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屹森看了她好一会。
“安柠,我们聊聊昨晚的事。”
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没由来一紧。
安柠目光闪躲,“昨晚……什么事?”
她不知道,闻屹森早发觉了她的诸多不对劲。
她一向听话,没道理突然拦住老爷子。
“医生说你是生理期着凉才导致的高烧,你是怎么着凉的?”
浴室里水迹未消。
她是故意淋了冷水。
书桌上的杯子外圈潮湿,这证明里面曾盛放过装满冰块的冷水。
她喝了冰水。
她故意想要留下老爷子。
安柠僵坐着不敢动。
她深知有些事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却又无法实话坦白。
她咬了咬唇,“我如果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闻伯伯会出事,你信吗?”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死过一次?
要怎么跟他说,前世她对他不起?这辈子只想保护他?
闻屹森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做噩梦了?”
安柠刚退烧,嗓子还有些沙哑,‘嗯’声很低很弱,惹人垂怜。
“大哥,你信么?”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他一眼。
许久之后。
“我信。”
话是说给安柠听的。
闻屹森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不信怪力乱神的荒唐事。
但他无意为难她。
也许她醒之前,他还存些逼问的心思,但见她现在这么紧张害怕,他心生不忍。
无论她从哪得到的消息,梦也好,有人告诉她也罢,她都救了老爷子一命。
还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这份豁出一切的心意,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