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豪纪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我用拖拉机碾压变心老公孟豪纪婉小说》,由网络作家“孟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74年的春风,吹不散我心头的那抹寒意。手里攥着的诊断书,写着我怀孕两个月。而更早放进我口袋里的信,把所有的喜悦都掐灭了。那是我丈夫孟豪的笔迹,字迹潦草却刺眼,写给一个叫纪婉的女人,信里说:“等我离婚,咱们就去省城过好日子。”我耳边是医院的喧嚣,眼前却浮现出孟豪昨晚回家时脖子上的红痕。他笑着说那是厂里油漆蹭的,我信了。可现在,抬头看向医院尽头的产科病房,那里站着一个女人,笑得明艳,手里也拿着一张诊断书。她是纪婉。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我却像被钉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那封信的内容。孟豪,我的丈夫,那个曾说要给我一辈子幸福的男人,竟然在信里许诺另一个女人未来。我低头看向手里的诊断书,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成形,可我已经开始想象他会长得像谁。像...
《重生七零,我用拖拉机碾压变心老公孟豪纪婉小说》精彩片段
1974年的春风,吹不散我心头的那抹寒意。
手里攥着的诊断书,写着我怀孕两个月。
而更早放进我口袋里的信,把所有的喜悦都掐灭了。
那是我丈夫孟豪的笔迹,字迹潦草却刺眼,写给一个叫纪婉的女人,信里说:“等我离婚,咱们就去省城过好日子。”
我耳边是医院的喧嚣,眼前却浮现出孟豪昨晚回家时脖子上的红痕。
他笑着说那是厂里油漆蹭的,我信了。
可现在,抬头看向医院尽头的产科病房,那里站着一个女人,笑得明艳,手里也拿着一张诊断书。
她是纪婉。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我却像被钉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那封信的内容。
孟豪,我的丈夫,那个曾说要给我一辈子幸福的男人,竟然在信里许诺另一个女人未来。
我低头看向手里的诊断书,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成形,可我已经开始想象他会长得像谁。
像孟豪那样浓眉大眼,还是像我,眉眼清秀?
可现在,这个孩子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下午,我回了家。
家是县城边上的一栋小平房,院子里种着两棵槐树,春天开花时香气满院。
我推开门,桌上放着孟豪昨晚换下的工作服,袖口上还有油漆的痕迹。
我盯着那痕迹,脑子里却闪过他脖子上的红痕。
油漆?
我冷笑一声,拿起衣服丢进盆里,用力搓洗,像是要把心里的疑惑和怒气都揉进那块布里。
傍晚,孟豪回来了。
他穿着厂里的蓝色工作服,肩宽腿长,脸上带着疲惫的笑。
“小玉,饭做好了没?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边说边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露出脖子上那抹刺眼的红痕。
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孟豪,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
他愣了下,手下意识摸向脖子,眼神闪过一瞬慌乱,随即笑了:“这不是昨天在车间不小心蹭的油漆吗?
你咋还问这个?”
我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曾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我温暖,如今却像蒙了层雾,藏着我看不透的东西。
“油漆?
那你说说,是哪种油漆,红得跟口红似的?”
孟豪的笑僵在脸上,他皱眉,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田小玉,你又犯什么神经?
不就是点油漆吗?
你非要揪着不放?”
他上前一步,想来拉我的手,我却猛地后退,菜刀还握在手里,刀尖微微颤抖。
“别碰我。”
我盯着他,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孟豪,你敢说你和纪婉没关系?”
他的脸色变了,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小玉,你听谁胡说八道了?
纪婉就是厂里的文员,平时工作上接触多点罢了。
你别瞎想。”
他试图走近我,手伸出来,像是要安抚我。
我退到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墙,手里的菜刀举得更高:“别过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
那封信我都看到了,你还想骗我?”
孟豪的脸色彻底变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什么信?
你在说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扔在他脚下。
信纸在地上摊开,字迹清晰,像是无声的控诉。
他低头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刺中,声音都哑了:“小玉,这不是我写的……你听我解释!”
“别说了,我累了。”
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手里的诊断书还攥着,可心却像被掏空了。
那一夜,我没睡。
窗外的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我的心事。
我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诊断书,脑子里全是过去。
我和孟豪是三年前结的婚。
那时候,我刚从省城一所师范学校毕业,成绩优异,本可以留校当老师,可我偏偏看上了县城这个高大英俊的工人。
孟豪是县机械厂的钳工,技术好,人也上进,厂里人都说他迟早能当上车间主任。
他追我的时候,捧着一束野花,站在我家门口,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小玉,我没啥文化,可我保证,娶了你,我一辈子对你好。”
我信了。
为了他,我放弃了省城的工作,回到县城,在供销社当了个售货员。
我以为,爱情能填满一切遗憾。
可现在,爱情像个破碎的瓷碗,裂缝里全是谎言。
第二天,我去了供销社。
柜台后,我机械地称着糖果,脑子里却全是孟豪和纪婉的事。
中午休息时,供销社的主任李嫂拉着我聊天:“小玉,听说你家孟豪最近跟厂里那个新来的文员走得挺近啊?”
我手一抖,糖果撒了一地。
“李嫂,你听谁说的?”
李嫂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还能有谁?
厂里人都传开了,说那纪婉成天围着孟豪转,昨儿还在厂门口等着他下班,俩人肩并肩走着,可亲密了。”
我低头捡糖果,手指却抖得厉害。
“还有人说,孟豪前阵子托人从省城买了个搪瓷杯,上面刻了字,送给纪婉了。”
我心头一震,猛地想起上周孟豪从省城出差回来,带回一个精致的搪瓷杯,说是送我的。
可那杯子我从没用过,一直搁在柜子里。
“李嫂,谢谢你告诉我。”
我挤出一个笑,起身回了柜台。
下午,我请了假,直奔家里。
柜子里,那个搪瓷杯静静躺着,杯身上刻着两个字:婉儿。
我握着杯子,手抖得像筛子,杯子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那一刻,我的心也碎了。
晚上,孟豪回来时,我坐在客厅,桌上放着碎裂的搪瓷杯。
他一进门,看到那杯子,脸色瞬间白了。
“小玉,你……你怎么把杯子摔了?”
我抬头看他:“孟豪,这杯子是送给谁的?
说清楚。”
他试图装傻:“不就是送你的吗?
你咋还问这个?”
“送我的?
那为什么刻着‘婉儿’?
孟豪,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小玉,你听我说,这杯子……是我买来送厂里一个同事的,没别的意思。”
“同事?
纪婉?
呵,刚才不是还说要送我吗?”
我一步步逼近,他下意识后退,背撞上墙,发出闷响。
“孟豪,我再问你一遍,你和纪婉到底什么关系?”
他低头,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小玉,纪婉她……她家里条件不好,厂里没人照顾她,我就是帮她一把,没别的。”
“帮她?
帮到搪瓷杯上刻她的名字?
帮到脖子上蹭她的口红?
孟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他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小玉,你别胡思乱想!
我跟纪婉没那种关系!”
他的手劲大得像铁钳,我挣不开,腕上泛起红痕。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孟豪,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咱们就没得谈了。”
他愣住,眼神里多了几分痛苦:“小玉,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卧室,锁上门。
那一夜,孟豪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鼾声断续,像在诉说他的不安。
而我,躺在床上,手抚着小腹,泪水无声滑落。
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孟豪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早出晚归,我在供销社忙得脚不沾地,彼此见面,连句话都懒得说。
我开始留意厂里的传言。
有人说,纪婉最近常在厂门口等孟豪,俩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还有人说,孟豪在厂里公开替纪婉出头,训斥了一个嘲笑她的工人。
每一条传言,都像刀子在我心上划一刀。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不够好,才让孟豪的心跑了?
可转念一想,我放弃了省城的工作,陪他在这小县城里过日子,凭什么要我低头?
这天,我下班路过机械厂,远远看到孟豪和纪婉站在厂门口。
纪婉穿着一件新买的的确良衬衫,笑得明艳,像春天的桃花。
她递给孟豪一个饭盒,孟豪接过,低头说了句什么,俩人笑得亲昵。
我站在路边,风吹得我脸颊发凉。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重生前的事。
是的,我是重生的。
上一世,我是省城大学的教授,研究农业机械,成果斐然。
可我的人生却毁在婚姻里。
那时的孟豪也是这样,先是暧昧,再是背叛,最后逼我净身出户。
我带着孩子,孤苦无依,最终在贫困中病死。
重生后,我发誓要改变命运,用我的知识和能力,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可命运像在跟我开玩笑,孟豪的背叛来得比上一世还快。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做个了断。
晚上,孟豪回来时,我坐在客厅,手里拿着一张医院的预约单。
“小玉,你怎么还没睡?”
他放下饭盒,语气小心。
我抬头,声音平静:“孟豪,明天你陪我去医院。”
他愣了下,眼神闪过一丝紧张:“去医院?
生病了?”
我笑了笑,笑得他心底发毛:“不是生病,是产检。
我怀孕了。”
他的脸色变了,像是被雷劈中,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
“怀孕了?
小玉,你……你怎么没早说?”
他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我却躲开,站起身:“明天上午九点,县医院。
你来不来?”
他沉默片刻,点头:“我去。”
我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为了挽回,而是为了看清他的真心。
第二天,县医院的产科病房挤满了人。
我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挂号单,孟豪站在我身旁,低头看着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小玉,咱们的孩子……多大了?”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两个月。”
我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软,可我却觉得陌生。
“孟豪,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却藏着锋芒。
他愣了下,挤出一个笑:“当然想要。
小玉,咱们的孩子,我肯定想要。”
他伸手想摸我的手,我却缩回来,淡淡道:“那就好。”
可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孟豪?
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纪婉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诊断书。
她穿着那件的确良衬衫,腰身收得紧,衬得身形窈窕。
孟豪的脸色变了,像是被当场抓包,眼神慌乱地看向我,又看向纪婉。
“婉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纪婉走近,瞥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我来检查身体啊。
孟豪,你陪小玉姐来的?”
她故意咬重“小玉姐”三个字,像是无声的挑衅。
我冷冷看着她,手指攥紧挂号单,指节发白。
“纪婉,你检查什么?
也怀孕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纪婉的笑僵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笑意:“小玉姐,你开什么玩笑?
我就是胃不舒服,来检查一下。”
可她手里的诊断书却出卖了她,纸角露出一行字:妊娠反应。
孟豪显然也看到了,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声音都抖了:“婉儿,你……你怀孕了?”
纪婉低头,咬着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孟豪,我没想瞒你……我就是怕你担心。”
她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
孟豪愣在原地,眼神在我和纪婉间游移,像是在天平两端挣扎。
“孟豪,医生叫到我了。”
我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你陪我,还是陪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纪婉抢先一步。
她一把拉住孟豪的手臂,泪眼汪汪:“孟豪,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去看看医生吧。”
孟豪的眼神复杂,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低哑:“小玉,你先去检查,我……我待会儿就来。”
我笑了,笑得心底发寒。
“好。”
我转身走向诊室,背脊挺得笔直,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孟豪的声音低低响起:“婉儿,别哭,我陪你。”
我没回头,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诊室里,医生的声音平静而机械:“田小玉,胎儿两个月,情况正常。
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我点点头,手指抚着小腹,脑子里却全是孟豪陪着纪婉的画面。
“医生,如果……我想不要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炸雷在诊室里响起。
医生愣了下,推了推眼镜:“你确定?
孩子很健康,你再考虑考虑。”
我沉默片刻,点头:“我确定。”
走出诊室,孟豪还没回来。
我站在走廊上,风从窗缝钻进来,冷得我心底发颤。
孟豪和纪婉从另一间诊室走出来。
纪婉挽着孟豪的手臂,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孟豪低头说着什么,眼神温柔得刺眼。
我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看着属于我的丈夫,陪着另一个女人,讨论他们的孩子。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转身离开医院,回了家。
家里静得像座空坟,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拿出诊断书,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飘落在地。
然后,我到邮局,给省城的老同学寄了一封信。
内容很简单,我想拜托她帮忙联系一下机械研究所,我想换个工作。
不久后,老同学就来信说没问题,她其实一直对我放弃省城工作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我想通了,还不晚。
我开始收拾行李。
衣柜里,我的衣服不多,大多是结婚时置办的,简单却整洁。
我把它们叠好,装进一个旧皮箱。
孟豪的衣服,我一件没动。
他不配让我再为他费心。
省城的火车站,人来人往,像一锅沸腾的粥。
我提着旧皮箱,站在站台边,风吹得我发丝乱舞。
1974年的春末,省城的空气里夹杂着煤烟和麦芽糖的甜味,陌生却让人心跳加速。
我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身后县城的影子像被风吹散的烟,渐渐模糊。
可心底那抹痛,却像根刺,拔不出来。
孟豪,我曾以为他是我的天,如今他却成了我心口的伤。
机械研究所坐落在省城西郊,一片红砖楼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杨树,风一吹,叶子哗哗作响。
我的老同学晓红在门口等着,穿着一件灰色列宁装,很革命。
“小玉,你可算来了!
研究所正缺人,你准能派上大用场!”
她拉着我的手,热情得像要把我整个人揉进她的笑里。
我笑了笑,跟着她走进院子。
可脚刚迈进大门,心却猛地一沉。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杨树下,穿着蓝色工作服,肩宽背直。
是孟豪。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皮箱差点滑落。
他怎么会在这儿?
晓红也愣了,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低声问:“小玉,那是……孟豪?”
我没回答,攥紧皮箱的把手,逼自己冷静下来。
孟豪显然也看到了我,他大步走来,步伐急促,像怕我跑了。
“小玉,你……你真的来了省城?”
“孟豪,我来省城,跟你有关系吗?”
他的脸色变了,喉结滚了滚:“小玉,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你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啊!
家里……家里还有我呢。”
“家里?”
我嗤笑,“你说的是那个有纪婉的家?
孟豪,你别恶心我了。”
晓红站在一旁,眼神在我和孟豪间游移,试探着开口:“小玉,要不……我先带你去宿舍?”
我点头,转身就走,可孟豪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他的手劲大得像铁钳,我猛地甩开:“放手!”
孟豪愣住,手僵在半空,眼神里多了几分痛苦:“小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我冷冷看着他:“孟豪,你错在哪儿?
错在背着我和纪婉搞暧昧,还是错在医院里扔下我陪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别说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我转身,跟着晓红走向宿舍楼。
身后,孟豪的声音低低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小玉,我不会让你走的……”
研究所的宿舍是两层小楼,我分到一间朝南的单间,窗外是杨树,阳光洒进来,金光灿灿,很好看。
我把皮箱打开,衣服一件件挂进木柜,动作机械,像在给自己找点事做。
可脑子里全是孟豪那张憔悴的脸,和他眼底的慌乱。
他来省城干什么?
是后悔了,还是怕我真的走了,让他和纪婉的事没了遮掩?
我摇摇头,逼自己不去想。
重生一世,我不是为了纠缠在这些烂事里。
上一世,我在农业机械领域闯出一片天,这一世,我要更快地站到高处,让那些伤害我的人,再也够不着我。
第二天,我正式到研究所报到。
所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王,戴着黑框眼镜,笑起来像个老狐狸。
“小田,你的简历我看了,师范毕业,还自学了机械制图,了不起啊!
咱们研究所正缺你这样的人才。”
他拍拍我的肩,递给我一叠资料:“这是咱们正在研发的拖拉机改进项目,你先熟悉熟悉,明天跟项目组开会。”
我接过资料,低头翻看,心跳得有些快。
上一世,我花了十年才爬到项目负责人的位置,这一世,我要用最短的时间证明自己。
项目组的办公室在研究所东楼,十来个人,大多是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或蓝色的工作服,桌上堆满图纸和零件。
我推门进去,所有人都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
“这是新来的田小玉,师范毕业,机械制图很有一手。”
王所长介绍完,拍拍我的肩:“小田,别紧张,好好干!”
我点点头,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看手里的图纸。
可没过多久,一个清朗的男声从旁边响起:“田同志,这图纸你看得懂?”
我抬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我身旁,穿着一件白衬衫,眉眼清俊,笑起来像春天的风。
他叫刘宇飞,是项目组的技术骨干,上一世我和他共事过,知道他脑子活、技术硬,就是嘴上爱贫。
“刘宇飞同志,我好歹学过制图,这点东西还是看得懂的。”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看图纸。
刘宇飞挑挑眉,凑近了些,指着图纸上一个零件:“那你说说,这齿轮的模数怎么算?”
他的气息离我很近,带着淡淡的肥皂味,我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淡淡道:“模数等于齿顶圆直径除以齿数加二,这齿轮是40毫米,20齿,模数是2。”
刘宇飞愣了下,随即笑了,露出两颗虎牙:“哟,田同志,有两下子啊!”
他拍拍我的肩,动作随意却带着几分亲近。
我皱眉,轻轻躲开他的手:“刘同志,注意点距离。”
他愣住,挠挠头,笑得有点尴尬:“得,田同志脾气挺大,我记住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哄笑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低头继续看图纸,可心底却泛起一丝暖意。
这地方,比县城那个冷冰冰的家,多了几分人味。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块海绵,拼命吸收研究所的知识。
白天,我泡在办公室,埋头画图纸、算数据,晚上回宿舍看机械书籍,常常熬到深夜。
上一世的经验让我上手很快,半个月后,我改进了拖拉机传动系统的一个小零件,效率提升了5%。
王所长在会上表扬了我,项目组的人看我的眼神也从审视变成了认可。
刘宇飞更是成了我的“跟班”,没事就凑过来问东问西,偶尔还带点小零食。
“田小玉同志,这可是省城有名的麦芽糖,你尝尝!”
他把一包糖塞到我手里。
我接过糖,淡淡道:“谢谢刘宇飞同志,不过我忙着呢,你别老打扰我。”
他撇撇嘴,装出一副委屈样:“得,我这热脸贴冷屁股,行,我走!”
可没过两天,他又凑过来,递给我一本机械设计手册:“田小玉同志,这书我看完了,借你用用。”
我接过书,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写着:田小玉同志,加油,你比我想象的还厉害!
我愣了下,抬头看他,他却已经跑去跟别人聊天。
我把纸条塞进书里,心底却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可转念一想,我刚从孟豪的背叛里爬出来,哪有心思管这些?
我摇摇头,继续埋头工作。
这天,我加班到很晚,办公室只剩我和刘宇飞。
他坐在对面,埋头画图纸,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硬朗,像刀刻出来。
“田小玉同志,你说咱们这拖拉机,要是能再轻点就好了。”
他突然开口,语气随意,像在自言自语。
我抬头,脑子里闪过上一世的经验:“轻量化可以从材料入手,比如用铝合金替换部分钢材,强度够,重量轻。”
刘宇飞眼睛一亮,啪地拍了下桌子:“对啊!
我怎么没想这茬!”
他凑过来,离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肥皂味:“田同志,你这脑子,真是宝藏!”
我皱眉,后退一步:“刘同志,离我远点。”
他愣了下,挠挠头,笑得有点窘:“得得得,我错了,保持距离!”
可他的眼神却亮得像星星,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欣赏。
我低头继续画图,心却跳得有些乱。
刘宇飞,他和孟豪完全不一样。
孟豪的温柔是装出来的,刘宇飞却是真。
可我不敢再信任何人了。
一个月后,我的改进方案在项目组通过,王所长拍板让我负责下一个子项目。
消息传开,研究所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说我一个刚来的女同志,能这么快挑大梁,真是稀奇。
可我没时间得意,因为孟豪又出现了。
这天,我从办公室出来,远远看到他站在研究所门口,穿着一件旧工作服,手里拎着一个布包,眼睛钉在我身上。
我皱眉,快步走向宿舍,想绕开他。
可他却大步追上来,声音沙哑:“小玉,等等!”
我停下脚步,冷冷回头:“孟豪,你还来干什么?”
“小玉,我……我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
你的纪婉呢?
她怀着你的孩子,你不去陪她,跑来找我干什么?”
孟豪的脸色白了,喉结滚了滚:“小玉,纪婉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愣了下,随即冷笑:“不是你的?
孟豪,你当我是傻子吗?
医院里你陪她检查,搪瓷杯上刻着她的名字,你现在跟我说孩子不是你的?”
他急了,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小玉,你听我解释!
纪婉她……她故意让我以为那是我的孩子,可我后来查了,她早就跟厂里另一个男人好上了!”
我躲开他的手:“孟豪,你编故事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他的眼神黯了下去,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玉,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信纪婉,不该忽视你。
我来省城,是想求你原谅我。”
我冷冷看着他,心底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原谅?
上一世,他逼我净身出户,这一世,他又让我心如死灰。
我凭什么原谅?
“孟豪,我已经决定了,孩子我不要了,婚我也离了。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我转身就走,可孟豪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皱眉。
“小玉,你说什么?
孩子……你不要了?”
他的声音在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我甩开他的手:“对,我已经预约了手术。
孟豪,这是你逼我的。”
“小玉,你不能……那是咱们的孩子啊!”
他上前一步,想抱我,我却猛地推开他:“孟豪,你没资格说这话!”
我转身跑向宿舍楼,身后,孟豪的声音像野兽的嘶吼:“小玉,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没回头,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产科病房的走廊还是那么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像刀子刮在脸上。
我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手术同意书。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语气温和:“田小玉,你确定要手术?
孩子很健康,你再考虑考虑。”
我沉默片刻,点头:“我确定。”
医生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笔:“签字吧。”
我握着笔,手抖得像秋天的叶子,迟迟下不了手。
可脑子里却闪过孟豪陪着纪婉的画面,闪过那封信、那个搪瓷杯。
我咬牙,在纸上签下名字。
签完字,我整个人像被抽空,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
我抬头,孟豪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神猩红。
“小玉,你不能做手术!”
他扑到我面前,双膝跪地,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小玉,我求你,留下孩子!
那是咱们的孩子啊!”
我愣住,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心底却只剩冷笑。
“孟豪,你现在知道孩子重要了?
在医院陪纪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的眼泪滑下来,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小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跟纪婉没那种关系,我只是……只是被她骗了!”
我冷冷看着他,站起身,甩开他的手:“孟豪,晚了。”
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冰冷的灯光洒在我身上,像在宣告一个旧人生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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