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黎谢妄的其他类型小说《亲哭病弱王爷后,全王朝求我收手姜月黎谢妄》,由网络作家“琴秋尘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个人都十分狼狈,宛若落汤鸡,衣裳都湿了,贴在身上。拥挤在木桶之中,尽显旖旎。姜月黎却一脸淡定从容:“事权从急嘛。皇叔,你确定要掐死我吗?那以后谁来给你治病?”“......”明明那脖子很纤细,只要谢妄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扭断。可他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还是因为每个月的那种头疾折磨,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吧。谢妄松开手,他直接跨出了木桶。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一缕刘海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神。“陛下已经同意让我暂时统领姜家军,但陈运等人并不服我,接下来,就看你这个病,装得像不像了!”说完这句话,他迈步就朝外走。姜月黎立刻又喊住他,“那你记得派人,去那两个地方找我父兄他们!”谢妄嗯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翻窗离开了。他从高墙上跳下来的时...
《亲哭病弱王爷后,全王朝求我收手姜月黎谢妄》精彩片段
两个人都十分狼狈,宛若落汤鸡,衣裳都湿了,贴在身上。
拥挤在木桶之中,尽显旖旎。
姜月黎却一脸淡定从容:“事权从急嘛。
皇叔,你确定要掐死我吗?
那以后谁来给你治病?”
“......”明明那脖子很纤细,只要谢妄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扭断。
可他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
还是因为每个月的那种头疾折磨,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吧。
谢妄松开手,他直接跨出了木桶。
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一缕刘海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神。
“陛下已经同意让我暂时统领姜家军,但陈运等人并不服我,接下来,就看你这个病,装得像不像了!”
说完这句话,他迈步就朝外走。
姜月黎立刻又喊住他,“那你记得派人,去那两个地方找我父兄他们!”
谢妄嗯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翻窗离开了。
他从高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白及都傻眼了。
“主子,您,您不是去跟姜小姐谈事情了吗?”
大半夜的,这么激烈的吗?
谢妄:“你再废一句话,就去漠北替换白昀。”
白及:(⊙x⊙;)那边多冷啊,流鼻涕都会冻上,他才不要去!
“阿嚏!”
姜月黎这个澡是泡不下去了,她揉了揉鼻子,将身子擦拭干后,就回了寝房。
轻纱幔帐垂了下来,桌上的蜡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月黎把玩着一根朱砂笔。
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她就要找一个由头装病了。
然后‘病得’十分严重,才需要有人来给自己冲喜啊。
不过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没过多久,姜老夫人请的光绝大师就上门来了。
本来姜老夫人就很急迫地想要请光绝大师,后来又发生了姜怀堂突然生病的事情。
姜怀堂自从试图调戏沈清秋后,就感觉浑身上下,一直有被火灼烧的感觉。
怎奈大夫来给看了,什么毛病也看不出来,束手无策。
最后姜怀堂只好整个人泡在冷水木桶中,这才能够稍稍降一降那种灼烧感。
但又被冻得着了凉,鼻涕喷嚏肆流,狼狈不堪。
姜老夫人最宠小儿子,自然担忧得不行。
所以等光绝大师来了,姜老夫人立刻道:“大师,您快给我小儿看一看,他这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光绝名字中,虽然有一个‘光’字,他却是代发修行。
师父说他六根不清净,无法彻底入佛,但却也有慧根,所以允许他入世。
去一些达官显贵家,做做法事,驱驱邪祟,赚一些银两。
不过光绝一向怀疑,师父是打算利用他多赚银子,好能够维持寺中的香火。
他到底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在看到姜怀堂热得抱冰块的样子,心中有了算计,最后光绝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姜三爷,你这只手,碰过什么?”
姜怀堂心有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旁边的姜老夫人急得直敲手中的拐杖。
“怀堂啊,如今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快点跟大师说实话,大师才能够救你啊!”
姜怀堂实在是难受得邪门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那天我碰了二嫂的香囊后,就变成这样了。”
光绝:“......”香囊是很私人的东西,而且还是嫂子的?
他没记错的话,府中的姜二爷姜怀霆大将军已经阵亡了,然后他弟弟就跟二嫂纠缠不清......啧啧,这勋贵世家,就是乱啊。
他内心听了这八卦后,惊涛骇浪的。
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四平八稳。
见这姜家众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光绝则是又腹诽几句,才开口道:“那香囊现在在何处?”
姜怀堂:“在二嫂那,得跟她讨要。”
那边姜老夫人见跟沈清秋有关系,立刻让人去喊沈清秋过来。
下人来找沈清秋的时候,在旁边的姜月黎愣了一下。
这个光绝大事,有点意思啊。
沈清秋有点担忧,六神无主,“月黎,怎么办啊?”
姜月黎眸光璀璨发亮,靠在沈清秋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娘亲,待会就按照我说的做。”
沈清秋不太理解女儿说的话,但她却下意识地点点头。
月黎比自己聪明,她就按月黎说的去做好了。
母女二人来到前院厅房的时候,姜老夫人就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
“沈氏,之前让怀堂兼祧两房你不同意也就算了,你为何还反过来勾引他?”
这是姜怀堂的说辞。
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对沈清秋这个嫂嫂有不轨之心。
只说她勾引了自己,然后他无意间碰了她的香囊。
再然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浑身仿佛有烈焰在灼烧的感觉,疑似中邪。
姜老夫人咄咄逼人,“说,你到底对怀堂做了什么?”
沈清秋都要急哭了,“娘,我没有勾引三弟,我没有啊!”
姜老夫人:“你说你没有?
那好端端的,怀堂能去碰你的香囊吗?”
“之前让怀堂兼祧两房,也是为了你好,结果你竟然这样不识好歹,还反过来害怀堂!”
“你实在是太歹毒了!”
姜月黎往前一步,将沈清秋护在身后。
“祖母,你不能只听信三叔的一面之词。”
姜老夫人:“不是怀堂的一面之词,当时有许多下人也都看到了,就是她沈氏不守妇道。”
姜月黎:“那好啊,你让他们来对峙。”
姜老夫人立刻让下人去办。
不一会儿,来了丫鬟小厮婆子,一共五人。
“奴婢看到了,就是二夫人先去跟三爷说话,三爷还很烦躁,踹开了二夫人身边的春桃。”
“二夫人要去拉着三爷的手,三爷甩开了。”
“二夫人主动要把香囊送给三爷,三爷丢在了地上,她捡着才离开了。”
沈清秋听到后,眼泪就下来了。
“你,你们都胡说八道!”
那个年纪最大的婆子,连忙道:“二夫人,您可不能诬陷奴婢们啊,奴婢们可是句句属实......啊!”
“啪!”
姜月黎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她冷声道:“确定句句属实?
如果有假,就会被天打五雷轰,你们敢发誓吗?”
说完后,姜月黎的目光落在了三叔姜怀堂身上。
“三叔,如果你也认为自己没说谎,那你敢不敢也来发个毒誓?”
皇帝的话音刚落,整个金銮宝殿也跟着一静。
唯有太子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尽是得意。
一切都如他算计的那般进行着。
而众目睽睽之下,谢妄轻咳了一声,然后拱手出列。
“陛下,臣弟这身子骨太差,怕是不能领兵打仗,愧对陛下嘱托。”
这是一句自谦的话。
任何大臣在领命之前,自然都要推脱一番,是例行公事。
而谢妄说的也是事实。
就连太子都认为没有什么问题。
其他势力,也在沉思。
与其让对手拿走这个兵权,还不如掌握在璟王这个废材手中!
正如太子所料,几个势力之间,瞬间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
但却还是有人不满。
身材魁梧,强壮如牛,跟一座小塔似的陈运,顿时出列,他急切道:“陛下啊,您怎么能让一个病秧子来管我们姜家军呢?”
“这万一以后要打仗,还没上战场呢,主帅就先噶了怎么办?”
这说得可真难听啊。
皇帝都听不下去了,气得拿旁边的茶盏砸他。
“胡说八道什么?
你赶紧闭嘴吧!”
看到皇帝怒了,陈运顿时委屈地闭上了嘴。
但眼底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太子见状,生怕这件事定不下来,让陈运这棒槌给搅和了,立刻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也认为皇叔是此事最适合的人选。”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众人都出列附议,然后将唯一反对此时的陈运,给抛在了原地。
魁梧大汉,左看看,右瞪瞪,超级无助的模样。
可皇帝没理他,而是看着众臣,温和一笑。
“既然众位爱卿都认同这件事,璟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谢妄犹豫了一下,最终拱手道:“臣弟遵命。”
这件事尘埃落定,下朝后众人往外走。
很多大臣包括太子在内,都十分默契地没有靠近谢妄,他们都打算私下里联系他。
但有人又‘独树一帜’了。
陈运气冲冲地冲过来,好像是要找人干仗一样,等来到谢妄跟前,这才停住。
他皱眉,“王爷,您真的决定要统领姜家军了?”
谢妄:“这是皇命,不可违。”
陈运气咻咻道:“璟王,姜家军不会认可您的!
没有任何人会比姜大将军更适合做这个统帅!”
谢妄点头,“姜大江家的确英明神武,领兵有方。”
他不按常理出牌,开口就夸姜怀霆,倒是让陈运一下子愣在那,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
谢妄突然咳嗽了起来。
陈运这才反应过来,他嫌弃地看了看谢妄。
“王爷,您身子不好,为何非要趟这个浑水?
我们平时训练的时候,你恐怕都无法看完整个演练吧?”
“有的时候,知难而退挺好的。”
“总之,姜家军是绝对不会认可您,这样您也领导不好姜家军啊。”
谢妄虚弱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我就是被抬着,也要完成。”
陈运:“......”突然都有点同情这个病秧子王爷了。
他转过身,决定去御书房找陛下,希望陛下收回成命!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太子正装模作样道:“父皇,皇叔身体不好,姜家军又是出了名的难缠。”
“那些个武将又都是直肠子,他们恐怕会不服皇叔啊?”
皇帝看了看他,“那是璟王要操心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倒是你,跟那沈家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跟姜家女定亲了,却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
皇帝虽然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的。
太子身份尊贵,以后东宫后院,自然可以住许多女人。
但前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难看,这样有失体统,会丢了皇家的颜面。
更不要说,那姜家女可是姜怀霆唯一的女儿。
这个时候,万不可出错。
太子心中对姜月黎又恨上了几分,但眼下大计未成,只好道:“父皇,那都是误会,儿臣会想办法消除这些误会的,而那姜家女也乖巧听话,没有多想。”
“最好如此。
不管如何,只能是她做你的正妃。
等她以后过门了,你再想纳多少女人都行。”
那边御书房中,父子俩正在说着话,那边说是陈运来求见。
皇帝冷声道:“不见,让他滚!”
也不知道,之前的姜怀霆是如何忍受得了陈运这个棒槌的!
这边谢妄已经出宫,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
他沉默了半响。
这些事情,竟然都被姜月黎给算到了!
她的确有几分本事,但她到底想要什么?
虽然不知道姜月黎想要什么,但是谢妄发现,她已经知道了他想要什么。
“白及,把马车赶到将军府附近。”
白及大惊,“主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太好吧?
如果您思念姜姑娘,可以晚上偷偷去。”
谢妄又想把这厮给踹下去了。
不过,的确应该晚上低调着去。
如果白天去,会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对接手姜家军这件事,十分上心。
反而会让皇帝太子,以及诸多势力怀疑了......**傍晚十分。
姜家。
姜月黎练了一会功,出了一身薄汗。
灵气太少得省着点用,她就只好捡起了快要遗忘的体术功夫。
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收拾一些不棘手的小毛贼泼皮。
热水烧好了,半夏一个人就抬了过来。
她一边往木桶中倒水,还一边说着府中的事情。
“三爷好像是病得挺严重的,看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好,老夫人急得团团转。”
姜月黎褪去外衣,哼了一声,“他活该!”
竟然敢打她娘的主意?
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就让他直接成为废人!
而且,那符箓的效果,还可以持续一些时日,保证让那姜怀堂吃尽苦头。
木桶中放好温热的水,整个浴室瞬间水汽缭绕,半夏也提着桶退了下去。
姜月黎褪去衣裳,坐在木桶之中。
泡着泡着,因为过于舒服而昏昏欲睡了。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了屋顶瓦片被踩过的声响?
嗖然睁开双眼!
姜月黎立刻从木桶中跳了出来,拽过屏风上面挂着的袍子,一个转身,就将身子裹了起来。
再仔细去听,屋顶却没有声音了。
人已经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窗户却被敲了三下。
“笃笃笃!”
太子也晕过去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
太子被送回了东宫,而姜月黎则是被送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琉璃阁。
“清秋啊,之前我们提过让你跟月黎来沈家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可得快点下决定,你夫君可还有两个兄弟啊!”
“你看这次月黎差点出事,肯定也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失职,考虑不周。”
“清秋,你性子太软了,什么事都做不好,没有娘家做你的依靠,你可怎么办啊?”
姜月黎是被这絮絮叨叨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床榻旁坐着一个貌美妇人,约莫三十多岁模样。
柳眉朱唇,温婉恬静,一蹙一颦,我见犹怜。
而另外一个丹凤眼妇人,长圆脸,面相刻薄。
刚才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就是她说的。
姜月黎厌恶地看过去。
“你能不能闭嘴?”
姜月黎发现自己说完后,在场几个人都一脸错愕。
她身边的美妇因为过于震惊,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有什么不对么?
姜月黎面不改色,如今灵气充裕了,她立刻用探灵术探查这个身体的记忆。
这个小可怜跟她同名,也叫姜月黎。
本是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大小姐,乖巧可爱,从小跟太子殿下就定了亲。
可谁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她的父兄在战场都阵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十分凄惨。
整个将军府,就剩下了娇弱的娘,破碎的她,跟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渣渣。
眼前这位美妇人,就是小可怜的亲娘沈清秋。
善良,美丽,但却性子柔软,宛若菟丝花,一言不合就落泪。
而刚才那丹凤眼妇人,是沈清秋的大嫂沈夫人。
“月黎,你怎能这样跟我娘说话?”
坐在沈夫人身边的沈欣岚蹙眉责怪道。
姜月黎反问:“那她怎能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同我娘说话?”
沈欣岚一愣,没想到平时乖巧柔顺的小表妹,突然这样巧舌如簧了?
“我娘只是关心姑母......”姜月黎却毫不客气打断她,“我头好疼,听到尖锐难听的声音更疼,来人送客!”
沈夫人被气的脸色泛白,但对姜月黎狠厉的话不敢直接说出口。
毕竟对方暂时还是未来太子妃。
她转过去怒斥沈清秋。
“清秋,月黎这样不懂事你都不管管吗?”
“你就这样让娘家人寒心?”
“如果没有娘家人支持,你以后在将军府,举步维艰,日子艰难的时候可不要哭!”
看着咄咄逼人的沈夫人,还有眼泪氤氲着眼眶中的沈清秋。
姜月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沈夫人继续说着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咳咳咳。”
“清秋你咳咳咳咳?”
旁边的沈欣岚傻眼了,连忙道:“娘,您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沈夫人:“咳咳咳!”
本来有点难受的沈清秋,也停止难受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嫂。
“大嫂,你没事吧?
用不用让府医来给你瞧瞧?”
“咳咳咳咳咳!”
姜月黎恹恹道:“我跟母亲哪里都不去,就留在将军府。
既然舅母不舒服就赶紧回府歇着吧,正好我也困了要睡觉。”
“你们还不走,是打算把病气过给我吗?”
“或者,我会在猎场出事,就是你们害的?”
这个大锅,她们可不敢背。
沈欣岚只好敷衍两句,先把咳嗽不止的母亲拉了出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姜月黎满意地点点头。
一扭头,发现便宜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姜月黎知道沈清秋虽然性子软,但却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
她捂着头,一脸可怜模样。
“娘,舅母说话声音真的吵到我了,我头好疼啊。”
沈清秋一听,果然把什么都给抛之脑后了。
“月黎,你还哪里不舒服?
娘这就差人再去请太医?”
“没有舅母他们吵,我就好了不少,不用请太医。”
沈清秋听后眉宇这才舒展开来,但她还是后怕不已。
“月黎,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早上离开去跟太子殿下狩猎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转眼就会坠崖了?”
姜月黎半垂眼。
小可怜是被一双手推下了悬崖。
但是从小可怜的记忆中,并没有看到双手的主人。
不过没事,现在她来了。
对方如果还打算动手的话,她定然要让对方悔不当初!
姜月黎:“就是脚滑摔了下去,幸而后来被树接住,有惊无险,娘亲不用太担心我。”
沈清秋还是心有余悸。
“那你以后可不要去那些危险地方,娘可就只剩下你了啊。”
说着说着,想起阵亡的夫君儿子,她又要哭了。
看着对方一脸病态,但却依旧关心着自己,姜月黎眸子一柔。
“娘亲,我都听你的,其实我也有点后怕。”
她说完后,就张开手臂,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沈清秋本就心疼女儿,立刻伸手把女儿揽入怀中。
在两人靠近的瞬间,姜月黎就在沈清秋背后,虚空一抓。
灰褐色的病气被一缕一缕抽了出来。
本来浑身病痛,忧思过虑的沈清秋突然感觉浑身一轻。
看着沈清秋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姜月黎拍了拍她的后背:“娘,大舅母一看就没安好心,沈家我们是不能回的。”
那沈夫人眼底的贪婪都要隐藏不住了,也就单纯的沈清秋看不出来而已。
沈清秋惆怅道:“可你祖母还有你的叔伯,他们都有意要接手将军府。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月黎:“我们俩还在,凭什么就轮到他们了?”
“回头您在旁支中领养一个儿子,记在父亲名下,做我的弟弟,立起这个门户。”
“娘亲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占了小可怜的身体,这是她们之间的因果。
所以除了要帮小可怜报仇外,她还要帮她尽孝。
而这座将军府是小可怜的父亲用军功换来的,除非是皇家要收回。
其他人想要霸占,得先问她同不同意!
沈清秋顿时感觉女儿说得很有道理。
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
“倘若将军在天有灵,看到我们月黎这样聪慧懂事,他肯定会十分欣慰的。”
将军府外。
被强势‘请’出去的沈夫人,坐上马车后,咳嗽就止了下来。
她愤愤道:“那屋子里面肯定点了什么香料,才会让我咳嗽不止。”
“她们也真是嘴硬,如果不投靠忠勇侯府,就等着被姜家旁支给吞了?”
“还有,月黎怎能那样对我说话?
之前没见她这样不懂事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欣岚冷笑一声,“许是她把脑袋摔坏了吧,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可是,怎么就没摔死她呢?
一想到姜月黎马上要跟太子成婚了,沈欣岚眼底就闪过一抹浓郁嫉恨。
等到沈家马车离开后,一辆不起眼的藏青色马车,停在街角。
白及正一脸怀疑人生:“那位姑娘竟是姜家大小姐?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您砸了两下,甩飞一下,竟然这都没死?”
这命得有多硬啊!
坐在他对面的谢妄,拧着俊眉。
他是后来才发觉,自从碰到那姜家女后,自己困扰多年的头疾,竟然有所缓解。
实在是稀奇。
所以在确定对方身份后,下意识地就赶来,想要确定一番。
而白及看着眼底都是兴趣的主子,再想起来主子对姜小姐做过的事情。
他顿时大惊:“主子,您该不是对人家起了色心吧?”
“您理智一点啊!
姜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是您未来的侄媳妇儿啊!”
谢妄:“......”
姜月黎都气笑了。
“我的好表姐,你是不是忘了,太子殿下可是我的未婚夫?”
“哦,你跟我未婚夫暗度陈仓的时候,我不宣扬出去,还在旁边给你们俩加油助威吗?”
“太子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如此看来,你们俩真是绝配啊!”
沈欣岚又羞又怒。
“姜月黎,亏你还是一个贵女,说话竟然如此粗鲁!”
“跟那些市井下流之人,说的又有什么区别?”
姜月黎:“哦,嫌我说话下流?
那你们别做下流的事啊。”
沈欣岚真的要被气死了!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深吸几口气,又快速冷静了下来。
带着几分探究的语气问道:“你真是月黎吗?
虽然说人受到刺激,会性格大变,但你这变得也太大了!”
“月黎一向乖巧懂事,绝对不会如此跟我说话!”
“还有,月黎最爱太子殿下了,她怎么着,也不会把这件事闹大,毁了太子殿下的名誉。”
“可是你呢,都看看你干了什么!”
姜月黎:“......”没看出来,这个表姐还长了点脑子。
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姜月黎猛然伸手拽着沈欣岚的衣领,把她给薅到跟前。
“你也说了,我之前最爱太子殿下,也很喜欢你这个表姐。”
“可是如今,两个我最喜欢的人同时背叛我,我疯亿点点怎么了?”
“我得不到的,那么就都毁掉好了。”
“你们名誉被毁?
这只是刚刚开始啊。
我的好表姐啊,其他的事情都在后头呢......”沈欣岚被姜月黎吓得寒毛直竖!
感觉之前乖巧的表妹,好像被恶鬼俯身了似的!
她转头就要走,什么都顾不上了。
而看到沈欣岚撅着要下马车的样子,姜月黎对着她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
“啊!”
沈欣岚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
半夏刚把炒栗子买回来,看到沈欣岚迎面摔过来。
她赶紧护着栗子,来了一个灵活走位闪身。
让沈欣岚成功地摔趴在那。
“小姐,您怎么了?”
沈欣岚的侍女围了过来。
虽然及时护住了脸,但被侍女扶起来的时候,沈欣岚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疼。
她灵光一闪,反应极快。
顿时要哭喊出声,在百姓跟前卖惨走苦肉计,“表妹,你怎能......表姐,我都知道了,你跟太子是两情相悦,我让出这个未婚妻的位置,成全你们就是了!”
“你也不必来这一出苦肉计,更不必再往我心口窝扎一刀了!”
沈欣岚:“......”姜月黎哭得梨花带雨的,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对旁边呆住了的半夏吩咐道:“半夏,你快上马车,我们快些离开吧,我,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好嘞!”
等到马车离开后,百姓们疑惑不解,议论纷纷。
“姜小姐被表姐抢了未婚夫,怎么反而是她感觉没脸啊?”
“抢姐妹未婚夫的人,能要脸么?”
“说得也是。”
“那件事我知道,前不久,据说这位沈小姐就跟姜小姐的未婚夫,在茶楼中,卿卿我我,衣衫不整......啧啧,好大一张床啊!”
因为太子的名讳,寻常百姓们是不敢说出口。
但是沈欣岚就没那么好命了。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整个人狼狈不堪,羞愤万分。
连忙在侍女的护着下,灰溜溜地跑了。
不过至此以后,她抢了姐妹未婚夫的事情,成为了全京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而深藏功与名的姜月黎,坐着马车,回了将军府。
刚下马车,她扭头看向那个车夫,“你叫什么?”
那车夫立刻弯着腰凑过来,陪着笑。
“大小姐,奴才叫孙五,是慈安堂孙嬷嬷的侄子。”
姜月黎看着他印堂发黑,笑容猥琐,沾染邪祟,命不久矣。
她果断道:“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出现在将军府。”
孙五傻眼了,“大小姐,为什么啊?”
姜月黎:“我看你烦。”
她说完就走。
孙五刚要上前去,只见半夏拦在那,他不得不停住步伐,转身去了慈安堂。
半夏追上姜月黎,“小姐,孙五肯定是去慈安堂告状去了,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孙嬷嬷。”
姜月黎:“她看重又能怎么样?
反正那孙五活不久了。”
其实驱逐孙五身上的小邪祟,现在的姜月黎是可以办到的。
但现在灵气稀少,得省着点用。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那邪祟跟孙五缠绕着因果,也就是说,是孙五活该。
对于活该之人,她不趁机踹几脚,已经算是她仁善了。
何必浪费来之不易的灵气?
姜月黎先去沈清秋的院子,把李记的栗子拿了出来。
“娘亲,我剥给你吃。”
等了一会儿,她没听到回答,抬起头,就看到沈清秋又红了眼。
姜月黎:“......”沈清秋也知道自己总哭,太懦弱了。
她咬着嘴角,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月黎,娘亲不想哭的。”
“只不过,每年这个时候,你爹下朝后,回来都会给我买李记栗子。”
“如今,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继续给我剥栗子了......”姜月黎知道爹娘感情极深,所以也就没说别的。
而是剥了最大的一颗栗子,直接塞到了沈清秋的口中。
沈清秋:(⊙x⊙?
)姜月黎:“娘,我已经找人帮忙去找爹跟大哥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可别到时候等他们平安归来了,你又病倒了。”
“不然的话,他们该多担心?”
经过姜月黎用灵气调养,沈清秋的病根都要去了。
但她因为思念夫君跟儿子,情绪一直抑郁。
这样下去,弄不好身子还得糟。
毕竟有的人,如果情绪一直不好,真的会抑郁而终。
沈清秋看着女儿严肃的小脸,她连忙让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
“我,我以后不哭了,我都听你的!”
姜月黎满意了,又剥了一颗栗子给她。
就在这个时候,慈安堂的大丫鬟秋月过来了。
“大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姜月黎:“因为什么事?”
秋月:“您过去就知道了。”
姜月黎坐了回去,继续给沈清秋剥栗子。
秋月都傻眼了,“大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您怎么无动于衷呢?”
沈清秋也担心婆母找麻烦,赶紧道:“月黎,要不你先去慈安堂吧?
栗子回头再剥。”
姜月黎:“祖母多等一会儿又不会怎么样,但栗子晚点剥凉了就不好吃了。”
“而且祖母又没说是什么事,可见也是不着急的,待会再去好了。”
沈清秋一听,果然很有道理。
秋月在旁边十分无语,但却也不敢硬说什么。
只好等到这对母女俩吃饱喝足了,才抬腿朝慈安堂走了过来。
姜老夫人早就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所以,当姜月黎掀起帘子,刚走进来的时候。
一颗葡萄就朝她的面门砸了过来!
然而光绝大师太忙了,没有立刻被请来。
姜老夫人得知对方要五日后才有空,所以就天天蹲在小佛堂里吃斋念佛。
甚至都不让孙嬷嬷近身伺候了。
年纪越大,做过的错事越多,就越害怕这些。
姜明婉这些日子,也低调了许多。
她也陪着姜老夫人念佛,捡佛豆,惹得姜老夫人一直夸奖她乖巧。
实际上,姜明婉是一个人待着害怕,晚上睡觉总是梦到小孩哭。
可有一个人,却并不安分。
自从母亲提了他可以兼祧两房后,姜怀堂梦中的身影,都是嫂嫂沈清秋了。
偶尔还会在府中撞见,看着她十分柔弱可欺的模样,心中就直痒痒。
虽然母亲告诉他,眼下还不知道兼祧两房的时机,说等他二哥一周年祭再说。
但姜怀堂等不及了。
这一日,只见沈清秋带着丫鬟,在府中走着。
姜怀堂顿时眸子一亮,迎了上去。
“嫂嫂,我有事情要与你谈,让其他人都先退下。”
沈清秋一见是他,下意识后退两步,“不用让其他人退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
姜怀堂笑了笑,“嫂嫂,你不用这样怕我。
我要同你说的,还是兼祧两房的事情。”
沈清秋脸色一变,“我不同意,这件事休要再提!”
见到她转身要走,姜怀堂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的好嫂嫂,你先别走,听我说,兼祧两房也是为了你跟月黎好。”
“月黎需要一个父亲,而你更需要一个夫君啊,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这话,越说越难听了。
沈清秋羞愤难当,转身就走。
姜怀堂见到她这幅模样,却更想要欺负她。
他甚至色心大起,想着伸手去拽沈清秋腰间挂着的香囊。
那可是她亲手缝制的私人物件。
他可以抢来,直接当成嫂嫂的私相授受。
到时候,嫂嫂解释不清楚,就只能让他兼祧两房了!
沈清秋身边的丫鬟冲过去,但却被姜怀堂一脚踹开。
他的手,继续朝沈清秋的腰间探去。
姜怀堂扯住那香囊,往下一拽。
他突然感觉手掌炙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灼烧了一般?
随后,他整个人都是这种感觉,仿佛置身在火海中!
“啊啊啊!”
姜怀堂因为疼痛,发出惨叫,五官扭曲。
他手中的香囊都掉在了地上。
沈清秋回过神来,赶紧捡起地上的香囊,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就跑。
等到她跑回去的时候,心还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结果正好看到了女儿姜月黎过来送点心。
沈清秋抱住女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落,整个人又气又怕。
“你三叔他,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姜月黎连忙抱着被气哭了的沈清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娘亲,你没吃亏吧?”
“没,他拦着我说那些荤话,还要兼祧两房!
我欲离开,然后他就要来拉扯我。”
“但他拽了这香囊后,就痛苦大叫起来,我就跑了回去。”
虽然沈清秋哭得梨花带雨,气息不稳。
但却也把事情经过,准确复述了一遍。
姜月黎脸色一沉,“当时没有婆子下人们来阻拦吗?”
“当时我身边只有春桃,但这丫头胆子比我胆子还小,还被姜怀堂踹了一脚。”
“至于其他人......”当时远远的,还有一些下人在。
但他们见是姜怀堂,就都没有走上前来。
其实不难理解。
如今主持将军府中馈的,是姜老夫人。
她早就把府中大部分重要位置的管事,换上了自己人。
不然,之前的那个孙嬷嬷,也不会如此嚣张了。
再加上如今姜怀霆父子俩‘已死’,府上众人都知道姜老夫人,最宠小儿子姜怀堂。
所以在看到姜怀堂为难沈清秋的时候,他们这才都没有上前来。
弄不好,这以后将军府的主子,就是姜怀堂了。
他们可不敢得罪。
姜月黎:“娘亲,这将军府,咱们得帮父兄他们守好。”
“所以,从今天起,你得立起来,从祖母手中,夺回管家权!”
之前父兄在的时候,他们心粗,不太知道内宅的事情。
而小可怜跟小白兔娘亲,两人都是太过于柔软的性子,也很容易被姜老夫人拿捏住了。
但从今往后可不能这样了。
沈清秋抬起头来,眼底还氤氲着泪珠。
她茫然道:“月黎,你说,我能管好家吗?”
姜月黎:“当然能。
您可是出自侯府,肯定学了管家之学,知道该如何主持中馈。”
沈清秋:“可我一直都是纸上谈兵。”
姜月黎:“正好,现在结合到一起。
娘亲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我们得把将军府后宅稳定住了,爹跟大哥他们回来后,才会减少许多麻烦。”
提起了夫君跟儿子,沈清秋含着眼泪,郑重点头。
安抚好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娘亲,姜月黎却在想着,璟王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
他难道真想要做一辈子的废材王爷?!
**金銮宝殿之上,大臣们各抒己见。
皇帝谢江坐在龙椅上,看着大家都在争抢着姜怀霆留下来的姜家军,神色凝重。
一个个的,都把野心给写到脸上了!
就连他最看重的太子,如今也是在蠢蠢欲动,一点都不够沉稳。
谢江眼底闪过浓郁的失望。
不过,当他的目光扫过陈运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运是姜怀霆一手提拔上来的,是纯臣,不会参与到夺嫡党派之中。
但重点是,这个人分量不够,脑子也不够用。
做个副将还成,但难堪大用。
就在这个时候,谢江的眼神跟站在下首,一直置身事外的弟弟谢妄对上了。
谢妄本来在专心致志地咳嗽,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在看到皇帝的目光后,赶紧抿了抿嘴角,但眉头依旧皱着。
谢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对啊,可以让谢妄来管姜家军啊!
身为王爷,这身份是够了,又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也不用担心他得了兵权后做大。
妥妥的天选之人!
谢江突然开了口。
“朕认为,璟王最适合接手姜家军,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白及被自家主子一脚踹下了马车。
谢妄淡然地放下帘子,让车夫赶车离开。
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内,姜月黎正在大快朵颐。
只不过吃着吃着,却感觉哪里不对。
半夏这小丫头,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似的,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
姜月黎:“......”这将军府是不是除了姜大将军跟姜大公子外,其他人都喜欢掉金豆子?
“半夏,你哭什么?”
“看着小姐吃得这么香,一想到您差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奴婢就心里难过。
都怪奴婢,当时应该陪在您身边的!”
当时半夏被支走了。
倘若她没有离开,最后结局只能是从死一个变成死两个。
幕后黑手不会留下活口的。
姜月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酱猪蹄。
因为小可怜是真的再也吃不到,这么香喷喷的猪蹄肘子了。
说起来,应该超度一下小可怜,让她的神魂可以安心地去投胎转世。
想到这里,姜月黎掀起锦被就要下榻,可把半夏给吓坏了。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姜家祠堂。”
“可是您的腿......”姜月黎皱了皱眉,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
但之前太医给看的时候说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多少还得装一装。
想到这里,姜月黎大手一挥,“半夏,你背我去祠堂。”
“好嘞。”
半夏这丫头不止会武功,力气还贼大。
轻轻松松就单手公主抱姜月黎,把她给送到了姜家祠堂。
姜月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牌,咬破手指,用血写了小可怜的生辰八字。
“众生皆苦,轮回路开,命之所限,渡!”
一缕金光没入玉牌,氤氲出一圈光晕,一下一下漾开。
本来立起来的玉牌,却突然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姜月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玉牌,微微拧眉。
该死的!
幕后者不止将小可怜从悬崖上推了下去,竟然还摆了阵法,禁锢她的神魂。
这是要断了小可怜的轮回路?
因为过度使用灵力,姜月黎的嘴角,开始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半夏担忧:“小姐,您在流血啊?”
姜月黎不在意道:“没事,流着流着就习惯了。”
她收起玉佩后,只是吩咐道:“别人问起,就说我今天大难不死,特意过来感谢祖宗们的保佑,我们走吧。”
她现在灵气不足,之前给沈清秋治病消耗了大量灵力,收拾那个沈夫人还废了一些灵力,现在又要给小可怜超度......还没有超度成功,就变成了这样。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弄到更多灵气才行。
姜月黎想起来,在河边碰见的那个‘灵脉’了。
虽然对方不识好歹,恩将仇报对自己动手。
但她想要帮小可怜,眼下找不到其他灵脉,就只能再去找那个男人。
“半夏,去给我拿纸和笔,对了,最好再给我弄来一些黄纸朱砂。”
“小姐您要做什么?”
“我要找一个男人。”
半夏大惊!
小姐您终于准备要绿了太子殿下吗?
回房后,姜月黎就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画下了一个男子英俊的......脸。
说起来,姜月黎最喜欢美好的事物。
之前收徒弟的时候,也都专门收长得漂亮的。
那个‘灵脉’长相极其英俊,尤其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她看到他的左眼底竟然还有一颗泪痣。
俊美近妖。
姜月黎想起来这人发火时候的状态,啧了一声。
美则美矣,但美人有点凶啊。
画完后,就打算带着半夏出去按画找人。
但现在姜月黎对外形象是‘重伤在家’,所以根本不能明晃晃地从大门出去。
所以她就乔装打扮,暗戳戳从后门溜了出去。
半夏一路上都十分纠结地看着她的腿,“小姐,您的腿真好了?”
姜月黎:“要不要我们来赛跑,看看你能不能跑得过我?”
半夏眼底有着跃跃欲试。
姜月黎嘴角一抽,“你还真想赛跑啊?”
就在这个时候,姜月黎突然看到两道熟悉身影闪过。
不是别人,一个正是她那‘深情缱绻’的未婚夫太子殿下。
另外一个,则是她温柔贤淑,京城贵女典范的好表姐,侯府嫡女沈欣岚!
姜月黎眉角扬了一下。
哇哦,真有趣啊!
两个人虽然一前一后走着。
但是行动之间,尽显亲昵,明显有着不简单的男女关系。
“妹夫跟姐姐这样拉拉扯扯合适?”
旁边的半夏顿时一个激灵,眸子灼灼发亮,“小姐,您是要看这类禁忌爱恋话本吗?”
姜月黎:“看什么话本,本小姐带你去看现场版的!”
她拉着小脸通黄的半夏,快步走进那家茶楼,来到了太子跟沈欣岚雅间隔壁。
二人却不知道身后有尾巴,他们俩进去后,就抱在了一起!
“欣儿,孤好想你。”
“殿下,臣女也很想你。”
隔壁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的半夏,都傻眼了。
她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
一个是小姐的表姐,一个是小姐的未婚夫,小姐得多难过啊!
结果......姜月黎听得津津有味,还冲半夏眨了眨眼。
半夏看着‘强颜欢笑’的小姐,顿时更加心疼了。
我们家小姐好惨,被绿了还如此坚强!
一刻钟后,隔壁雅间一对鸳鸯已经亲热结束了。
沈欣岚依偎在谢奕辰怀中,她委屈道:“殿下,再过几个月,您就要跟月黎大婚了,我怎么办?”
谢奕辰亲了亲她的脸颊,“欣儿你放心,孤是不会娶姜月黎的。”
沈欣岚这句话都听腻歪了,她知道太子殿下是放不下将军府的兵权。
她低声道:“我父亲有意在拉拢姜家军,那虎符应该就在我姑母手中,届时,只要陛下不反对,他就会是新任的镇国大将军了。”
谢奕辰听后,果然眸子一亮。
“如果真那样的话,孤立刻同姜月黎退婚,然后迎娶你做太子妃!”
沈欣岚顿时高兴极了,她娇羞一笑,“那殿下您可要说话算数!”
“孤用行动来证明如何?”
沈欣岚传来一阵阵的娇笑声。
隔壁的姜月黎顿时小脸一黑。
恶心的。
她毫不犹豫掏出一张燃爆符,丢进隔壁雅间,雅间中瞬间浓烟滚滚。
随后,姜月黎捏着鼻子大喊一声:“不好了,走水了!”
守在雅间外的侍卫,赶紧推门冲了进去,与此同时,还能听到沈欣岚的惊叫声。
一片混乱。
做完这一切的姜月黎,深藏功与名,招呼着半夏,赶紧从窗户上跳下去。
结果,她竟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看着那又冷又酷的俊脸,姜月黎顿时眸子一亮。
她的‘灵脉’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抬起头,发现对方黑了俊脸,要像那天在溪水边一样松手丢开她。
姜月黎顿时眼疾手快,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双腿还盘住对方的腰。
动作十分麻利迅速。
谢妄都被她这个惊世骇俗的动作给惊呆了!
刚从窗户那跳下来的半夏,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傻眼了,结果脚一滑,吧唧一声摔到了地上。
但还身残志坚地抬起头,眼底震惊犹如实质。
她家小姐,果然红杏出墙了啊!
被‘盘着’的谢妄眼底都是戾气,嘴角紧抿,杀意在眼底浮浮现现。
“从本王身上滚下去!”
姜月黎连忙抱得更紧了,语速极快道:“我知道你有病,但我能治,做个交易如何?”
谢妄心思微动。
突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两人十分默契地一起抬起头。
原来是太子以为屋里面真的起火了,如今已经打开窗户,打算跳下来?
此时,只要太子往下一看,就会看到他的未婚妻,正在他皇叔的怀中!
不,正‘盘着’他的皇叔。
谢妄:“姜小姐打算在这里,就这个姿势同本王聊交易?”
姜月黎:“不不不,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比较好。”
谢妄:“那你还不快点从本王身上滚下来,难不成要本王抱着你走?”
也不是不行。
因为接触才能够攫取到灵气。
姜月黎依依不舍地从对方身上下来,眼底还都是浓郁眷恋。
谢妄见到她这幅样子,耳根泛红,脸上却怒气满满,拂袖转身就走。
姜月黎赶紧跟上。
他们也没走远,就去了对面的一家茶楼,寻了二楼雅间位置。
然后就看到太子殿下,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护卫们的簇拥下,上了马车离开。
周围百姓们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怀中的女子是谁?”
“能是谁,肯定是姜家那位大小姐,太子的未婚妻啊。”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刚才可是太子殿下亲口承认的啊!”
姜月黎听后,微笑着掰断了手中筷子。
“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百姓们的议论已经从姜小姐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说到了将军夫人管家不严,府内混乱......姜月黎几乎可以预想到,倘若小白花娘亲听到这些后,肯定整个人都会轻轻地碎了。
她一手撑着窗户,就这样水灵灵地从二楼跳了下来。
朝太子殿下离开的马车,一边坡着脚追一边哭:“太子殿下,您,您这是要抛弃我,改娶我表姐了吗?”
“是看我父兄都阵亡了,看不上我们将军府了吗?”
“我的命好苦啊!”
姜月黎哭得梨花带雨,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着要摔倒,恰好被赶来的半夏及时扶住。
半夏也跟着哭,“小姐,您别哭了,您可是刚从山崖底下捡回来一条命啊。”
姜月黎:“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这样就不会被最在乎的两人一起背叛了啊!”
周围百姓们都懵了。
有人眨了眨眼,“这位是姜小姐的话,那刚才太子殿下抱着走的是谁啊?”
半夏:“是忠勇侯府嫡长女沈欣岚,她也是我们家小姐的......表姐!”
姜月黎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悲痛欲绝,直接晕了过去。
半夏:“小姐!”
她赶紧将自家小姐抱起来,朝茶楼上跑,一边跑一边还对路过的人喊到叫大夫来。
经过这么一出,百姓们八卦的话锋瞬间一转。
“姜家小姐太可怜了啊,前不久刚丧了父兄,如今又被太子殿下抛弃辜负......那沈家姑娘,更不知道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同男人拉扯,还是她表妹的男人!”
“啧啧,世风日下啊,也不知道忠勇侯府内里得多乱了?”
等到姜月黎回到谢妄雅间中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
淡定地用小拇指,擦干了眼角挂着的一颗泪珠。
谢妄:“......”站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白及,目瞪口呆。
“姜小姐,你,你刚才都是装的?”
姜月黎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冷了的茶,一饮而尽。
“能不装吗?
不然明天全京城就都要说我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了,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将军府。”
白及默默地竖起了一只大拇指。
“您真厉害!”
“还好还好,”姜月黎好心地给他总结一句,“记住,以后破除谣言,一定要趁热及时。
不然时间久了,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模样。
而且到时候不管如何解释,都于事无补。”
从小可怜的记忆中得知,这里女子的名声,十分重要。
那傻叉太子竟然要如此毁了她?
不报这个仇,她誓不为人!
坐在对面的谢妄,突然丢出来一句话:“姜小姐怎么跟旁人说的不同?”
姜月黎:“怎么就不同了?”
谢妄:“旁人都说姜大小姐可是一个......乖乖女。”
可是远的不说,就提刚才那一瞬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一个乖乖女做得出来的。
姜月黎却不打怵,她反问道:“你可记得之前我们见面时候的光景?”
谢妄该死立刻就想起来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他板着俊脸,并不想回忆。
“你想说什么?”
“当时我从悬崖上被推下来,侥幸被树枝跟溪水拦住,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
这样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我,如何还能保持原来的单纯心性?”
姜月黎自嘲一笑,“再单纯,可能下次就真死得透透的了。”
谢妄几乎第一时间就明白,是有人要害死姜月黎。
如今姜大将军父子俩出事,剩下的姜家军,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要啃上一口。
但兵权这件事,谢妄并不想沾染,毕竟皇兄本就忌惮他。
他看着眼前长相明明十分甜美可人,但眸子却亮晶晶犹如狐狸似的慧黠女子。
“你们姜家的事情,本王没兴趣。
你刚才说你可治本王的病?”
姜月黎反问:“你是不是上次跟我接触后,头疾轻了一些?”
谢妄没有轻易承认,反而嗤笑。
“姜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倘若我碰你一下,病就会好了,那你岂不是成了稀世珍宝?”
“我本就是稀世珍宝,”姜月黎不好说灵脉灵力的事情,只好直白地告知他:“其实你身体里面,封印着一只强大邪祟。”
“你之所以病成这样,都是因它所致。
倘若不治,你命不久矣!”
姜月黎说完后,发现对方无动于衷。
她有点诧异。
寻常人就算是不相信被封印邪祟,但得知自己活不久,肯定会十分惊讶或者愤怒吧。
就算是心性强大的人,也不可能面不改色。
可眼前这人,竟然听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么不在乎自己死活?
还是旁边的白及,开口为姜月黎解惑:“姜小姐,您还不知道吗?
老早就有人给我家主子批命早夭。
全京城都在传我们家主子,心中住着一只恶鬼啊。”
“谁家小孩晚上哭闹不听话,只要说一句璟王会来吃他,顿时就乖巧了。”
“还有......啊!”
白及被突然飞过来的一块点心拍在脸上,打断了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都不敢用舌尖顶腮帮,立刻乖怂地立在旁边。
姜月黎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不震惊了。
她也不喜欢绕圈子,索性直白道:“总之,我能够缓解你的病痛,我想你已经用了许多法子都不成,为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一试?”
谢妄气笑了,“姜小姐说本王是马?”
姜月黎:“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病我能治。”
“你现在头还很疼吧,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她看到谢妄印堂黑气缭绕,别看对方云淡风轻,实则在暗暗扛着极致头疼。
还别说,这人挺能忍的。
就是不知道他忍受不住的时候,会不会眼尾泛红,任人欺负?
谢妄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你如果能让我现在头疼减轻一些,我便信你,咱们再谈下一步。”
姜月黎点头,“先让你的手下都出去。
半夏,你也出去。”
“好嘞。”
半夏什么都不问,转身就出去在门口守着。
白及眼巴巴地看向谢妄。
姜月黎轻笑,“怎么,还担心我会轻薄你家王爷不成?”
白及想起来自家王爷的‘前科’,其实更担心姜小姐。
毕竟他家主子觊觎这个侄媳妇啊!
这孤男寡女地在一起,他家主子犯错误怎么办?
谢妄看着他圆咕隆咚的大眼睛,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冷声道:“白及,出去!”
“是。”
雅间的门关上了,但窗户还开着。
骄阳正好散落进来,裹挟着街市上百姓们叫卖的熙熙攘攘。
一念热闹繁华,一念清净庸人自扰。
姜月黎起身来到跪坐的谢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爷,你把眼睛闭上。”
“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王爷治病呀。”
姜月黎回忆过上次两人接触的时候,只有亲吻的时候,灵力最是充沛。
拥抱次之。
既然是尝试,就得用最有效果的法子。
亲吻拥抱都要!
不过谢妄却是从小到大警惕心十分强的人。
怎么会在只见过一面的人跟前闭上眼睛,歇下全部防备?
他冷声道:“睁眼睛不行?”
姜月黎:“也不是不行。”
她想起来之前这人,掐着她的脖子就把她给甩到河里......姜月黎补了一句,“那我待会做什么的时候,你可不要乱动,也不能攻击我。”
谢妄脸上的讥诮之意更浓,但却没有出声。
反正,只要对方敢动手伤自己,他自信自己可以更快出手,先手刃对方。
等到谢妄矜持地点头的瞬间,姜月黎伸出双手,撩起裙摆,整个跨坐在了谢妄的膝盖上!
因为担心跌倒,所以还趁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谢妄:“!!”
虚空中张着的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开。
在掐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跟不掐死之间,徘徊了好几个念头。
他到底没有行动。
不过这还不算完。
抱住谢妄,感受着那丝丝倾泻过来的灵气。
姜月黎舒服地眯起了眼,好像是猫儿在吸猫薄荷一样。
看在她近在迟尺的漂亮脸蛋,凝脂般的肌肤,谢妄心跳骤然加快。
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十分平稳问道:“你就这样给我治疗?”
“不。”
姜月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慢慢靠近。
眼神落在了对方的嘴角上。
谢妄看着她的目光所及,突然就想起来两人在小溪边的事情了。
好像有一股电流,瞬间从尾椎骨冲到天灵盖!
可还不等他作何反应的时候,姜月黎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谢妄:“!!!!!”
姜月黎没去看谢妄爆红的耳根、青筋直蹦的额头、以及那黑漆漆想要杀人的眸光......她在专心攫取磅礴灵气。
这个世界灵气太稀薄了不说,现在她这个身体也储存不了太多灵气,宛若漏桶。
所以姜月黎只好快速地将灵气转化成灵力。
等有了一定的灵力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驱散谢妄眉宇间的黑色邪祟之气。
头疾渐渐缓解,眉宇渐渐松开。
谢妄的手搭在了姜月黎脆弱的后脖子上,硬生生停住。
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手,竟然在摩挲着姜月黎的脖颈。
等到须臾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谢妄猛然捏着姜月黎的脖子,把人给扯开!
姜月黎来不及防备,一下子跌坐在矮桌上,将上面的碗碟都给撞到了地上。
碗碟落地,破碎成一片,声响清脆,却也没有盖过那剧烈的心跳声。
谢妄的手还掐着姜月黎的脖子,瞬间欺了过来。
将姜月黎给抵在了他与桌子之间!
他的呼吸很沉,又很缓。
好像压抑着愤怒,抑或是别的什么。
听到巨响刚冲进来的白及,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傻眼了。
“主子,你,你们竟然......”霸王硬上弓了?
进展这么快的吗!
他杵在那里,眼珠子瞪溜圆,好半天都不动。
还是半夏探进来,拽着白及,把他硬生生地给薅了出去,并且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雅间中静谧无声,旖旎一片。
被桎梏着的姜月黎,丝毫不慌,甚至慧黠的眸子中,还沁着清浅笑意。
“王爷,你的头疾可有缓解?”
“有。”
“那咱们是否可以做交易了?”
“你想要什么?”
姜月黎看着对方黑漆漆的眸子,“我想要让王爷帮我保住将军府,我要跟你假成亲一年。”
保住将军府,是为了小可怜。
而假成亲一年......这样她就可以有很多机会,时刻待在‘灵脉’身边,也可以查清楚真相了。
完美。
谢妄淡漠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神色。
“你忘记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妻了?”
姜月黎愣了一瞬。
渡魂术失败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像小可怜那样,是神魂不全被镇压了。
第二种么,就是便宜父兄并没有死,人还活着,所以无法超度。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钟叔跑了进来:“夫人,小姐,老夫人让你们去慈安堂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商议。”
姜老夫人本来是住在乡下,她一共有三个儿子,早早守寡,日子过得十分艰辛。
姜怀霆行二,他十几岁入了兵营,从一个小兵卒做起,屡获奇功。
足足用了二十多年,摸爬滚打,甚至还有一次舍命护驾之功,才打下了这个将军府。
然后将老母亲跟兄弟们都接进京城。
姜怀霆凭一己之力,养活了那么一大家子。
可人心哪有容易满足的?
他们非但不感恩,现在看到姜怀霆父子俩没了,大房就剩下了母女俩软弱可欺,开始打歪主意了。
看着六神无主的沈清秋,姜月黎淡定得一批。
“娘亲,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之前姜月黎就答应,会替小可怜好好地守着将军府。
如今又知道便宜爹他们还没死,那就更不能让旁人染指将军府了!
等到她们母女俩来到慈安堂的时候,头戴翡翠抹额的姜老夫人坐在正位上。
她颧骨很高,看着人就十分苛刻。
“沈氏,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让老身等这么久,你到底是我儿媳妇还是我祖宗?”
旁边一个圆脸妇人,正是大房夫人冯氏,也附和道:“弟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们也就算了,但婆母年纪大了,身子又弱,你怎好让她等你半天?”
沈清秋都要碎了,“婆母,大嫂,我,我......”姜月黎:“祖母,我娘亲是思念我爹,忧伤难以自持,这才没注意时辰。”
“这不是百日了吗?
正好你们都在,今晚我爹跟我大哥的魂魄应该会回来。
你们都不要出门,咱们全家人团聚团聚。”
姜家众人脸一黑。
神特么的全家人团聚!
姜老夫人瞪姜月黎,“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月黎疑惑道:“怎么,祖母您是不思念我爹跟我大哥吗?
天啊,他们才走了多久啊!”
姜家老三姜怀堂轻咳一声道:“月黎,我们都很思念大哥他们,但人死不能复生,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往。”
姜老夫人接过话,“就是这个理。
沈氏,如今大房只剩下你跟月黎了。”
“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能不管你们。”
“古有兼祧两房,再加上怀堂正妻亡故后,他也没有再娶正妻。”
“正好就将你们两房合并一房好了,你也不算是吃亏,依旧是正妻。”
沈清秋一脸诧异。
抬起头,看到小叔姜怀堂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她顿时更加心慌。
“这,这成何体统?
我不同意!”
姜老夫人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一脸厉色。
“你有何资格不同意?
我还没说,老二爷俩是被你给克死的呢!”
“你若不服,就回去你娘家去,找他们来给你撑腰!”
沈清秋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之前沈清秋跟娘家大嫂沈夫人不欢而散的事情,姜老夫人早就知道了。
她就是料定沈清秋,毫无退路,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姜月黎感觉,这群白眼狼可真是欺人太甚。
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沈清秋身上的时候,指尖将一张招魂符用灵气引燃。
便宜爹跟大哥没死,招不来他们的魂。
但却可以薅来其他路过的鬼魂,过来飘两圈,教训教训这一屋子的白狼眼。
“嘘,你们听到了吗?
我好像听到我爹在骂人了!”
姜月黎突然开口,把屋里的人给吓了一跳。
恰好这个时候,一朵云彩挡住了太阳,让整个堂屋嗖然一暗。
姜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险些没有拿稳,但她却紧张地四处张望,“来人,快,点蜡烛!”
姜月黎从下人手中,拿过蜡烛,直接走到了三叔姜怀堂跟前。
烛光从下巴往上,照得她那张小脸又白又诡异。
“三叔,我爹他们回来了,正好你就当着他们的面,说说你要兼祧两房的事情,好不好?”
姜怀堂:“......”他顿时感觉凉飕飕的,后背都是鸡皮疙瘩,忍受不住,蹭地站了起来。
“母亲,我认为兼祧两房这件事,暂时不用着急!”
“主要是月黎马上要出嫁了,等她嫁进了东宫后再说也不迟。”
他惦记兄长的夫人,心里有鬼,这个时候自然更加怕鬼。
姜老夫人有心反驳,怎奈她也有点害怕,最后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老三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好像是随着老妇人这句话落,屋内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大房的人先忙不迭地离开了。
姜月黎也想扶着沈清秋离开,回头却发现她茫然四顾,眼角氤氲着泪珠。
“夫君,是你回来了吗?
你同我说句话啊。”
姜月黎:“......”她走到沈清秋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娘,我有办法让你见到爹,走,咱们回房去说。”
沈清秋含泪点点头。
至于其他人,本就感觉头皮发麻。
再听到了那对母女俩的事情,更是谁都不敢凑到跟前去了。
冯氏拧了拧夫君姜怀伯的手臂,她低声道:“夫君,你说老二的鬼魂,今晚真的会回来吗?”
姜怀伯:“真回来的话,咱们又不怕。”
他们大房只是觊觎二房的银子,又不像老三那样。
不止觊觎二房的银子,还觊觎二房的人!
冯氏想想也是。
这边姜月黎扶着沈清秋回了屋子,遣退其他人,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还有一个龟壳。
沈清秋一脸茫然,“月黎,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说,有法子让我见到你爹吗?”
姜月黎嘘了一声。
随后,她将铜钱放在龟壳中,摇晃几下,随后铜钱掉落下来。
看了看铜钱,她果断地指了两个方向。
“娘,我占卜出来,爹跟大哥还活着!”
“他们如今一个在东南方向,一个在西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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