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顶天立地,用自己的血肉为百姓拼出安稳生活的男人,如何能是他们口中为名利叛国的卖国贼?
听到我的话,我面前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道戏谑的男声却在这时传进了众人耳中。
“哦?季欢年,你还真是跟从前一样巧言令色,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大家就会信你吗?”
“你口口声声圣上英明,圣上将你全族流放边疆已是表明了态度,你居然还敢为逆贼喊冤!难道你的意思是,圣上是昏君咯?”
说话的人正是与我相识十五年,订婚十三年的未婚夫婿,小侯爷齐成泽。
百姓们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些许愧疚消失不见,再次看向我的眼神里又恢复了嘲讽和轻贱。
就在这时,之间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从花轿上缓缓走下,姿态尽显优雅。
她风情万种地倚靠在齐成泽怀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捂着鼻尖,好像我是什么臭不可闻的垃圾。
确实,比起今日大婚满头珠钗华贵非常的秦雨薇相比,我现在就是垃圾堆里的秽物,臭不可闻,脏不入眼。
“嗯?夫君?这就是季欢年?曾与你订过亲的逆贼之女?”
“真是可笑,就这种货色,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2
见秦雨薇生气,齐成泽慌忙解释。
“薇薇你别误会,不过是幼时家里长辈的玩笑之言罢了,我堂堂侯府三代清流,怎么可能看得上季家这种粗鄙武将之家,你莫要多想。”
“况且,你以为今日为何她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这儿?薇薇,你不是问我大婚之日会为你准备什么惊喜吗?这出好戏,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听到这儿,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来自最亲密之人的背叛,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与齐成泽第一次见面是在八岁时,一次官家妇人们举行的马球会上,我遇见了十岁的齐成泽。
彼时的他,正被一群世家纨绔欺负,哭得双眼通红,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从那群纨绔手中救下他后,他声音哽咽,但眸中满是惊喜。
“你就是父亲口中所说,骠骑大将军的独女?你好生威风,以后我可以跟着你吗?”
自那日以后,齐成泽就成了我身后的小跟班,我练剑他看书,我骑马他采花。
十岁时,老侯爷与我父亲玩笑定下的娃娃亲,自那日开始,我便认定了,他是我的夫。
可如今他的五官与幼时渐渐重合,我竟才知道,我所爱之人,竟是如此卑鄙不堪的小人。
就连我今日所受屈辱,也是由他一手策划!
正想着,齐成泽的高升呼唤将我从回忆中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