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玉似的背。
“柱儿哥帮我!”
春桃嗓音甜得像蜜渍杏脯。
她脚边竹篮里堆着七夕要放的莲灯,最底下却压着方绣并蒂莲的帕子。
刘柱伸手去接,姑娘家突然脚下一滑,湿漉漉的身子整个扑进他怀里。
对岸芦苇丛簌簌作响。
王美凤攥碎了个未成熟的野山枣,酸汁染得指甲猩红。
她看着那对倒影渐渐叠成一个人,突然把准备给刘柱的艾草香囊扔进河里。
子夜雷声隆隆。
药王庙残碑上的苔藓疯狂生长,转眼爬满半个庙墙。
刘柱摸黑进来避雨时,发现供桌下露出半截檀木匣。
匣面雕着人面蛇身的药师像,眉眼与他足有七分相似。
暴雨倾盆而下。
当第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时,王美凤正在镜前描眉。
铜镜突然蒙上雾气,隐约映出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金针朝她微笑。
待要细看,却被春桃银铃般的笑声惊散——那丫头哼着小调从窗前经过,发梢还沾着河灯的红纸屑。
后山深处,二十三年未结果的古杏树突然开满白花。
守林人王瘸子起夜时看见,吓得尿湿了半条裤腿,嘴里直念叨:“药王显灵...这是要变天呐!”
第四章 杏林惊变**五更天刚泛鱼肚白,春桃家的芦花鸡突然发了癫。
这畜生扑棱着翅膀飞上屋顶,冲着药王庙方向打鸣,声调凄厉得像婴孩夜哭。
徐木匠抄起斧头要砍,却见鸡冠子上凸起串紫红肉瘤,吓得斧头哐当砸了脚背。
刘柱蹲在篱笆外看热闹,嘴里嚼着春桃塞的芝麻糖。
糖渣沾在唇角,被小娘子用绢帕轻轻拭去。
春桃今日特意梳了双环髻,发间缠着昨儿从刘柱身上摸来的红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