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沉吟两秒，轻声跟他说：“他是我弟弟。”
“亲生的。”
“他不叫我姐还能叫什么？”
空气沉寂了一秒。
李雾怔了怔，缓过神来时，眉宇间的沉重陡然散开，手臂泄力，彻底安静地躺在姜来的手心。
“亲弟弟？”
他瞳孔颤了下，难以置信地小声重复：“可是他跟你不是一个姓氏。”
姜来没抬头，在李雾红肿的地方反复检查：“嗯，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出生的时候在保温箱里待了很久，我奶奶信佛，当时寺庙里有个大师说，他跟我奶奶的姓体质就会好一些，我爸妈不看重这个，就让他跟奶奶姓了。”
听起来有些复杂，李雾消化了一会。
然后身上那股从进门之后就带刺的气场，很快转换成了委屈的情绪。
嘴唇嗫嚅两下，委屈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心翼翼地眼神亮晶晶的，跟Ann没什么区别。
“问完了？”姜来看他一眼：“现在能让我给你好好检查了？”
李雾乖乖摊开手，主动送到姜来手心。
姜来看他一眼，顿了顿，五指严丝合缝的插到他的指根，掌心贴合，摁着他的指根往后压。
“这样会疼吗？”
李雾摇头。
姜来在他手腕两侧又仔细晃了晃，问：“这样动呢？”
“也不疼……”李雾心虚垂眸。
不疼，就是有点渴，情绪大起大落，他此刻胸口像是被火盆烧着似的，火燎火燎的，渴得他喉咙难受。
趁着姜来没注意，默默吞咽两下，才找回本身正常的声音：“就是有一点痛。”
“痛？骨头疼还是？”
“不是骨头，就是有点酸胀。”
姜来悬着的心缓缓落下，松开李雾手腕起身，走到冰箱前：“骨头没问题，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我给你拿个冰袋敷着，咱们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
“不用。”李雾皱眉拒绝，“老毛病，按摩就行。”
软组织损伤确实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姜来想了下，还是不放心：“要不要让你们队医确认下，真的不用去医院？”
事关比赛，姜来不敢轻视。
一边说着，一边给李雾进行冷敷。
刚从冷冻区拿出来的冰袋，贴上皮肤那刻嗖的一下，有些酥麻的刺激感，李雾皱着眉往后缩了下。
姜来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见他躲，立马移开冰袋问：“怎么了？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