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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去父留子后,商总他悔疯了叶栩栩商时序全局

叶相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还想要?”叶栩栩眼神迷茫,看着镜子前的自己,面若桃花,被欺负的眼尾通红。男人如捷豹咬住她的喉咙,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像搁浅的尾鱼。她真的不行了,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天花板的灯,晃得她快要晕过去。耳畔传来男人嘲讽的冷笑。“不过看你这样子,像是不行了?叶总想要薛氏珍珠代理权,不是要更努力一些?”身上的重力消失,叶栩栩没了支撑,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散漫的眼神渐渐有焦距,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正整理着扣到最高的纽扣,斯文矜贵,恍若刚刚凶狠的掠夺不是他。“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希望叶总下次做好觉悟再来。”他睨了她一眼,声音席卷寒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叶栩栩知道,没有下次,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他就是这样狠厉的人,毕竟他们之间怨...

主角:叶栩栩商时序   更新:2025-05-31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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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栩栩商时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去父留子后,商总他悔疯了叶栩栩商时序全局》,由网络作家“叶相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想要?”叶栩栩眼神迷茫,看着镜子前的自己,面若桃花,被欺负的眼尾通红。男人如捷豹咬住她的喉咙,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像搁浅的尾鱼。她真的不行了,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天花板的灯,晃得她快要晕过去。耳畔传来男人嘲讽的冷笑。“不过看你这样子,像是不行了?叶总想要薛氏珍珠代理权,不是要更努力一些?”身上的重力消失,叶栩栩没了支撑,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散漫的眼神渐渐有焦距,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正整理着扣到最高的纽扣,斯文矜贵,恍若刚刚凶狠的掠夺不是他。“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希望叶总下次做好觉悟再来。”他睨了她一眼,声音席卷寒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叶栩栩知道,没有下次,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他就是这样狠厉的人,毕竟他们之间怨...

《夫人去父留子后,商总他悔疯了叶栩栩商时序全局》精彩片段

“还想要?”

叶栩栩眼神迷茫,看着镜子前的自己,面若桃花,被欺负的眼尾通红。

男人如捷豹咬住她的喉咙,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像搁浅的尾鱼。

她真的不行了,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天花板的灯,晃得她快要晕过去。

耳畔传来男人嘲讽的冷笑。

“不过看你这样子,像是不行了?

叶总想要薛氏珍珠代理权,不是要更努力一些?”

身上的重力消失,叶栩栩没了支撑,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散漫的眼神渐渐有焦距,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正整理着扣到最高的纽扣,斯文矜贵,恍若刚刚凶狠的掠夺不是他。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希望叶总下次做好觉悟再来。”

他睨了她一眼,声音席卷寒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叶栩栩知道,没有下次,他不会再给她机会。

他就是这样狠厉的人,毕竟他们之间怨恨太深,她可是亲自上庭指证他,把他送进监狱的人。

他做一切只为了羞辱她,报复她!

行吧,那就如他的愿。

为了护住叶氏,为了等哥哥回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叶栩栩喉咙干涩,眼神空洞,“我答应,那个情人协议。”

男人整理好仪容,关了水龙头,顺手在旁边抽了一张纸,擦干自己的手后,将纸巾扔在她身上,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而是似笑非笑道,“地板都弄湿了,叶总记得整理下。”

叶栩栩的心脏寸寸收紧,抬头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偌大的洗手间只剩她一个人靠在角落,用力摁住心脏的位置。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叶栩栩站起来,用冷水洗了脸,从包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两颗出来,直接往嘴里扔,生咽下去后,等脸色恢复如初,给好友乔之遥发了个信息,她才转身离开洗手间。

来到包房外,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女人的目光鄙夷,男人的目光赤果。

叶栩栩一顿,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商时序。

男人五官俊美却透着薄凉,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进来,他眼神没落在她身上半分。

“啧啧,这不是顾家大少的未婚妻吗?

为了代理权,竟然陪睡,这么下贱,顾大少知道吗?”

“也不知道这叶氏的业绩是不是都靠叶总陪睡得来的?”

叶栩栩咬了咬牙,刚准备抬步走过去,就听见有人又道,“我刚刚在洗手间,好像看见叶大小姐勾引商总来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的?”

“不会吧?

她这么贱?

当年她得商总庇护,才能顺利从她父亲手里接管叶氏,结果叶大小姐却恩将仇报,为了顾大少,亲自上庭指认商总肇事逃逸,害得商总被判了三年呢。”

叶栩栩身体猛地僵硬,脸色瞬间惨白。

不等她反应,有个女人支着脑袋,挑眉瞧着她问,“叶小姐,我听说你当年为了嫁给顾大少,还引产了自己五个月大的孩子,如今叶氏陷入危机,顾大少却不肯帮忙吗?

还是说,你自己下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获取资源?”

“还引产了?

不是吧?

果然最毒妇人心呢。”

提到‘引产’两个字,叶栩栩的心脏猛地紧缩,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青筋暴凸。

关于当年的事,这些年被骂得并不少,她都笑笑就过去,早就麻木了。

可关于孩子,始终是她心上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那些人像是看笑话一般,问出来的问题,一句比一句难听,叶栩栩脸色惨白,也被灌了不少酒。

她勉强扬起一抹笑意,看向坐在商时序下首的薛绍,“薛总,那代理权的事......叶小姐还真当自己是卖的。”

薛绍看向她,调笑道,“叶小姐,代理权可以给你,但你这陪睡一晚,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你不是说只要能给你,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那就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叶栩栩看向薛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隐忍。

无论她再怎么为了代理权忍让,只要商时序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跟着落井下石。

她咬了咬唇,眼眶慢慢红了,“薛总说笑了,听闻你已有未婚妻,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我而毁了自己美满的姻缘。”

薛绍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商时序,示意服务生将开了的两瓶洋酒放在叶栩栩的面前,“叶小姐这么为我着想,我真是感动死了,毕竟我那未婚妻可是个悍妇,要知道我养小三儿,非跟我闹不可。”

小三?

叶栩栩神情僵住。

“为了谢叶小姐提醒,这杯酒我敬你!”

薛绍倒了一杯烈酒,递给叶栩栩。

叶栩栩蹙眉下意识想拒绝,可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身处狼窝,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接过酒杯,“这杯酒我敬薛少,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

胃部像是着了火,火辣辣的疼。

“这就对了嘛,以后大家有生意一起做,有钱一起赚啊!”

说着又给叶栩栩倒了酒。

一杯接一杯。

她神情已经涣散,胃部也疼痛难忍,但商时序不松口,其余人根本不敢停,一个个都上去敬她酒。

“时序,”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包厢内嘈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白色高定长裙,及腰的长发披在腰间,高贵得仿佛仙女。

她缓缓走来,伸手去牵起商时序的手,娇嗔道,“谁准你喝酒了?”

叶栩栩脸色煞白,眼神里多了几分恨意。

是她,叶晚凝。

怎么会是她?

叶晚凝看向叶栩栩,走上前关心道,“栩栩,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和时序送你回去吧?”

叶栩栩意识不清,眯眼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下意识伸手去推开她,“不用了,谢谢。”

说完,胃里一阵恶心,她捂着嘴,抬腿就往外跑——
叶栩栩一进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就吐了,黄疸水都吐出来。

那种灼烧的痛感,却怎么都抵不过心里的痛。

她知道商时序已经有未婚妻了,发生那样的事,她从没想过和他能够破镜重圆。

可为什么是叶晚凝?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明明知道,她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和她在一起么?

报复么?

叶栩栩用力伸手摁住心脏的位置,可还是疼,想伸手去拿包,却发现刚刚出来太急,包落在了包厢,想回去拿,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都困难。

难道注定了她要死在这里?

不!

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就在她绝望时,洗手间门被推开,乔之遥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叶栩栩,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搀扶起来,“你不要命了?

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敢喝酒?”

叶栩栩虚弱的靠在她胸前,嗓音沙哑,“遥遥,你来了......”乔之遥用力抱紧她,“药呢?

栩栩,你的药呢?”

“在包厢。”

乔之遥立刻搀扶叶栩栩往包厢那边去,刚推开门,一屋子的人就看了过来。

叶晚凝挽着商时序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撒娇道,“你看他们,非要我喝酒,我不喝嘛,你替我喝,好不好?”

商时序伸手将女人抱在怀里,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酒杯,“凝儿不胜酒力,我替她喝。”

然后一饮而尽。

叶栩栩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微微垂眸,似有泪水划过脸颊。

乔之遥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走到位置上拿过叶栩栩的包,准备从包里拿药,却被人故意撞到。

药瓶滚落。

她下意识想去捡起,所有人起哄,将药瓶踢来踢去。

叶栩栩捂着胸口,伸手拉住乔之遥,“算了。”

乔之遥下意识拂开她,继续蹲在地上找,忽然在一双高跟鞋的旁边看到药瓶,她伸手去拿,却被对方一脚踢开。

“叶晚凝,你是不是有病?”

乔之遥起身怒吼道,“你明明知道栩栩她......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的未婚妻大吼大叫的?”

男人厉声打断,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叶栩栩身上,冷嗤道,“怎么?

喝点酒就要死要活?

那你怎么不去死?”

叶栩栩浑身僵硬,站在原地。

直到吵闹的包厢安静下来,乔之遥抱紧她,她才回过神,“遥遥,我想哥哥了......”乔之遥很心疼,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凌川他还有一个月就出狱了。

等他回来,让他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揍一边,好不好?”

叶栩栩垂眸,连回答好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倒在乔之遥的怀里。

......手术室前。

乔之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步都不敢离开。

红灯刺目得让人心慌。

如果凌川一个月后从洛杉矶回来,知道栩栩被他们逼成这样,该多心疼啊!

一小时后,红灯熄灭。

叶栩栩被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看向乔之遥,语气严厉,“你们家属怎么搞的?

一点也不把病人的身体当回事?

她有心衰,还敢让她喝这么多烈酒?”

烈酒?

栩栩肯定不会不顾及身体。

想起商时序。

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乔之遥根本没有办法思考这么多,着急抓着医生的手臂,“医生,栩栩她没事吧?”

“已经洗了胃,没什么大碍,观察一晚,确定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淡淡开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别再让她碰酒,情绪也不能起伏太大,否则心衰加重,她就只能换心才能活下去。”

乔之遥点头,跟着护士去了病房,看着她苍白的脸,她很心疼。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可她至今都不明白,栩栩为什么会当庭指认他?

每次问她,她除了沉默,就是默默流泪。

久而久之她也没再问。

叶栩栩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侧头看趴在身边的乔之遥,她轻声叫她,“遥遥......”听到响动,乔之遥抬头,揉了揉眼睛,见她醒了,连忙伸手搀扶着她起来,靠在床头,“栩栩,你感觉怎么样?

饿不饿?

我叫了粥,不过这会儿冷了,给你热一热?”

“我不饿。”

叶栩栩看她,唇色惨白,“你在这里,乐乐怎么办?”

“放心吧,我让保姆阿姨带他,已经睡下了。”

乔之遥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起助理的话,“叶氏如果守不住就算了,凌川不会怪你的。”

叶栩栩低头,淡淡出声,“我已经拿到珍珠代理权了,会撑到哥哥回来的。”

“栩栩......”乔之遥知道她执拗,但没想到她会执拗到这地步。

不过叶氏珠宝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她不想放手也是正常。

“我只是不想你太为难自己。”

叶栩栩笑了笑,“不为难。”

......第二天一早,叶栩栩刚做完检查,还没出院,新闻媒体就爆出叶氏珠宝总裁叶栩栩私生活不检点,靠陪睡得到投资,更有人爆料,将当年的事挖了出来。

一时间网络疯传。

叶栩栩名声受损的同时也连累叶氏珠宝股价大跌,退货率急剧增加。

助理看到这消息,早餐都来不及吃,赶紧打电话给叶栩栩,询问解决方法。

叶栩栩接到电话后,看了新闻大概内容,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是商时序做的。

他想要的是将她的傲骨一寸一寸的折断,丝毫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来不及思考许多,她打电话让助理吩咐公关部按照她的意思,做好应急声明,提前宣布新品发布会,将之前拍的代言人广告放出来压热搜。

处理好这些事,叶栩栩已经精疲力尽,眼眸微阖,背影有说不出的苍凉。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叶栩栩不想接,可铃声不断,她烦躁的拿过电话一看,是她的父亲叶鹏涛。

愣了半晌,接通电话,“有事?”

那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栩栩,晚上回来吃饭,家里有喜事。”

喜事?

叶鹏涛能想到她?

只怕是鸿门宴吧!

顿了顿,她刚想拒绝,对方抢先一步,“你不回来,我就只能请之遥和乐乐走一趟了。”

叶栩栩恨得咬牙切齿,“我知道了。”


叶栩栩办理好出院手续,和乔之遥一起回了公寓,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吩咐乔之遥好好带乐乐,今天别出门,她才开车回了叶家别墅。

兰城一到秋天就是阴雨绵绵,惹人心烦。

叶栩栩撑着伞走过庭院,刚进屋,就看见一屋子的人围在一起,都盛装打扮,像是在等什么极为重要的人。

她刚出院,很累,所以也懒得和他们打招呼。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是为了她才来的。

叶栩栩随手拉住端着茶水走过的佣人,轻声询问,“我爸呢?”

“哟,栩栩回来了?”

不等佣人回她话,一道讥诮的声音就从客厅那边传来,“看到人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叶栩栩停下脚步,目光扫视一圈,并不答话。

最终落在佣人身上。

佣人也不敢不回话,低头轻声道,“老爷在楼上。”

叶栩栩迈步上楼。

“你站住!”

这群人一向仗着叶家在外面趾高气昂,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唯独在她面前讨不到半点儿好处,一直想要借机对她动手,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一个个看到早上的新闻就都忍不住,想要以长辈的名义教训她了?

叶栩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缓缓回头,“姑姑有事?”

“你这什么态度?”

那是她的姑姑,看向她的目光极为不悦,“长辈们都在,你回来好歹一一打个招呼,当眼瞎看不见吗?

你看看人家晚凝,再看看你,绯闻满天飞,你到底知不知羞?”

“捕风捉影的事儿,姑姑也要信吗?

那姑姑和那些八卦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她歪头,轻笑着耸了耸肩,“况且我看你们聊得正高兴,才没插话扰了你们的兴致,这也能怪我么?”

这软钉子......碰得姑姑瞬间说不出话,气得脸都绿了。

叶栩栩只想上楼找叶鹏涛,然后赶紧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踏进这里,心里就很不舒服。

转身就想离开。

坐在沙发上,一直看好戏的叶晚凝忽然轻咳了一声,原本端着果汁往茶几去的,忽然转了方向,朝着叶栩栩身边走去,脚下一滑,托盘里的水杯全部落地,她伸手拽住叶栩栩的衣角。

没等叶栩栩反应过来,那佣人手上一用力,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佣人往旁边滚了滚,避开满地的碎片。

叶栩栩就没那么好运,膝盖和手肘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全都刺进她的血肉里。

鲜血流出,瞬间染红。

她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可耳边传来的笑声,却让她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啊?

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啊?”

“栩栩,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啊!”

“赶紧拿药箱来啊,叶大小姐可金贵着呢,要是她有什么事,你们的工资可没了啊!”

话虽然这么说,听着却极其刺耳,更没有人上前去搀扶她。

叶栩栩咬牙,伸手拉住楼梯扶手,站了起来,满身狼狈。

血,从她的手肘滴落。

叶栩栩眯眼,冷睨着那佣人,凉意入骨,“你被开除了,等着收法院传票。”

那佣人瞪大眼睛,“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栩栩淡淡开口,“叶家不需要连主人都不认识的狗。”

嗓音顿了顿,伸手捂住自己的手,“你在绊倒我之前,都不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在给你们发工资?”

“大小姐......”佣人颤抖。

没想到叶栩栩会追究责任,她被开除不说,还要面临故意伤害的起诉。

“对不起,大小姐,是我没长眼睛,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栩栩淡笑,眼里尽是凉薄,“我拿刀捅你几刀,再跟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么?”

说完,冷厉的目光扫过后面那群人,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书房前,叶栩栩憋了一肚子气,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一张脸上尽是冷意。

叶鹏涛抬头看她,浑身狼狈,微微蹙眉,关心地问道,“你这怎么了?”

“行了,别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叶栩栩打断他的话,连坐都不想坐,直接切入主题,“说吧,什么事?”

叶鹏涛被这么奚落,没有发怒,反倒是很平静的看她,“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给晚凝。”

叶栩栩冷嗤,“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栩栩,我这是在给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那一会儿等时序来了,可就不是这么温和了。”

叶栩栩瞪大眼睛,呼吸变得紊乱,手指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角,唇色惨白。

“他现在是商氏掌权人,也是晚凝的男朋友。”

叶鹏涛语气极慢,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叶栩栩骤变的脸色,“拒绝之前,想想在洛杉矶监狱的叶凌川,他还有一个月就出狱了。”

叶栩栩拼命捏紧拳头。

商时序是故意的!

但作为父亲,叶鹏涛从没想过要护着她和哥哥,对他们只有厌恶。

是啊,当年他为了攀附外公家,才会逼着娶了母亲,自然也连带着厌恶他们兄妹。

她冷笑,“我就是让她当总裁,也要那群老顽固答应啊,不然她上位也只会被人诟病!”

“我手里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全部给了晚凝,而你作为总裁,因个人私事害公司名誉受损,引咎辞职,退居二线协助总裁管理公司。”

瞧瞧,这话说得义正言辞。

脏活累活都是她,荣誉却都是叶晚凝的。

可她别无选择——砰,一声巨响,瓷片落地。

“叶栩栩,你疯了!”

叶鹏涛看地上的青花瓷,心疼极了。

那是他花了好几百万拍卖来的。

叶栩栩冷笑,“好歹走出门也是人人敬称的叶老爷子,怎么这穷酸样还是改不了啊?”

不等叶鹏涛开口,她转身离开。

楼下客厅喧哗不断,好生热闹,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五官立体清冷,抬头望向她时,多了几分轻慢。

而挽着他手臂的叶晚凝一袭白色长裙,温婉动人。

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羡煞旁人。

“栩栩,你上楼没换衣服吗?”

叶晚凝走过去,看着叶栩栩,“我先给你上药吧?”

叶栩栩不着痕迹躲开,淡淡出声,“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涂药就好,不打扰你们聚会了。”

忽然大门处传来一阵躁动,抬头看去,竟然是他——顾长宁。

他来做什么?

她淡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宴无好宴。

叶鹏涛这个老父亲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顾长宁走上前,见叶栩栩手上全是血,语气里有责备,却满是关心,“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成这样?”

说着他下意识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栩栩,我带你去医院。”

可还没有碰到,叶栩栩下意识躲开,“不用了,我上楼处理下。”

她走不了。

叶鹏涛特意安排这么一大出戏,她要是走了,怎么唱下去?

叶栩栩侧头看向正在上菜的佣人,淡淡吩咐,“帮我把药箱拿到我房间。”

佣人接到命令,赶紧去拿药箱。

顾长宁有些埋怨,“栩栩,你这伤很重,不及时治疗会留疤的,别犟了,好吗?”

叶栩栩牵了牵唇角,无声的笑了,眉目清冷,“顾大少,我记得我们已经退婚了。”

话音刚落,顾长宁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中,连带着唇边的笑意都凝固了——他原本以为也栩栩好歹会顾及有这么多人在,不会直接戳破这件事,没想到她却是丝毫脸面都不给他。

那他知道叶氏珠宝出问题,就赶紧从巴黎回来算什么?

犯贱吗?

顾长宁想,或许是的。

“那是你单方面说的,我没同意,况且伯父也同意我们的婚约照旧。”

婚约照旧?!

叶鹏涛同意的?

叶栩栩瞬间就明白过来,今天他让她回来打得是什么主意。

明明知道她和商时序之间的爱恨纠葛,为了不因为她而影响到叶晚凝和商时序,他特意安排这一出,从而断了他们之间的一丁点可能。

只是她不知道,在发生那样的事之后,顾长宁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和商时序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不能全怪他,但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叶栩栩的唇动了动,抬头便对上男人冷厉的目光,一切都变得虚无。

只剩下那双墨眸如深不可测的黑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宛如毒蛇,吓得她背脊发寒。

“大小姐,药箱拿来了,我替你擦药吧?”

佣人将药箱递过去,可却被顾长宁抢了先,他不顾叶栩栩的反对,伸手拉着叶栩栩就往二楼走去。

商时序眯着眼睛,视线无声无息的落在顾长宁牵着她的那只手上,眼底落下层层阴霾。

脚下意识想要往前走。

“时序,我们去那边坐坐吧,姑姑她们想要认识你,和你说说话,顺便呢再谈谈我们的婚期。”

叶晚凝适时伸手拉住商时序的手臂,仰头看他,笑道,“长宁已经上去帮栩栩上药了,他不会让自己未婚妻有事的。”

商时序没有回话,手却不动声色紧握成拳。

二楼房间。

站在门口,叶栩栩伸手从顾长宁的手里拿过药箱,“你下去吧。”

顾长宁低头看她,眸色一黯,“栩栩,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

这话说得多么轻描淡写啊!

果然血没溅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痛不痒。

叶栩栩轻笑,嗓音很淡,“别说得你多委屈似的,顾长宁,如果你不是顾姨唯一的儿子,当年那把刀就不是插在你肩上,而是......”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的位置,“这里。”

顾长宁神色一僵。

当然明白叶栩栩话里的意思。

商时序被判入狱当天,她从法院出来就昏倒在地,心衰加重,他送她去医院抢救,她醒来看见他,毫不犹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一刀刺进他的肩膀。

“栩栩,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商时序了,他已经是叶晚凝的男朋友了,你们......顾长宁,”叶栩栩笑着打断他的话,嗓音凉薄,“我和他之间,爱也好,恨也好,从来都轮不到你来指点。”

“叶栩栩!”

顾长宁低声怒吼,原本温润的脸色瞬间阴沉,他烦躁的从兜里摸出烟盒,咬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怕会因为怒火而不小心伤了她。

约莫一分钟后,他才又道,“我没有想要算计你,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是我们先遇见的,为什么你会爱上他?”

叶栩栩冷嗤,神色清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身开门进屋。

就在她要关上门时,一只手撑在门板上——她微微蹙眉,用力关门,却被顾长宁另一只手扼制住了手腕,疼得她抬头,对上男人猩红的眼睛。

“栩栩,别再喜欢他,你喜欢我好不好?”

叶栩栩皱眉,随手将药箱扔在脚边,踹了一脚,而后用力推开顾长宁。

她根本不想和疯子理论!

可对方却不肯放手,当即他就怒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醒了吗?”

顾长宁被打蒙了,松了手,眸色晦暗幽深,看着叶栩栩弯腰提起药箱,猛地关上了门,他夹在指骨间的烟被折断,眼底满是疯狂。

......叶栩栩自己强忍着痛,把手臂上的玻璃拔出,涂了药水,随意包扎了下,换了身衣服下楼,已经开饭了。

一家子围在一桌吃饭,心思各异,当真是食不知味。

饭桌上,顾长宁殷勤的给叶栩栩夹菜,“栩栩,你太瘦了,多吃点儿,我记得你最爱吃糖醋排骨。”

叶栩栩眼皮都没抬,只是将排骨夹出来放在骨碟里,又继续低头吃东西。

顾长宁满脸尴尬。

叶晚凝故作乖巧的笑了笑,“长宁,你啊,就喜欢这么惯着栩栩,她都被你惯坏了,以后结婚,你们家是不是都听栩栩的啊?”

说着还伸手拉着商时序的手,目光看他,娇嗔道,“我们家时序也宠我,但也没有像你对栩栩这么千依百顺,他啊,可霸道了。”

“栩栩,有你这样的未婚夫,真是她的福气呢!”

叶栩栩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叶晚凝,正准备怼回去,可目光触及她身旁男人的目光,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像是落荒而逃般,“我去下洗手间。”

离去前,她隐约听到背后传来讨论声问商时序和叶晚凝婚期。

他说,婚期将近。

剩下的话,她已经再也听不见了。

洗手间内。

叶栩栩站在盥洗台前,弯着腰,不断用冷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可越清醒就越痛,越痛就越绝望。

这个地方,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可考虑到乔之遥和乐乐,尤其是乐乐,她又只能妥协。

她伸手抽出两张纸,拭去脸上的水珠,再睁眼,看见商时序像鬼一样站在她身后——
叶栩栩浑身一僵,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渐渐爬满心头。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商时序,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况且她答应做他的情人,那么他......叶栩栩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事,明天签完代理合同,我就会去找你签那个情人协议。”

男人冷笑,迈步进来,将门反锁。

叶栩栩吓得脸都白了,想逃却怎么都逃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朝她走来,居高临下的看她,“一边做我的情人,一边还吊着顾长宁,栩栩,你这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我没有。”

她下意识反驳。

商时序站在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盯着她,“没有?

那他来你家提亲?”

叶栩栩咬唇,“我不知道,是叶鹏涛答应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先出去,放开我,行吗?”

“这么害怕?”

商时序眯了眯眼,俯身凑近她,不等她反应,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那根本不是吻,是咬。

这男人是在报复她。

叶栩栩睁大眼睛,瞳孔紧缩,伸手用力推,却怎么都推不开,只能呜咽着发出声,“别在这里,求你了!”

这里是她家。

虽然她从不觉得叶鹏涛他们是她的亲人,可是在家里被发现和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做这种事,那她这一生永远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再也翻不了身。

商时序低头看她,哑声道,“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呢?”

叶栩栩眼眶瞬间红了,泪水缓缓划过她的脸。

滴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没再挣扎,只是流泪看他,“商时序。”

“嗯?”

“是不是真的那么恨?

恨到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慢慢将我凌迟,才能抵消你心里一丁点儿的恨意?”

商时序抬眸看她,没说话,只是手上一用力,将她抱起坐在盥洗台上。

“我已经给你想要的东西了,你还想要什么呢?”

她仍旧哭着,眼眶红得不行,“是不是要我也去坐三年牢,你才肯放过我?

三年不够,六年,可以吗?”

沉默几秒,耳边传来男人讥讽的冷笑声,他捏着她的下巴,“栩栩,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坐牢呢?

那多没意思啊?”

那怎么样才有意思?

叶栩栩眉心一跳,想要问,可她又觉得多余,早在相遇的时候,她就该有觉悟的。

他想送她去监狱易如反掌。

没送,只是因为他想要看她生不如死。

因为逆光,商时序的身影陷在一片阴暗里,整个人看上去像恶魔。

“今晚我让人接你去酒店。”

说完,商时序转身离开,算是放过她了。

叶栩栩浑身发抖,刚刚挣扎过,原本就没处理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沁出了血,可她却不觉得疼,机械的从纸盒里抽出纸巾拭去。

去酒店?

呵,商时序羞辱人还真挺有一套的。

怕引起误会,她在洗手间停留了好几分钟,整理好情绪,这才离开。

刚出门就看见叶晚凝在门口等她,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她实在太累,不想和她吵架。

瞥了她一眼后,径直地往她身边走过。

“叶栩栩,时序是我男人,你以后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晚凝笑容深深,“你要敢勾引他,我就让爸爸对付乔之遥和那个野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野种他是——”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叶晚凝半边脸都被扇到了一边,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叶栩栩,瞳孔紧缩。

“叶晚凝,”她俯身凑到叶晚凝耳边,轻声开口,“我要是你,就会对乐乐的事永远闭嘴。”

叶晚凝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

可一想到刚刚她和商时序在洗手间里做过什么,她就怒火中烧,抬手想要还回去,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捏住了手腕——叶栩栩眯了眯眼,还没用力,她却惨叫起来。

“啊!

啊!

救命,爸爸救我!”

叶晚凝哭喊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栩栩,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别拧断我的手......我好疼啊......”听到动静,佣人先叫了起来,然后大厅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全都看着叶栩栩指指点点。

“栩栩啊,你怎么又欺负晚凝啊?

亏得晚凝还担心你手伤,饭都没吃完就拿了药膏跟你进了洗手间,想给你上药。”

“晚凝这丫头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被人一直欺负。”

呵,叶晚凝这是算计好了?

故意激怒她,摆出这么一出大戏,连看客都准备好了?

“叶栩栩,你还不赶紧放开你妹妹?”

叶鹏涛怒斥。

几步上前,用力推开叶栩栩,然后将叶晚凝护在身后。

叶栩栩被推得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伤口裂开,染红了她才换的新衣,再抬头,睫毛微颤,映入眼帘的却是,叶晚凝被商时序拥在怀里,细心温柔的呵护,就连目光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忽然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

她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动手打了晚凝?”

男人的声音淡漠。

叶栩栩惨白着一张脸,额间沁出冷汗,不等她张嘴解释,商时序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瞳孔扩大,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

他是想要自己扇自己赔罪?

是了,如今叶晚凝才是他的女人,而他一向护短,不管事情缘由,他看见的只是他欺负了叶晚凝。

所以他要她付出代价。

叶栩栩惨淡一笑,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淡笑出声,“够吗?”

商时序没说话。

显然是不够。

她又准备再打自己,却被人伸手钳制住,用力一扯,将她推到在地上,她下意识用手去撑地,可太过用力,手咔嚓一声,关节错位,脱臼了。

疼得她浑身冒冷汗,背脊发凉。

“栩栩......”顾长宁从后面扒开人群,走过去,伸手将叶栩栩扶起来,“怎么样?

疼不疼?”


叶栩栩心头一颤,厌恶地伸手推开顾长宁,“我没事。”

“手都伤了,还说没事?”

顾长宁无视她的疏离,脱下西装披在叶栩栩身上,嗓音里带着焦急,“栩栩,我带你去医院。”

商时序的眼睛落在两人身上,眼底深处隐藏着一股戾气。

顾长宁看向叶鹏涛,“伯父,栩栩手受伤了,我先带她走了。”

叶鹏涛自然看出叶栩栩和商时序之间的不寻常,也不想大家在这里僵着,连忙笑道,“好,婚事等你爸妈从杭城回来以后,咱们再谈具体细节?”

顾长宁微笑回应,“好的。”

他伸手去牵叶栩栩,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整个过程都没有看任何人。

包括站在叶晚凝身旁的商时序,好像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叶栩栩手疼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顾长宁,只能任由他带自己离开。

她想,现在的场景太过难看,再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难受。

回头看站在原地拥着叶晚凝的男人,对上他如黑洞般的眼睛,深沉幽深,让她看不清。

唯独只有厌恶与恨意毫不掩饰。

从前她受一点儿伤,他总会心疼半天,现在她断了手,喝酒喝到心衰,他却仍能对她残忍的笑。

那个爱她的阿序早就不在了。

也回不来了。

两两相望,没了爱意,只剩令人窒息的恨意与绝望。

商时序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脚像是有了意识,想跟上去,却被他强行压制,硬生生站在原地。

“时序啊,我们继续喝茶吧,顺便再谈谈你和凝儿的婚事?”

叶鹏涛小心翼翼开口。

商时序点头,任由叶晚凝拉着他往大厅那边去。

离开叶家别墅。

叶栩栩想叫代驾,却被顾长宁强行塞进副驾驶,打电话叫了秘书将来别墅把她的车开走。

一路上,叶栩栩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捂着手,侧头看向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栩栩,你的手很疼么?”

顾长宁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沉默,开口问道。

疼么?

很疼。

真的很疼。

可再疼的时候,她不也挺过来了么?

这点儿疼根本就不算什么。

“要不你把手拧断了,试试?”

叶栩栩冷声道。

顾长宁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声音压在喉咙里,“栩栩,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说话?”

“那你想我怎么对你说话?”

叶栩栩侧头,皮笑肉不笑的道,“顾长宁,我如果是你,今天绝不会出现在叶家,更不会死皮赖脸的带我走!”

顾长宁怔了怔,自嘲的笑道,“那你当我犯贱吧!”

“哦,那你确实挺贱!”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医院门口,顾长宁下车拉开车门,弯腰准备去抱叶栩栩,却被她躲开,讥诮道,“我可以自己进去,不用你送我。”

顾长宁站在原地不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着她一起进去。

叶栩栩冷笑,“我名声够臭了,我不想再被人拍到我和你在一起,明天又上头版头条,说我和前男友前未婚夫都纠缠不休!”

顾长宁眸光微动,“栩栩,那些新闻和传言,你不必理会,我......会找时间澄清的。”

“都过了三年才想着澄清?

顾长宁,说实在话,你觉得有必要吗?”

叶栩栩淡笑了下,迈步下车,抬手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你不过是想利用那些舆论和谣言来逼我对你妥协罢了。”

“你总说你爱我,可你的爱,我着实受不起,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你从没爱过我,这样我的人生起码会顺遂很多。”

她弯了弯唇,侧头看他,目光冷冽,“别再缠着我,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那么爱商时序?”

爱?

是啊,她爱他,爱得人尽皆知。

所以才会为他披荆斩棘,独自承受那些痛苦。

如果不爱他,或许也就没有那些执念了。

“是啊,三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叶栩栩抬头,淡淡的笑,“顾长宁,别再逼我,否则我不会再看顾姨的面子。

我现在只想守住叶氏,等我哥回来,其他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爱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全消了。

说完,她转身迈步向医院内走去。

顾长宁狰狞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如果我说,你哥入狱和商时序有关呢?”

“是么?”

叶栩栩低低笑了出来,“可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当年如果不是她错信了顾长宁,根本就不会有那场车祸,商时序也不会入狱,他们或许已经结婚,乐乐也不会没有爸爸。

......叶栩栩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等医生包扎,莫名觉得心酸,想流泪。

医生替她包扎好,皱眉嘱咐道,“小姐,你的手腕骨节错位,我已经替你接回去了,要好好养着,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我......我是珠宝设计师,会影响我画画吗?”

叶栩栩小声问道。

医生挑眉,“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过你也别太忧心,伤势不重,不会影响画画的。”

“嗯,那谢谢医生了。”

叶栩栩起身离开。

医院门口,顾长宁的车还守在外面,与此同时,还有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他车的后面。

“栩栩,上车。”

顾长宁侧头叫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这个点很难叫到车,我送你回去。”

叶栩栩眉心拧紧,忽然觉得很累。

她还没迈出步子,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叶小姐,先生让我来接你。”

叶栩栩回头,是他!

商时序的秘书。

在叶家别墅,他说的话,她还记得。

叶栩栩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走吧。”

一分钟后,迈巴赫扬长而去,顾长宁坐在车内,握住方向盘的手紧握,手背的青筋暴凸。

似乎坐了很久,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有时间见个面吗?”

......迈巴赫在黑夜中疾驰行驶。

叶栩栩坐在后座一言不发,低头看手机,给乔之遥发了微信,遥遥,我今晚在叶家这边还有事,就不回来了,你帮我哄哄乐乐。


对方很快就回了,栩栩,是不是叶鹏涛他们为难你?

还是因为商时序也在叶家,所以他们合起伙欺负你?

叶栩栩看着屏幕,怔怔的呆了好几秒,没有,是和叶晚凝谈总裁位置交接的事,估计会比较晚,遥遥,你先别管我,早点睡,其余的事,等我明天回来再跟你说,好吗?

乔之遥不想她为难,没有打电话过去,只是回了一句,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叶小姐,商总在里面等你。”

叶栩栩侧头,并没有多问,既然是他的秘书,自然不会送错地方。

她推门下车,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觉背脊发凉,第一反应就是逃。

没给她离开的机会,商时序几步上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目光沉得吓人,“栩栩,你在怕我?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不跟顾长宁回去?”

叶栩栩睫毛颤了颤,脸色惨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良久,她抬头看他,“不敢,毕竟命在你手里,不敢不从。”

嗓音微顿,“商总让我来是签合同的吗?”

果然话音刚落,周围一片死寂。

叶栩栩被商时序拖着往别墅里去,刚进房间,她就被男人抵在墙上,凶狠的吻了上来。

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床上。

叶栩栩下意识往后退,整个人都慌乱了,她身上还有伤,再被他折腾,她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

“我受伤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

她的声音里染了哭腔,眼睛里全是泪,“求你了,商时序,别这样,我明天就会把总裁的位置给叶晚凝,会听你的话,替你们准备婚礼......求你放过我!”

商时序冷眼看她哭泣的样子,可眼神却越来越冷,俯身凑在她耳边,“现在求饶太迟了,以前宠着你,才会让你恃宠而骄,我都还没有动手,你就这么哭着求饶,你说,在叶凌川回来之前,你会不会被我玩死啊?”

“你还能等到他回来么?”

叶栩栩脸色惨白,眼睛里染着泪水,双手被男人举过头顶。

他是真的发了狠,根本不想放过她。

所以求饶也没有用。

男人的唇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当年你爬顾长宁床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今天这么欲拒还迎啊?”

“我没有。”

叶栩栩咬唇,哭着道,“我真的没有,我没有!”

商时序低沉冷笑了声,浑身冷意。

叶栩栩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眯着眼看身上的男人,轮廓一样,可她知道,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眩晕袭来,叶栩栩终于承受不住,意识消失,昏死了过去。

叶栩栩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少年骑着单车带着她在大学校的梧桐道路上跑,她坐在后座,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阿序,你看枫叶都红了,我听说香山红叶很好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啊?”

“不去。”

“去嘛,去嘛,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呗,是你说会对我好的,现在只是让你陪我去一趟香山,你就不乐意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姑娘了?”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去?”

场景转换,期末考的成绩单出来,傲娇的站在他面前,“你看看,我都说了我很优秀的。”

少年嗤笑,“奥数挂科,你这也叫优秀?

偏科能偏成你这样也少见。”

他一贯嘴毒,可也不至于毒成这样吧?

奥数这玩意儿真的不是人能学的!

她撇撇嘴,厚着脸皮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仰头,娇笑道,“我心都是偏的,那偏科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歪理挺多啊,叶栩栩。”

“哪里歪理了?”

她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我的心永远都偏向你的。”

她的话很大程度上取悦了男人,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眉眼间尽是温柔,仿佛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那时候的叶栩栩以为她会和商时序永远在一起。

毕业就结婚,会生个孩子,陪着孩子慢慢长大,她和他也会慢慢变老。

只可惜......世事难料,那时候她从没想过会和商时序走到相互憎恨的局面。

她不恨他,却也不想再爱了。

太累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叶栩栩醒来的时候,入目全是一片刺目的白,她侧头看去,果然是在医院。

她想,是不是该在医院办个VIP?

这一连几天进进出出都已经好几次了。

“你醒了?”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护士正在替她更换输液瓶,看她醒来,高兴得朝外面喊人,“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下一秒,护士看满脸都是泪,“是不是太疼了?

医生不是给你打了止疼针么?

怎么还会疼?”

疼?

很疼。

可怎么都止不住心里那股疼。

叶栩栩眨了眨眼,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落下,吓得护士赶紧抽了纸巾替她拭去,“你别哭啊,你有心衰,情绪不能起伏太大的。

如果真的太疼,我再给你吃一颗止疼药,好不好?”

护士从伸手拿起柜子上的药瓶,倒出一颗止疼药,喂给叶栩栩吃,“有没有舒服点儿?”

叶栩栩微笑,“谢谢,我好很多了。”

“那就好,医生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

叶栩栩点头。

几分钟后,医生走了进来,替她仔细检查后,长叹一口气,“你自己有心衰,都不注意吗?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病人!”

当不当一回事,也没人在意。

如果不是有哥哥,有乐乐,她真的想就这么永远睡下去。

叶栩栩微微蹙眉,示意护士扶她靠在床头,却被医生阻止,“不要命了?

乱动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她的嗓音虚弱,不等医生开口,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能不能别告诉对方我有心衰,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发烧了,身体承受不住才昏倒,可以吗?”

“求你了,医生,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想被人知道。”


“那两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护士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家人?

叶栩栩苦笑了下,以前或许会是家人,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永远不可能了。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抬手拭去眼泪,“对不起,求你们帮我保密,别告诉他。”

医生和护士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护士开了口,“如果那两个人是你的家人,那我们会替你保密的,他们根本不配做你的家人。”

叶栩栩不解。

“他们把你送来,都没有等你出急诊室就离开了。

这样的人,就算你告诉他,你的病情,他们也不会在意吧?”

护士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刺入她的心脏。

疼痛入骨。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于是就那么笑了出来,笑得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滑落。

“小姐,你没事吧?”

护士被她悲伤的神情吓到,赶紧上前去宽慰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胸口,“别哭啊,你情绪起伏太大,心脏会疼的。”

叶栩栩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轻声呢喃,“谢谢你们,如果有人来问起我的伤情,麻烦你们隐瞒。”

“好,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

“多谢。”

医生和护士前后离开,叶栩栩侧头看外面漆黑的黑夜,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就像她的人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乔之遥的电话。

她挣扎着起身,拿过电话接通,“遥遥,怎么了?”

“叶氏易主,你知不知道?

你把叶氏总裁的位置给了叶晚凝?”

叶栩栩侧头看向窗外已经升起的暖阳,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嗯。”

“如果你把叶氏总裁位置给她,那么你付出那么多去签珍珠代理权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去?”

“遥遥,叶氏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没有办法看着它出事。”

她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沉静,“只要我还在叶氏就好,叶鹏涛答应我,会让我担任叶氏珠宝设计总监的职务。”

乔之遥没有再继续追问,“你在哪里?”

“在医院。”

“为什么又进医院了?

在哪家医院?

我马上来。”

叶栩栩报了地址,挂断电话后,打开微博APP,今天的热搜上全是叶氏总裁易主,更有关于不少她的黑热搜。

她却不甚在意,只是盯着一段视频看了很久。

是商时序以叶晚凝男朋友的身份出席了她的总裁就任仪式,而她这位前总裁,都没在场,这场交接仪式也正常进行了。

敲门声响起——叶栩栩摁熄手机屏幕,淡淡回了一句,“进。”

“叶小姐,商总让我来给您送文件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栩栩抬头看去,是他,昨晚接她去别墅的男人。

“我是商总的秘书,你以后叫我乔秘书就好。”

乔秘书将一份文件递到了叶栩栩的面前,“您看看,文件没有问题就签字。”

“薛氏的珍珠代理权,今天也会在叶氏签订,您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就是屈辱她受,功劳却是叶晚凝的。

今天是她的就任仪式,签署珍珠代理权,对她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

而她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叶栩栩拿上笔,翻开文件,可看到排头的四个大字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悲凉。

情人协议?

是了。

他那天说过的,妻子的位置,她永远不配,只配当他的情人。

她咬唇,用力握住笔,指骨泛白。

乔秘书皱眉,看出她不乐意,又补充了一句,“叶小姐,商总让我提醒你,只有看到你签字,薛氏珍珠代理权才会签署。”

叶栩栩在落款处签下,摁上手印,将文件递给乔秘书。

“叶小姐,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乔秘书收起文件,转身离开。

叶栩栩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全身僵硬,目光呆滞,浑身都疼,那种疼仿佛浸入骨髓。

不管吃多少止疼药都没用。

叶栩栩,没关系,只要能保住叶氏,等哥哥回来,等他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真的疼,很疼啊。

病房门外,乔秘书将文件签字的那一页拍照发给商时序,迈步往医生办公室,询问了大概情况出来,就接到老板的电话,“商总......她怎么样?”

“医生说,叶小姐浑身都是伤,手被折断,还被粗暴对待,需要好好休养。”

乔秘书小心回答,考虑到今天是交接仪式,他又多嘴问了一句,“需要我带叶小姐来叶氏吗?”

“不用,让她休息。”

不等他再开口询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秘书看了看黑屏的手机,又看了看病房门,最后长叹一声,迈步朝外面走去。

作为一个男人,他看到叶小姐的伤情鉴定时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下得去手了,要是夫妻高低得告家暴,要是普通人,告蓄意伤害。

无论是哪种,肯定是能告成功。

只可惜,叶小姐没有这个能力去告。

他跟在商时序身边的时间并不断,虽然知道他为人狠戾,可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还是第一次......一面下手,一面又着急抱着她来医院。

那着急的样子不像假的。

......叶栩栩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除了乔之遥来照顾她,就只有助理来找她汇报叶氏如今的状况。

而商时序从那天以后再没有联系过她,包括他的助理。

她只能偶尔从新闻热搜上看到他的身影。

今天带叶晚凝出席晚宴,明天带叶晚凝出席商务会谈,两人感情很好,甚至传言说他们婚期将近。

叶栩栩看到这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在画板上画婚戒,还有婚纱。

乔之遥每每看到这些,忍不住在她耳边辱骂商时序。

她出院刚回到公寓,准备换衣服去叶氏,还没出门就接到了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原本并不想接。

可奈何对方一直打,她皱了皱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暖阳,接通了电话,“喂,你好,哪位?”

“栩栩,”听筒那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是我。”


叶栩栩身体猛地僵硬,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握住手机的指尖泛白。

而此刻正坐在会所窗边二楼的男人,低头看挂断的电话,脸上是极淡的笑意,甚至隐约透出几分狠意。

他知道叶栩栩不想见他,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抗拒。

看得出来啊,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儿。

他发了一个视频还有一句话给叶栩栩,我在云顶等你哦,栩栩。

叶栩栩收到信息,整个人瑟瑟发抖,差点儿将手机给摔了,平复了情绪,她拨通了电话,“商斯年,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那是你的妹妹!”

“啧,栩栩三年不见,你声音越来越好听了呢!”

对方的声音很淡,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晚上七点,不许迟到哦,让我等久了,那很多事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等叶栩栩吭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很久都回不了神。

所以当手机铃声再响起的时候,她吓得手机滑落在地,摔出清脆的响声,她低头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如木偶般缓缓蹲下身子,摁下了接听键。

“喂......叶总,我是笑笑。”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叶栩栩淡淡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长长舒了口气,才又淡漠开口问道,“公司怎么样?

叶晚凝有没有为难你们?”

“叶总,你放心,她并没有为难我,还是让我当你的助理。

这次也是她打电话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工作?

还有新一季的发布会......迫在眉睫......新品系列却还没有制定,现在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的......”叶栩栩安静的听着笑笑的话,眉心紧蹙。

叶晚凝是什么水平,她太清楚不过了。

根本没有管理的能力,偌大的叶氏交到她手上,她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一上任就大肆人员变动,这是大忌。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了权限。

只能好好设计新的作品,然后推出系列,让叶氏不至于在她手里败得太快。

“我知道了,笑笑,你在公司多盯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至于新品系列,我已经有想法了,会尽快设计出来。”

叶栩栩淡淡开口,嗓音淡漠,“还有安抚下大家的情绪,别因为叶晚凝有太多不满,我......明天就会回公司。”

“真的吗?

叶总?

那可太好了。”

“嗯,对了,关于代言人的事,开会上敲定了吗?”

“还没有。”

叶栩栩又开始听到笑笑的吐槽,原本她定好的是三金影后向晚,可叶晚凝不喜欢,非要换成和她相近的闺蜜宁夏。

宁夏不光名气没有向晚大,就连口碑各方面都很有问题。

但叶晚凝却还是质疑要保她。

其他股东反对也没有用。

叶栩栩沉默,眉心紧蹙,“我知道了,等明天回来,我会亲自找叶晚凝谈。”

“好的,叶总,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嗯。”

叶栩栩挂断电话,只觉得疲惫,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冲了澡,刚换好衣服,电话就响了,是乔秘书。

“叶小姐,商总让我今晚接你去别墅。”

叶栩栩响起商斯年的话,微微垂眸,“我今天不舒服,告诉商总,明天可以吗?”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麻烦乔秘书帮我转告他。”

叶栩栩听着那边的沉默声,抬手揉了揉眉,“来大姨妈了。”

乔秘书,“......”僵持了好几秒,他才回了叶栩栩,“我会跟商总汇报,您好好休息。”

“多谢。”

乔秘书挂断电话,抬头下意识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应该不需要他汇报什么吧?

刚刚开的可是扩音啊!

“出去。”

听到男人淡淡的声音,乔秘书一溜烟赶紧跑没了影。

商时序坐在书桌前,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翻到最后一页,看着落款处的签名怔怔的发呆,眸光晦暗。

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灯光的投影下,透出几许落寞......晚上七点。

叶栩栩站在云顶会所门口,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怒意,以至于她走进去的时候,那些喝醉酒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分毫,只是侧头看她,并不敢上前搭讪。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走到最里面的包厢内,刚推开门,烟味混着酒味扑面而来。

只见俊美的男人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身旁还有三四个美女往他身上扑。

叶栩栩拧紧眉,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

“乖,都出去。”

商斯年推开怀里的女人,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们全都出去。

其余两个都算识趣,唯独只有一个女人挑衅的看了一眼叶栩栩,“我说姐妹儿,大家都是出来卖的,你这样抢生意,就不太好了吧?”

叶栩栩抬眸扫了一眼,理都没理,目光落在商斯年的身上,“你的人,好像并不太听你的话呢!”

“滚。”

商斯年冷声道。

那美女气得跺脚,然后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包厢里原本喧闹的音乐声停止,倒显得格外空旷起来。

叶栩栩依旧淡漠,没有任何情绪,而商斯年手里夹着烟,隔着朦胧的烟雾,他几乎都要看不清女人的轮廓了。

两人沉默相对,心思各异。

“商斯年,有什么事,直接说,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许久之后,叶栩栩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率先开了口。

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在一个空间。

太窒息了。

“栩栩,叙叙旧,你何必急着走啊?”

商斯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抬头看他,“听说我哥把手给你拧断了?

啧啧,我哥这脾气还真是暴躁呢!

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

叶栩栩并不恼火,依旧淡淡的笑着,“那似乎也是我和他的事,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要讨论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说吧,到底找我来做什么?”

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叶栩栩开门见山问道。


“如果我说,我要你和我结婚,来气死我哥呢?”

商斯年轻笑着开口,眉眼清淡,说话间带了几分轻佻,让人无从分辨他话里的到底有几分真意。

或许是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叶栩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她抬手梳理了下自己的长发,眼神落寞,“你觉得我还能刺激到他?

托你的福,现在我就是和你拍到上床,他大概都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巴不得你赶紧发出去。”

说着,她抬头看他,眼底多了一抹讥诮,“或许你把叶晚凝从他手里抢过来,大约他会才会对你动怒,要不,你试试?”

“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不敢招惹他吧,毕竟我记得你被他打断了三根肋骨,在床上躺了足足四五个月呢!”

商斯年的脸色骤变,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子,“看来你没少了解我的事啊?”

“那当然,毕竟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我自然得关心关心你什么时候死呢!”

叶栩栩依旧笑着,眉眼清冷,“赶紧说,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叙旧聊天的无聊戏码。”

“顾长宁不是要去叶家提亲么?

我要你答应,毕竟我也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商斯年笑,“他都求在我这里了,我自然得满足他的要求啊!”

叶栩栩下意识捏紧手,指甲嵌入掌心。

生疼。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顾长宁。

他是不是见不得他好?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呢,顾长宁到底比我大哥差在哪里啊?

你宁愿选我大哥也不选他,甚至为我大哥做到这份上,他值得么?”

“值得。”

叶栩栩笑着看他,“或许像你们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懂。”

商斯年看她,轻蔑冷哼,“懂了的话,是不是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啊?”

叶栩栩微愣,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商斯年,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功夫,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顾长宁的意思?”

“有区别?”

商斯年淡笑道。

“有。”

如果是顾长宁的意思,那么她不会再管顾氏。

以她对商时序的了解,就算他恨她,恨到骨子里,但他不会让她和顾长宁订婚,甚至会下手对付顾家。

那她绝不会再管顾氏。

母亲欠顾姨的,三年前她就已经还了。

商斯年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随手点燃,用力吸了几口,“是顾长宁的意思。”

叶栩栩冷笑,“好,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回头看向商斯年,“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按理说,你作为私生子,霍家对你并无苛待,你为什么就那么恨商时序?

对他就没有一点儿手下留情?

包括他母亲和商乐璇。”

商斯年并不作声,只是安静的抽烟。

叶栩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觉得烟雾弥漫,有种窒息的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用力捂住嘴,冲出房间。

商斯年抬手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拨通了一个电话,“她答应了,把你手里百分之二的商氏股权转给我。”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脑海中回响着刚刚叶栩栩的话。

忽然轻笑一声,眼底一片落寞。

叶栩栩从包厢出来往厕所跑的这一幕,正巧被从另一个包厢出来的男人看见。

商时序喝了不少酒,但意识却还算清晰,他眯眼看着女人的背影,眸底一片晦暗。

来大姨妈?

还能出来喝酒?

叶栩栩,你真刷新我的认知啊。

他表面上没有丝毫波动,而是拨打了电话,“帮我查下云顶会所312包厢是谁?”

......叶栩栩在洗手间干呕不止,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她并不觉得饿,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犯恶心。

应该是吃药造成的后遗症。

一张脸憋得通红。

她趴在盥洗台上,将冷水不停地往脸上拍,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电话铃声响起。

叶栩栩看都没有看来电显示,接通,“栩栩啊,我是顾姨,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明天,好吗?

明天我让长宁去接你?”

是顾长宁的母亲。

叶栩栩用手撑着盥洗台,水一滴一滴的从她脸上落下,沉默好几秒,她才开口,“好。”

“你想吃什么菜?

顾姨明天给你做?”

“都可以。”

“那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好吗?”

“好。”

和顾长宁母亲寒暄好一会儿,她才挂断了电话,眼底一片晦涩。

也好,去一趟顾家老宅,将事情说清楚。

如果顾长宁执意非要强求,那她也管不到那么多了。

现在对她来说,只有哥哥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叶栩栩伸手抽了一张纸,拭去脸上的水渍,看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这才走出洗手间,单手扶额头,眉心紧蹙。

因为低头,没有看路,直接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话音未落,就直接被人用力压在了墙上,她的身体被困在怀里,根本挣扎不了分毫。

她仰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商时序......你......怎么在这里?”

想起之前秘书打电话,她说自己来大姨妈,现在又被抓包,背脊徒然一阵发凉,根本不敢看眼前男人。

商时序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眼底薄凉,喜怒不辩,“不是来大姨妈了?

还能来会所陪酒?”

陪酒?

在他眼里,她就已经下贱到这地步?

“我没有,你松开我,我不舒服!”

叶栩栩用力挣扎,侧头环顾四周,“会被人看见的!”

商时序抓着她往外走,直接将她塞进了车里。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而他沉重的身体却压了下来。

“不是说来大姨妈了么?

我检查检查!”

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像是恶魔的声音,“栩栩,撒谎是会被惩罚的,嗯?”

他疯了一般,撕开她的衣服,不顾一切的发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商时序起身,套上衣服,侧头看向躲在一旁的叶栩栩,然后下车,进入驾驶室启动车子,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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