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你非要走?
走了就别回来!”
父亲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疏临,在外面要是累了,就回家……” 母亲哽咽的叮嘱也同时响起。
那时他站在家乡破旧的站台上,望着远方发誓要闯出一片天,可如今在这繁华都市的雨夜,他却像条被雨淋湿的流浪狗。
“砰!”
江疏临被路边凸起的砖块绊倒,整个人重重摔进积水里。
泥水溅满裤腿,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刺痛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着伤口。
吉他也脱手而出,琴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心碎的闷响。
“不!”
江疏临撕心裂肺地喊出声,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厉。
他狼狈地撑起身子,手掌按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指尖传来砂砾硌手的粗糙感。
看着琴头裂开的纹路,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这把吉他陪伴他走过无数个日夜,陪他在地下通道卖唱,陪他在出租屋里写歌,是他最珍贵的伙伴,如今却在这冰冷的雨夜受伤。
“对不起,对不起……” 江疏临颤抖着将吉他抱在怀里,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滴在琴身上,“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轻轻抚摸着裂开的琴头,仿佛在安抚受伤的老友,在这无人的雨夜,只有他和这把受伤的吉他,孤独地承受着命运的重击。
就在这时,一束刺目的车灯突然刺破浓稠的雨幕,如同利剑劈开黑暗。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在江疏临面前停下,雨刷器规律地摆动,扫开玻璃上的雨水,露出车内隐约的轮廓。
江疏临浑身湿透地瘫坐在地上,狼狈地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睫毛上挂着的雨珠簌簌落下,滴在他单薄的牛仔外套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他甚至没有力气起身,只是茫然地望着那辆轿车,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停下,是命运的善意,还是另一场捉弄。
车窗缓缓降下,暖黄的车内灯光倾泻而出,照亮了驾驶座上的人。
男人眉眼清冷,眼尾微微上挑,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是精心描绘的水墨画。
黑色大衣衬得他气质疏离,仿佛与这喧嚣的尘世格格不入,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的鼻梁高挺如刀削,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