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小心呢。”
她娇笑着,鞋跟来回转动。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碎裂的手表,像是我和裴斯年这破碎的关系。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颤抖着触碰那些碎片,眼泪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我跪在地上,一块一块捡起它们,锋利的断面割破指尖,血珠滴在翡翠上,像极了父亲临终时咳出的血。
陆诗雨嘲讽地对我笑:
“斯年,你当时是怎么看上这杀猪妹的?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宋柠,你给我起来,你现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丢不丢人!”
裴斯年突然暴怒起来,伸手要来拽我。
“不过是个手表而已,大不了我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声音嘶哑:
“裴斯年,骗我说破产那天,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还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
裴斯年有些愣住了,伸手去拉我的动作滞在空中。
我知道他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五年前,我心疼他的眼泪,独自一人跟家里闹翻,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他的城市。
我亲手为他拂去眼泪,和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做到神志不清。
可地下室可真黑啊,睡觉的时候老鼠都会在脸上爬。
我抱住他,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帮他把欠的钱还上的。
以后,我们一定也会有一套比这大十倍的房子,又漂亮又宽敞。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拿我的真心当成玩笑我的筹码。
明明他什么都有了,可还是要陪着我演戏,不累吗?
裴斯年的脸落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不会娶一个杀猪妹的,但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五百万?一千万?够不够!”
我没有再理会裴斯年,径直站起身离开。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不是杀猪妹。
见我要走,裴斯年神色复杂地和我说:
“宋柠,你要是现在走了,别后悔。”
不会后悔了。
五年的青春,所有的骄傲,都尽数给了裴斯年。
现在,我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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