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一个放牛的孩子在后山发现了被野狗刨出的尸体。
孩子吓得跑回村里大喊:“山上有死人!
手指头都被狗啃没了!”
警方介入调查时,张金花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数钱——她又成功撮合了一对“特殊婚姻”,这次是个聋哑姑娘,收了六千块媒礼。
“我冤枉啊!”
张金花在派出所大喊大叫,唾沫星子喷了警察一脸,“他们父母都同意的,我就是个中间人!
农村这种事多了去了!”
警察问她知不知道林芳有智力障碍,她理直气壮地说:“傻子怎么了?
傻子不也得结婚生孩子?
她父母都收钱了!”
当法医报告显示林芳死前遭受了长达三个月的虐待,并且怀有身孕时,就连办过无数案子的老警察都红了眼眶。
消息传回村里,村民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肯定是那傻子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刘家真倒霉,花那么多钱买来的媳妇,还没生孩子就死了。”
“要我说,就不该给傻子说亲,晦气!”
只有李婆婆在自家后院给林芳烧了沓纸钱。
火光照亮她满是皱纹的脸,泪水滴在火堆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芳儿啊,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去吧...”老人喃喃道。
夜风吹过,纸灰打着旋儿升上天空,像是林芳短暂一生中,从未有人听过的无声呐喊。
9.窗外飘着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法律援助中心的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苏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手指在验尸报告上微微发抖。
照片里的林芳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像一片枯萎的落叶。
“二十七处伤痕...”他轻声念着,胃部一阵绞痛。
报告上冰冷的数字在他脑海中化作一幕幕画面——那个智力只有六岁的女孩被按在婚床上,被比自己重两倍的“丈夫”殴打,在寒冷的冬夜里痛苦地蜷缩在墙角。
助手小李推门进来,看见苏明通红的眼眶,愣了一下:“苏律师,您...这不是家庭暴力。”
苏明猛地合上案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是故意杀人,是人口贩卖!
那个女孩连结婚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自愿?”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案卷上洇开,像极了林芳身上那些淤血。
窗外,雪花无声地落在光秃秃的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