剧痛中失去生育能力。
他和沈如雪在媒体前哭着说会守护我,转头就把刚脱离危险的我送进取卵手术室。
“我不去。”
我转身要逃,梁辰的手像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
两个保镖突然出现,把我架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