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竟由着他母亲这般公然羞辱她……
他往日待她的那些情意也是逢场作戏不成?今日竟连半句维护的话都说不出口么?
苏雪棠心中开始暗自盘算着别的事情。
而裴行野回到房中,思来想去。
苏雪棠的兄长在他娘打算登门公主府的时候,适时出现。
绝非巧合。
加之那日碰见谢砚辞护着个跟宋昭宁差不多的小厮……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笃定,这事儿,跟他们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无论是宋昭宁还是谢砚辞。
他一拳砸在案上。
怎么最近就是什么事都不顺呢?谢砚辞针对他做什么?
砍了他北燕几个斥候,就这般记仇?
不像。
还有,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想起宋昭宁第一次见谢砚辞的眼神……
不、清、白!
瞬时反应过来,其中定是另有隐情,次日他便去御史台寻了秦洛书。
“裴郎中,本官这儿正忙着。”秦洛书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偏裴行野将他堵在公案前,叫他头疼不已。
那人来回踱步,叫秦洛书看得头昏脑涨。
他凉飕飕地抬眼,“裴郎中再转下去,本官就该参你一个扰乱公务之罪。”
再叩叩案几,“这地砖若踩坏了,还得从你俸禄里扣。”
“洛书。”裴行野忽地扑在案前,叫秦洛书吓了一跳,“长乐公主骄奢淫逸,你们御史台为何不参奏?莫不是连你也向着她?”
秦洛书揉了揉额角,也是听闻了市井传言。
想来他裴行野是觉察出那事情是宋昭宁的手笔,今儿是来公报私仇的。
他一本正经道,“参她参少了么?本官向着的是大齐法度。但你看陛下的态度呢?再参个几本,岂非是我御史台不识好歹?”
裴行野僵了僵。
陛下一向纵容宋昭宁,御史台也的确弹劾过许多次。
但每回都被陛下无声驳回。
秦洛书瞥了他一眼,“本官说句不中听的。裴郎中,你我官袍加身当以民生为重,整日盯着妇人裙钗,岂是君子所为?”
“我知道我知道。”裴行野接过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