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被困在权力牢笼里的鸟,只不过一只选择了爱,一只选择了恨。
9 医心成劫三个月后,长安城西开了间医馆,匾额上 “悬壶” 二字写得苍劲有力。
林晚穿着素白襦裙,为百姓诊治肺疾 —— 她改良了蒸馏法,用艾草、麻黄等药材制成预防药剂,免费分发给穷人。
“林姑娘,又有人送来药材。”
小徒弟捧着油纸包进来,里面是新鲜的紫背天葵,还带着晨露。
林晚心口一颤,想起那个总在黄昏送药材的身影。
深夜闭馆时,她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是半枚虎符和一张纸条:“玄虚道士已伏诛,权臣下狱。
将军的遗愿,末将替他完成了。”
落款是 “沈明轩”。
林晚握着虎符,走到后院的蒸馏器旁。
月光下,蒸馏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极了叶翎披甲的背影。
她忽然想起他最后那个笑容,终于明白:他从来不是不懂爱的狼,只是把爱藏在铠甲深处,用生命为她筑起一道墙。
医馆外,雪落无声。
林晚将婚书投入火盆,看墨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
蒸馏器里的药液还在沸腾,像极了他们曾有过的热烈心跳。
原来有些爱,注定只能在乱世里燃烧成劫,却照亮了彼此生命的黑夜。
“叶翎,” 她对着火焰轻声说,“下辈子,别再做将军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覆盖了医馆的青石板。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几只寒鸦。
林晚转身时,看见自己的影子与蒸馏器的影子重叠,像极了那年地牢里,他为她披上披风的模样。
医心成劫,终是无人能渡。
而有些故事,注定只能在回忆里,开出带刺的花。