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离傅铮的其他类型小说《A爆!黑白两道真千金又掉马了姜离傅铮》,由网络作家“桃禾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父亲在眼前,她真想说一句,我谢谢你。这都给她黑成什么样了?她小时候也没这么顽皮吧?瞧瞧,都给她资料弄成啥了??跟本人完全不符!姜婉兮嘘嘘,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原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混混!要这么看,就能解释她这身戾气从哪来的了?敢情,是从小养成。可笑,当真可笑!她以为来了姜家,她从前在外耍横,欺负人的那套还能行得通??做梦吧!以后在这个家,她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扑腾的机会。她会一点一点,让她变成这个家的透明,没有人会在乎她。爸妈也不会......她会后悔回来,一定会!赵琴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不喜。如今的姜离,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女儿形象荡然无存。她们之间的距离越发远了。姜婉兮道:“现在姐姐回到姜家,总不能还像从前那...
《A爆!黑白两道真千金又掉马了姜离傅铮》精彩片段
若父亲在眼前,她真想说一句,我谢谢你。
这都给她黑成什么样了?
她小时候也没这么顽皮吧?
瞧瞧,都给她资料弄成啥了??
跟本人完全不符!
姜婉兮嘘嘘,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原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混混!
要这么看,就能解释她这身戾气从哪来的了?
敢情,是从小养成。
可笑,当真可笑!
她以为来了姜家,她从前在外耍横,欺负人的那套还能行得通??
做梦吧!
以后在这个家,她绝不会让她有任何扑腾的机会。
她会一点一点,让她变成这个家的透明,没有人会在乎她。
爸妈也不会......
她会后悔回来,一定会!
赵琴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不喜。
如今的姜离,在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女儿形象荡然无存。
她们之间的距离越发远了。
姜婉兮道:“现在姐姐回到姜家,总不能还像从前那般。爸爸不如给姐姐找个学校,从头学起,相信以姐姐的聪明才智,总是能赶上的。”
她话说得漂亮,姜定远却是冷哼一声,“聪明才智?她现在都十八了,就算让她从头学,她得什么时候才能上高中,什么时候才能考大学?”
提起这个姜定远就头疼。
若是让外界知道姜家还有一个年过十八却在上小学的女儿,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光这流言蜚语就能把姜家给淹死!
他姜定远的半世清誉全毁在她手上了!!
姜婉兮很满意姜定远这副神情。
愁吧!为姜离多忧愁一番,就越能知道她的好。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继续劝着,“姐姐毕竟是姜家一份子,这以后出去代表的是姜家,若是被人知道她......她大字不识,丢的是姜家的脸。”
“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让她去上小学......”姜定远说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姜离,见她没事人似的吃着饭,瞬间火冒三丈。
“我说姜离,你自己的事,你就不能上点心?你都十八了,一个字不认识,你竟还吃得下去?我要是你,早没脸见人了!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啪——”
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阵声响。
是姜离。
姜定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不就说了她两句,她这就不高兴了?
这脾气忒大了些!
他怒视着她,还不等他开口就见她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说罢转身离开。
动作流畅不带一丝犹豫。
姜定远气得脸色铁青,“没规矩!真是没规矩!”
赵琴对姜离越发不喜,恨恨道:“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一言不合就掀桌离开!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古怪得很!”
姜婉兮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只听她道:“爸爸妈妈别生气了,姐姐这刚回来,可能是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她装的一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
赵琴握着姜婉兮的手,“还是我们婉儿懂事,哪里像她?”
姜婉兮反握住赵琴,继续劝着,“爸爸,我听说海市有所寄宿学校,不限年龄、学历,小初高的知识都能教,不如将姐姐送到那?”
“你说的是海洋寄宿学校?”
“爸爸也知道?”
姜定远拧眉,“之前新闻报道,这类学校对孩子非打即骂,把姜离送到那,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是因为学校管的严,学生不服管老师才会体罚,也算不上非打即骂,更何况,新闻报道的也并非海洋寄宿学校,而是其他省市的。”
赵琴出声,“我听说那所学校专门接收一些不服管教、叛逆的学生,姜离现在去正合适,一则可以学点知识,二则,正好改改她的性子。”
“你瞧她现在这样,目中无人,眼里哪有我们做父母的?”
原本还在犹豫的姜定远听到这话,瞬间下定决心。
“好,就让姜离去这所学校,我一会就让人联系。”
姜婉兮听到这话,心中很是得意。
海洋寄宿学校......
姜离,等你去了那,有你受的。
那个地方就像牢笼一样,会将你牢牢锁在那,就算你哭鼻子、不想待,也联系不上家里。
听说那里会对不听话的学生采用非常手段,就你这小身板,去了那儿,不得丢半条命?
你且好好享受!
这便算是我送你的......回归礼。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要回来?
这都是你该承担的后果!
姜婉兮吃完饭回房,途经二楼楼梯靠右的那间房时,见门缝里亮着灯。
她上前,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按压,并未打开。
明显,里面上了锁的。
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抬手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姜离,眉头挑起,“姐姐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房间。”
姜离冷冷答。
姜婉兮心中绷紧的弦猛然断裂,“姐姐莫不是弄错了,这分明是我的房间。”
“哪里写着?”
“姐姐可能不知,这房间是妈妈特地为我装修,原本就是打算在我研学回来后就搬进来的。”
“你已经有一间房了,不该再占一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间房,是我先看中的,姐姐......总该分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姜离倚着门框,眸光渐冷,“按你说的,你先我这么多年,莫不是已经成了姜家的亲生女儿?”
姜婉兮面色难看,她这是在故意揭她伤疤吗?
“姐姐说笑了,虽说这么多年爸爸妈妈视我如己出,我也早已将自己当成他们的女儿,可感情再亲厚,血缘也骗不了人,姐姐才是亲生的。”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独占两间房,要是次卧就算了,关键你也知道,姜家就这么大,主卧统共三间房,你要都占了,是打算让我去次卧?”
“怎么会呢?姐姐。”
她笑着,可那笑要多假有多假。
姜离笑意收敛,直起身准备关门,却被姜婉兮拦住,“姐姐,你如果要住主卧的话,不若我们换一下,我那间房的设施比这间要齐全,采光也比这间好。”
“我找姜定远。”
“您是......”门卫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生的白,跟瓷娃娃似的,就是气质冷了些,看着来者不善。
姜离眸光瞥向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透着几许清冷,“你只需通传即可。”
“噢,好的,您稍等。”
门卫进去不多时便出来了。
“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他打开大铁门。
姜离姿态从容,步履轻盈的往里走。
来到主宅,她抬脚进入。
客厅内。
姜定远正看着手上的报纸,妻子赵琴坐在一侧,一身紫色旗袍配白貂披风,看着很是贵气。
姜离站在茶几前,赵琴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在她身上打量。
“你是......”
听到赵琴开口,姜定远放下手中的报纸,也抬眸看她。
姜离并未多话,只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我叫姜离,这是我与姜先生的亲子鉴定报告。”
此话一出,赵琴变了脸色,“亲子鉴定?”
不等姜定远有所动作,她便将桌上的报告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结果后脸色煞白。
“好啊!姜定远,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如今私生女都找上门了是吧?你怎么对得起我!”
姜定远并未理睬赵琴的愤怒,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报告,看到上面的结果后眉心一紧。
竟真是......
他眸光在姜离身上上下打量,是巧合,还是说,是她?
一旁的赵琴还在哭闹,一口一句姜定远没良心,负了她。
姜定远听的心烦,怒斥一声,“够了!”
赵琴哭声止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她不是我的私生女,而是我们的女儿。”
女儿?
什么意思??
她除了婉儿,哪里还有女儿?
莫不是姜定远为了隐藏丑事,故意诓骗她,想叫她认下这私生女?!
这么一想,她看向姜离的目光越发仇视。
姜定远解释,“这么多年,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什......什么事?”
“当年医院大火,我以为我们的女儿丧生在那场火海中,可后来警方调查,说她很有可能还活着,但具体在哪并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那会儿我们刚领养婉儿,你情绪逐渐好转,我实在不忍看你失望,便瞒下这事。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找到她,再告诉你一切也不迟。”
这是实话。
赵琴愣住,“所以,她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姜定远目光瞥过姜离,沉声,“当年的确有这么回事,但至于她是不是我们女儿,还有待考证。”
经他这么一提醒,赵琴也反应过来,“对,考证!一定要考证!这样,你现在就给张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做亲子鉴定。”
姜定远不喜欢她这样命令式的口吻,但还是压下心底的火气,找来管家,联系张医生。
不多时,张医生来了。
采集样本时,赵琴让张医生多采集了一份。
是她和姜离的。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姜定远那番话。
只有亲眼看到鉴定报告上写明,她和姜离存在母女关系,她才能放下心。
不然姜离在她这,就永远是一根刺。
一根丈夫可能背叛她的刺。
姜定远并未阻拦。
张医生带走两份样本。
直到傍晚才终于有结果。
姜定远看着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目光不断在姜离身上打量。
竟真的是......
赵琴也凑了过来,拿过另外一份鉴定,结果毫无悬念。
确认有母女关系。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可又有了新的顾虑。
这凭空多出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穷乡僻壤里长大的,要是以后给她丢脸怎么办?
太太圈里不少人都羡慕她嫁了个好老公,还有个出色的女儿。
要是知道姜离的存在,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毕竟是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又不像婉儿那样被悉心教养,肯定是个没规矩没礼数的,至于学识,她是半点不敢奢望。
想着,她目光又开始在姜离身上打量。
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想来这已经她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手的了。
哪里像婉儿?
不仅长相出众,学识更是一等一好,还气质卓然,这样的孩子,才是高门大户该有的。
赵琴的顾虑,姜定远同样有。
只见他蹙着眉,目光一直在那份亲子鉴定上。
按理说,亲生女儿回来他应该高兴,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姜离出现的太过突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难免担心她上不了台面,以后给姜家蒙羞。
可驱逐吗?
不会的。
既然人已经找上门,又确认有血缘,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认下的。
更何况,早前便有人打过招呼,要他善待姜离。
当然,那时他并不知道姜离姓甚名谁。
打招呼的人只说,一月内会有人上门认亲,要他务必善待,却并未指名道姓。
一月期限将至,一直没看到认亲的人,他便没当一回事,还以为是那人开玩笑。
但不想,她真的来了。
还带了亲子鉴定,开口便说是他女儿。
他不由狐疑,姜离......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人会为了姜离特地交代这些?
姜离要真是他女儿,又何须他来提醒善不善待的事??
还是说,是那人担心姜离在姜家受了欺负?
姜定远头顶悬着无数个问号,但最重要的一个,还是得先确定那人和姜离的关系。
若是姜离和那人关系匪浅,对姜家而言也算一大助力。
毕竟那人势大,若搭上关系,姜家便能更上一层楼。
姜离将他们的目光尽收眼底。
从小察言观色长大的她,最是能够看透人心。
看来这姜家夫妻俩,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虽说两次鉴定的结果都显示她和这对夫妻存在血缘关系,但姜离始终半信半疑。
她必须要自己做一次,只有亲眼看到结果,她才能真的相信。
并不是亲生父母对她而言很重要,而是困扰了她十八年的来历,总该有个结果。
她要证明,她是有出处的。
客厅短暂沉默后,姜定远沉声,“你......你认识澜烈吗?”
澜烈?
看来父亲已经提前找过姜定远。
姜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和澜烈岂止是认识,那简直是熟得不得了。
境外,M岛。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三夜,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尤其的浓。
澜九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晃动着红酒杯。
女侍进来禀报,面露慌张,“小姐,三少没了。”
周遭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澜九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神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
“什么时候的事?”
“刚传回的消息。”
澜九看着窗外,“倒是应景。”
澜门九子,如今,又少一人。
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手一松,酒杯落地,摔的稀碎。
“就当,是给三哥践行了。”
她语气冷漠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
在澜门,人命如草芥,向来如此。
死个人而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下一个,会轮到谁?
她,还是二哥,七哥,又或是置身事外的五哥?
九子夺嫡,如今剩下他们四个,总该决出一个优胜者,来做新一任的澜门掌舵人。
最终,会是谁赢呢?
正想着时,管家来了,他微微躬身,很是恭敬,“九爷,先生请您过去。”
澜九余光瞥过他,轻声,“知道了。”
管家回去复命,女侍面露不安,“先生这时请您过去,只怕是三少的事。”
“去了便知。”
她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糖盒,取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这才出了卧室。
来到隔壁的阁楼,敲响书房的门,里面传出一道沉闷又肃穆的声音,“进!”
门被推开,书桌前的澜烈沉着脸看桌上的文件,并未抬眸看她。
站定时,澜九道:“父亲,您找我?”
澜烈并未多言,只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澜九拾起,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一愣。
这是......亲子鉴定报告?
她的亲子鉴定报告??!
这,什么意思???
不等她开口,澜烈又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新的身份,我给你一天时间,秘密回国。”
澜九看着上面的姓名一栏,“姜离?”
“对,这是你在国内的名字。姜定远,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海市姜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是任务?”
“不是。”
“那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是。”
竟然......是?
澜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似要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一丝破绽。
这么多年,澜烈从未想过帮她找寻父母,如今九子夺嫡的关键时刻,却让她回国认亲。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这姜定远,真是她生父?
自她有记忆开始,便在被来回倒卖的路上,她不知道她是谁?从哪来?
澜九这个名字还是养父澜烈收养她后给她取的。
算不上多华丽,只是按照排序而定。
澜门算上她九个养子,她排第九,便唤澜九。
至于其他八个哥哥的名字,不言而喻。
传闻澜烈只收养男孩,为的是培养最出色的孩子继承澜门,但她是个例外。
澜烈去金三角一带时,在众多孩子中一眼选中了她。
自此,她成了澜门第九子。
澜烈并未因她是女孩就对她多有宽容,相反,格外严苛。
从小,她和哥哥们接受着最残酷的训练。
不止是生理意义上,还有心理。
澜门教会他们的第一课,是自相残杀。
一间密闭的屋子内,他们赤拳相搏,最终站着的那个人才有饭吃。
那次,他们撒了谎。
让八哥胜出。
澜烈识破他们的计谋,将八哥吊在水池边,泡了两天两夜。
他要他们永远保持角逐的意识。
不愿斗下去的,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但斗,也免不了死。
如今澜门九子,存活不过四人。
这些年来她为澜门做了不少事,澜烈对她算不上好,但不可否认,澜烈有恩于她。
当年若不是他从金三角买走她,如今,只怕她已尸骨无存。
金三角,贩毒、买卖枪械,黑恶势力集结。
她五岁被卖到那,待了整整两年,太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没有澜烈,她活不了,没有澜烈,她也学不来这身本事。
所以澜烈要她做什么,她不会拒绝。
如今,只是回国认亲,对她而言,不算难事。
又或者说,这难道不是她正期盼的?
离开这,外面一片大好。
再没有黑暗和血腥。
收回思绪,澜九道:“好。”
应下,是他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澜烈并没有太大反应,只从抽屉掏出一只枪械盒子,打开,是新式的勃朗宁手枪,小巧易携带。
他将盒子推到她面前,仍旧是往日那副严肃样,“带上,回国后注意安全。”
澜九并未客气,将盒子合上悬在腰间。
澜烈又叮嘱,“回国后,不要太高调。”
“是,父亲。”
澜九出去后,身后的暗格内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澜烈沉声,“都看清楚了?她以后,便是你要誓死守护的人。”
澜隐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眼澜烈,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暗沉几分,“明白,先生。”
“记住,你死,她都不能掉一根毫毛。”
说最后一句话时,澜烈鹰隼般的眸子扫向他,眸光深邃幽暗。
澜隐躬身,“誓死守护九爷!”
他态度恭顺,澜烈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略一抬手,示意他出去。
澜隐大步朝外,开门时正好与管家对上。
两人擦肩而过,管家眸光扫过他,随即进入书房,关上门。
站在书桌前,澜烈脸色晦暗如墨,眼中是权谋算计,“小九一走,就对外宣布她已故的消息。”
管家躬着身子,“先生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如今老三一死,小九回国,剩下便是老二、老七,还有老五了。”
“先生觉得,这几位爷,谁会胜出?”
“不到终局,胜负难定。”
“那先生,是属意九爷做继承人?”
澜烈冷眸扫过他,“何以见得?”
“恕我直言,先生这时让九爷回国,不正是为了保护她吗?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这么看,九爷不正是那个渔翁?”
“渔翁?”澜烈大笑,“倒是形容得好!不过那丫头有没有这个本事,还两说。”
“九爷自小聪明,跟其他几位爷比也不在话下,甚至略高一筹,必然不会辜负先生期望。如今先生让九爷暂避风头,想来对九爷是极好的。”
“但愿,但愿那丫头在国内能低调些,莫要露了马脚。”
“您是担心......”
澜烈沉沉点头,“只怕他们不信小九已故。”
那女佣也不敢再反驳,只走在前,“大小姐请跟我来。”
她带路来到走廊靠右那间房,推开门。
姜离大致扫了一眼,和刚才那间潮湿逼仄的佣人房简直天差地别。
一眼望去,这里面所有的家具,包括一个简单的摆件都擦的锃亮,屋内一尘不染。
姜离抬脚进去,目光大致环视一圈。
套内的卫生间,独立的衣帽间,采光俱佳。
房不错,就是......
“装好多久了?”她问。
女佣如实答:“从装修好到现在半年多。”
半年,这甲醛也散的差不多了。
“这间房我住了。”
此话一出,女佣大惊失色,“大小姐,千万别!您要是住了,我怎么跟夫人交代?”
“如实说。”
“可......”
那女佣话未说完,就听身后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谁让你来这的?”
是赵琴。
女佣吓得脸色惨白,“夫人。”
赵琴晲了她一眼,抬脚大步进来,“这间房是婉儿的,你没资格住。”
“笑话,姜家的亲生女儿没资格住,养女有,传出去还不知道外人怎么笑话姜家呢!”
“那也跟你无关!从这里出去!”
赵琴愤怒到极致。
这是她为婉儿准备的,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她花了心思的,岂能被姜离占了去?
更何况,要是婉儿回来知道,指定会伤心。
她舍不得看婉儿难过。
姜离转身,一双满是寒意的眸子落到她身上,带着肃杀之气。
赵琴心跳漏了一拍,但难得没有退缩。
她现在的想法是,她要替婉儿守住这一切。
也是这个念头在支撑着她。
姜离冷声,“跟我无关?你别忘了,我也姓姜,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就算再疼惜婉儿,她也不过是个养女。”
“我倒是好奇,这上流家族不是最重血缘?这姜家把一个毫无血缘的养女宠上天,却苛待亲生女儿,我倒是要出去问问,是不是所有上流家族,都是这样?”
“到时姜家沦为海市笑柄,还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又带着彻骨的寒意。
赵琴感叹于她气场的强大,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露怯,“你敢!”
酝酿半天,她也只敢说这两个字。
这女儿到底什么来历??
古怪,太古怪了!
寻常的女儿家,哪里有像她这样的,气场强到跟要刀人似的?!
姜定远在门外听了半天,眼看局面不可控制,忙走了进来。
“休要胡闹!”
他声音响起时,赵琴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有姜定远在,好像这女儿也没那么可怕了。
姜定远冷眸看向姜离,“一家人的事拿到外面去说,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既然这家里没一个明白人,我当然要出去问问,不然我还真以为全海市的上流家族都跟姜家一样大公无私,不注重自家血脉,倒把别人生的当成宝。”
“我说过了,婉儿和我们早已亲如一家......”
“那看来只有我是外人,既然如此,不如我走,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
姜离在赌。
她赌姜定远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因为父亲。
姜定远在内心权衡一番,好几次,他想遂了姜离的愿,让她走,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
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一则,姜离确实是他亲生女儿,他们之间血脉相连,论亲疏远近,她应该排第一位。
二则,他并未忘记澜先生的嘱托。若姜离走,那澜先生那,他要如何交代?
所以于情于理,姜离都不能走。
他压下心底的火气,好声好气道:“你想如何?”
姜离心知,她赌赢了。
她看着姜定远,“我不管你们如何偏心婉儿,我只要求一点,别触及我的利益。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还能做好一家人。”
“可如果......”她目光一转,看向赵琴,“有人存心让我不痛快,那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最后四个字,她加重语气。
赵琴脸色一僵,刚想反驳,却又听姜离道:“你们别以为我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我并非兔子。”
最后几个字,她是看着姜定远说的。
姜定远也有些摸不清姜离的路数。
若是寻常人,他可能会觉得她在夸大,但姜离不同,能让澜先生亲自出面的人,绝不简单。
或许在没彻底弄清这丫头和澜先生的关系前,他该顺着她些,至少不要将关系搞僵。
想着,他正色道:“没有人会给你找不痛快。”
他这句话才出来,姜离目光就落到赵琴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姜定远找补道:“这也不能怪你妈妈,这间房确实从一开始就说好是给婉儿的,她替婉儿打抱不平,也没错。”
“所以,这是她让我住佣人房的理由?”
“什么佣人房?”
姜定远对此并不知情,此时一头雾水。
姜离道:“二楼,走廊最里面那间。”
“最里面?”姜定远看向佣人,“怎么回事?”
佣人忙解释:“是夫人说让大小姐住在那,我才带大小姐过去的。”
赵琴慌了,忙站出来,“那......那不是佣人房,顶多是房间小了些,姜离,你要是不喜欢说出来便是,为何要污蔑?”
“是不是佣人房,我们过去一看便知。”
姜定远沉着脸看向女佣,“你说,那是不是佣人房?”
女佣看了看姜定远,又看了眼赵琴,支支吾吾半天才道:“确......确实是佣人房,只是常年没人住,一直空着。”
姜家的佣人一般住在顶层和负一层,二楼因为涉及主人隐私,一般不会安排佣人住在那儿。
想来夫人这次是想给大小姐下马威,所以才......
那女佣想着,抬眸看了眼姜离。
也是大小姐硬气,若换了其他人,只怕就直接住进去了。
到时再想搬出来,怕是不容易。
眼见姜定远脸色越发沉闷,赵琴忙找补,“原来是佣人房?我这不是不知道吗?还想着那房间常年空着太过可惜,才安排姜离住在那儿,没别的意思。”
“噢?是吗?”姜离目光落到她身上,“姜家这么多房间空着你不觉得可惜,反倒心疼一个又小又暗的佣人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心刁难呢!”
明显正话反说。
姜定远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见他看向赵琴,“我知你心疼婉儿,但姜离也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该这般苛待她。”
“我没有......”
“还想狡辩?”姜定远一记冷眸扫过去,赵琴闭了嘴。
姜定远这才又看向姜离,“你妈妈做出这种糊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免了,记好我说的,井水不犯河水,该我的利益,谁也不能碰。当然,作为交换,我会给予你们为人父母该有的尊重,比如,不再称呼你们为姜先生姜夫人。”
不再称呼姜先生,那就是要改口......
姜定远是有些高兴的。
毕竟从进门到现在,这丫头可一句“爸爸”都没叫过。
这就好像叛逆的孩子终于听话那么一回。
虽然不是得益于他教导有方的成果,却还是足够让人高兴。
“好。”他应下。
“那爸爸,这间房......”
她开口,第一次叫他爸,也是第一次向他要一样东西。
赵琴终于反应过来,说那么多,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行!”
不等姜定远开口,她就出声拒绝。
姜定远也面露难色,“家里还有很多空房间,你可以再挑一间,但这间房,是婉儿的。”
“家里的确有很多空房间,但最大又朝阳的,一间你们住着,一间是婉儿的,剩下只有这间是空的。”
姜离话音才落,赵琴就吵嚷道:“哪里空?这分明是婉儿的房间!”
“她已经有一间房,没道理再占一间。”
赵琴也觉出不妥,但很快便想到应对之策,“你不就是想住大房间,朝向又好的吗?这样,等婉儿从她以前的房间的搬出来,你就住她原来的房间。”
原来的房间......
姜离眸光冷冷扫过她,“你凭何觉得,我会住别人不要的房间?”
赵琴说不出话,姜离又道:“还有,婉儿不是说那间房风水不好,你让我去住,居心何在?”
字字句句,皆透着寒意。
赵琴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怎么知道那房间风水不好?
想到什么,她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女佣。
一定是她嘴碎,说了不该说的!
那女佣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就低垂的头,此刻又下沉一寸。
姜离目光落到姜定远身上,气势未减分毫,“姜家让亲生女儿捡养女不要的房间住,不知道传出去,旁人会不会夸姜家大度?”
姜定远脸色比苦瓜还难看,“你看你,好端端又说这个做什么?”
“也不是我非要说,而是你们的做法,实在让人不喜。”
“一个房间而已,你为何就非要跟婉儿争?她好歹也是你妹妹。”姜定远劝着。
姜离冷嗤一声,“怎么就是我与她争了?家里统共就这三间房面积最大又朝阳,婉儿占两间,我却只能去比这差的次卧,究竟是我争?还是你们偏宠婉儿?”
笑话,在澜门她一个人住一栋楼,来了这,却只能住最次的房间。
她不在乎姜家夫妻如何偏心,但该是她的,谁也不能拿走。
比如,房间。
作为姜家的亲生女儿,她有资格住在这。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
是她的权益,就该牢牢捍卫。
姜定远像霜打的茄子,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姜离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实在心疼婉儿,不想我住这间房,也可以。”
听到这话,姜定远双眸泛光,只听她又道:“简单,你重新换个房子,最好多几个主卧,这样,所有人的问题都解决了。”
反正让谁亏,她都不能亏。
没这样的事。
姜定远石化当场,有这样出主意的吗?
上来就让换房?
她以为一栋像样的别墅随随便便就能买?
就算能买,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这不是败家吗??
见姜定远不说话,姜离又道:“你要是肉疼,舍不得买,那就只能让婉儿在次卧里重新挑个房间,至于这间房,我住了。”
她洋洋洒洒说出这句话,赵琴第一个不淡定了,“怎么就你住了?谁同意了?!还有,婉儿不能住次卧!”
“怎么不能住?养女住次卧,合情合理,但你们要让亲生女儿住次卧,若是来了客人,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
“够了!”姜定远骤然拔高音量。
赵琴原本凝重的脸上多了丝得意,看姜定远这架势,是准备批评姜离了?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此刻的她全然忘了,姜离才是她亲生女儿。
可她对她却没有多一丝的疼惜和怜爱。
她满心满眼,只有姜婉兮。
那个她养了十八年,毫无血缘,却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姜婉兮。
可意料之中责怪并未来临。
只见姜定远凝神看着姜离,“你确定,要住这间房?”
“确定。”
“好。”
赵琴愣住,她听到了什么?
姜定远说,好??
他同意了?同意姜离住在这儿?!
可这怎么可以?
姜离住在这,那婉儿怎么办?
她不满这样的安排,几乎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反对,“不行!”
姜定远目光扫向她,似是在等她说一个“不行”的理由。
赵琴皱着眉,“婉儿可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你把房间给了姜离,她回来会不高兴的。”
“闭嘴!你疼爱婉儿没错,但姜离也是我们的女儿。更何况,婉儿从小衣食无忧,比起姜离,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只是一个房间,想必就算让婉儿让出来,她也是愿意的。”
“定远......”赵琴还想再争取。
姜定远却是一抬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转身离开,不再给赵琴开口的机会。
一间房,总得有人做出让步。
但那个人不是姜离的话,就只能是婉儿。
赵琴见无计可施,只得将所有怨气都撒在姜离身上,只见她瞪圆了眼睛,看向姜离的眼中满是不喜。
“一回家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破房间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没什么好争的,你在这同我说上半天?”
赵琴一噎,“那还不是因为你抢了婉儿的......”
“抢?”姜离冷眸扫向她,“若当年我没被弄丢,你们会收养婉儿吗?”
没弄丢......
赵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虚。
当年是因为她无法承受丧女之痛,精神极度崩溃,才收养的婉儿。
所以真要算,若是姜离没丢,他们绝不可能再收养一个孩子。
澜忱却突然狂笑,笑着笑着又大吼,“九爷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呵!人都没了,现在装什么忠心?”
澜七晃着酒杯朝他走去,身体半弯,目光与他对上。
“你说,如果当初你忠心些,小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澜忱被绑住的双手用力握成拳状,死死绞着,好像要将那束缚住他的绳子绞断似的。
他看着澜七的眼睛,眼中除了恨便再无其他。
纵使他有错在先,可要不是因为他,九爷也不会死!
如今在这跟他装什么大尾巴狼!
别以为他不知道,澜门几位爷,有一大半死在他手上!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听说九爷身死后,第一个找上他!!
“恨我?”澜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直起身,“澜门中人恨我、想杀我的多了去,不差你一个。”
他语气平常的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我还是好奇,澜门隐卫,怎会有你这般软骨头?也不知道父亲当初怎么挑的人?竟让你,去做小九的隐卫?”
他晃着手上的酒杯,“噢——想起来了,当初是小九挑的你,并非父亲,要这么看,竟是小九的眼光不行?”
澜忱怒目瞪着他,“是九爷心善!”
“心善?笑话!你怕是没见过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澜门中人,心善的可活不到现在。”
“九爷杀的是该杀之人......”
“什么叫该杀?”澜七打断他,“这澜门的人,手都不干净,你们九爷去了地府,也是个罪孽深重的。不知道这下辈子会托生成什么......”
“你少诅咒九爷!”
“哟!这又护上了?那小九遇险时,你去哪了?”
澜忱没说话。
他又道:“你当了逃兵,让小九独自承担后果,让她身处险境,你就是个不忠不义的人,是个软骨头......”
高悬手上的酒杯,他看着里面的红色液体,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戾气。
下一瞬,红酒顺着澜忱发顶落下。
“你不是我的人,我不会处置你,你如何,还当交由小九定夺。”
众人一惊。
七爷这是在说什么?
九......九爷??!
九爷不是死了吗?上哪去定夺?
难不成是让澜忱去阴曹地府找九爷??
澜七面色平静,他转身朝前,身体又重新倚着桌面。
他抬手,只说了两个字,“松绑。”
手下愣住,这......松绑??
确认七爷没糊涂?
这人可想杀七爷呢!
要是松了绑,他对七爷动手怎么办?
见他们没动作,澜七又道:“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我说的?”
“是,七爷。”
手下动作麻利的将澜忱解开,但却寸步不离的守在澜忱左右,生怕他动手。
澜七道:“去国内,有你想要的答案。”
澜忱眼眸半眯,怒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们九爷没死,人在国内,这样说能听懂吗?”
此话一出,几人再度震惊。
七爷这说的是他们能听懂的语言?
怎么会说九爷没死??
这澜门上下可都在传九爷已故,为何七爷会说,九爷在国内?
这不科学!
澜忱由悲转喜,双眸中迸发出亮光,“九爷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澜七看向他,“等你去了国内,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早点找到她。”
他口中的国内,并非是指身份证件上所属的区域,而是a 国。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流浪的孤儿或是从小被人贩子拐卖到世界各地的。
为了方便行事,早已更改国籍。
a 国,是他们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至于小九......倒是一直留着a 国的国籍。
所以,她要是活着,只会去那。
那里的法治,可比这要好得多。
澜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要放我走?”
“澜门眼线诸多,走的时候隐秘些,莫叫人发现。”
“为什么帮我?”
“帮你?呵!我可不是帮你,我帮的是小九。”他说着又往杯中倒了酒,不紧不慢道:“毕竟,她可是我妹妹。”
澜忱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似要看出他这番话里含了几分真心。
澜七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轻晃着,“澜忱,你已经不忠不义过一次,可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提醒,也是警告。
澜忱被秘密送出去后,地下室仅剩澜七和一名心腹。
那心腹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七爷怎知,九爷没死?”
“死?有那么容易死吗?”澜七看着杯中的酒,“小九可是澜门最锋利的刀,身手远在我们之上,她要那么容易死,就不是澜九了。”
心腹不解,“平日里的九爷也不见得多出色,七爷为何会说她身手不凡?”
“知道澜刃吗?”
此话一出,心腹变了脸色。
澜门上下,谁人不知澜刃?
那可是澜门杀手组织的头目,也是级别最高的杀手。
他出手,基本零失误。
但澜门至今,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真容。
七爷提及这话,莫非是......
“您是说,九爷是,澜刃?”
“还不算笨。”
心腹大惊。
竟真的是......
那这样的话,九爷便是七爷夺嫡路上的最大劲敌。
非除不可!
只见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一片赤诚,“七爷,眼下便是除去九爷的最好时机,我愿做您手中的刀,替您扫除障碍。请您下令,我将即刻前往a 国,势必斩杀九爷!”
“你还不够格,更何况,你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我可以查......”
“不用,已经有人去做了。”
“您是说,澜忱?”
澜七晃着酒杯,似笑非笑,“他可是我手中最好的鱼饵,我们的人只需盯紧他,便能找到小九。”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七爷会放走澜忱。
心腹恍然大悟,垂首,语气满是敬意,“七爷英明!”
澜七将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里面的酒却纹丝未动。
“出去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掂量清楚?”
“七爷放心!澜心定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
“嗯,出去吧。”
澜心站起,躬身告退。
-
此时,国内。
澜九正式更名姜离。
拿着澜烈给她准备的身份证明出现在海市姜家别墅的大铁门外。
看门的守卫看到她,愣了一瞬。
“姑娘,你找谁?”
她的房......
那间风水不好的?
要是没记错,那天赵琴也想让她跟姜婉兮换吧?
果然是赵琴养大的,这利己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们是半点不懂。
姜离冷眸看着她,“是你傻,还是我傻?你真当我不知你那房有什么古怪?”
姜婉兮一怔,她知道?
谁告诉她的??
爸爸妈妈?还是家里的佣人?!
不等她解释,姜离又道:“再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捡你不要的垃圾?”
垃圾?
她竟然说自己的房间是垃圾??
姜婉兮心中积怨,但面上愣是一点没显,反倒笑着,“姐姐误会了,那房并非有古怪,是我想换间房,才跟爸爸妈妈撒的谎,说那房风水不好。”
她说着,伸手拉她。
姜离避开。
她尴尬的收回手,继续道:“更何况,这房才装好没多久,里面的甲醛什么都还没散干净,姐姐住进去,对姐姐身体不好。”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考虑了?”
“当然了,姐姐,你可是姜家的亲生女儿,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将来姜家还得靠你呢!”
她笑容温婉,眼神澄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若非姜离事先知道这间房从装好到现在已有半年之久,只怕她此时真要以为姜婉兮是在为她身体着想。
这撒谎的本事,当真是张口就来。
姜离看着她,目光清冷,“你就这么想住这间房,想到歪曲事实?”
姜婉兮一怔,所以,她知道她在骗她??
该死!
又是谁说了不该说的!
不等她想明白,又听姜离道:“起初我搬到这间房,是爸爸同意的,你要是实在想住,不如去求爸爸,他要是点头,我没话说。”
爸爸?
姜婉兮愣住。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里面竟有爸爸的手笔!
是他同意的??
可爸爸不是说,这间房是给她的吗?
怎么说变就变?!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姜离并未在意,只将门关上。
姜婉兮看着紧闭上的房门,眼中升腾起层层怒意。
转身,她疾步往楼下跑。
她要去找爸爸问个清楚!
楼下客厅内,姜定远抬眸见姜婉兮神色不对,出声,“婉儿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赵琴也看着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是不是姜离?”
姜婉兮双眼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是姐姐。”她说着坐到赵琴身侧,顺势挽住她的手,“刚我上楼,看到姐姐的房间,她说是爸爸同意她住在那儿......”
听到这话,姜定远心中有数。
他放下手中报纸,酝酿半晌后才道:“怪我,没事先跟你说这事。”
姜婉兮看向他,双眸之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摇头。
“不,不怪爸爸。”
姜定远抬手,欣慰地抚了抚她发顶,“还是婉儿懂事,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姐姐......毕竟刚回来,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我们婉儿还是这般单纯善良,这个时候还在帮姐姐说话。”
姜婉兮面露乖巧,“她毕竟是我姐姐,应该的。”
“果然是我姜家的好女儿!”姜定远笑着,随即又道:“婉儿,你姐姐......她在外这么多年不容易,不若,你就将那间房让给她?”
“至于你现在住的这间,你要是觉得风水不好,可以重新在次卧里挑间好的,到时按你喜欢的风格再好好装修一番,你觉得呢?”
表面商量,实则却是通知。
姜婉兮能听出来。
毕竟姜离现在已经住进去了,她要是不答应,姜离就能搬出来吗?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这竟真是经过爸爸同意的。
难道爸爸心中的天秤已经偏向姜离了吗?
毕竟姜离才是亲生的。
此时比起房间,她更难接受的,是从此爸爸妈妈不再站在她这边。
她眼中含着泪,目光灼灼的看着姜定远,好似要将他盯出个洞。
姜定远出声,“婉儿可是不愿?”
回过神的姜婉兮忙摇头,“不,愿意,我愿意。”
一切已成定局,就算她不愿又如何?
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姜定远好似没看出她的失落般,笑着点头,“我就知道婉儿最懂事,一定会同意。”
姜婉兮此时是有苦说不出。
好好一间房,明明说好是给她的,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偏偏她还不能有怨言。
她要是说个“不”字,爸爸是不是会生气?说她不懂事?
在姜家生活这么多年,她太清楚如何讨爸妈欢心,成为他们眼中合格的女儿!
十年如一日,她都在竭尽全力的伪装自己,将一切做到最好,只为能真正成为姜家人,成为他们的荣光!
她不想被取代。
可她努力这么久,却突然杀出个姜离,上来就夺走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她如何不气?
今日是房间,那明日,是不是就要夺走父母的宠爱??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姜离,必除!
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休想在这个家里好过!
赵琴挽着姜婉兮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改日婉儿去挑间次卧,我让人来好好装修,所有家具都用最好的,好不好?”
次卧么?
姜家所有人都住主卧,除了身为养女的她。
若是让她那些朋友知道,她脸还要不要?
她们会不会认为,是因为她的身份,不配住主卧。
人越自卑,便越惧怕旁人的目光。
姜婉兮是这样的。
养女这层身份压了她十八年,是她一直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怕被人瞧不起,也怕被人诟病。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所以,她不会去次卧。
哪怕那间房风水再不好,她也住定了!
只见她挽着赵琴的手,笑得温婉可人,“不用了妈妈,我......还是住原来的房间。”
“可你不是说......”
“还能克服。”
赵琴满脸心疼,“可风水不好不是小事,万一影响到你的学业怎么办?”
“没事的妈妈,改天请个风水大师来看看,兴许还有解决之法。”
“那我去安排?”
“好,谢谢妈妈。”
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等请了风水大师来,就让他从中运作,指明她要住姜离那间房,不然会影响姜家运势。
到时,姜离不让,也得让!
澜二沉声,“今日小妹葬礼,铮爷与澜门的仇,我们改日再清算!”
“随时奉陪!”
留下这句话,傅铮大步离开。
葬礼继续。
从澜门出来,等在外面的手下时武站直身,“铮爷。”
傅铮面不改色,只沉沉点头,坐入车内。
车子启动,朝着傅公馆的方向开。
他拧眉沉思,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他,“铮爷,可是刚才吊唁不顺?”
“澜刃死了。”
“那女杀手?”
傅铮扣动着手上的扳指,“澜门九爷,就是澜刃。”
时武大惊,任谁都从未想过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一个是澜门权势滔天的九爷,一个是澜门级别最高的杀手头目。
她们竟是同一个人!
不,不对!
他忽略了一个细节。
目光透过后视镜,他尝试着开口:“铮爷,澜九爷......不是男人吗?怎么,会是女杀手?”
傅铮一挑眉头,“谁跟你说是男人的?”
“这叫爷的,不都是男人?”
他是真这么认为,不然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自称爷?
这不是有违常理吗?
谁料傅铮开口却是,“偏见。”
时武一愣,怎么就是偏见了?
这女孩子不就该温温柔柔,落落大方,谁会打打杀杀,还自封个爷?
任谁听到,第一时间也只会认为这是个男人。
他接触澜门时间不长,对内部人员,尤其高层情况并不了解。
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悖论。
傅铮道:“你懂什么?澜门养子,就算是女儿家,也当如男儿一样,有着英勇气概,澜烈可不喜欢娇娇软软,只会矫揉造作的女儿,他要的,是能撑起澜门的继承人。”
“要不然当年在金三角,他也不会一眼就挑中澜九,这位九爷可不是简单角色,她的狠辣程度,不亚于她那八个哥哥。”
时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傅铮,“爷,您还是第一次这么夸一个女孩子。”
“她当得起这声夸。”
傅铮想到那晚她落下面具时的匆匆一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听过澜九的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真人。
原以为这次葬礼是他们第一次见。
却不想两个月前的刺杀,他们就已见过。
的确是个奇女子。
只可惜,还是没能逃过澜门的九子夺嫡。
时武看出傅铮眼中的惋惜,那面部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平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铮爷竟会为一个女孩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澜九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都忍不住想见上一见了。
哪怕是张照片也好啊!
对,有照片。
不!确切的说是画像!
铮爷亲自手绘!!
那晚那女杀手逃走后,铮爷画了像分给兄弟们,让他们找人的。
只可惜他不负责这项业务,画像没分到他手上。
不然他现在就不至于抓心挠肝,好奇这澜九爷到底长何模样了!
嗯!回去后,回去一定找兄弟们拿画像,一睹真容!
车子开回傅公馆。
手下时凛迎了上来,低声,“铮爷,国内传来消息,老爷子放出狠话,您要是再不回去,就找人来端了您这傅公馆。”
傅铮脚步一顿,“爷爷这是又看中哪家的姑娘,让我回去相亲了?”
时凛面色难看,“京城孙家的女儿,孙榕。”
“不去。”
他说罢就要走。
时凛忙跟上,“那这傅公馆......”
“顶多是让人来闹一闹,你真信爷爷会大义灭亲,端了这傅公馆?”
时凛面露为难,“爷,道理我们都懂,只是这闹一闹,我们都没法做事。”
老爷子三天两头截胡他们生意,或是派人来找茬,光是解决就得半天,心态都搞崩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爷回国相亲,大家都省事了。
傅铮目光扫视一圈,见他们都不说话,看来是都盼着他回国呢!
眉头一挑,他看向身后的时武,“订票。”
正在跟身旁人要画像的时武一愣,“订......订票?”
傅铮眸光扫向他,“需要我教你?”
“不,不用。”他面露惶恐。
再回神时,傅铮已经大步往里。
他忙看向众人,“爷要订什么票?”
时凛解释:“回国的机票。”
说罢,他抬手轻拍了下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不出意外的话,爷会带你回国,做好准备。”
时武:“......”
他招谁惹谁了,这怎么就要被带回国了?
跟爷的随身挂件一样,走哪跟哪,他也太可怜了。
......
傅铮当天启程回京,带了时武。
从机场出来,一排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在外面。
见到他们,管家面露恭敬,“少爷。”
傅铮点了下头,坐入车内。
车子一路往半山壹号开。
一个小时后,停在主宅前。
车门打开,傅铮长腿迈出,颀长的身形站在车身旁,随即大步往里。
时武并未跟进,只等在外面。
屋内,傅老爷子看到他,佯装生气道:“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傅铮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办法,我要是不回来,只怕您又要给我使绊子,我这手底下一帮子人还等着我养活,生意要是黄了,我拿什么养?”
“那你就不能先成个家,遂了我老头子的意,这样我就不给你使绊子了。”
“您说的倒是容易,我上哪去给您找孙媳妇?”
老爷子一听这话,双眸亮起,“孙家那姑娘,我看着就不错,你抽个空见见。”
傅铮一脸不以为意,“得了吧!从您开始给我张罗相亲起,哪家姑娘您不说好?您要实在喜欢,不如我把她们都娶回来?”
“混账玩意!谁让你都娶的?你当你是皇帝,还准备弄个三宫六院?”
“这不是您期盼的吗?”
“我是让你给我找孙媳妇,不是让你开后宫!”
傅铮坐直身子,难得认真道:“爷爷,我就不明白了,我今年才二十三,您这般急着给我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三十二呢!”
“你以为二十三还小?你爸这个年纪你都生出来了!”
“那还不是我爸恋爱脑,生怕我妈跑了,一到法定婚龄就拉着我妈去领证,要不然我能这么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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