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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异常火爆

把酒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是作者““把酒叙”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谢殷闻昭昭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主角:谢殷闻昭昭   更新:2025-06-18 0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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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殷闻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异常火爆》,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是作者““把酒叙”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谢殷闻昭昭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前,在她嫁入东宫要成为太子妃当天,亲生父兄将她绑了,让她姐姐去替嫁给太子。这些年来她对爹跟哥哥们掏心掏肺,为他们谋划前程,助他们步步高升,得到的却还是他们的厌恶和算计。重生后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随改嫁后的母亲一起进入了王府。她倒要好好看了,这一次没了她的帮助,她的这些白眼狼爹爹和哥哥们还怎么出人头地。而叫她意外的是,王府里的长辈跟几位继兄都是真心待她,她不过是回馈了一二,就迅速成了整个王府里被捧在手心上的团宠。...

《与姐姐双重生,却成了娇养团宠异常火爆》精彩片段

雅间里静了一瞬。
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这……”
闻昭昭仰头望向横梁:“我怎么瞧着,这根横梁似乎歪了些呢?”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
众人吓得一个激灵,连谢泽都酒醒几分。
他盯向掌柜:“你们上回检修,是什么时候?”
掌柜的吞吞吐吐:“三……三年前……”
他们生意太好了,歇业一天得耽搁多少钱?
谢泽虽然贪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数的。
他直接掀了桌子:“三年前?!”
谢泽是王孙贵胄,掌柜的自知理亏不敢说他什么,只得赶紧清空酒楼,立刻安排人着手排查检修。
众人离开后不久,那座百年酒楼就在雨幕中轰然坍塌。
谢泽站在对街,呆呆看着扬起的灰尘。
如果没有闻昭昭提醒,他此刻大约已经埋在了里面……
谢泽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也呆若木鸡。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后怕地咽了咽口水:“阿泽,你刚刚说,这位闻姑娘,是你后娘带进王府的继妹?”
于是今日之后,闻昭昭成了谢泽和他所有朋友的妹妹。
张家公子:“我家是专供蜀锦的皇商,昭昭妹妹,明儿我就给你送一车蜀锦来!你穿的太素净了,我给你多送些鲜亮的颜色!”
李家公子:“我家是做玉石生意的,新得了一整块顶级翡翠,我这就让我娘亲自给你设计一套翡翠头面!”
“……”
“去去去!”谢泽拳打脚踢把他们撵走。
终于清净了,他轻咳一声,道:“闻昭昭,这次多谢你了。我以为你是那种攀龙附凤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心肠还挺好。”
闻昭昭:“我并没有做什么。”
“反正我欠你一个人情!”谢泽仗义地捶了捶自己胸脯,“闻昭昭,我宣布,我正式接纳你进入王府!以后你就是小爷我罩着的人了!”
少年桀骜单纯。
像一只忠诚的狗狗,被喂了骨头就会真心实意对人家好。
两人回到王府,老太妃闻知金味斋发生的事,连忙把两人召到万松院。
谢泽跟唱戏似的,迈着龙精虎猛的步子,一板一眼演给老太妃瞧:“……呔!我刚走出金味斋,身后立刻横梁坍塌的声音!闻昭昭哭着大喊:‘楼里还有人!’我回眸一看,嘿,您猜怎么着?!原来是个嗷嗷啼哭的三岁小儿!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黑虎掏心,就把他救了出来——”
闻昭昭:“其实我只是路过酒楼,提醒了掌柜一句。我们刚清场,酒楼就塌了。好在有惊无险,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这厮想进她的寝屋。
可她的寝屋里什么也没有,他去干什么呢?
闻昭昭疑心谢殷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却又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思,只得绷着小脸,惴惴不安地走在前面领路。
谢殷牵着镣铐另一端,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他幽幽道:“听二弟说,昨日是你的生辰?”
闻昭昭没回头,小声道:“今夜已经过了子时,严格来说我的生辰应该是在前日。”
“为何不告诉府里,让祖母为你好好庆祝一番?”
闻昭昭:“说了世子又要不高兴,私底下骂我占王府的便宜。”
谢殷:“……”
终于踏进屑金院,闻昭昭领着谢殷进了屋。
她点燃几盏灯笼:“世子要坐下来喝杯茶吗?”
她只是客套一句。
毕竟以谢殷的身份,应当瞧不上她的茶。
可是谢殷却道:“好。”
闻昭昭沉默。
这大半夜的,丫鬟都睡了,哪里有热水给他煮茶?
她盯着在圈椅上大刀金马坐下来,等着人伺候的矜贵青年,顿了顿,只得拖着手上的锁铐,默默出门给他煮茶。
等她端着热茶回来,却见谢殷正掂量着她的钱匣子。
谢殷侧目看她,似笑非笑:“不是说要和王府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吗?怎么已经开始预备银票跑路了?”
闻昭昭脸色难看。
她放下热茶,想要夺回自己的钱匣子,可是青年的身量很高,他把钱匣子举得高高的,就算她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她只得争辩:“我没有想跑路,只是夜里闲来无事,清点了一下银钱。”
这么说着,却没什么底气。
因为钱匣子里还藏着一幅舆图,舆图上连逃命的路线都画好了。
谢殷揭开轻纱灯罩,把那幅舆图凑近烛火。
猩红火舌一瞬间卷上舆图,很快把它烧成了灰烬。
谢殷握住锁铐一端,将闻昭昭强势地拽进了怀里。
他倾身垂首,附在少女耳边低语:“既然二弟和四弟都接纳了你,那么某可以勉强将你视为王府的一员。只是闻姑娘最好别想跑路,否则,若是伤了二弟和四弟的心,某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婆娑花影倒映在如意菱格窗上。"


闻昭昭看了一眼官员们所坐的位置。
前世相中闻如雷的那位老将军就坐在谢殷身后,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
而场内,一马当先的人不再是闻如雷。
谢泽一骑绝尘,鹅黄抹额系带在脑后急剧翻飞。
少年鲜衣怒马,嚣张至极。
校场内。
闻如雷在疾驰的马背上伏低身子,死死盯着前面的谢泽。
他自诩骑射功夫在同龄少年中所向披靡。
这一次演武比试,也是冲着夺得魁首大出风头的目的来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谢泽?!
闻如雷听着周围如雷贯耳的喝彩声,知道场外所有的观众都在为谢泽叫好。
可是,本不该如此的。
闻如雷隐隐觉得,事情本不该如此。
出风头的人应当是他。
最先抵达塔楼的人,也应当是他!
他咬着牙,恶狠狠一夹马肚,催动骏马跑得更快些。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追不上谢泽……
谢泽风驰电掣般来到塔楼底下,已经率先开始了攀爬。
他爬上第一层的时候,闻如雷等其他少年才陆陆续续赶到,一窝蜂般争相爬上塔楼。
在塔楼上是可以对其他队伍的人出手的。
于是最前面的谢泽成了众矢之的,无数双手从下方伸向他,企图将他拉下来,好叫自己的队伍踩着他上位。
谢泽的队友很靠谱,帮他拦住了大部分竞争对手,只余下几个精锐成了漏网之鱼,朝着谢泽紧追而去。
谢泽爬到一半,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人从底下拽住,垂眸一看,不由勾唇:“小爷还寻思着没机会揍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拽他的人正是闻如雷。
闻如雷喘着气,眼睛如同怨鬼般迸发出浓烈的不甘。
他狞笑:“演武比试,不论贵贱,不论生死。这座塔楼高达百尺,要是谢四公子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镇北王府的人可不会替你出头!”
谢泽讥笑两声,突然指着闻如雷下方:“他们追上来了!”
闻如雷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下方。"



闻俏俏在旁边轻嗤:“不过是烧鸡腿罢了,也值得她这么高兴?昭昭这丫头到底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的,吃了人家的烧鸡腿,就上赶着唤人家‘四哥哥’。”

她又笑吟吟望向闻如风,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哥哥们从前经常带我去吃烧鸡腿和其他好吃的,我才不会眼馋别人施舍的东西呢!”

闻如风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们仨兄弟确实经常带俏俏出去下馆子。

至于闻昭昭……

从小到大他们还没带她出去吃过。

但那都是她咎由自取,谁叫她不懂事,非要和俏俏抢东西呢?

那是他们给她的惩罚。

闻俏俏见他不说话,不禁柔声道:“大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昭昭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她现在不黏着咱们了。”

以前闻昭昭总是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恨不能给他们当贴身丫鬟。

可是他进白鹤书院这么久,除了接俏俏的时候会偶尔撞见她,其他时候从不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闻俏俏想了想,道:“也许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大哥的注意,好叫大哥为她吃醋。她心里肯定还是在意大哥的,否则又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天为你准备生辰礼呢?”

想到闻昭昭书案上的贺寿词,闻如风不禁重新踏实下来。

他严肃道:“你说得不错。不过这丫头太任性了,竟然学会了这种不入流的龌龊手段!我生辰那日,还是不要叫她来了,免得她又要搞破坏!”



闻昭昭不知闻如风所想,只在丝帛上安安分分地绣完了那副字。

她把丝帛送去铺子,请匠人用紫檀木制成雕花砚屏。

临近寿宴前日,闻昭昭在铺子里抱回制作好的砚屏,途径闹市,却被人从酒楼上喊了一声。

她仰起头。

谢泽靠在雕花窗边,笑眯眯冲她举了举酒杯:“愣着干什么?上来呀!”

他身边簇拥着几个纨绔公子,都是当日从金味斋逃出来的,这段日子为了表达对闻昭昭的感激,陆陆续续给她送了不少礼物。

闻昭昭想了想,踏进酒楼,打算给他们敬一杯酒。

酒楼里,闻如风正在谢泽对面的雅间举办生辰宴。

邀请的都是闻家兄妹的挚交好友,酒桌上热热闹闹的。

只是不知怎的,闻如风总有些魂不守舍。

他不时朝门那边看上一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大哥,”闻俏俏含笑捧出锦盒,“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

闻如风打开,锦盒里躺着一支毛笔。

闻俏俏娇声道:“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毛笔。大哥喜欢吗?”

闻如风笑道:“心意难得,我自然是喜欢的。我一定会用你送的这根毛笔,写出最好的文章——”

他突然顿住。

其实闻昭昭以前也送过他毛笔,同样是她亲手做的。

当时他面对闻昭昭期待的眼神,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他说这种东西便宜又廉价,指责闻昭昭根本没有心。

后来那根毛笔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两个妹妹是一碗水端平的态度,原来他待昭昭和俏俏,如此差别巨大吗?

他正陷在回忆里,突然有人推开了雅间的门。

闻昭昭抱着砚屏出现在门外。

雅间瞬间寂静下来。

闻如风看着她,不知为何,原本魂不守舍的心忽然间平静了。

如同某种失而复得。

他还没说话,闻如雷率先道:“大哥,你不是说没叫她吗?她怎么自己跑来了?”

闻如云嘴最毒,微笑道:“我还以为她攀上镇北王府的高枝儿,真能舍下咱们。瞧瞧,这不又巴巴儿地跑过来献殷勤了?想来是被谢四公子厌弃了吧?可惜啊可惜,别人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行了。”闻如风等他们说完,才对闻昭昭冷淡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吃杯酒吧,省得你又说我们偏心俏俏。”

闻昭昭道:“如果我说我走错雅间了,你们信吗?”

闻俏俏蹙起柳叶眉:“昭昭,你何时这么喜欢撒谎了?大哥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故意拿乔吗?”

闻如云晃了晃杯中酒,邪魅地勾起唇角:“贺礼都带来了,还说不是来参加生辰宴的。怎么,你是不是非要我们低声下气地哄你,你才肯老实?闻昭昭,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

闻昭昭和他们说不清。

她转身要走,闻如雷一个箭步冲上前,竟将她推了进来。

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死死护住怀里的砚屏,不忿地抬起头:“你干什么?!”

“哟,这么宝贝这玩意儿?”闻如雷挑了挑眉,一把夺过砚屏,“我倒要瞧瞧,你究竟给大哥准备了什么贺礼!”

闻如雷拆开裹在外面的锦布,一面精巧的砚屏映入眼帘。

丝帛上用金线绣着笔走龙蛇的贺寿词,紫檀木屏架雕琢缠枝葫芦花纹,整座砚屏精致华贵舒展大气,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心思制作的。

闻如风有些意外。

他起身,拿过砚屏:“昭昭,这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

“都说了不是给你的!”闻昭昭恼怒否认,“还给我!”

闻如雷一把攥紧她伸过来的手。

他厉声:“闻昭昭,你自己带着生辰礼跑到大哥的生辰宴上,现在却又说这东西不是给他的!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我们从前就是太惯着你的缘故!”

他拽着闻昭昭,将她往雅间外面拖:“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你可以滚了!你留在这里我嫌恶心,别又毁了大哥的生辰宴!”

“放开我!”闻昭昭使劲儿挣扎,腕骨被捏得生疼,“你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闻如风叹了口气:“昭昭,你实在太不像话了。除了我,你还能给谁庆生?生辰礼我收下了,希望你以后改改性子,多向俏俏学习。”

“生辰礼?”

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陡然从外面传来。

谢泽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出现在雅间门口。

他站姿慵懒,不耐烦地扯了扯挂在脖颈上的金项圈,狞笑:“姓闻的,我大哥亲自写给祖母的贺寿词,你拿在手里就不怕折寿?!”


他很清楚,闻昭昭十分在乎他们这几个哥哥。
她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性命。
如果她是想利用谢泽,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吃醋,那么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失算了!
她这么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她!
他怒气冲冲地拉起闻俏俏:“俏俏,咱们回家!”
闻俏俏挣开他的手:“三哥,我想和昭昭说几句话。”
闻如雷点点头:“那我在王府门口等你。”
闻俏俏对镇北王府相当熟悉,很快就领着闻昭昭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斋。
山斋建在后园的山坡上,幽雅僻静,内里摆设古朴端肃。
闻俏俏问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前段时间,妹妹曾经在金味斋救了许多人,谢泽也在其中。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金味斋会在那一天坍塌的呢?”
闻昭昭看着她。
知晓她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也重生了。
闻昭昭并不想过早暴露,便温声道:“也是凑巧,我那天经过金味斋,听说四哥哥在里面吃酒,就进去找他,想着见识见识蓉城最好的酒楼是什么模样。”
闻俏俏挑了挑眉。
闻昭昭没什么见识,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因为每次他们兄妹出门下馆子,都不会带上她。
闻昭昭接着道:“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横梁有些歪斜,就顺嘴问了掌柜的一句,上次检修是在什么时候,掌柜的说是三年前。四哥哥大怒,称他们酒楼做事不地道,当即就命他们立刻检修。岂料我们前脚刚清场,酒楼后脚就塌了。”
她笃定闻俏俏没有谢殷敏锐。
果然,闻俏俏只是沉思片刻,就相信了她的措辞。
闻昭昭压住唇角,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进王府之前,姐姐曾说父兄一定会飞黄腾达,姐姐莫非知道些什么?”
闻俏俏生怕闻昭昭知道真相以后,要回家和她抢机缘,连忙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很快离开了山斋。
闻昭昭也要离开,戴在耳朵上的明珠却骨碌碌滚进了桌案底下。
她爬到桌子底下,刚拣起明珠,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她趴在地上望去,一双绣金卷云纹黑靴映入眼帘。
是谢殷。
同行的还有几位官员,他们围着桌子坐下,闻昭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继续藏在桌子底下。
一名中年官员笑着开口:“不知谢指挥使,为什么要把那具尸体送到本官的府邸呢?听说那个人曾经在白鹤书院里给谢指挥使的马投毒,害它发狂,险些谋害了谢指挥使。莫非你认为,他是本官的人?”
谢殷温声道:“杜太守慎言,某何曾说过那种话?”
闻昭昭攥紧明珠。"



闻家发生的事,很快被闻昭昭带过去的婢女禀报给了老太妃。
老人愠怒:“他们竟要把你许配给一个傻子?!”
还没过完正月,清晨时分蠡壳窗上凝着薄薄一层冰霜,贴着漂亮的大红剪纸,茶案上摆满了装着干果、糖块儿和肉脯的烫金果盘。
闻昭昭坐在临窗的紫檀木玫瑰椅上,正提笔练字。
闻言,她笑道:“好在父亲没答应。”
老人冷笑一声。
子不教,父之过。
能养出闻家三兄弟那种德行,只怕闻青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当着别人子女的面,她不好太过贬低闻青松,便只道:“我会派人给闻家传话,你的婚事,我亲自做主。”
“什么婚事?”
谢殷正巧过来请安,一边摘下斗篷递给丫鬟,一边随口问道。
老太妃把闻家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忽然道:“对了,扶川的衙署里面,可有适婚的儿郎?我记得你在军中有几位出身颇高才貌双全的挚交好友?”
谢殷动作一滞。
谢殷顿了顿,道:“祖母想为闻姑娘说亲?”
“你妹妹过完年就十五岁了,这个年纪说亲倒也不算早。我想着可以先相看起来,慢慢挑个好的。你身边可有合适的?”
谢殷瞥了眼闻昭昭。
雪光透过蠡壳窗照进来,少女坐在那里,周身宛如蒙着一层朦胧洁白的珠光。
她今日穿了身莲紫色袄裙,本就端肃的色彩衬得她分外恬静婉约,黄金如意对襟扣严谨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垂髫分肖髻边依旧簪着那支银蝴蝶发钗,一侧垂落绑了红绳的小辫子,平添几分娇艳俏皮。
她刚刚在练字。
摊开的宣纸上簪花小楷清丽婉转,宛如嶙峋梅枝,像她这个人一般,在乖巧的皮囊底下藏着三分清冷倔强。
单从外貌看,闻昭昭其实挺好说亲的。
但是……
谢殷微笑:“祖母,我交好的都是世家子弟,就算人家肯,只怕他们的母亲也不肯同意闻姑娘进门。毕竟,闻姑娘并非王府亲生。依我看,祖母真想给闻姑娘说亲的话,不妨从寒门子弟里面找,虽说他们的出身差了些,但和闻姑娘也算门当户对。”
话音落地,老太妃厉声呵斥:“昭昭虽非王府亲生,但我如今已然把她当成我的亲孙女!怎么,扶川觉得她配不上你那些朋友?!从什么时候起,扶川也有门第偏见了?!”
谢殷没料到老人家的反应这么大。
老太妃被他气得不轻,又质问道:“你觉得昭昭配不上他们?!”
谢殷不想惹祖母生气。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言不由衷:“……配得上。”"


青年嗓音温润,仿佛吹皱池面的和煦春风。
本该是很美好的春日夜晚,可是镣铐上传来的冰冷温度,却令闻昭昭浑身发寒,汗毛倒竖。
她后退半步,离谢殷远些:“我知道了……”
谢殷的视线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狭眸染上一抹晦暗不明。
他捻了捻指腹,很快直起身,端起那盏热茶轻呷了一口。
他放下茶盏,紧盯着闻昭昭的脸,秾艳清贵的面庞上噙起一个微笑:“不算好茶,却也勉强值得细品斟酌。”
说罢,他把钥匙丢在花几上,转身走了。
闻昭昭低着头打开镣铐,心情跌进了谷底。
她要被谢殷绑在他的船上了。
可是,鬼知道他将来会不会翻船呢?
这一夜,闻昭昭睡得不大安稳。
清晨梳妆时,翠翠兴高采烈地捧来一只锦盒:“小姐,世子爷刚刚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他特意补给您的生辰礼!还说是您最喜欢看的东西!”
闻昭昭纳闷。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谢殷竟然舍得送她生辰礼。
她拆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本彩绘精美的书。
“经史子集?还是山川地理?”
她好奇地翻开。
小脸上雀跃期待的表情,在看清楚书里的内容时,瞬间僵硬。
内容画面的冲击力太大,她猛然合上书,脸颊红了个透。
翠翠好奇:“小姐,世子爷送的是什么书呀,您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小姐的脸好红呀,是不是胭脂搽多啦!”
闻昭昭绷着小脸,默默把书放回锦盒。
谢殷送的是什么书?
他送的是一本《春宫辟火图》!
他居然还记得当初在王府书斋里的对话:
——没想到,闻姑娘喜爱看这种书。
——内容精彩,我极其喜爱,心向往之。
闻昭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摆摆手:“锁进书橱里,不许拿出来。”
翠翠把书锁起来,又懵懂问道:“对了,昨夜二公子送小姐的生辰礼,可要拿出来用?”
闻昭昭沉默。"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尘埃铺天盖地。

闻昭昭呛得咳嗽,却顾不得许多,迅速钻进尘埃里,想要找到谢泽。

“四哥哥!”

少女担心的声音传出很远。

不知唤了多少声,她才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却虚弱的声音:“昭昭,我在这里。”

闻昭昭连忙寻声找去。

谢泽靠坐在桅杆旁,一根尖利的竹竿扎进了他的小腿,汨汨鲜血染红了他那袭鹅黄箭袖锦袍,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眉梢眼角却满是灿烂笑意。

闻昭昭跪坐在他身边,卷起他的袍裤。

那截竹竿扎得很深,已是血肉模糊。

闻昭昭垂着头,紧紧攥住拳头。

谢泽却冲她扬了扬手里的旗幡,得意道:“你瞧,我拿到了什么?我打败了闻如雷,我没给你丢脸吧?”

少女没有回答。

眼泪一颗颗滚落。

砸在少年的小腿上。

是滚烫的温度。

谢泽茫然地摸摸她的头:“好好的,你怎么哭啦?是不高兴我揍闻如雷吗?那我下次——”

“笨蛋。”

闻昭昭低低骂了一句,忽然紧紧抱住他。

眼泪濡湿了谢泽的肩膀。

闻昭昭哽咽:“你要是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谢泽轻抚她的脊背,弯起眼睛低声哄她:“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啦。”

尘埃渐渐散去。

众人瞧见闻昭昭在谢泽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而蓉城里那位横行霸道的二世祖不知所措地挠着头,明明自己受了伤,却满脸都是对幼妹的宠溺疼惜之情,不时说两句哄她高兴的俏皮话,仿佛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

闻如雷瘫坐在不远处。

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跳下塔楼,因此也受了伤。

他呆呆望着闻昭昭和谢泽。

闻昭昭……哭了。

她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掉了眼泪。

他隐约记起小时候,自己第一次学骑马,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只是擦破了膝盖而已,可是闻昭昭也为他流了很多眼泪。

他觉得闻昭昭为他流泪的样子很好玩,于是故意拿猪血糊在身上吓唬她。

小姑娘果然嗷嗷大哭,抱着他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现在……

她只顾着谢泽,竟然连看都不看他。

闻如雷眉头紧锁,喊道:“闻昭昭,我也受伤流血了!”

闻昭昭哭过之后就恢复了冷静,撕下一片裙裾,认真为谢泽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她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受伤流血跟我说有什么用?”

闻如雷气急败坏:“我可是你的亲哥!你不照顾我,怎么照顾起了外人?!”

他吼完,闻俏俏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闻昭昭似笑非笑:“三哥最疼姐姐,何不让姐姐为你包扎?四哥哥,咱们走。”

她扶起谢泽。

谢泽十分得意,明明受了伤跛了腿,却炫耀起系在腿上的青金色蝴蝶结,走出了天下独尊舍我其谁的架势。

闻如雷骤然红了眼眶,冲着闻昭昭的背影喊道:“我可是给过你回头的机会了!你自己不要,将来可别后悔!”

闻昭昭没理他。

闻如雷只得脆弱地望向闻俏俏:“劳烦俏俏为我包扎。”

闻俏俏沉默。

闻如雷的伤势虽然不及谢泽严重,可左腿受到刮擦,看起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实在是脏得很。

闻俏俏今天穿的襦裙是前几日新裁的,花了不少银钱。

她不想弄脏弄坏。

更何况闻如雷也太没用了,连谢泽都打不过,更别提拿到那面象征魁首的旗幡。

她在校场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前世那位老将军,可是连一个正眼都没给闻如雷!

不能为她带来荣耀和利益,却指望她为他付出……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闻俏俏心里憋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也想为三哥包扎,可是……可是我有些晕血……”

她说完,两眼一黑,径直晕厥了过去。

于是闻家兄弟除了照顾闻如雷,还得额外照顾闻俏俏,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狼狈的匆匆离开芳园。

另一边。

闻昭昭等人已经乘坐马车返回王府。

府医为谢泽重新包扎敷药,恭声道:“请太妃娘娘放心,四公子并无大碍,修养个把月也就能恢复如初了,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谢泽靠坐在床榻上,床头摆着他今日赢来的那面幡旗。

他嗦着鸡腿,含混道:“我都说了没事的,祖母你也太小题大作了。”

老太妃瞪他一眼,又叮嘱房中婢女仔细照顾谢泽。

闻昭昭却不放心她们。

因为心里的愧疚,她事事亲力亲为,把谢泽照顾得无微不至。

已是夜半。

谢泽睡着之后,闻昭昭为他掖好被角才离开寝屋。

刚走到院子里,却见梨花树下站着一人。

月色如水,树影婆娑,簌簌吹落的梨花瓣好似春夜落雪。

花影里,青年负手而立,绯色锦袍衬得他金相玉质秾丽清艳,眉眼间却似凝结了霜雪的枯山野水,剪影犹如一把沉冷危险的狭刀,稍微触碰,便会削骨断肠万劫不复。

闻昭昭垂着眼帘,沉默地福了一礼。

顶着那道冰冷摄人的视线,闻昭昭主动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撺掇四哥哥参加演武比试。如果他没有参加,今日就不会受伤。”

谢殷的目光愈发冷漠,一字一顿:“你也配称呼他哥哥?你利用他对付闻如雷,你安的什么心?”

闻昭昭依旧低着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我不知道塔楼会塌。”

明明前世那座塔楼好好的。

怎么谢泽一参加比试,塔楼就塌了?

“蠢货。”谢殷声音极冷,“你以为就你知道四弟骑射功夫了得,你以为就你希望他不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闻昭昭一惊,抬头望向青年。

少女从这句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别的意思。

镇北王府的人知道谢泽在骑射方面颇有天赋,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无法让他参军入伍建功立业。

她不禁联想起谢殷在白鹤书院遭遇的事。

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想起了前世谢殷拥兵自立反了朝廷的事。

她眉尖轻蹙:“有人……要对付镇北王府?”

不仅仅是对付谢殷和谢泽。

而是对付,整座镇北王府。

那么去年金味斋横梁断裂的事,是否也不是意外?

那人似乎不希望镇北王府后继有人。

于是谢殷故意“养废”谢泽,好叫那人“放心”,以此来保护谢泽。

是……天子吗?

闻昭昭后知后觉,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谢泽替闻昭昭又盛了一碗粥:“没有人知道二哥在京城究竟经历了什么,反正他回家以后性情大变,整天和大夫药郎为伍,不仅喜欢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还常常把尸体带回院子观察解剖,王府里面没有婢女小厮敢去他身边伺候。”

后面的事闻昭昭听说过——谢厌臣心术不正,被镇北王厌弃,撵出了王府。

谢泽走后,闻昭昭坐到梳妆台前。

她没猜错,谢家拥兵自重,被京城的那位深深忌惮,于是他通过谋害谢家子嗣的方式,来达到削弱谢家的目的。

所以,谢殷和谢泽才会屡屡遭遇事故。

闻昭昭想,也许镇北王没有厌弃谢厌臣,将他逐出王府,只是保护他的一种手段。

看来镇北王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闻昭昭望向铜镜。

铜镜里的少女面容稚嫩,像是春日里初生的新芽。

重生归来,除了报复父兄,她也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她想过再长大一些就离开这里自立门户,但无疑,留在王府才能带给她最大的利益,别说相看亲事了,就算她什么也不干只是出门溜达一圈,旁人都要看在王府的权势上敬她三分。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世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可是,谢殷会在将来拥兵自立反了朝廷。

她留在王府,那她就是叛贼家眷!

闻昭昭捧住脸,懊恼自己死的太早,不知道前世谢殷究竟有没有杀进京城临朝称帝。

她起身整理金银细软,决定这两年多存一点钱。

谢殷赢了还好,要是他输给了朝廷,她还能跑路不是?

谢殷也就罢了,他死不死的和她关系不大。

但祖母和谢泽对她很好,她很愿意在跑路的时候带上他俩。

思及此,闻昭昭决心还要再多存一点钱,存到足够他们祖孙仨挥霍一辈子为止。

是夜。

闻昭昭搂着自己的钱匣子,趴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有人推她。

她睁开惺忪睡眼。

房中烛火黯淡。

白衣胜雪松姿鹤逸的公子端坐在她的床榻边,眉心一点朱砂,笑起来的样子好似高坐莲台的观音。

他柔声道:“昭昭妹妹,快起来。”

闻昭昭:“……”

沉默了片刻,她才猛然坐起,紧紧拥住小被子:“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听大哥说,你在火场里救了我。”谢厌臣弯着清隽的眉眼,“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忙活了一整天,决定送你一件礼物。”

闻昭昭睁圆杏眼,警惕地瞅着他。

这厮不按常理出牌。

所谓的“礼物”,该不会是眼珠子、人皮灯笼之类的可怕东西吧?

她果断摇头:“我不要。”

谢厌臣微怔,仿佛没料到她会拒绝自己。

薄金色烛火的映照下,青年那张温润雅致的观音面上弥漫开失落神色,清润的眼瞳里更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下一瞬就会可怜的哭出来。

他抓紧身下的被褥,哽咽道:“昭昭妹妹嫌弃我。”

闻昭昭:“……”

不是,这人不是一向我行我素邪肆神秘吗?

搁她面前装什么可怜?

她满脸一言难尽,反驳道:“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礼物?”

闻昭昭语噎:“我……”

“昭昭妹妹只在乎四弟,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位二哥哥。也许是因为我是庶出吧,我到底不是从王妃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些年又被父王厌弃,孤零零住在义庄上,逢年过节也没个人说话……”

青年满腹怨气絮絮叨叨,好似被新婚夫婿背叛的深闺怨妇。

闻昭昭忍无可忍,抬手道:“打住!我收你的礼物就是了!”

谢厌臣立刻破涕为笑,起身道:“走吧,路程有些远,我带你去拿。”

闻昭昭:“……”

她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夜色。

什么礼物需要她半夜出门去拿啊?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可是她已经答应谢厌臣,总不好临时反悔,只得硬着头皮梳洗更衣,顶着夜色随他悄悄离开王府。

街上已经宵禁。

但没有巡逻的卫兵敢拦住挂有镇北王府家徽的马车,因此谢厌臣轻而易举就带着闻昭昭穿过半座蓉城,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谢厌臣领着闻昭昭踏进巷子里的一座宅院:“这里是我的私宅,我偶尔会来小住。”

他推开屋门。

闻家三兄弟和闻俏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闻昭昭震惊:“你把他们抓到这里干什么?”

谢厌臣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掌心:“他们对妹妹不好,妹妹理应杀了他们。你动手吧,我替你望风。等他们死了,我帮妹妹割下他们的头颅,制成酒器供你使用。”

闻昭昭:“……”

这就是谢厌臣的“礼物”?

果然非同凡响。

她看了一眼四个人。

他们是该死。

可是,就这么死掉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她要一点点夺走他们的机缘,让他们知道没有她,他们什么也不是。

她要他们经历足够的苦难,她要他们品尝她前世经受过的种种痛苦和煎熬……

之后,他们才该死。

闻昭昭把匕首还给谢厌臣:“谢谢二哥哥,但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谢厌臣不悦,瞥向闻家三兄弟的目光隐隐多出了几分妒忌:“莫非妹妹舍不得杀他们?在妹妹心里,这三个蠢货比我们谢家兄弟更重要,是不是?也是,你们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在的,正所谓血浓于水,我们这些外人又算什么呢?”

闻昭昭无语。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呀。

她只得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意图,又补充道:“我虽然恨极了他们,却也不想因为他们双手染血,背负人命官司。因为不值得。”

谢厌臣望向她的手。

少女的双手细白娇嫩,十分漂亮。

他不禁笑道:“是了,妹妹的手就该干干净净才对。”

他又转向闻家兄妹,阴邪道:“只是就这么放过他们,我心里实在不高兴,我得从他们身上留下点什么东西。”

他转了转匕首,饶有兴致地走上前去。

闻昭昭正好奇他要干什么,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

有人闯进了这座宅院。

闻昭昭匆匆走到堂屋外面,看见无数卫兵涌了进来。

他们让开路,谢殷金簪玄衣革带军靴,淡漠地出现在院子里。

他身后的扶山没注意到闻昭昭,高声道:“县衙后宅无端丢了四个大活人,家属已经报官!我家指挥使大人查到他们被劫持到了这座院子,里面的人听着,立刻交出人质束手就擒,否则——”

扶山喊着喊着,终于看清楚了站在廊下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王府的姑娘。

扶山:“啊?”

闻昭昭福了一礼:“世子爷金安。”

她垂着眼睫,尴尬地盯着谢殷的军靴。

他可真够忙的。

除了处理军务政务,深更半夜还要出来抓人。

犯事儿的还是他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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