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临终前,便是在这样的破棚里,啃着你扔在雪地里的冷馒头,凄凉离世。”
苏锦荣惊恐万分,想要拔腿逃走,却发现双脚不知何时已被藤蔓紧紧缠住。
他低头一看,只见掌心的月牙印记正缓缓渗出黑血。
那孩童突然面目狰狞,露出尖锐的牙齿,指甲也瞬间变长,如锋利的爪子一般,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我就是那个被你打断腿的卖艺少年啊!”
就在苏锦荣几乎绝望之时,幻境突然如泡沫般破碎。
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觉冷汗早已湿透了身上的重衫。
红绡见状,缓缓撤去了抵在他咽喉处的弯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老妇抬手示意婢女,婢女赶忙端来一个琉璃瓶,瓶中的液体不再是之前的黑色,此刻正泛着柔和的金光。
“这是‘洗心酒’,本是为善人准备的。
可你——”老妇说着,指尖轻轻弹在瓶身上,金光之中,竟渐渐浮现出苏明远与神秘人密谈的画面。
“若你想知晓你父亲的秘密,就把它喝下去。”
这时,林宇突然快步上前,手中原本的平安符竟化作竹简缓缓展开。
他恳切地说道:“夫人,他已然有了悔意。
您且看这‘洗心酒’中的金光,分明映出他今早救过一只不慎坠巢的幼鸟。”
苏锦荣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确实在出门前救过一只黄雀,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连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被记录下来。
老妇凝视着他掌心渗出的黑血,忽然冷冷一笑:“也罢,那就先除去你这一身业障再说。”
红绡走上前,取出一枚银针,针尖蘸上曼陀罗花汁,在他掌心画了一个逆时针的月牙形状,说道:“忍着点,这是在拔除你体内的‘恶种’。”
针尖刺入的那一刻,苏锦荣忍不住痛呼出声。
只见黑血顺着银针缓缓流入玉瓶,渐渐凝结成一颗黑色的珠子,仔细看去,珠子里面竟映出父亲书房里那个琉璃瓶的模样。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晨鸡报晓的啼鸣声,清风园的雾气渐渐散去,隐隐能看见归家的樵夫身影——原来,他们竟在这幻境之中,不知不觉度过了整整一夜。
老妇的目光犹如冰锥一般,直直地刺向林宇。
林宇伏地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青砖缝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