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餐厅要关门了...”
警局餐厅的番茄牛腩一如既往地咸。
我戳着米饭,对面的座位突然被人拉开。
瞿清也端着餐盘坐下,我们默契地各自埋头吃饭,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
他突然开口,“记得吗?小学那次野炊,你把便当烧糊了。”
我抬头,看见他嘴角挂着罕见的笑意。
“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教我生火,结果把整个灶台都点着了。”
“林叔叔赶来时,我们俩脸上全是炭灰。”
他轻声笑着,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为我挡下高年级男生欺负的少年。
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这片刻温情。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起。
“妈...我说了最近忙...不是那个问题...”
我低头继续戳着早已冷掉的饭菜,却依然听见了听筒里尖锐的女声。
“三十岁的人了...李阿姨的女儿多好...总比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强...”
瞿清也匆忙挂断电话,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我妈她...”
“我吃饱了。”
我起身端起餐盘,塑料碗在托盘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回到办公室,我强迫自己专注于案头工作,直到夜幕低垂。
空荡荡的办公楼里,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没有来电显示。
电子音处理过的声音让我血液凝固。
“林颂安,你父亲林志远,三年前的今天死得很惨吧?”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我蹲下身,看见屏幕上的通话仍在继续。
“我们会让你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就像当年你父亲那样...”
通话戛然而止。
我颤抖着捡起手机,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瞿清也冲进办公室,额头上挂着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