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挥手驱赶,又因为狭小的床上空间害怕打扰到旁边的人只能作罢。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
魔界没有四季之分,一切天气变化皆无规律。
今天的宫外是漫天飘雪。
我被一众魔人押着,赤脚前往棠梨宫。
一路虽都铺着毯子,却因衣着单薄一路瑟缩。
到了宫外,我被身后魔人一下推搡进去,巨大的动作幅度让我头晕眼花,喉咙涌上一丝腥甜。
落雪洇湿了发,有丝丝缕缕披散在侧,使得颊边些许痒意。
所幸越潋正提笔凝神,并未抬头看我。
但是比这再狼狈的模样他也见过。
我垂眼,像以往一样跪了下去。
不知跪了多久,越潋始终未动。
我猜想他今天心情肯定不大好。
于是我微微抬头偷觑,不想便直接跟他四目相对。
我又慌张低下头去。
越潋这才起身。
到我跟前时,我闭上眼睛,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落下。
反是被他打横抱起扔上了床榻。
兴许是一路上风霜太凛,我竟比以往更甚贪恋越潋的怀抱。
发泄一番后,我第一次没有被他嫌恶地扔下床。
并且越潋一言不发,便背对我沉沉睡去。
我想抱着他,却又害怕。
于是我便学着人间那样,偷偷拾起他的一缕发丝与我的交缠一起。
然后又快速解开。
仿佛这样就可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再睁眼,仍是一片漆黑,仍是满眼的泪水。
至此恍惚间,我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再次经历了一遍。
“做噩梦了?”
身旁传来关切的声音。
“没有。”
我抹了一把眼泪,试图装作若无其事。
“那你……为什么哭?”
我听得出来阿渲的迟疑。
我亦回应以迟疑的沉默。
考虑到留给我的时间已然不多,我终究是迟疑着开了口。
“其实,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甫一开口,我便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些许凝滞。
“如今我虽眼盲,却还想再看看,他变换了声音,是否还会易容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梦醒之后。”
越潋失笑。
“我忘了,你是掌管梦境的神明。”
我曾与他说过的。
如今我白日想知道他是谁,夜晚的梦境便告知了我答案。
“你迟早会知道是我,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快。”
越潋自身后抱住我,头埋在我颈间。
我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