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序慌了,顾不上扭伤脚的白路雪。
“你怎么知道的?”
“你爸告诉你的吗?”
我甩开他的手,无所谓道。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只是庆幸,你当年的选择让我如今毫无牵绊。”
裴时序怔愣在原地。
此刻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为了利益的隐瞒,换来如今的结果。
他没有办法留住我。
裴时序依旧不死心,声音有些颤抖。
“这件事你爸妈也是赞成的,即便没有那个本子,我们的夫妻关系也不会改变!”
白路雪见裴时序态度转变,竟然不愿意和我离婚,便又换上一副面孔。
“时序哥哥,你放心,晏宁姐爱你爱到骨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肯定不愿意离开你的。”
裴时序像是在等我的表情松动。
可惜并不能如他所愿。
白路雪继续假惺惺地说:
“晏宁姐,我们做女人的,不能太强硬,时序哥哥不喜欢那样的。”
“你别激动,你给时序哥哥道个歉就行了。”
我冷眼看着她。
想不明白,裴时序这样的人有什么好争抢的。
“道歉?该是你们给我道歉才对吧。”
我扫过两人。
“裴时序,这些年你将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一个为你忙前忙后的丫鬟?”
“你在这里,我就要洗手作羹汤,你不在这里,我就要处理公司的事情。”
“凭什么都要事事以你为先,凭什么都要让你如愿?”
“你毁了我的画作,让我失去参赛资格,这还不够。”
“你还要让我给你认错?”
“我晏宁,不是非你不可,在我说出离婚的那一刻,你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不同!”
裴时序身体摇晃了两下,站不稳一般,眼睛红的厉害。
空气凝固了半晌,裴时序才开口。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陌生人?”
“这桩桩件件不都是你自愿做的吗?你不是说过,为我分忧,你甘之如饴吗?”
“你既然觉得委屈,可以不做,没人逼你。”
这话说出来,怕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难道就因为我过去爱他,就该委曲求全吗?
他怎么从来不让白路雪受一点委屈?
我嗤笑一声。
“如果爱上你,就要委屈我自己,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把我自己敲醒。”
“这段感情始终都是我一个人在付出,如今我不想了。”
裴时序抓住我的话语不放。
“是,这些年你确实付出很多,我看在眼里。”
“画毁了你还可以画出更好的,比赛也可以参加明年的,结婚证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这些难道抵不过我们这十年来的感情吗?”
“你相信我,今后我会补偿你。”
这十年间,裴时序哪里说过这样的软话。
他以为,向我低头服软就能再次将我捆绑在这无趣的婚姻中?
可惜,他大错特错。
我丝毫没有半分松动。
“房子里我的东西扔掉就好,以后也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