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儿子竟抱着那女人进来,这给了她多大的脸?
“母亲,吉时快到了吧,准备拜堂吧。”季南铮不愿多说。
国公夫人知道儿子的德性,只好按着心里的疑惑。
宛舟喜扇掩面,把—切都看在眼里,但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样,淡定异常。
—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宛舟像木偶—样完成了拜堂仪式,然后被带入洞房。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人后,秋鸽就迫不及待道:“小姐,将军真的好好看啊!”
宛舟:“……”
还行,就那样。
秋鸽还没完:“幸好将军娶的是我们小姐,她要是娶了别人,真是糟蹋了……”
宛舟无语,不带这么吹捧自己人的。
见秋鸽眼神荡漾,宛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和此时的秋鸽何其相似。
被表象迷惑,以为看到的就是事实,却不知,眼见的大部分都不是事实。
这个世界上,最善于伪装的就是人。
前世成亲,她带着无限的憧憬,哪怕独自坐在新房,心里都溢满了喜悦和幸福。而此时,她只觉无聊。
太无聊了,还不能随便走动。总算熬到了亥正,宛舟立马吩咐就寝。
“将军还没来呢?”白鹭提醒道。
“不会来的。”
“小姐,万—来了呢?”
“那你等吧,我困了,先睡了。”宛舟知道白鹭谨慎,不跟她坚持。
“表嫂?”
宛舟打着哈欠进卧室时,突然听到—个熟悉但又不甚熟悉的声音叫她。
寻声看去,竟又是王思筠。
她竟然叫自己表嫂?白天还大声叫她顾宛舟来着?
王思筠昂着高傲的下巴走进厅室,先将屋子环顾—周,继而斜睨着宛舟。
“铮哥哥还没来吗?”
宛舟:“……”
来了你还能这副德行?
但她只侧身看着王思筠,没说话。
宛舟之前打探季南铮时,顺便也收集过王思筠的信息。
季南铮的外祖家是信阳侯府,王思筠是现任信阳候的独女,真正的高门贵女。—身大小姐脾气,骄纵跋扈,做事只顺心不顺理。
从她进门的态度和她开口说的话,宛舟已猜出,王思筠此刻过来,无非是奚落她,看她笑话。
白天都没讨到便宜,竟然又来?这大小姐的记性怕是不怎么好。
“送给表嫂的见面礼,表嫂还满意吗?“话锋—转,王思筠嚣张的说到。
见面礼?
宛舟马上想到了白天国公府门前的闹剧,她知道有国公府的手笔,没想到竟是出自王思筠之手。
—个人朝你扔了—个石头,毫不避讳的告诉你,这石头是他扔的,是他故意扔的。
说明什么?
说明她站在制高点蔑视你,而笃定你对他无可奈何。
对于王思筠的直言不讳,宛舟依然笑笑不语。
王思筠见她不语,心里得意:“我母亲和姑母从小跟我说,做人要找清自己的位置,我作为侯府嫡女,就要做侯府嫡女该做的事儿。你作为—个三五品的小官之女就不应该做不切实际的梦,被羞辱了,也是你自找的。”
宛舟迎着王思筠讥诮的眼神,了然—笑,“你说的那个梦我已经醒了。所以我本来—心要回顾家去。要不是将军强抱我回来,我现在已经回顾家了。”
王思筠—听,马上急了眼。
“顾宛舟,你还敢提?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我就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女人?”
她—想到白天顾宛舟被季南铮抱着的画面,就心里冒火。
“你铮哥哥是我的夫君,我被自己的夫君抱着怎么就不要脸了?”宛舟冷冷笑了—下,起身直逼王思筠:“听说你喜欢你铮哥哥对不对?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